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慧进入诊室之后,又有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迈步走进诊室,这女人身材高挑,大概有168的身高,头上戴着一顶草帽,穿着白色碎花長裙,裙子有些宽裕,掩住了身材,这女人貌似个非常害羞的女子,进门后始终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不过,当她从陈帆身边走过的时候,陈帆闻到了一缕淡淡的幽香,像兰花一般清幽恬淡,这不是香水味,也不是发香,而是女子身上独有的体香。
一般来说,有体香的女子,通常都漂亮,至少干净,而这女人虽说低头看不清容颜,但是她微微露出的颈部白皙如雪,遮遮掩掩的琐骨也如豆腐一般白白嫩嫰的,想来是颇有些姿色的。
这位年轻女子,陈帆对她有些印象,可又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叫什么,住在村里的哪个位置,真是咄咄怪事。
“混小子,见了漂亮女子,眼睛都挪不动啦?”
这时,李小秀轻轻的凑上前来,手掌心在陈帆眼前晃动了一下,小声的骂了他一句:“这是任凤娟,三年前老公在煤矿上没了,一直深居简出,是个可怜的女人,你可不要乱打人家主意哈。
“任凤娟?”
陈帆眉头挑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了,五年前,任凤娟和他老公林英俊结婚的时候,陈帆还被邀请过去吃席,吃完席之后照例收红包听墙根……
任凤娟这女人長什么模样,整个雨花村,除了她老公和跟她亲近的人,基本没人知道,主要是她实在太低调,而且无论什么时候都低着头,外出的时候还戴着一顶草帽,人多的地方她都小心翼翼的躲避,人少的地方她也不吱声,给人的感觉就是个小透明,大家也习惯性的忽略她。
陈帆当年听过墙根,却是对任凤娟的相貌和声音有极深的印象。
这个女人,容貌不在柳玉香之下,至于声音……
妈地,想到这女人的声音,陈帆心里就来气,当时陈帆真恨不得里面洞房的不是林英俊,而是他自己啊!
“狗几把的,不能继续想了,再想容易出问题!”
陈帆强迫自己不要去回想,但是人就是贱,记忆翻涌起来,很容易刹不住车。
当年,陈帆听过墙根之后,失眠了好多个夜晚,满脑子都是任凤娟的样貌和声音。可以说,任凤娟是陈帆年少时的梦中晴人,直到柳玉香的出现,这个身影才淡去了,而这任凤娟实在低调,以至于陈帆乍然看见她戴着草帽,穿着碎花長裙,低头走近卫生站的时候,才会愣愣的想不起来她叫什么。
经过李小秀的提醒,陈帆心里的念想一下子全都翻涌起来。
不过,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少年,如今的他,领略过李小秀的温柔体贴,柳玉香的娇俏、林紫苒的绝美,和杜云溪的清纯,再次看到任凤娟的时候,也只是心思涌动之后,很快就面色如常,自然淡定下来。
赵明诚看一眼走近导诊台的任凤娟,这女人戴着草帽低着头,看不清面目,想必是太丑见不得人或者是得了什么怪病,所以他从抽屉里取了个口罩,戴上之后,淡淡的问了一句:“你有哪里不舒服?”
任凤娟低头咬着嘴唇,听到赵明诚开口,她显得很犹豫:“我,我……”
赵明诚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不要急,坐下来,慢慢说。”
任凤娟还是站着,不仅犹豫,还有点尴尬:“我,我想……”
赵明诚嘴角抽搐一下,这女人真是有毛病,说话结结巴巴,再好的耐心都被她磨没了,直截了当的打断道:“你是不方便跟我说吗?我先帮你把把脉吧?”
“好,好的。”这回,任凤娟倒是没有刚才那么紧张,她犹豫了好一会,轻轻收了下裙摆,在赵明诚面前坐下。
“你把手伸出来。”赵明诚不耐烦的说了句。
“喔。”任凤娟老老实实的伸出手,头愈发的低垂,眉眼里闪烁着一层雾气,好像有了泪珠挂在眼梢。
赵明诚看一眼她伸出来的手臂,眼睛蓦地一亮,心说这女人的手可真好看,皓月般洁白,细嫩得像藕白,五指修長,指节剔透玲珑,看起来完全不像农村婦人的手。
赵明诚盯着看了好一会,又低头试图瞅一眼任凤娟的模样,可惜她的头几乎埋在恟口,实在看不清什么,于是装模作样的抬起手,按在她柔软的手腕上。
诊脉三分钟,柔捏五分钟,最后,赵明诚双手摸着任凤娟的手腕,低语道:“脉象平稳,没有什么异常,你抬头,张嘴,让我看看你的舌苔。”
任凤娟感觉赵明诚刚才的动作有些粗鲁和放肆,但她不敢挣扎和反抗,等他提出这要求的时候,她却摇头:“不,不行。”
赵明诚见状,眉头一皱。
这时,方慧大步走了过来:“你这人,什么毛病啊?你是来看医生,怎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这样子,赵医生要怎么帮你看病呢?”
方慧的声音不大,但是听起来有不小的威慑力。
任凤娟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她轻轻吸了几口气,扭头偏向方慧的方向,但还是脑袋低垂着说道:“我,我不舒服,你是女医生,能不能看看。”
方慧听闻,微微一愣。
赵明诚好像明白了什么,突然冲方慧使了个眼色,咧嘴一笑:“方医生,你来给她看看。”
说完,赵明诚站了起来,换方慧坐下,方慧清了清嗓子,挂上一个听诊器,轻声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我……”任凤娟犹豫再三,最后站起身来,凑近了方慧,低语了几句。
方慧听完之后,点点头,直接说道:“你这是有婦科病,婦科病很正常的,平时房事的时候注意卫生,我给你开点药,你自己要用,最好让你的丈夫也用。”
任凤娟闻言,突然紧张起来,声音也变大了:“我,我没有丈夫了,我,我也没有婦科……”
方慧一拍桌子,横眉冷对任凤娟:“怎么可能,你刚刚跟我说的症状,明显就是婦科病。大姐,女人有婦科很正常的,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没有丈夫也会得婦科,你不用这么紧张,我这边给你配药,内服外用一起,三个疗程可以帮你治好。”
方慧的话音落地,几个原本打着吊针无精打采的村民,纷纷侧目看向任凤娟,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这几个村民互相对视一眼,各自凑近了,小声议论起来。
“这个任凤娟,看起来很老实的一个女人,想不到竟是这么不检点?老公都没了,居然得了婦科病。”
“就是,看来这女人是表面老实,背地风騒啊,你看她,大白天的戴着草帽低着头,脸都不肯露,到了晚上,还不知道多少男人跟她共度过椿宵呢。”
“女人都这样,表面上什么都不肯,关了灯啥都好说,这叫什么来着,嘴上说着不行,身体却很老实,哈。”
村民议论声音不算大,但陈帆听得一清二楚,任凤娟应该也听见了,头低得都快埋扖恟口,身子轻轻繵动,恟口上下起伏,显然情绪波动极大,但她却没有表露什么,只是低头默默忍受他人的议论,甚至连抬头看他们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你们够了吧!”
这时,陈帆突然吼了一声。吓得几个眉飞色舞,聊得带劲的村民浑身一颤,吊针架子差点倒下来砸了脑袋。
大伙心有余悸地瞪向陈帆,却见他突然身子猛地打了个摆子,像是羊癫疯发作一样,在地上滚了几下,一骨碌滚到导诊台下。
方慧吓了一跳,赶紧把赵明诚拉过来。
赵明诚也一脸懵逼的瞅着陈帆,只见他僵得似的爬起来,双眸炯炯地盯着赵明诚,龊牙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道:“医生,我病了,病得很厉害,你帮我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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