张家三位公子,  最先到的是张廷璐。

    他本来就见过四福晋了,且知道四福晋人很好,  一听说福晋有请,  他立刻抛下了手头的事儿赶了过来。

    张廷璐面对陌生人的时候是有些羞涩的。

    他扫了眼屋里看着他的诸位太太,先是有些紧张。而后望见了慈爱的母亲和含笑的四福晋,就来问安:“见过四福晋。”

    珞佳凝笑着和他聊了几句。

    张廷璐左右看看,  见自家两位哥哥都还没来,就指了门外对四福晋说:“您且等一下,我去喊他们去。”

    珞佳凝看其他两位张公子都没来,这个时候已经有些改了主意,就道:“他们若是忙着,  不来也可以。我只是听我家四爷说了你们兄弟的才情后,很是佩服所以想见见。”

    说罢,  她侧头对张夫人道:“现在想来,  今儿是您的寿宴,今日他们忙,不见也可。往后有空了再见也行的。”

    张廷瓒摆摆手:“他们有空的,只是一时半会儿的还没来。我去叫就行,  你等等就好。”

    因为他和四福晋年岁相差的也不大,第一次见的时候四福晋又没表明身份,所以他说着说着就忘记了用尊称。

    张夫人吓了一跳,觉得儿子对四福晋也太不恭敬了些,  忙道:“你怎么说话呢。”说着就嗔了儿子一眼。

    实际上,珞佳凝比二十出头的张廷璐还略小一点。见张廷璐被母亲说得低了头,  珞佳凝忙道:“没事的。之前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帮了我一个大忙。后来他进宫拜见太后,正巧和我遇上了。说起来也是熟悉的。”

    这些事儿,  张夫人是不太知道的,闻言诧异了下后,便释然笑笑。

    有位少卿的夫人在旁听了这些话后,奇道:“难怪四福晋会来老太太这儿参加寿宴。敢情是看在了三公子的份上啊?”

    这话就略有点挑拨的嫌疑了。

    更何况,四福晋一位已经嫁了人的嫡妻,为了个未娶妻的男人而来,怎么听着都不好。

    张夫人心中不悦,可这是她的寿宴,旁人来给她做寿她不好当场说对方什么。

    这情况又和郭络罗氏来的时候不同了。

    郭络罗氏本来也不是给她做寿的,不过听说了四福晋在这儿,故意来挑衅,那她自然当场驳斥回去。

    可这位少卿的夫人是实打实收了她的请帖而来,作为自己请来的客人,张夫人不好当场发作。

    好在还有张廷璐在。

    张廷璐虽然生性有些腼腆,可是遇到了事情的时候却从来都不犯怵。

    他对那位夫人拱了拱手:“不瞒您说,我面子还没那么大,只见了四福晋两次就能让四福晋为我而来。”

    语毕,他站直了身子,有些羞涩地说:“之前陛下听闻我们兄弟几个读书不错,召了我们上殿,当时四阿哥也在。想必是四阿哥看我们几个读书不错,我们又送了请帖给他们,四阿哥便让四福晋来了这一趟。”

    直接把事情的决定权推给了四阿哥,这样便免了四福晋被那位夫人质疑“因为张廷璐而来”的话了。

    那位少卿夫人与郭络罗氏有些来往,之前看四福晋怼郭络罗氏的时候,她就心中不快。刚刚见缝插针怼了四福晋那么一回,又被张家三公子无形中化解。

    她讪讪笑了笑,掩饰性地拿起帕子来遮着口饮了茶。

    张夫人斜睨了她一眼。

    这种人,往后也不必再来往了。这次是最后一回。

    倒是四福晋为人大度,发现了那位少卿夫人故意挑衅也没说什么。

    想刚才四福晋和郭络罗氏对阵的时候,气势丝毫不减,可见也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

    即便如此,四福晋被人说了后也没当场发作,说来说去,四福晋也是顾全大局,不想把她的寿宴闹得不好看而已。

    张夫人感激四福晋的宽厚,握了四福晋的手:“您喜欢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若是没有合口味的,我就让人去买了来!”

    珞佳凝笑道:“您真是客气了。我这人啊,什么口味都爱吃。只要东西好,没甚不爱吃的。”

    张夫人愈发觉得四福晋性格好。

    她隐约记得四福晋爱吃甜点,只是想不起来是哪位贵人说过的了,就吩咐厨房:“多弄些好吃的甜点。”

    张廷璐看母亲正和福晋说着话,便转身去找两位哥哥去了。

    不一会儿,张廷瓒来了。

    他比弟弟们年纪大不少,如今已经四十多岁。身形清瘦,略蓄胡须,一身长衫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意味。

    张廷瓒向四福晋请安后便立在一旁。

    他沉默寡言,且和四福晋年龄相差太多,实在是无话可说。

    至于张廷瓒的妻子吴氏,则一直在厨房那边忙碌着,抽不开身过来。

    身为长媳,吴氏负责操办今日宴请。大大小小的菜式都得由她来拿定主意,实在脱不开身侍立在婆母身边。

    过了会儿张廷玉也来了屋中,只是他并非独自而来,身边还带了一位病弱的女子。

    那女子和张廷玉差不多大,都是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只是她身子骨实在是太弱了些,走路缓慢不说,时常还要停下来喘几下。

    珞佳凝忙站了起来。

    张夫人也不由自主地从位置上起来,由丫鬟搀扶着到了门口:“怎么了这是?怎么你还过来了?”说着就上前去,和儿子一起扶住了那位女子。

    女子唇色苍白,勉强朝张夫人笑笑:“母亲,我听说四福晋来了,想给她请个安。”

    张夫人有些生气:“四福晋又不是那般刻板凉薄的性子,她素来宽厚,你不来请安她也不会觉得我们家失了礼数。你又何苦拖着身子来这一趟,万一病得再厉害了怎么办!”

    虽然语气好似生气着,实际上透着满满的慈爱与关切。

    这位女子正是张廷玉之妻姚氏。

    姚氏这两年身子一直很弱。

    好在张家长辈和平辈都很温和善良,公公婆婆都是好人。姚氏身子不好,二老不光不为难她,还让她多休息,什么都不让她操劳。

    夫妻俩结婚多年没有孩子,公婆也未曾责怪她半分,反而让她放宽心,不要把这种事太放在心上。

    长辈越好,晚辈将心比心自然也想对长辈更好。

    姚氏听说四福晋来了,这位可是京中大红人,皇上最疼爱的儿媳妇。

    她就想着,一来是给四福晋请安,二来也是给婆母拜个寿,这就让相公扶着她来了这么一趟。

    听了婆母“责怪”的话语,姚氏回道:“走这一趟也是这样病着,不走也是病着。许是活动一下就能好些了呢。”说着她掩口咳嗽几声。

    张夫人责怪次子:“她身子不好,你不让她歇着,反而扶她过来。你……你可真是个不知道体谅人的!”

    张廷玉年轻温雅,举止风流。望着妻子的时候,眸中满满都是爱意。

    他仔细地给妻子把披风拢了拢,口中回着母亲的责怪:“她想走动一下,就让她走走吧。我们都在这里热闹着,只她孤零零在屋子里躺着,那就好了么?”

    语气虽然淡淡,想着的却都是妻子。

    张夫人不由叹了口气。

    儿子媳妇儿都很好,可惜媳妇儿命苦,前些年开始身子出了问题。不然的话,这小两口和和美美的多和睦啊。

    张夫人让丫鬟帮忙扶了二奶奶进屋。

    姚氏却还惦记着在四福晋跟前全了礼数:“我还未向福晋行礼问安呢。”

    张廷玉看了看四福晋,柔声与妻子说:“我自会帮你全了礼数,你先进屋便是。”

    等丫鬟接过手仔细扶好姚氏,珞佳凝与张夫人道:“您先去看看二奶奶吧,我不急。”

    张夫人小声解释着:“那孩子很重情义,知道您和四阿哥人好,想着来请安。”说着又面露歉意:“她不知道她这一来,倒是比她来更添乱。倒是让您看笑话了。”

    “没甚‘笑话’。”珞佳凝说:“您家家风好,我看着都觉得舒心。”张家真是上上下下都是好人。

    张夫人歉然笑笑。

    珞佳凝道:“您先去看看二奶奶吧。我慢慢往里走着就行。”

    张夫人也着实担心孩子的身子,道了声对不住后,赶紧进屋去看姚氏了。

    张廷玉便留在了院子里,恭敬向四福晋问安:“见过四福晋。”又道:“多谢四阿哥之前帮忙在皇上跟前说话,有劳四阿哥与福晋费心了。”

    珞佳凝与他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时候张廷璐挥着袖子匆匆忙忙跑进院子里。

    张廷璐正急慌慌走着,抬头一眼看到了张廷玉,便脚步一顿:“我还到处找二哥呢,二哥倒是自己来了。”

    “我去寻你二嫂一起过来的。”张廷玉温声道。

    张廷璐“嗯”了声,又扬着调子“啊”了声,不由嗔怪二哥起来:“二嫂身子不好,你也真——”说着就挥了袍袖叹口气,脚步匆匆往屋里去。

    珞佳凝喊了他一声:“你慢点儿走,当心摔着。”

    不怪珞佳凝这样提醒,实在是前头有一截花枝在路上,可能是刚刚不知道怎么掉下来的。大家都在忙着照顾姚氏,倒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花枝“拦路”。

    万一绊倒了怎么办。

    张廷璐脚步微顿,猛回头,一拍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了,福晋你还在院子里啊。”又匆匆折了回来,和二哥一起陪了福晋进屋。

    姚氏到底是身子不太好了。她留在屋里一会儿时间就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来。

    张廷玉便送妻子回房。

    张廷瓒一直在旁边待着没有说话。

    他和弟弟们年龄相差颇大,彼此间说不上话。偶尔说起来,他也像是长辈训斥后辈似的在教弟弟们改正。

    如今弟妹在那边病着不舒服,他作为大伯什么也说不得什么也做不得。眼看着弟妹离开,他也沉默地走了。

    张廷璐和福晋道了声别方才离开。

    不多会儿屋里又只剩下了女眷。

    张廷瓒沉稳敦厚,张廷玉儒雅风流,张廷璐温和羞涩,都是极好的男儿。

    珞佳凝忍不住夸赞:“夫人您养的孩子各个都出色,不愧是张大人家的儿郎,果然与寻常人不同。”

    “四福晋谬赞了!”张夫人有些不好意思,拉了四福晋的手:“他们这几个孩子啊,也就见外人的时候听话乖顺。平时不知道多闹腾。”

    两个母亲都是生养儿子的,深知养这些皮猴儿多么不容易。

    珞佳凝叹道:“他们在家里调皮,也是夫人您温厚,他们再大也是夫人的孩子,自然对您时要更加放松些。旁人跟前,他们拘谨着,只会在您跟前耍耍赖了。”

    张夫人年纪大了,爱听这些,更何况四福晋说的也确实是真的:“还是福晋懂我。”

    姚氏离开后,过不多久午宴开始。

    大家都和老寿星道喜给老寿星祝寿,一时间气氛又重新欢快起来。

    午膳后珞佳凝便离开了。

    临走前,张夫人依依不舍,不住地邀请四福晋有空的时候再到家里玩。

    珞佳凝趁势说道:“四爷过些日子要在家里办宴席,还请贵府的公子们有空的时候去我们府上,和四爷一起喝两盅。”

    “一定一定。”张夫人道:“四阿哥一向善待我们家,届时犬子们一定到访。”

    不顾四福晋的拦阻,张夫人硬是亲自送了四福晋上车,目送车子走远。

    现在天色尚早,午后的太阳还明晃晃地挂在天上,炽烈的阳光洒满街道。

    珞佳凝觉得既然出来了,不妨有效利用一下时间,决定到铺子里看看。

    她先去了一趟和九阿哥一起办的绸缎铺子。

    绸缎铺子新招来的账房先生叫程虎。此人精于算术,做好账房这个工作还是可以的。

    只不过,珞佳凝的多方打听过后,择了这个刚离开原籍来到京城的人。据说他在原籍就是做账房的,如今到京城来,一是为了投靠亲人,二是再找个好工作赚些钱。

    至于他人品是不是真的如介绍人说的那样好,还有待商榷,需得观察一段时间。

    珞佳凝让程虎拿出了最近这些日子的账本,大概查看过后,吩咐他继续好好用心做事。

    而后珞佳凝脚步一转到了隔壁的欢喜裁缝铺。

    前头待客的铺子里有客人在。珞佳凝眼睛往店铺里看了眼,估摸着有两三桩生意。

    因为绣娘们要专心于做绣活儿,所以珞佳凝特意找了一些很能干又做事儿麻利的女子,在前头负责招待宾客。

    见生意还行,她没在前头多待,而是绕到了后头直接找张娘子她们。

    谁知张娘子和一众绣娘们一改平日里的干劲儿与朝气,正托着脸坐在屋子里,满脸的生无可恋,显然是在发愁。

    “怎么了这是?”珞佳凝说笑着迈步进屋:“怎的这样空闲?”

    她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人不是机器,总得有休息的时候。

    她也时常叮嘱绣娘们,做一段时间的活儿就得适当休息一下,不然眼睛也受不了。适度的休息可以有效减少长期做绣活儿对眼睛的伤害。

    如今看到她们这样歇着,她自然没什么怨言,只是笑着说句而已。

    有个绣娘见到四福晋后便哭了脸:“福晋!我们遇到麻烦了!”

    她那快要哭了的表情吓到了珞佳凝。

    珞佳凝忙择了门口离她最近的椅子落座,又问:“怎么回事?”

    “铺子里的花样和款式可能会不够好。”这次接话的是张娘子,她咬了咬唇,才有些不甘心地承认一件事:“我们原本觉得自己弄的东西不错,可这两日来的客人非富即贵,却不太瞧得上我们设计出来的东西。”

    原本的“张娘子裁缝铺”在坊间的口碑是很好的,做出来的东西样式新颖,手艺又好。

    之前张娘子也对自己的各方面都很有信心。

    可是这几天她才发现,原来并不是这样。

    她的东西,并没有好到可以吸引全部的客人。

    比如这几天从绸缎铺子介绍过来的女眷们,便有很多瞧不上她们最近新出的样子。

    “我原以为我铺子的生意没办法扩大,只因为有很多人不知道我的店铺而已。”张娘子这个时候才意识到问题最关键的点在哪儿:“事实上,我做出来的那些东西,本也没办法让贵客们看得上。”

    所以以前也不是没有身份尊贵的客人来她店里瞧。只不过她们瞧过之后,没看上,沉默地走了。因此她还误以为东西可以,是宣传不够导致的生意扩大后几乎破产。

    如今认清了现实。

    她理念里的一些想法和做出来的东西,就是融入不到那个圈子里头去。

    现在隔壁来的那些客人,倒是订了一些衣裳。可她们也只是呈观望态度而已,倘若这一批做出来的东西不能合她们心意的话,怕是这些客人不会再来第二回。

    难得那边绸缎铺子介绍了许多贵客来。

    难道就要这么白白失去她们么?

    张娘子有些不甘心。可再不甘心,事实就是事实,她无力改变什么。

    “新客人?”珞佳凝若有所思。

    她这便想起来了,在张家的时候,张廷璐提了几句有关她铺子的事情。

    当时张夫人就说以后会带了相熟的女眷过来看看料子,最重要的是裁剪新的衣裳。

    这样一来的话,店铺里确实需要多弄些新花样才好。不然的话,那些贵客来了拿不出好东西可是不行。

    “这事儿交给我吧。”珞佳凝说:“对我来说,做一些花样子和新样式,都很容易。”

    这倒不是她自夸。

    她穿越过多个世界,画画和设计都成了必备技能了,信手拈来。

    “真的吗?”有绣娘不敢置信地问:“福晋您肯亲自动手?”

    她们不是怀疑福晋的本事。

    四福晋的品味是有目共睹的好,福晋设计出来的东西自然是水准极好的。

    只是她们不敢相信,四福晋居然肯屈尊降贵亲自来做设计这种事儿。

    张娘子高兴地连连称赞:“还是福晋厉害。我为了这事儿都愁了,现在倒是可以放轻松心态,只管好好做衣裳。”

    以前的时候,为了新款式和新样子,她和绣娘们可算是绞尽脑汁。

    张娘子扪心自问,她想到的样子和款式可能只吸引住寻常百姓中的富足户。遇到高门大户的人家,她那些设计都登不得台面了,不会被身份尊贵的客人们所喜爱。

    有四福晋在,这些好像都迎刃而解。四福晋的品味自然是极好的,有她把关的话,店铺的生意一定蒸蒸日上。

    因为四福晋的到来,原本还愁云惨淡的铺子里,一下子重新焕发了勃勃生机。

    张娘子和绣娘们都干劲十足,准备迎接做夏衣的热潮。

    珞佳凝也很高兴。

    她平日里在府中也没多少事情做,顺手设计个花样什么的,倒是可以当做消磨时间的一个手段。顺便还能让她的铺子多赚些钱。

    无论哪个年代,都是把钱攥在了手里才能有底气。

    珞佳凝和绣娘们又大体商量了一下,这一批夏衣做出来的样式大概是什么风格。

    这么一耽搁,回府的时间就略晚了些。等她到家的时候,门房的人告诉她,四爷已经回来了,就在正屋等着她呢。

    珞佳凝略换过衣裳就去了正屋找胤禛。

    胤禛原本还立在窗边来回踱着步子,不住地遣了人去询问福晋有没有回来。

    乍一听说福晋回来了,他就赶紧到了窗边拿着书坐好,还忍不住暗自嘀咕。

    ……张家的那些公子虽然品貌皆佳,可她也不至于在那边待那么久吧?

    明明吃过午膳就可以回来,她却在那边都留到这个时候。

    胤禛越想,眼神越幽暗。

    过了一会儿,珞佳凝换好了衣裳姗姗来迟。

    太阳西落。

    暖金色的光芒落在轻快走来的四福晋身上,映着她暖融融的笑颜,端的是美艳无双。

    胤禛透过窗户凝视着她,一路看着她走到了门口。眼看着她要进屋来了,他忙收回了视线。

    待到珞佳凝走进门了,胤禛也只抬眸略看了她一眼,便继续低头,把视线放在了书册上。

    珞佳凝:“四爷回来了?还没用膳吧?我们用膳?”

    “嗯。”胤禛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

    珞佳凝看这个醋精在那边装模作样地只看书,不问她今日的细节,她就在那边装作无意地说了起来。

    “张夫人真是会教儿子,张家儿郎各个优秀,文采斐然相貌不俗。”

    “张廷璐自然不必说,仗义执言又温和内秀实在难得。”

    “张廷玉温柔情深待妻子如珍似宝,是个不可多得的男儿。”

    “张廷瓒处事沉稳,任凭家里有什么大事,只要有他坐镇,没什么解决不了的。”

    珞佳凝絮絮叨叨了好半晌。

    可是,胤禛自始至终都在淡然地翻着书页,好似对她那些话没什么反应似的。

    珞佳凝偷偷看胤禛一眼。

    ……居然平静无波?

    哟,真是稀奇了,醋精不生气。明天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不成?

    她暗自奇怪着。

    不过,手头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特别是花样子的事儿,她最好尽快就做出来。

    毕竟裁缝铺子是自家店铺,赚到的钱都是她自个儿的。

    珞佳凝就择了屋里另一张桌子坐定了,又十分随意地说了句:“这衣裳的样式还是得尽快定下来才行,不然慢了的话,没法给她们尽快去做出来,就赶不上夏日穿了。”

    她这真的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结果倒好。

    胤禛那边忽然发出“刺啦”一声响,直接把书页给撕烂了。

    “做衣裳?”胤禛眼神扫了过来,语气淡淡:“给他们做出来,夏日穿?”

    珞佳凝吓了一跳。

    她死死盯着飘到地上的那片薄纸,一脸的无语加无可奈何。

    ……咱就说四阿哥你是不是反应太迟钝了啊?!

    话题这都过去多久了。

    敢情您老这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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