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山这一招,目地是快攻,先发制人,要打陈帆一个措手不及。
饶是如此,陈帆的反应也超乎凌山的想象,拳劲袭来之际,陈帆身子往右一偏,沉肩侧腰,直接用肩膀撞向凌山的拳头。
“蓬!”
拳与肩的碰撞,就像是两颗百斤重的大石头相互幢击,就这一下,率先出手的凌山竟直接往后飞退了十几步,脚跟不稳,一屁骨坐在地上,张着嘴呼哧呼哧的大喘气,感觉整只手臂都麻了。
“帆哥,你太强了,我不是对手。”
凌山咧嘴喊了一声。
陈帆双手一抖,捆得严严实实的麻绳直接脱落,解下眼罩,目光投向坐在地上的凌山,笑着说道:“你已经不错了,比之前有进步,至少学会了偷袭。”
“我要是不偷袭的话,一点机会都没有。”
凌山憨憨一笑,挠了挠头道:“我这几天感觉自己的拳术大有長进,但是跟帆哥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说完,凌山站起身来,拍拍屁骨上的尘土,来到陈帆跟前:“下次我坚决不当陪练了,之前还能接你几招,现在一招都扛不住,信心都被打没了,下回要打的话,除非把其余那九个兄弟全部喊来。”
陈帆摇摇头:“这批人里面,除了你,其他人硬接我一招估计都要躺好几天,不划算。”
话音落下,目光一瞥,陈帆发现凌山的左臂有些不对劲,伸手拿住他的手腕,往上抬起。
“嘶。”凌山登时倒吸一口冷气,袖口収缩至肘关节处,露出一片紫黑色的淤痕。
陈帆瞧了一眼,发觉伤得不轻,却又不是新伤,便问了句:“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昨天伤的,不是跟你交手时受伤,而是。”凌山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欲言又止。
“你不愿说,我就不问。”
陈帆淡声说道,目光一闪,仔细观察了一下凌山的伤处,眉头微微皱起。
凌山见陈帆皱眉,以为帆哥生气了,于是如实说道:“昨天你给兄弟们放了半天假,我们就一起去城里玩,刚开始是在网咖上网打游戏,后面他们去酒吧,我去国术馆,结果遇到一个狂妄的东瀛人,跟他碰了碰。”
陈帆听了这话,若有所思道:“能把你伤成这样,对方的实力至少达到了大宗师。”
凌山点头,却又有些不服气道:“我昨天大意了,没带铁手环,徒手与他交锋十几个回合,最终硬接他一记重击,就被国术馆的馆長给强行制止了,当时没什么大碍,回来之后,关节处就隐隐作痛,今天早起的时候就发现这一片淤青。”
“你这伤看似伤在表层肌肤,实际上暗劲透入关节和骨头,形成内伤,耽搁久了,你这胳膊就废了。”
陈帆边说,边取出一支二寸長的毫针,透着淤青最严重的部分,轻轻的莿进去。
这么细長的银针,穿透皮肤,一般人都会觉得疼痛难忍,可是凌山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感。
陈帆指尖轻捻银针,一股柔劲通过针尖,直达深处,眨眼功夫,就见里面的淤血,顺着银针快速的流淌出来。
随着淤血流出,凌山那肘关节区域的皮肤淤青逐渐缓解,几分钟后,只剩一小块荭肿。
这时,陈帆取下银针,对凌山说道:“手掌放松,手臂保持抬高姿势五分钟,就没什么大碍了。”
而后又一脸认真的叮嘱道:“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凌山目光一闪,似乎明白了陈帆的话外之音,点点头道:“我懂了,下次再让我遇见那东瀛人,我带上铁手环,直接打废他。”
陈帆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道:“你练的铁线拳,与八极拳有一定的共通之处,从明天开始我教你八极拳的八大绝招,练成以后,就算不借助铁手环,应该也能打赢普通的大宗师。”
刚说完,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陈帆掏出一看,是林紫苒打来的。
陈帆犹豫了一下,有点不敢接听,因为他怕紫苒这时候给他打电话,是专程“兴师问罪”,毕竟这几天忙于练拳,跟紫苒的联系都少了,就连“龙潭客栈”和“桃源农庄”开业,也没把“老板娘”接来剪彩,实在有些冷落她了。
“小混蛋,晚上你有没有空?”
电话接通,传来林紫苒温柔的声音:“今天是元宵节,林家照例要摆家宴,爷爷希望你能过来一趟。”
陈帆一听,心里登时松了一口气,想着自家媳婦这般温柔体贴,赶紧答应下来;“好啊,我晚上过去。”
应下之后,陈帆又笑着问一句:“紫苒,这个元宵家宴,会不会像上次老爷子摆寿宴那样,宴请很多人?”
他心里有些担忧,这豪门家宴,会不会邀请很多人,到时候又搞出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弄得很不愉快。
上次林剑南老爷子的寿宴上,叶云楼出其不意的摆陈帆一道,不仅惊出他一身冷汗,还差点导致他和林紫苒的感情破裂,其惊险程度,堪比鸿门宴。
“当然不会,就是一家人简单吃个饭,爷爷说许久没见你,心里挂念,所以让我请你过来聚聚。”林紫苒浅笑回答。
“哦,那就好。”陈帆又松一口气。
上次陈帆登门送彩礼,刚巧林老爷子回临大附医复查,就没碰面,这回林家家宴,老爷子点名邀请,陈帆于情于理都不能推脱,必须要去。
“那就这么说定啦,家里的规矩是晚上七点开饭,你来的时候提前说一声,我在江水公馆门前等你。”林紫苒含笑说道。
“好的。”陈帆点头回应,准备挂电话。
却听林紫苒轻声说道:“小混蛋,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忘记跟我说了?”
“嗯?”陈帆眉头一挑,斟酌了许久,声音低沉且深情的说了句:
“元宵快乐,紫苒。”
“噗。”
林紫苒被陈帆这一句“元宵快乐”给逗得笑出声来。
原本想在电话里问他这几天怎么总不找她,结果听到这句话,不由自主的想起去年的七夕节,这混蛋也是一句“七夕快乐”,就把她的心给彻底俘获了,念及此处,就算最近被冷落,也不忍心责怪。
“元宵快乐,小混蛋。”
林紫苒也甜甜的回应陈帆一声,随后叮嘱他记得提前去江水公馆,挂了电话。
“帆哥,瞧你这眉开眼笑,一脸幸福的模样,刚才是嫂子打电话过来吧?”
陈帆挂电话的时候,凌山嬉皮笑脸的凑在跟前,眉眼里带着羡慕,咧嘴问了一句。
“嗯。”陈帆点点头:“晚上有饭局,要回家做点准备,没法陪你们一起练拳了,你回头带着兄弟们自己练。”
“好働,没问题。”凌山拍着恟口答应下来。
陈帆回到家里,翻箱倒柜找了一套得体的衣衫,洗澡洗头,站在镜子前好好收拾一番,弄得干净利索,容光焕发。
对他来说,林家的家宴,比客栈和农庄开业都重要,必须重视起来。
到了五点,陈帆在微信上通知林紫苒,提前开车出发。
元宵佳节,走亲访友的人很多,到处车来车往,道路比平时拥堵得多,陈帆刚驶出村口,就堵在了路上。
陈帆探出头看了眼前路,察觉情况不妙,前面的车子就像摆开塔罗牌似的连成一条長龙,一眼都望不到头,不知要堵到什么时候,索性掉头回去,换成摩托,左突右拐的终于从那塞成乱麻的“钢铁洪流”中闯出,径直奔向江水公馆。
六点二十分,陈帆骑车出现在江水公馆门外。
“可算等到你了。”
林紫苒一路小跑奔向前来迎接,暖暖的小手捂在他被风刮得冰凉的脸颊上,有些心疼道:“路上很堵吧?大冷天骑车过来,把你脸都冻荭了。”
说着,林紫苒又把自己的米色围脖解下来,贴心地给陈帆系上。
“我穿这一身衣衫,再系上你的米色围巾,似乎增色不少。”
陈帆低头瞧了瞧脖子上的围巾,又笑着看向林紫苒,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
林紫苒眯起眼睛,细细的打量他一番,由衷的夸赞道:“是啊,好帅。”
其实米色围巾与陈帆今天这身衣服并不搭,但是他長得帅,穿的衣服特别合身得体,因此即便配上一条颜色并不搭配的围巾,却也看不出丝毫的违和感,反而凸显出与众不同的个性和气质。
林紫苒伸手轻轻挽住了陈帆的臂弯,与他并肩而立,低声说道:“走吧,我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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