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新铺子后,  四福晋只略歇息了一两日就又忙碌起来。

    没办法。

    新铺子生意太好了,她这个新东家不快一点接手的话,很多事情接不上趟,  耽误赚钱。

    珞佳凝每天乐滋滋地出门,  乐滋滋地回家。整个人都十分精神。

    可是这种精神奕奕的状态看在了四阿哥的眼中,  他却有些不是滋味。

    ……现在她只忙着做生意,都没空搭理他。

    仔细想想,还不如那时候在蒙古呢。好歹夫妻俩没事儿就凑在一起说说话,十分和乐。

    胤禛回到家后,  每日望向翻看账本的四福晋,  都不由得暗暗叹气。

    一次两次的,珞佳凝还没发现什么。后来他故意叹气的次数多了,珞佳凝方才反应过来,笑着问他:“四爷可是不喜欢我看账本?”

    其实,  她忙着看账册也不过是这些日子的事儿。

    等到几个铺子的事情顺手了,她身为老板也就不必那么忙了。只是隔一段时间查看一下就好。

    比如现在。

    她手头这个酒坊的账册就基本上看完了,今儿晚上也没什么其他要事去做了。所以顺口问了四阿哥这么声。

    胤禛见媳妇儿好不容易搭理他了,忙说:“没有,  你继续看,继续看。”

    珞佳凝扬着声音“哦”了声后,  便顺着他的意思低下头继续凝视账册。

    胤禛这个后悔啊,  心说怎么就非要那么大方,硬要她去看账本呢?

    他越想越懊恼,  索性站了起来,  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着,希望借此来吸引住她的注意力。

    珞佳凝也确确实实地被他的走动给吸引住了,倒也不是别的,  而是这么个大个子哪儿也不去,非得在她跟前绕圈,她想看不到也很难。

    珞佳凝索性合上了账册,无奈地询问:“四爷是有话和我说吗?”

    胤禛脚步微顿:“嗯?”

    “不然四爷为什么一直围着我这边绕圈呢。”珞佳凝说:“看四爷一直在我这边打转,我还以为你有话和我说。”

    胤禛下意识“哦”着应了声,一时间找不到话题来,索性捡了一个让他下午开始就忧心不已的话题:“我听说福常在最近身子不太好。”

    珞佳凝怔住:“福常在最近身子不适吗?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儿?”

    福常在便是十三阿哥的生母章佳氏。

    章佳氏的身子一直很弱,总也不见好。后来康熙帝去长春宫探望她,又给了她位分,心情舒畅下她的身子骨倒是肉眼可见地在好转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居然又开始不好起来。

    “许是最近天气骤然变冷的关系。”胤禛说道:“胤祥曾经说过,福常在的身子受不得冻,如果天气忽然冷下来,身子承受不住的话就容易感染风寒。”

    身子本身就虚弱,再来个风寒就很容易发热,从而再引起本来就有的病根。

    福常在一直对珞佳凝不错。听说福常在病了,她就有些坐不住,想要去看看。

    因为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十三阿哥的生母就是这两年去世的。

    而且福常在的身子不好是身体本身的问题,即便是她想用健康药水来帮忙,也是丝毫都起不到作用的。

    “这两日我找个时间进宫一趟。”珞佳凝沉吟道:“不管怎么说,去看看才保险点。”

    胤禛其实已经去探望过了。

    说实话,福常在的状况十分不妙,缠绵病榻起不来床,偶尔还会昏睡醒不过来。

    但看珞佳凝十分关心她,胤禛就也赞成:“那好,我让人给你准备好车子,这两日有空的时候进宫一趟吧。”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虽说珞佳凝是去探望福常在而特意进宫的,可是对着宫里的贵人们,她却不能这么直白地说。

    笑话,宫里那么多对她好的长辈们,她为了个位分低的福常在而来一趟,那置其他人于何地?

    于是珞佳凝用的进宫的“原因”,便是和太后德妃一起商量一下五公主订婚的事情。

    五公主的订婚,定在了几个月后。而结婚的日子,则定在了后年。

    结婚的东西还能慢慢准备着,但订婚的一应物品和注意事项,却是从现在就得着手准备起来。

    珞佳凝之前进宫的时候,太后和德妃已经和她说过这些事儿了。

    这次她正好凑了这个缘由再进宫一趟,顺道可以看看福常在的健康状况,也一并把商量五公主订婚事项的事儿给办掉。

    这趟过去,需要办的事情可不少。一大早珞佳凝就出了门,正好赶在了卯时便进了宫。

    她先是到乾清宫给皇上问安。出来后,得知德妃已经去了太后那边,她便径直到了宁寿宫,和太后德妃一起商量。

    过来迎接她的,是太后宫里的宫女,名唤银盏的。

    这银盏当初曾经和苏培盛一起跟着四福晋,亲眼见证过太子和太子妃妹妹小瓜尔佳氏拉拉扯扯那一幕。

    银盏见到了四福晋冷静沉着的一面,觉得这位皇子福晋虽然年轻,却实在是个能承得住事儿的,便过来负责传话,顺便把一些情况直接在路上简短地告诉了四福晋。

    “太后的意思是,两个公主的嫁妆持平。”银盏小声说:“而德妃娘娘的意思是,太后不用给七公主添置那么多嫁妆,只管给五公主一些就好。反正长幼有序,姐姐比妹妹的嫁妆多一点也没什么。”

    简短几句话,她就把太后和德妃商议五公主嫁妆的一些矛盾,就说明白了。

    原来,太后顾念着七公主是五公主的妹妹,虽然七公主没有养在她老人家的身边,她却坚持着想要给两个孩子等分的嫁妆。

    而德妃觉得,太后只抚养过五公主,只给五公主添嫁妆就行了,没必要再给七公主添。

    因为长辈们给孩子添嫁妆,用的都是自己的私产。

    若再给七公主添的话,就得劳烦太后再出钱出首饰了,德妃心里头过意不去。

    “如今两位主子都在宁寿宫,还吵起来了。只声音不大,我们屋里头伺候的才听得到。”银盏急得额头上都冒了汗:“幸好四福晋来了,倒是可以帮忙劝一劝。”

    珞佳凝忙说:“我赶紧过去看看。”说着就加快了脚步。

    她边往那边行着,便把事情前前后后仔细琢磨了一番。到了宁寿宫门口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捋出来了思路。

    恰好这个时候,屋里传来了德妃的声音:“皇额娘,这可使不得。这东西你给小七做什么。”

    珞佳凝一听,不由叹息。

    倘若不知情的外人听到了德妃这样的语气和这样的话,少不得要以为德妃不喜欢太后给七公主的东西,而故意说了场面话推辞。

    也难怪宫里有时候传言说德妃这个人不好相处。

    平时的时候倒也罢了,有时性子上来了,德妃娘娘真的是不管不顾的,由着自己的脾气来。

    就比如以前,她明知道和四阿哥处好了关系是最佳的选择,那样可以拉拢不少人,还能得了皇上的赞赏。可她依然由着自己的脾气,对这个儿子不管不顾,甚至视为敌人。

    可以说,四阿哥和德妃这娘儿俩的倔脾气是一样一样的。

    珞佳凝生怕德妃的倔脾气又上来了,赶紧推门入屋,笑着说:“母妃讲什么呢?大老远就听到了你的声音。”

    德妃就道:“你看这个璎珞,好看吧?赤金的!太后当年的陪嫁!可太后说要给小七日后做嫁妆……我真心疼这东西,都跟着太后她老人家几十年了,如今要让它跟着小七走,我如何忍心从太后身边把它夺走啊!”

    说到这儿,德妃就索性摊开来讲:“我给你五妹妹和七妹妹,自然是准备一样多的嫁妆的。可太后她老人家,也打算再给她们每人添一份一样多的厚厚的嫁妆。你说,这可怎么使得!”

    太后在旁边轻轻摇了摇头。

    珞佳凝见状,知道太后其实是铁了心想让两个孙女儿添同等多的嫁妆了。

    她先给太后行礼问安,而后挨着德妃坐了,拉着德妃的手说:“母妃只是想着替皇祖母心疼,却有没有想过,皇祖母为何如此?”

    德妃便道:“皇额娘自然是顾念着小七是小五的妹妹。”所以想让两个女孩儿从她那边得到一样的。

    “母妃也说了,五妹妹和七妹妹是姐妹俩。”珞佳凝道:“那么置办嫁妆,五妹妹怎可能不知道七妹妹的?七妹妹怎可能不知道五妹妹的?倘若太后给七妹妹的少了一些,七妹妹又知道了,那会怎么样?”

    德妃沉吟道:“小七大大咧咧的,不会计较。再说了,她知道太后对小五好,自然更不会在意这些。”

    “她现在年纪小,不在意。等她年纪大一些呢?”太后这个时候打断了德妃的话,说道:“就算她一直心大不介意,可是,她如果知道我给她和小五的一样多,知道我对她们一样疼爱。那往后小五遇到了什么难事,小七不只看姐妹情分,还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会对小五多加照拂。”

    太后这是肺腑之言。

    而且她说的很明白,即便是她给两个孩子安排了一样多的添妆,她也是为了五公主打算的。

    德妃恍然大悟:“皇额娘原来是这个意思!您怎么不早说。”

    “早说怎么说?”太后指了四福晋说:“若不是老四媳妇儿来了,把话摊开。你让我怎么开这个口!”

    德妃是想着,太后一定会偏心五公主的,所以以为太后给七公主同样多的嫁妆不过是客气一下,所以她铁了心去拒绝。

    却没想到太后是真的想给同等的。

    德妃考虑半晌,越想越觉得太后对她和她的两个女儿真是太好了,不由得眼睛湿润,拿了帕子偷偷擦拭。

    珞佳凝笑道:“皇祖母处处为母妃着想,只是不能把这些想法告诉母妃罢了。母妃倒好,自己没有想明白,却还觉得皇祖母做的不妥帖。母妃这次要不要给皇祖母敬一杯茶再作罢?”

    这就是给太后和德妃婆媳俩一个台阶下了。

    毕竟婆媳俩刚才为了这事儿争执不休,闹得还挺厉害。一开始还能收敛点,只屋子里的人听见,到后来声音太大都传到外头去。

    德妃之前听了儿媳妇的一番话,又得了太后的真心话后,这才知道太后她老人家深思熟虑,实在难得。

    她感动于太后为孩子们打算的这一份心,也欣慰儿媳妇是个机智聪慧的,当即亲自斟了茶,恭敬端到了太后跟前:“皇额娘,是儿臣考虑不周,还望皇额娘饶了儿臣一次。”

    “什么饶不饶的?都是一家人,都是为孩子们考虑,只是我们娘儿俩侧重点不一样,哪里有对错?”

    太后说着,嗔了她一眼,到底是接过茶抿了一口:“其实你的想法也没错,我的想法也没错。只是我们啊,想岔了。如今能够凑到一个路上想,事情不就解决了?”

    “是是是,老祖宗您说的都对!”德妃笑着应声。

    婆媳俩相视一笑,喊上了四福晋后,三个人继续为嫁妆地事儿商量细节。

    珞佳凝在宁寿宫用过午膳后,方才出来。

    德妃留在宁寿宫继续和太后商议,毕竟细节太多,四福晋只在有争议的时候才会帮忙出个主意,主要的单子还是得她们婆媳俩来拟定。

    珞佳凝便独自往福常在的长春宫行去。

    可是,她刚出了宁寿宫没多久,还没来得及转到通往长春宫的路,旁边就来了个小丫鬟拦住她的去路。

    小丫鬟见了四福晋后,硬生生挡在了四福晋的去路前面,福了福身:“四福晋安康。荣妃娘娘有事儿,请福晋到钟粹宫一叙。”

    珞佳凝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荣妃?

    找她?

    这能是什么事儿啊。

    眼看着入了冬,天气一天天寒冷起来。

    而大皇子和三阿哥的禁足一直还没有解。

    本来不慌不忙的惠妃,这时候也开始紧张起来。而一直被禁足在钟粹宫的荣妃,则更加地心慌意乱,想方设法地通知了三福晋的娘家董鄂家,让他们帮忙说项,看看能让他们先出来不。

    不然到了过年都还在禁足,那丢人可真丢大发了。

    董鄂家不好过问皇家的家事,斟酌后又让小董鄂氏经常去拜见宜妃娘娘,走宜妃这一条路来曲线救国。

    宜妃觉得三福晋的堂妹小董鄂氏不错,所以看在小董鄂氏三天两头来给她请安的份上,她也在皇上跟前帮忙说了三阿哥和三福晋几句好话。

    康熙帝私下里已经用好铺子补偿过四福晋了,又确确实实罚了三阿哥夫妻俩和大皇子。眼看着就要到年底了,康熙帝就也略松了口,放了这几个人一马,准许解了他们的禁足。

    当然了,这个“解除禁足”自然也包括被儿子和儿媳拖累了的荣妃。

    这样的情形下,一直备受皇上宠爱的四福晋又成了她们关注的目标。

    这不,眼下荣妃就遣了人过来“请”四福晋过去说话了。

    钟粹宫的这个小丫鬟弱弱的小小的,低着头,身子在寒风中打颤。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

    听说荣妃要见她,珞佳凝第一反应就是“不去”。

    之前三福晋暗中坑害了她,而三阿哥不思悔改反而一直帮着三福晋说话,已经让她十分反感了。

    现在荣妃一出来,旁的好事不做,巴巴地先要把她叫到钟粹宫去……

    若说荣妃是存了善意,替儿子儿媳悔改又替儿子儿媳向她道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有一种可能,荣妃被禁足久了,满肚子的气没处发,不能恨禁她足的皇上,就只能迁怒于“罪魁祸首”四福晋了。

    本来珞佳凝和荣妃的关系就不怎么样,这下子,估计荣妃发起火来要藏不少的暗刀子。

    珞佳凝可没那么傻,眼巴巴过去送人头的事儿,她可不干。

    眼看着荣妃派来的小丫鬟催促得急,珞佳凝淡淡笑着,直接了当回绝了:“我现在去不了。”

    小宫女:“奴才可以等。”语气十分坚定。

    很显然,荣妃给她下了死命令,必须把四福晋迎过去。

    珞佳凝明白,如果她现在去长春宫的话,这个小宫女甚至会跟着她去长春宫,而后等在外头,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甩不掉。

    这种情况很麻烦。

    如果她不去见荣妃,荣妃的人就非得一路跟着她。她除非找人把这个小宫女拖走,毕竟小宫女也没做什么事儿,只是跟着她而已。

    更何况,荣妃既然下定决心,就肯定不只这一个宫女可用。把这个赶走后,还能再来第二个宫女,第三个太监……

    “等也没用。”珞佳凝径直朝着乾清宫走去:“我是要去见皇阿玛。荣妃娘娘倘若非要我舍了皇阿玛那边而去她那边,我便不得不问问皇阿玛的意思了。”

    荣妃想烦他可以,有本事在皇上跟前发威去。

    到了乾清宫后。

    梁九功见到四福晋,很是意外:“您怎么来了?”

    珞佳凝笑道:“皇阿玛说让我这时候给他来请安,我便来了。只是得麻烦梁公公帮我照看一下钟粹宫的这位小宫女。毕竟荣妃娘娘遣了他来叫我过去,我又去不得,还得劳烦梁公公帮忙招待。”

    她话虽说的客气,实则在告诉梁九功一件事——这个人是荣妃的人,你看着办就行。

    梁九功瞬间明白过来,笑着打了个千儿:“是是是,陛下刚才还说,等会儿要召见四福晋。可巧四福晋自己先来了。”语毕他高声唱和一声,向皇上通禀了四福晋的到来。

    珞佳凝就来到了皇上的屋子里,向皇上请安问好。

    康熙帝看了她后觉得稀奇:“你平时除了刚刚进宫的时候给朕请安,平时都不太过来。怎的这个时候有空?”

    这便存了些开玩笑的意思了。

    自打一起去过蒙古后,康熙帝和这个孩子愈发熟悉。他知道这个孩子脾气好,性格也爽快,因此敢和她这样直白地开玩笑。

    “荣妃娘娘让我去,我不愿意去。”珞佳凝在皇上面前也没遮掩着,径直说了实话:“我便来皇阿玛这儿躲一躲了。”

    “荣妃。”康熙帝听后,轻轻颔首:“她确实事儿多。今天一大早,她还来给朕请安。朕怕她再说起来什么为三阿哥求情的话,直接说朕没空。”

    说罢,康熙帝瞅了瞅四福晋,不由拧眉:“朕说了没空见她,如今却有空见了你……她会不会怨朕厚此薄彼啊?”

    珞佳凝笑道:“那孩儿就谢过皇阿玛大恩大德,肯收留孩儿片刻了。”说着起身福了福。

    康熙帝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你这孩子,净给朕找麻烦。”

    康熙帝越看这个儿媳妇越觉得是能说得上话的,便不由得和她说起来另外一件事:“过了年后,朕许是会择了时间南巡。你要不要去?”

    珞佳凝脱口而出:“四爷去不去?”

    康熙帝叹息道:“他若是不去,你便不去了?”

    “四爷若去的话,我许是能跟着走一趟,又或者是不能。可如果四爷不去的话,我便铁定是去不了的。”

    “这话怎么说?”

    “年后就要开始准备五妹妹定亲的事儿了,七妹妹定亲应当也是不久之后就要操办的。”珞佳凝道:“这两桩喜事我必然要帮忙。倘若四爷跟着皇阿玛去南巡,我或许还能跟去。若他不去的话,我就留在这里好好准备妹妹们的喜事,自然走不开。”

    康熙帝听后,暗暗点头。

    他知道老四媳妇儿一向是很注重兄弟姐妹情意的,她会为了妹妹们的事情而放弃其他,也很正常。

    “到时候朕再安排吧。”康熙帝道:“明年看看再说。定亲到底不是成婚,虽然重要,却也没有紧要到那个地步。”

    皇上都这么说了,珞佳凝自然颔首应是。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

    珞佳凝估摸着时间足够久了,荣妃的人总不至于这个时候还守在外头。且看看时辰也不早了,再不去的话今儿可能就没办法探望福常在了。她这便向康熙帝告辞,离开乾清宫去往长春宫。

    珞佳凝原本想着,这个时候前来探望福常在的只她一个。

    谁曾想,走到了长春宫门口后,她却意外地看到了个熟悉的高大挺拔身影。

    珞佳凝意外至极,不由自主放缓了步子:“……四爷?你怎么在这儿?”

    胤禛原本等得心焦,听到她的声音后,顿时心里放松下来,安心许多。

    可是看到她意外且惊讶的笑容后,他心里高兴着的同时,却轻飘飘横了她一眼,轻哼一声,负手而立,心里头又有些不痛快。

    午膳后他去了趟宁寿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和德妃都在那儿正说着话,看他来了,直接和他说四福晋刚刚才走,不过片刻功夫的事儿。

    他就想着,四福晋应该是去探望福常在了,特意径直去了长春宫,在福常在这边等四福晋。

    结果倒好。

    他在这边等了她那么久了,她却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偏他想着再多等等或许她就来了,又舍不得离开,于是硬生生在等了那么长的时间。

    结果硬生生挨到了此刻,方才好不容易见到她一眼。

    胤禛不由问她:“你刚刚去了哪儿?”

    刚才等她的时候,他心里头考虑了很多,比如她会不会是被谁叫走受了难为,再比如她现在人在何处,是不是在吃东西……

    如果珞佳凝再不出现的话,他都打算动用安插在宫里的探子,去帮忙打听一下四福晋的去处了。

    好在她这时候出现,倒是让他松了口气。

    胤禛正想关切询问她之前遭遇了什么,怎的没有来福常在这边。

    珞佳凝却是看到了他焦急的神色后,眼眸一转,到了嘴边的大实话突然改变,出口的就成了:“我听说御膳房新做了一种点心,好吃得很。我就跑到御膳房吃点心去了。四爷呢?要不要也去尝尝?”

    胤禛松了口气:“我也猜过你许是去吃东西了。”

    他想说早知道让人去叫她了,也免得他提心吊胆地怕她受到什么难为。

    不料,许是因为等的过程让他心焦不已,不知怎的他说出来的话却成了:“若你知道我在这里等你,便不会去吃东西,直接来找我了吧?”

    说完后,胤禛眉心跳了跳,不敢相信这种和点心较劲儿的话居然是他说的。

    胤禛急急开口正想弥补什么。

    珞佳凝那边心念电转间却已经有了应对。

    “便是知道四爷来了,点心该吃的总也得吃。”珞佳凝故意气他:“四爷回府后还能看到。可是点心,离开宫里就吃不到了,对吧?”

    说完后,她还特意朝胤禛飞了个眼儿。

    胤禛心跳加快却又十分无语:……

    比不过赚钱铺子,他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是,比不过点心,这让他怎么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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