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
陈致远抬起头来,温文尔雅的朝门口的金鹏和陈帆致意。
待二人进入书房后,他的目光先是投向陈帆:“这位就是陈小神医吧,果真是很年轻。”
陈致远含笑对陈帆点头,客气了一句。
他一贯信奉中医,认为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是最好的,可惜患病这半年来,请了许多中医名家,杏林高手上门诊治,效果都不行,使得他对中医的信任有所动摇。
不过,当他听闻江水城桃花村有位专治疑难杂症的年轻中医时,还是忍不住派人邀请。
金鹏见陈致远进门先跟陈帆打招呼,感觉被怠慢了,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丝不悦。
于是抬手看了眼手表,直接开口说道:“陈会長,我时间有限,烦请简单说一下病情吧?”
陈致远凝眸看了眼金鹏,淡淡一笑道:“我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就是在半年前一次董事会议上突然一阵头晕,然后就摔倒在地。”
“当时人没有摔伤,但是不知为什么,这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我的双腿双脚就不太好用,一阵一阵的发软,也不听控制了。”
金鹏认真听完陈志远的讲述,沉默几秒后说道:“近期的检查报告给我看一下。”
话音刚落,黄管家递过来一沓资料:“金副院長,这是东家近期在京嘟医院做的检查报告,您看一下。”金鹏接过来这些资料,认真的翻看起来,没有阴影,核磁显示结果正常,血脂血糖血压的指标都很稳定,心电图结果也是正常,大脑脊椎神经排除异常,肌肉张力反应没有问题
一项项的看过这些检测数据,金鹏得出了结论:“陈会長,根据您的描述和检查结果来看,问题主要是出在了您的腿部神经上。”
“人体控制腿部神经的部位有几个主要控制中枢,排除其他的问题,应该是腿部的自主神经出了间歇性的异常,因为这种异常才导致你走路不稳的状况,我为您开几样针对性治疗腿部神经的药物,搭配服用应该一个星期左右就会康复。”#@$&a;
金鹏的话音落下,随后迈步进入书房的顾月华眉头一挑,微笑夸奖道:“金副院長真不愧是权威,如果真的能在一个星期内治好我爱人的腿疾,我们定有重谢。”
“陈太太客气了,这都是医者的本分,不过等到陈会長病愈之后,最好亲自去省院找我做一次全面的健康检查,这样比较稳妥。”
金鹏淡声说道,嘴上说的是医者本分,脸上却是颇有几分自得之色,说完,目光瞟向陈帆,看他进门后一直沉默寡言,想必也是没什么真才实学,终究是个年轻人,没见过什么世面。
这时,却是陈致远开了口:“陈小神医,你进门后,对我的双腿多有关注,应该也是看出一些问题了吧?”
“陈会長,我想给你切个脉。”%&a;(&a;
陈帆笑了一下,迈步走到陈致远跟前,淡淡的开口说道。
“有劳了。”
陈致远点了点头,配合的伸出了手腕。
陈帆摸上了陈致远手腕寸脉,两根手指在脉搏上细细诊了三分钟,眉头微微皱起。
果然是这样,经过这三分钟的诊脉后,陈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与他进门时的望诊相得益彰:“换另一手。”
为了保险起见,陈帆又探查了陈致远另一侧腕脉,确定自己的诊断没有问题。
陈致远耐心十足地等陈帆诊脉结束,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出声询问道:“陈小神医,情况如何?”
“陈会長,您的病,中药可治,西药不可治。”陈帆思量了几秒,一针见血道。
“你说什么?!”站在一旁的金鹏脸色一沉。
陈帆的这句“中药可治,西药不可治”,几乎是当面打了金鹏的脸。
金鹏身为医术权威,先前已经对陈致远的病情进行详细的了解,根据情况给出了治疗方案,并且准备对症下药,未料陈帆“装模作样”地替陈会長诊了几分钟脉,就随口抛出一句“枉顾事实”的话来,令金副院長脸色很难看,恼怒之色,溢于言表。
听到金鹏的质疑,陈帆扭头看了他一眼,面不改色道:“我说,陈会長的病,中药可治,西药不可治。”
金鹏听了,脸上怒气更盛:“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你只是简单诊个脉,就敢做出这样的判断?”
陈帆笑了笑:“我至少替陈会長诊脉,你呢?看了个病历报告,就敢开药?”
金鹏愣了一下。
刚才,他的确只是问了几个问题,研究了病历报告后,就得出了判断,被陈帆这么一葱,反思之下,的确有些冒失。
但他身为权威,对自己的判断极有自信,绝不会轻易改变。
“金副院長,你不妨准备开的药写出来参详一下。”陈致远是个很善于化解尴尬局面的人,简单的一句话,就轻松改变现场这针锋相对的氛围。
“可以。”金鹏点点头,而后深深看了陈帆一眼。
陈帆没有理会金鹏的眼神,转头朝陈致远问道:“陈会長,你三个月前可有过一次昏迷?大约昏迷了一刻钟左右,时间大概在晚上八点?”
“三个月前?”陈致远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而后眸子一亮,肯定地回答道:“确实昏倒过一次。”
“果然如此。”陈帆点点头:“陈会長的脉象明显就是盖肝藏血,筋脉约束不住而莫能任持的风象经脉,这样的脉象表明你的病灶不在腿,而在肝。”
“哦?”陈致远没能听懂陈帆前面说的话,但是后面的话他听懂了,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道:“之前有位老中医也曾给过相似的诊断,不过他给我治疗了半个月,各种方法都用过了,毫无效果。”
陈致远话音刚落,刚刚写好西药处方的金鹏站起身来,出声说道:“陈会長,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当面说出来。”
“金副院長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好。”金鹏点点头,而后面朝陈帆,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并没有针对中医的意思,但是有句话不吐不快,绝大多数中医的诊病方式,纯粹是只凭片面的经验和局部的了解,毫无科学依据,根本就是盲人摸象,不知所谓!”
“年轻人,你也不例外。”
“金副院長,言重了,言重了。”
陈致远一脸正色,朝金鹏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刚才金鹏的一番话,既表达出他对陈帆个人能力的质疑,也包含他自身对中医的偏见。
这让一贯信奉中医的陈致远有些不满。
“远哥,金副院長刚才那番话,确实有些过了,但是也蛮有道理的。”
顾月华忽然开口。
陈致远皱了皱眉,目光落在爱人身上,欲言又止。
顾月华目光柔和,注视着丈夫,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信中医,觉得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必定是最好的,我之前也跟你保持相同看法。不过,自从患病以来,瞧了几十位老中医,各个都把你的病情诊得一清二楚,病理也讲得头头是道,真正治起来却毫无效果。”
顾月华的声音不大,但是每一句都像针一样,直扎要害:“中医的疗效,无法让人信服,中医的诊断,也难免使人怀疑啊。”
“陈太太说得有道理!”金鹏豁然起身,面带笑容,一脸赞许地对着顾月华。
他本想再多说几句,却被陈致远打断:“行了,不必多说什么了。”
言罢,陈致远一脸认真的注视着陈帆:“陈小神医通过简单的诊脉,就判断我三个月前有过昏迷的情况,而且对时间节点都有准确估算,这不是寻常医生能够做到的。我想听听陈小神医的诊治方案。”
陈致远这番话,算是对陈帆医术的认可。
说实话,如果单凭刚才陈帆诊断后说的“病灶在肝,不在腿”,陈致远未必认可,因为之前的确有老中医做出类似判断,且用了多种方案调理+治疗,结果都很不理想。
真正让陈致远认可的是陈帆那看似随意揣测,却又精准无误的“昏迷”。
三个月前的事情,即便是陈致远本人,都有些印象模糊了,而他却是准确的说出昏迷的节点和时長,瞬间就戳中了陈致远的心。
要不是有过人之处,怎么可能说得这么准?
“陈会長,我的规矩是,信医者医,不信者不医。既然你选择相信我,我就说说我的治疗方案。”
得到陈致远的认可,陈帆嘴角露出笑容,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他早就养成了宠辱不惊的性子。
刚才金鹏指着鼻子质疑他的时候,他也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陈致远身为江汉商会会長,百亿商业帝国的掌舵人,在看人这方面,一向极准,感觉陈帆的性子与他年轻时相似,脸上的笑容变得亲切几分,主动说道:“我听说,陈小神医的针灸术非常高明,不知道能否对我的病症起到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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