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猪价,可真是涨上天了啊,还听说这桃花香猪与众不同,还没出栏前,就已经谈好了合作商,专供城里的高端酒楼,大型商超,卖价比普通土猪肉,黑猪肉什么的都贵,而且还供不应求,这真是让人羡慕之余,更多的是嫉妒啊。
不过,李东民这话刚说出口,立马就有人反驳:“东民,你说什么呢?可把你给酸的!”
和老陈家沾亲的马云泰也开腔道:“小帆养猪全凭本事,承包山南荒地也是赚了本钱有想法,那片荒地搭在那几十年,村里年年立项目,也没人出面承包啊,现在人家小帆承包下来,出钱召集乡親们干活,多好的事情啊,你有什么可酸的?”
“就是就是。”
很多人都附和,搞得李东民的脸一阵荭一阵白,很是尴尬。
“哈哈,你们误会了。”听着大伙都在维护陈帆,李小秀笑了笑,说道:“承包荒地这事不是我们家小帆的主意,也不是他要拿来干什么,而是我们家大壮打算种点药材,搞搞花卉、绿植什么的,纯粹就是瞎搞。”
“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当然要支持嘛。”李小秀说得很谦虚。
马云泰却是听得频频点头:“原来是大壮承包的荒地啊,真不错,他在马来赚了钱,回村没两天,就干这么大的事,太厉害了。”
“小秀姐,你们家真是寒门出贵子啊,大壮从国外发了财,小帆在家里出了名,老陈家现在是要钱有钱,要名有名,整个桃花村都羡慕你们。”村里的一位長者,拍着李小秀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
李小秀摆摆手,很客套的说道:“我们家能够走到这一步,也离不开大伙的扶持,这回承包山南荒地,大伙愿意帮把手上山开荒,工钱自是不会少,一日三餐,烟酒茶点,我老陈家必定样样周全。”
这话刚落,却是李东民率先开口表态道:“行啊,宝才艮叔,就冲你这句话,这活我干了。”
“我也干。”
“加我一个。”
晒谷场上的二三十个村民全都表示愿意帮忙开荒。#@$&a;
“好好好!”李小秀笑得合不拢嘴,拿出小本本挨个登记,一边记录一边说道:“大伙别急,我一个个登记,登记好了,明天一早大家带上农具,去我家吃早饭!”
第二天一早,老陈家一家五口,顺带着王富贵,马小北,还有昨晚李小秀亲自召集来的几十名同村的父老乡亲,大伙扛着农具,有说有笑,热火朝天的直奔山南荒地。
开荒与插秧和割稻不同,荒山野地用不上什么机械,只能靠人工。
山南荒地面积广阔,地形复杂,林林总总算起来有八百六十多亩,其中适合用来搞药材种植的大概两百亩左右。
药材对生長环境的要求很高,需要下狠功夫拾掇和打理,而且要尽可能的保持原有生态。%&a;(&a;
如果站在远处眺望,就会发现这适合种药的二百亩荒地就像是云贵高原的梯田似的,一层一层的拾级而上,这样的地形,光是清理杂草和荆棘,就要耗费很多时间。
幸亏李小秀请来的这些乡亲,都是桃花村里土生土長,干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农活的老手,别看他们年纪大,抡起锄头干起农活来,并不输给当代那些好吃懒做的年轻人。
陈帆按照昨天下午的实地观测,给每位乡亲划分出了各自的片区,早年在工地上搬砖的经验,让他对正常劳动力一天能干多少活心里有数。
虽说这次开荒的目地是带着乡親们赚钱,但却并不意味着大伙能像当年吃大锅饭一样,扛着农具来荒地上吹水打屁磨洋工,混了一日三餐,还能混一份工钱。
第一天开荒,大伙都干劲十足,陈帆也亲力亲为,抡着锄头奋力除草,虽说他并不喜欢干农活,但是他干活的速度却也不慢,甚至比绝大多数乡亲都快。
干起活来的陈帆,浑身就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呼哧呼哧的抡起锄头一顿开拓,四周的杂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眼皮底下消失,露出一层暗黄松散的山地沙土,像是一块块虎皮蛋糕似的。
“这荒地的土质,是真适合种植药材啊。”
陈帆越干越兴奋,大约两小时后,隔着不远的王富贵提着锄头到他跟前,笑嘿嘿的说道:“帆哥,我发现啊,你办大事的时候,老天爷都好像在暗中相助。”
陈帆抬头瞟他一眼,往地上啤了口唾沫,撇撇嘴道:“什么鬼,神神叨叨的,上山开荒还能扯上老天爷?少吹牛皮多做事。”
王富贵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却也不甚在意,厚着脸皮继续跟陈帆掰扯道:“帆哥,我这可一点都没吹,你想想哈,昨天那是多热啊,近40摄氏度的高温,太阳悬在空中,晒得人脑壳发晕,别说下地干活,就连坐在家里闲着都热得冒烟啊,你看今天,这浓云蔽日,山风呼呼,气温刚刚好,多爽啊。”
“听你这么一说,倒也的确是这么回事。”陈帆闻言,瞧了瞧今天的气象,点了下头。
回想起昨天的太阳,那简直就像挂在天上的大烤炉,火力全开,仿佛要把这天地烘干烤熟,想想都有点可怕。
反观今天,这天气确实很不错,大片大片的云朵遮天蔽日,气温不高,山风拂面,陈帆刚才在荒地上埋头苦干,扎扎实实的除了两个小时杂草,也只出了一点汗。
“一个人能搞定么?”
闻言,王富贵挑起眉头,乐呵呵的说道:“帆哥,小北能力很强的,至少比我厉害多了,有学历有魄力,在外面跟人谈合作的时候,很多老板都挺看重他,很愿意跟他打交道,有他在,生猪从出栏到上市销售,一切顺利啊。”
“那就好。”陈帆脸上露出笑容,目光落在王富贵身上,嘴角上扬道:“不是说老板们都把你当成了我,对你很尊重,谈合作什么的几乎无往不利么,怎么这会谦虚起来,说小北比你强多了?你俩不会是经常商业互吹吧?\"
王富贵听了这话挠挠头,有些尴尬地笑着:“嘿嘿,帆哥,你肯定清楚,狐假虎威的事情,刚开始肯定能行,混久了就露馅了嘛。”
“确实如此。”陈帆点头,话锋一转道:“不过,侧面说明你的道行还是太浅,以后需要用到你的地方还很多,再好好修炼一下,多挨点社会的毒打。”
“帆哥,我挨的打够多了。”王富贵嘴角抽了几下,眸光闪闪道:“我现在每天苦练拳脚,有朝一日,我要把打过我的人,一个个踩在脚下。”
“挺有志气啊。”陈帆对他这番话颇为认可,却也叮嘱道:“不过,你也别太记仇,男人嘛,总要吃些苦头,受到磨砺,才会成長。”
“嗯,我知道的。”王富贵点头答应,而后犹豫片刻,开口道:“帆哥,我有句话,憋在心里很久,不知该不该说。”
“在我面前,还藏着掖着啊?有什么话,尽管开口。”陈帆很干脆的说道。
“那我说了,你别打我。”王富贵眨眨眼,狡黠的往后退了几步,生怕一会说错了什么,陈帆把他按住一顿揍。
“你要是怕挨打,那就别说了,憋在心里就好了。”陈帆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回应道。
“那不行,憋得难受,我还是说吧。”王富贵贱兮兮的笑了笑,很快又认真起来:“帆哥,我觉得,你从马来回国后,整个人都变了。”
“哦。”陈帆淡淡的哦了一声。
王富贵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和大壮哥在马来经历了什么,但是我隐约发现,你回国后,眉宇间总有几分挥之不去的哀愁,整个人比之前更加成熟老练,就像从二十出头,转眼间步入了人生三十,我有个朋友也差不多,他是因为老婆跟人跑了。”
陈帆听着前面还没什么情绪变化,到了后面眉头一挑,出声打断:“打住,别说了,再说我真揍你。”
“什么挥之不去的哀愁,什么人生三十、老婆跟人跑了!老子正年轻,事业上升,感情稳定。”陈帆瞪着王富贵。
“嘿,不说了不说了,我干活去。”
王富贵猛地后撤几步,扛着锄头重新回到自己的区域,继续干活去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
不远处传来一阵银铃般清脆的呼唤:“老板,富贵哥,辛苦啦,家里做了点心,你们歇息一会,过来吃点东西,喝些茶水吧。”
“哎,这就来了。”王富贵耳朵像兔子似的竖起来,一听这清脆的嗓音,登时搭下锄头,擦了擦手,一溜小跑往何婉君所在位置跑去。
“这家伙,干活的时候找我吹水,吃点心的时候跑得比狗还快,真是磨洋工的典范啊?”
陈帆啤了一口,脚下的动作却也不慢,迈开腿大步流星的走向何婉君。
何婉君心灵手巧,不仅炒菜一流,做点心的手艺也是极好。
银丝花卷,荭枣发糕,香煎小米糕,老面馒头,这几样是农村人爱吃却很少有得吃的点心,何婉君精心制作出来当做今日份茶点,每一样都松软香甜,口感怡人,尤其是在吃这些点心的时候,配上一碗从深井里镇过的酸梅汁,那真是酸甜爽口,滋润心田。
陈帆和王富贵吃得起劲,却没发现,那些停下来休息吃东西喝茶水的的乡親们,目光全都落在他们这三个年轻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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