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笔录做得怎么样?”

    李采薇和陈帆刚交流完,队長关正涛走过来,淡声问了句。

    “已经做好了,关队。”李采薇一脸认真的说道,随即把笔录递给关队長。

    关正涛接过看了两眼,没说什么,拎起手里的方便袋,笑着说道:“我刚才出去买了夜宵,有你最喜欢的麻辣香锅,还有小龙虾,吃点吧。”

    “好呀。”李采薇笑着回应一句,旋即朝陈帆问道:“陈帆,你饿不饿?”

    “不饿。”

    陈帆摇了摇头。

    话音刚落,便听关正涛说了句:“陈先生,其实这件事,我们之前已经做过调查了,确实是那个白少杰挑起事端,但是你也清楚,他的身份很特殊。”

    “我明白,你们也很难做。”

    陈帆耸耸肩,连李青山那样的大佬都甘当马前卒,底下的人,自然压力山大。

    当然,陈帆也不是好欺负的,他说完一句,忽然朝关正涛笑笑道:“其实我的身份也很特殊,你们怕得罪白家,就不怕得罪我么?”

    关正涛愣了一下。

    却见陈帆又笑笑道:“我开个玩笑而已,不必往心里去,我其实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吃点东西,少说话。”

    李采薇给陈帆递了一份小龙虾。

    “我不是说不饿么?”陈帆道。

    “不饿也吃,你至少要在这里待够十二小时,而且……到时候能不能走还是个未知数呢。”

    李采薇道。

    晚上十点,江水第一人民医院,icu病房外。

    白少锋与父亲白景言并肩而立,望着躺在房内一动不动的白少杰,神色各异。

    “爸,我联系了部队的军医,明天一早就到了。

    “阿杰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您也不必为此大动干戈,等他醒了,就带他回去吧。”白少锋道。

    白景言看了眼白少锋,冷声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白少锋的目光,与父亲对视,正色道:

    “但凡阿杰有点敬畏之心,就不至于伤成这样。”

    “从小到大,家里人把他捧在手里,什么事都护着他,纵容他,养成他无法无天,狂妄自大的性子。”

    “他在北部湾,大庭广众之下,在车里对林剑南老将军的孙女动手动脚,图谋不轨,如此色胆包天,若是被我亲自撞见,我也会毫不犹豫把他打进医院。”

    白少锋一五一十的向父亲阐明真相,并义正言辞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闭嘴!”

    白景言两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道:“阿杰再怎么错,也是我的亲儿子,你的亲弟弟。你当兵当傻了!连自己的手足兄弟都不护着,你要护谁,护外人吗?”

    闻言,白少锋腰杆挺直,正视父亲道:“爸,您应该明白,我维护的是正义。”

    “行!”

    白景言咬牙道:“你维护你的正义去,明天一早,你直接回部队,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您要动陈帆,还是要动林家?”白少锋问道。

    “老子的事,你不需要过问。”白景言重重一哼道。

    “林家在江水根深蒂固,不好对付,我猜您是想动陈帆,但是我劝您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我跟陈帆交过手了,他的功夫略胜我一筹。而且我查过他的底,林剑南老将军手里的王牌,现在是由他执掌。”白少锋道。

    听到这话,白景言眉头皱起:“你的意思是,林剑南把暗部交给他了?”

    “是的。”白少锋一脸肯定地点点头,道:“爸,您细想一下,陈帆才多大年纪?林剑南敢放心的把暗部交给他,足以证明他能力超凡。”

    “这样的杰出人才,我们白家不拉拢就算了,有必要不惜代价得罪他么?”白少锋反问道。

    白景言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白少锋继续往下说:“就算现在我们凭借家族势力,成功压制住他,狠狠把他踩在脚下,将来呢?他要是翻身,向白家发难,我们挡得住吗?”

    “那就让他没有将来。”白景言一声冷哼,眸子里泛起凶芒:“我的儿子,我自己都舍不得打,更别说一个外人,不管谁对谁错,这件事,必须要让陈帆付出代价。”

    “爸,您糊涂啊。”

    白少锋一脸急切,还想再劝。父亲的想法与他刚来江水的时候如出一辙,但老爷子的固执,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别说了!”白景言冷声打断。

    “爸,如果您执意要动陈帆,我肯定会阻止的。”白少锋道。

    “你要跟我过不去?”白景言气得抬手,想给白少锋一巴掌。

    “我绝对没有跟您过不去的意思,我只是不希望看到您晚节不保,更不希望我们白家因此深陷泥潭,不可自拔!”白少锋一脸执着地说道。

    “滚!”白景言嘴里吐出一个字,巴掌悬在半空,终究没有扇出去:“滚回部队去,这件事了结之前,我不想见到你。”

    白少锋猛地一愣。

    旋即,他深吸一口气,看一眼满脸固执的父亲,不再多说,直接转身离去。

    “冷血,太冷血了,阿杰是你的亲弟弟,你刚才那番话,究竟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白景言望着白少锋远去,眉头紧皱,心在滴血。

    在他看来,大儿子之所以会是这种态度,未必是维护正义,而是白家的基业,以后就只剩下唯一的继承人,相比弟弟,他更在意整个白家的安稳。

    可惜,白景言身为父亲,更在意的却是儿子,尤其是小儿子。

    “阿福。”

    白景言扭头喊了一声。

    一个身穿灰色長袍的老者迈步走到他跟前:“白爷,您吩咐。”

    “安排一下,我要亲自去见见陈帆。”白景言道。

    凌晨时分,天气突变,满天星辰被浓密的乌云遮蔽,闪电划破夜空,雷声轰隆,震得窗户沙沙作响,一场暴雨转瞬即至。

    此刻,陈帆已经被传唤到了李青山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除了一脸倦容的李青山,还有一名穿着灰色長袍的老者,以及一身正装,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始终不曾转身的白景言。

    雷声逐渐平息,雨却越下越大,夜幕格外深沉。

    偌大的办公室,却只亮了一盏灯,陈帆正好坐在灯光照亮的区域。

    雨打窗台,辟里啪啦。

    室内却很安静,没有人开口说话。

    农村有句老话,会咬人的狗不叫。

    陈帆很清楚,无论是眼前的灰袍老者,还是窗边的白景言,皆非善类。

    至于李青山,不过是个中间人,无足挂齿。

    “嗤。”

    一道轻微的金属声响,打破了室内的沉寂,站在窗边的白景言,取出了火机点燃了一支烟。

    旋即,他终于转过身来,目光投向了陈帆。

    这时,李青山站起身来,缓步走出办公室,临出门前,他按亮了所有灯,一时间,灯火通明。

    “抽烟吗?”白景言问了句。

    “抽。”陈帆只答了一个字。

    白景言随手给陈帆抛了一支烟。

    陈帆伸手接住,从兜里掏出了火机点燃。

    “我听说,你快当爸爸了,对么?”

    陈帆点烟的时候,白景言淡淡的问了句。

    听到这句话,陈帆的手指不经意间微微一抖,随后,他放下火机,嘴角叼着没有点燃的烟,一言不发的盯着白景言。

    白景言则是吸了口烟,轻描淡写的继续说道:“年纪轻轻,家庭美满,事业丰收,身家百亿,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却求之不得的事情。”

    陈帆眸子略微収缩,还是没说话。

    “如果我是你,我会小心翼翼,安分守己。”

    白景言点了点烟灰,转身把窗户打开,任凭外面的暴雨透窗而入。

    “年轻时越是一帆风顺,就越容易膨胀,我儿子白少杰是这样,你也不例外,他受到了你的惩治,躺在重症病房昏迷不醒,而你,也会受到我的惩治。”

    白景言的声音,到此戛然而止。

    但他的心里,却还有最后一句。

    “我会让你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翌日,雨过天晴。

    上午十点,阳光明媚,陈帆在警局待满十二小时后,就收到通知可以离开。

    李青山亲自开车把他送回了桃花村。

    起初陈帆还有点搞不懂,为什么李青山这位大佬会屈尊送他,直到看见他在唐疏彤面前表现出恭顺谦卑的一面,心中顿时恍然。

    像李青山这种层次的人物,也就在他面前逞威风罢了,在真正的大佬面前,他只能装孙子。

    师父的荭颜知己,果然非同寻常。

    陈帆在心里暗叹一声。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陈帆打伤白少杰这件事,似乎不了了之,桃花村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安宁祥和。

    陈帆白天在医馆接诊,晚上在家陪媳婦看新闻,日子四平八稳地过着。

    不过,陈帆内心深处的警惕,始终不曾放松。

    白景言的威胁,音犹在耳。

    东南亚暗榜的杀手,蛰伏已久。

    当初,被陈帆挂上暗榜的罗氏兄弟,在一个星期前被警方通报失踪。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是陈帆第一次感受到暗榜的可怕之处。

    那些精通各种暗杀技巧的顶级杀手,很有可能像毒蛇一样,在暗处盯着陈帆,随时给他致命的一击。

    时光流逝。

    转眼已是六月,天气变得炎热起来。

    随着气温的升高,林紫苒的肚子也日渐笼起,她怀的是双胞胎,所以孕相更加明显,宽松的衣着都有些掩不住了。

    对孕婦而言,夏天格外难熬,想要安然度过一夏,衣食住行都要注意,所以入夏后,陈帆的重心就从工作转移到媳婦身上,常伴左右,悉心照料。

    直到六月中旬,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维持了数月之久的宁静生活。

    六月十五号晚上,一条毒蛇潜入林剑南的卧室,将熟睡中的老爷子咬伤,第二天管家进屋喊他吃早餐时,发现情况不对,却为时已晚,老爷子中毒太深,医药无救,撒手人寰。

    事发突然,林剑南死前没有留下任何遗言,但他生前早已立下遗嘱,林家的财产分配在林紫苒出嫁前就已完成,遗嘱中也有交代,死后丧事一切从简,不搞仪式,遗体火化,骨灰撒入大海。

    然而,就在林剑南意外死亡的第二天,六月十六日晚上一点,一条三米多長的眼镜王蛇进入李小秀和郑

    春华的房间,咬伤李小秀后,在他的惊呼之下,陈大壮冲扖卧室,手持鱼叉,猛地一下将那眼镜王蛇叉死在床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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