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过了，李航的号也上了王者，还特意发消息来感谢萧远。
萧远这几天都在忙着翻译文件，想在年前多搞点钱。键盘噼里啪啦的一阵响。
突然手机提示有消息进来。
他拿了手机瞄了一眼，是鹿安发的，说是等他一起吃午饭。
萧远勾了勾嘴角，直接把电脑锁屏，随手扯了件衣服套上走出门。
腊月里的风刮在脸上跟拿刀子割肉一样痛，他紧了紧衣服。
到超市的时候鹿安正蹲在门口抽烟，揣着手跟个老大爷一样。
“在这儿要饭呢？”萧远老远就冲他喊了句。
鹿安扭回头瞅了他一眼又回过头去，把烟吐在地上。站起身用鞋尖踩灭，然后偏着身体靠在墙上看着他走近。
萧远走到他身边捏捏他的右手，还挺暖和：“怎么在外边？”
“等你呢。”鹿安冲他温柔笑笑，又伸手揉了揉他的卷毛：“这几天忙成这样？天天都要我提醒你吃饭。”
萧远点点头，跟他并肩挨着街边走：“这几天活儿还挺多，能赚点钱。”
“哦，你……很缺钱吗？”鹿安问。
萧远愣了愣，又摇摇头：“没，我吧从毕业了就没工作过，现在也不想去工作，就在网上找点活，我……就是不想让我爸觉得我什么都不行。”
鹿安点点头，两人进了路边的一家冒菜馆。
萧远去选菜，鹿安找个桌子挨着坐下。
老板上了一壶茶水，萧远选好菜之后过来坐下：“明天腊八节，再过几天就该过年了，你以前过年怎么过的？”
“我啊，反正都是一个人，随便过。”鹿安笑笑：“你多久回家啊？”
“不回。”萧远喝了一口水。
“嗯？”鹿安愣了：“不回？”
“对啊。”萧远叹气：“你不是知道我离家出走吗，怎么还问这话？”
鹿安想了想：“我以为至少过年要回去呢。”
萧远啧了声：“我都被断了后路了，要是这时候回家就证明我，跟我爸低头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鹿安摇头。
萧远贴近他耳朵，压低声音：“这意味着我答应他跟别人结婚了。你说我要是结婚了，你咋办？”
鹿安盯着他的眼睛眯了眯，也放低声音：“你要是敢结婚，我就打断你的腿。”
这话说的萧远乐半天停不下来。
鹿安盯了他一会儿也笑起来。
“不错嘛。”萧远夸他：“挺有领土意识。”
“要不我再往你身上撒泡尿做个记号？”
萧远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还吃不吃饭了啊。”
鹿安一直在笑。
没过多久老板就把菜端上来了，一大盆菜冒着腾腾热气，看着都爽。
冬天最适合吃冒菜了，一口下去整个胃都是暖烘烘的。
“明天我煮点八宝粥，下楼的时候给你送过去，记得开门。”鹿安边吃边说。
萧远吃饭的动作停了一下：“……腊八节不是吃腊八粥吗？”
鹿安啧了声：“腊八粥不就是八宝粥吗？”
萧远抬起头看他，疑惑：“是吗？”
“是。”鹿安说着话拿着手机百度给他念：“腊八粥别称八宝粥，以小米为主，附加以豇豆、小豆、绿豆、小枣……”
“停停停。”萧远打断他：“豇豆？”
鹿安点头：“百度说的。”
“……假的吧？这季节有豇豆？”萧远有些不信。
鹿安拧着眉头思索半天：“这个我不知道，自然成熟的肯定没有，不过超市应该有的吧，你不爱吃豇豆吗？”
萧远点头。
“行吧，那你喜欢吃什么我就放什么，凑齐八样就行了。”鹿安问：“说说吧，要放些什么？”
“那就葡萄干，板栗，芸豆，红薯，核桃……就这几样吧，几个了？”
“嗯……五样，那我再加点黑米，小米，大米刚好八种，怎么样？”
“可以可以，不过你的手……可以了吗？最近还痛不啊？”萧远吃完饭，放下筷子盯着他手臂看。
鹿安晃了晃手：“还行，就把材料洗洗放锅里，可以。”
吃完饭萧远跟鹿安并肩走着一路溜达回超市。
这两天萧远除了吃饭就没下来过，也没怎么到超市来。
“今天不着急回去吗？”鹿安绕到收银台后边坐着，打开取暖器。
萧远跟着他后边挨着坐下：“不着急，忙的差不多了。”他伸出手搓搓：“过年这超市开门吗？”
“三十关门，初五开门。”
“哎，那今年咱俩可以一起过年了嘿。”萧远想了想：“是不是得提前买点年货什么的啊？”
“要买就买呗，等会去买煮粥的材料一起买？”
“可以。”萧远冲他呲牙笑。
鹿安用手指刮了刮他的鼻子：“小傻子。”
萧远像被他按了开关一样猛的跳起来扑到他怀里。
坐在鹿安的腿上手还搂着他的脖子，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萧远放低声音在鹿安耳边低喃：“这几天想我没有？”
鹿安身体绷直了一下，然后伸手回抱住他：“特别想。”
鹿安的声音带着一股热风吹进萧远耳朵里。
萧远觉得自己的耳朵到半个身体都软了，他轻声说：“我也想你。”
鹿安脑袋往左偏了一下然后低着头直接亲上萧远的嘴唇。
唇瓣相贴，两个人俱是身心都在颤抖，明显能感受到对方急促的呼吸。
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又都没谈过恋爱，亲吻都是生涩吃力的。
鹿安很温柔的细细品尝，萧远却是个急性子，不管不顾的一阵乱啃。
鹿安被他撩拨的心浮气躁，也不管不顾的啃起来。
耳鬓厮磨，唇齿相接，唾液交合。
萧远似乎听得到鹿安的心跳声，感受着他的呼吸声，睁开眼睛就看到这个人眼里的炽热，让他更是欲罢不能，只想要更多。
鹿安皱了皱眉，轻轻松开他，喘着气：“你是要吃人呢，嘴都让你咬破了。”
萧远头靠在他肩膀上平复着呼吸，整个身子瘫软无力：“你还不是一样。”
“……我一开始挺温柔的，主要是你，没耐心。”
“……这怎么耐得下心……”萧远嘟囔一句。
鹿安咧嘴笑，萧远感受到他的胸腔都因为这个笑在颤抖。
他听到鹿安继续说：“这才到哪儿，这都没耐心了，以后怎么办。”
萧远被他说的害臊：“你这人怎么没脸没皮的？”
“是谁一开始扑过来的？”
“……”萧远揉揉鼻子不说话，过了会儿他才慢吞吞的说：“我会坚持住的，让你有个好的体验。”
“……”鹿安扭过头瞪着他。
“？”
萧远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鹿安突然伸手捏了捏萧远的下巴，小声的说：“那什么，我们是不是该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上下的问题。”
“……”萧远睁大眼睛瞪着他：“难道不是我在……”
“你看看。”鹿安打断他的话茬还伸手指了指他：“就咱们这个姿势，谁更像下边那个？”
“……”萧远倏然站起来，跟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定在那里，眼睛还是瞪着鹿安。
过了会儿，他才开口：“要不商量下？”
鹿安摸了摸下巴，思索半天开口：“要不谁有实力谁上？”
两人对视瞪着对方半天，谁都不肯先让步。
到最后也没有掰扯清楚这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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