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祭司一直都在李大开的身上,恐怕他身上多少根汗毛都数得一清二楚。
李大开靠他的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灾,这些年不知发了多少横财,躲避了多少凶险,对方恐怕早就有所察觉。
对此他心中早有说辞,“实不相瞒,晚辈之前冥冥中就感应到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于是就顺着感应去了。而后来发生的事情,祭司前辈是知道的。”
李大开说的话其实不假,他本来就是感应到了这个东西,所以才能找到。
“如此说来,这幅画中的女子,还真的跟你有关系了。”
否则祭司实在是想不出,为什么李大开会被这东西给吸引,而且能在那种隐秘的地方,将这幅画给找出来。
“晚辈也是这般认为。”李大开点头。
因为不想纠结这个话题,只见他豁然起身。
将禁制撤下后,依然戴着面具的李大开,便悄然离开了房间。
眼下神龙舟进入阴煞海峡,各种阵法和禁制全部关闭,舟上还有浓郁的阴煞之气笼罩。
这种情况下要杀一两个人,只要不弄出太大的声响,应该不会被人知道的。
一想到这儿,他就取出了那只铃铛法器。
来到走廊后,隐匿身形的他,看向了斜前方那扇门。
他斜前方的这个房间,正是属于之前那个长相普通的青年。
对方之前在灵龟背上那座阁楼中,可是想要操控阴灵,将他给一同灭了。
既然做了初一,那李大开为何不能做十五。
不出所料的话,此人应该还没有回来。
那青年男子不过筑基后期修为,眼下潜伏到对方的房间中,等对方回来后出手偷袭,应该是很容易斩杀的。
之前李大开逃走时,也在分心留意对方的动静。
虽然没有看到,他却知道对方没死。
眼下他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
不过对方能控制诸多的阴灵,这一点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只是对方的控制似乎不是特别娴熟,否则之前在那只灵龟的背上,就不会出岔子了。
站在房门前,想了想后,李大开竟直接抬手敲门。
“笃笃笃……”
只听敲门声清晰的回荡在整个走廊。
静等了片刻,房门中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于是他法力鼓动注入了门缝内,接着将房间门一推。
他很轻易就推开了。
李大开目光一扫,只见房间内空荡荡的。
因为神识无法探开,所以他只能靠步行,将各个角落检查一番。
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他便在床榻旁的一个角落潜伏了起来。
至此,整个房间也陷入了寂静。
神龙舟在阴煞海峡中遁行,此地充斥着浓烈的阴煞之气,对方肯定会回来的,否则一般人可走不出阴煞海峡。
当然,那青年男子不是一般人,说不定还真的不会回来了。
如果此人不回来,李大开也亏不了什么,无非就是白等一遭。
就这样,李大开一等就是数日的时间,就在他以为,或许对方真就不会回来之际,房门突然有了动静,被人悄无声息推开了。
仅此一瞬,李大开的注意力就变得集中。
此刻的他,左手拿着那只铃铛法器,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还夹着一根纤细的飞针。
铃铛法器是他斩杀天尸门修士所得,至于那根纤细的飞针,则是当初在灵脉中杀了那散修女子后得到的。
这两样东西都是偷袭的利器,一同使用的话,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要斩杀筑基期大圆满修士都有可能。
只是就在李大开这般打算,并耐心等待之际。
房门只打开了一条缝隙,就变得悄无声息。
这一刻他瞬间就警惕了起来。
“唰!”
蓦然间,他听到了一道破空声,从房门口的位置朝着后方退去。
李大开没有丝毫迟疑,身形从床榻一侧朝着门口激射。
对方肯定是察觉到什么了,所以竟然毫不犹豫的退走。而眼下他追一追,还有机会。
可是就在李大开冲到门口,并且即将杀出去之际,
只听轰的一声,打开了一条缝隙的房间门,瞬间就被轰开了,一道道白影蜂拥而至,撞在了他的身上。
仔细一看,这些白影竟是一只只阴灵。
而且这些阴灵的气息,和之前李大开在灵龟背上那座阁楼中看到的一样。
甚至李大开还有一种预感,这就是同一批。
这一幕虽然发生得奇快,但关键时刻,他藏在胸口的黑铁书,爆发出了一股针对神魂的吸扯力。
霎时,黑铁书就像一个漩涡,来者不拒将诸多的阴灵吞噬。
身形被撞得后退了数步,李大开站定后,就凝神看向门外。
透过诸多的阴灵,他似乎看到了一道人影就在不远处。
“叮铃!”
蓦然间,他将手中铃铛一个摇晃。
接着手腕一转,夹在食指和中指当中的飞针就一闪即逝,直接将诸多阴灵的身躯洞穿。
而身躯被洞穿后,这些阴灵竟然毫发无损,并继续朝着他冲来。
“唔!”
不过下一息,只听不远处的那道人影,口中传来一声闷哼。
接着此人想也不想的抽身而退,很快身形就消失在了李大开的视线中。
约莫四五个呼吸后,李大开周围的大群阴灵,也全部被他怀中的黑铁书全部吞噬,随之他的眼前也变得清明。
他伸手一招,纤细的飞针激射而至,重新落入了他的手中。
只见他走到了门口,脸色微沉的看向刚才那青年男子逃走的方向。
他没有追下去,因为对方既然有所防备,想要斩杀就更不可能了。
即便此人不敌,可只要一嗓子应该就能将剑王阁修士吸引过来。
公然在神龙舟上杀人,这可是打剑王阁的脸。
不得不说,此人倒是机警。
思来想去,李大开猜测应该是他活人的气息,暴露在阴灵的感应下了,这才让对方有所察觉。
这样想着时,李大开直接朝着自己的房间行去,并推门踏入其中。
他将面具转向脑后,然后换了一身衣服。
如此一来,他就算站在刚才那青年男子面前,对方都不一定会认为是他做的。
当然,知道了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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