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本来定在三月二十号, 正好是周慎的生日。
周慎觉得这是他人生里最重要的日子,之前他和乔意领证那会儿两个人没有感情,这次的婚礼, 以后就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但乔意不愿意。
乔意觉得,周慎的生日也很重要。
周慎听他的话,婚礼挪后了一个星期。
这段时间两人很忙, 忙着试礼服,还有婚礼的事情, 乔意嘴上说不想管, 但还是会管。
周慎这几天每天都很晚回来, 他还要工作。
而就在他生日前两天, 周慎又出差了。
乔意心情很不好, 本来这段时间,他都没法抱着周慎入睡, 结果眼看着快到生日, 周慎不在家了。
他本来都想好, 生日该怎么过,请朋友吃一顿饭, 然后晚上, 就两个人一起过, 肯定要有仪式感,要买蛋糕, 给周慎准备礼物。
结果, 全泡汤了。
因为这个,乔意上课心不在焉。
正巧, 这节课坐在他身边的, 又是上次那位在大课上因为和女朋友吵架哭出来的男生, 这回他神采奕奕。
因为他带着女朋友一起来上课了。
两个人一直安安静静的,但是在桌子底下牵着手,看起来感情很好。
乔意本来不在意,他们班不少人带过对象来蹭课,但现在这种时候,他突然就羡慕了。
下课之后,乔意看了眼订票软件。
周慎这次去的是隔了洋的地方。
乔意犹豫了一下,买了票,直接去辅导员办公室请了假。
幸好这学期已经没什么课了。
他要带过去的东西很多,阿姨看他收拾东西,又很担心地问他,要不要告诉先生。
乔意自然不愿意,他就是要偷偷过去,明天就是周慎生日了,他要偷偷给周慎一个惊喜。
但他是个路痴。
乔意没办法保证自己在异国他乡的安危,在出发之前,他给陈秘书发了消息,让他过来接自己,还要瞒着周慎过来。
差点把陈秘书吓死了。
让他背着老板去接老板娘,太难了,更何况他们还在谈生意,一般出差,周慎会带几个助理和秘书,每个人分工不同,但陈秘书是需要一直陪在周慎身边的。
乔意到的时间是晚上,但他们这边是白天,还好饭局在晚上,陈秘书想了好多理由,最后以自己拉肚子为由,溜出了酒店。
周慎没怀疑。
乔意提前让陈秘书订了另外的房间,就在周慎住的那一层,但他没告诉周慎。
把人安全接到酒店之后,陈秘书把周慎房间的备用房卡交给了乔意,告诉了他今天周慎晚上七点以后有个饭局,他可以等七点以后再过去。
离七点也就半个多小时了。
乔意很困,他在飞机上没敢睡,陈秘书来接他的时候也不敢睡,周慎不在身边,他没那么安心,再困也睡不着。
等陈秘书走了以后,他把准备的一些东西拿出来,又仔细看了看段明玄给他发的那个教程链接。
七点半的时候,乔意摸进了周慎的房间。
周慎他们开会工作用的是其他房间,他睡的这间房间,看起来就像没有人住过一样,周慎的行李箱就摆在沙发边上。
床头放了张照片。
乔意靠在他怀里睡着了,一只手还抓着他的衣领,周慎只出镜了半张脸。
是周慎拍的,乔意当时觉得不好看,不知道周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喜欢拍他。
结果还打印出来了,还放在了床头。
出差带这个干什么呀?
乔意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照片倒扣过来。
他又把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放进周慎的行李箱。
行李箱有密码,乔意试了下就打开了,周慎现在,连银行卡密码都是乔意的生日。
乔意跪坐在地上,准备把东西一样一样塞进去。
周慎的行李箱没多少东西,衣服都挂起来了,贴身的衣物都在箱子里,乔意刚想把这些都拿出来整理一下,就看见了两件很眼熟的衣服。
一件是之前买的那件酷帅风的衬衫,情侣装,周慎一直没有穿过。
乔意都把这件衣服给忘了。
一件是白色的衬衫,但明显不是周慎的尺寸。
乔意一看就知道是他的了,还是,还是周慎出差前一天晚上乔意穿过的。
难怪第二天早上,乔意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乔意突然就有点脸红。
放完礼物,乔意就把现场恢复了原样,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洗了个澡,换上了衣服,但是尾巴,他看了教程,还是不会弄,又怕疼,就没有再弄,只放在了床头。
两个多小时之后,陈秘书偷偷给他报信告诉他,周慎回去了,应该会直接回房间。
周慎捏了捏眉心,晚上他喝了点酒,他酒量很好,但很久没有喝酒,难免有些不适应,车内又闷。
坐在副驾驶的陈秘书看了眼后视镜,突然来了句:“老板,生日快乐。”
周慎蹙了下眉。
陈秘书跟在老板身边很久了,一直都不知道原来明天是老板生日,老板从来没提过,不过他们公司所有员工在生日当天,都会收到一份来自公司的生日礼物。
这是在周慎接手公司之后才有的福利。
车内沉默了片刻,一直到周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周慎嗯了声:“谢谢。”
陈秘书笑了笑。
没事,今晚还有大惊喜。
电话是乔意打过来的,乔意打的语音,问他:“老公,你在哪里呀?”
陈秘书连忙让司机升起了挡板,隔绝了一切。
周慎戴上了耳机,冷淡的声音里藏了点温柔:“在车上。”
“那你身边有人吗?”乔意小小声问,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周慎嗯了声,“马上到酒店。”
周慎说完没一会儿就到了酒店,本来还有一些工作要谈,但乔意的电话打了过来,周慎干脆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乔意那边能很清晰地听见周慎进电梯出电梯的声音,听见他的脚步声,听见了他开门的声音。
“怎么不开视频?”回了房间,周慎没什么顾忌,看了眼镜头,平时两人都会打视频电话,“今天起来这么早?”
乔意敷衍地呜呜,“暂时不想开视频。”
乔意不喜欢说谎,忽略了后面那个问题。
他调整了一下脑袋上的耳朵,耳朵其实不重,但是垂耳兔的耳朵有点长,会垂下来遮住眼睛,他不太习惯,就一直在拨弄,摸着摸着就觉得手感很好,就一直在玩。
“你现在要去洗澡吗?”乔意转移了话题,不过他不是问,他在要求:“你去的话,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周慎本来想和乔意打完电话再去,但乔意这么一提,他没考虑就答应了。
之前两人异地的时候也天天打视频电话,但没有像现在这样过。
乔意听着那边很近的水声,突然就觉得有点奇怪。
明明就隔了几步路的距离,隔了两扇房间门的距离,但他现在却在这里听着,隔着手机。
听得有点热。
也可能是衣服的原因。
乔意怕冷,房间的温度打得很高,但这个衣服,虽然布料少,但是毛绒绒的。
乔意想脱了,但一会儿,周慎肯定要过来。
这是生日礼物的一部分,也是惊喜,他只能忍了。
周慎动作很快,乔意听见水声停了,周慎把他也带了出去,“困吗?”
乔意抿着唇腹诽,他平时有睡那么久吗?
他不说话,周慎轻笑了声,“宝贝?”
乔意还是不说话。
周慎那边也顿住了。
他打开了行李箱。
行李箱里放着三幅画。
一幅是之前乔意让他当模特的,之前只画了一半,现在已经画完了,他坐在沙发上往前看着,眼神很温柔。
只有他和乔意知道,他在看着乔意。
一幅,是很早之前,乔意给他拍的照片,问他能不能画的。
也是他坐在沙发上的,但那时候的他表情很冷漠。
两幅画看得出来很明显的区别。
还有一幅,画了十二岁时候的他、十五岁的他、十七岁的他,二十岁的他。
眉眼从稚嫩到青涩再到成熟。
乔意在每个时间的他下面写:“祝xx岁的周慎生日快乐。”
好像是在给他补齐以往缺失掉的那些生日。
在画的旁边,还有一个长方形的盒子,上面放了一张生日贺卡,写着“二十八岁的周慎生日快乐”。
“乔意。”周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过去的人生无趣又无味,仿佛是为迎接乔意的到来做准备的。
乔意:“嗯?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周慎又突然间醒悟过来,这些东西在这里,那么乔意人呢?
今天陈秘书突然离开是为了什么?
乔意:“好哦,那你打开盒子看看喜不喜欢呀?”
乔意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盒子里是一条蓝黑相间的领带。
这种东西,在周慎眼里其实一个样,但自从他和乔意在一起后,乔意对他的穿衣方面有很深的执着,不允许他千篇一律的西装,他本来贫瘠的衣柜多了一堆衣服。
“好看吗?”乔意问了句,把语音转化成了视频。
周慎的抬眉看了眼,突然就语塞了。
乔意的脸红通通的,可能是热的,脑袋上戴了白色的垂耳兔发箍,细嫩漂亮的手捏着长长的耳朵遮住了半边脸,上半身也是一件白色的白绒绒的衣服,长度就到肚脐眼上面。
乔意眨着眼盯着镜头,小声问:“你现在要过来找我吗?”
视频没有挂掉。
周慎进来的时候,乔意正拿着那个短短的兔尾巴发愁,听见敲门声,他跑到门边去开门,躲在门后面,就露出来一个脑袋,耳朵垂落在周慎胸前。
周慎还没来得及说话,乔意就一把把他拉了进来,举着掌心的兔尾巴委屈地问:“老公,你知道这个怎么戴吗?”
周慎视线落到那个白色的球上,呼吸一顿。
乔意眨了眨眼,“你会吗?”
“能不带吗?”周慎有些维持不住。
乔意抿起唇:“但是这也是生日礼物之一呀……不戴的话不就不完整了吗?”他顿了顿,“对哦,差点忘了,生日快乐呀!”
乔意说着,往周慎身上一扑,挂到了他身上,“我也是生日礼物!”
“你给我戴看看呀,卖家图真的很可爱,教程上说,要先清洗,做好准备工作之后塞进去,但是我怕疼,不敢自己弄。”
周慎闭了闭眼,“我来。”
……
垂耳兔的尾巴很柔软,戴上去了,又解下来了。
乔意泣不成声,抓着自己买给周慎的领带,断断续续:“不,不行,给你蒙上,你别看了。”
周慎乖乖低头,任由他给自己蒙上眼睛。
但蒙上之后好像适得其反。
乔意在周慎这边待了三天,没能成功自己落地过。
好在周慎还有点良心,知道留点体力给他准备婚礼。
回去之后,乔意就请了婚假。
他们这个年纪,请婚假的人也不止他一个,辅导员还祝他新婚快乐了,乔意说了谢谢,给了辅导员一份喜糖。
他们班的同学都有。
周慎也没去公司。
但这几天,两人分房睡了。
一是怕走火,二是段明玄在那乱嚷嚷,说婚前不宜见面。
虽然两人就住在一个屋子里,哪能不见面,但出国那几天,乔意觉得周慎太变态了,要他咬着兔耳朵,还自己吃兔尾巴,蒙着眼睛更加离谱。
暂时也不想和周慎住一起。
就顺理成章地分房睡了。
但晚上的时候,乔意睡不着。
他知道周慎就在书房里睡着,和周慎出差的时候不一样。
又困又睡不着。
乔意抱着粉红猪,气得爬了起来。
周慎睡在书房倒是正好在看婚礼准备的东西,莫名其妙的很紧张,和乔意领证的时候完全没有感觉。
他看了眼时间,这个时间乔意一般都睡了。
段明玄的话不能信,周慎犹豫了一会儿,果断站了起来,准备去房间看乔意一眼,免得他在这种气温之下,还要踢被子,一会儿着凉了感冒了。
刚打开书房门,乔意睡眼朦胧地抱着粉红猪站在门口,正要敲门。
见到他,乔意打了个哈欠,直接扑进了他怀里:“困。”
分房睡计划失败。
婚礼当天,周慎醒得很早,他几乎一晚上没睡,相反的,乔意睡得很舒坦,也没发觉周慎起来了。
一直到出发的时间,他才被周慎从床上抱了起来,抱着他去洗漱、换衣服、下楼。
婚礼在周氏的婚礼酒店举行。
段明玄今天是来充当司机的,陈秘书很忙,一大早就跑去婚礼现场确认事项去了,还要当司仪。
但段明玄没想到,乔意是被周慎抱着出来的,很明显还没睡醒,现在这个时间,对乔意来说确实太早了,天气又冷,容易困。
段明玄刚想说我不是让你们暂时别见面吗,就被周慎看了一眼,立马闭嘴了。
一边腹诽,就你那生日礼物,还是我出谋划策的呢。
他以为周慎不知道。
其实周慎知道,那天晚上,周慎就问了乔意,这种生日礼物,乔意应该想不出来。
乔意太乖了,周慎问,他就说了。
周慎亲着他的眼皮夸他很乖。
但段明玄就惨了。
这一路上,在乔意醒过来之前,周慎看他的眼神,跟刀子一样。
段明玄只能呵呵笑着。
他们今天很忙,要先去做妆造。
来的人不多,就一些认识的朋友,周慎没有请生意场上的人,他知道乔意其实不喜欢和陌生人相处,这是属于他和乔意的婚礼,也不该变成那些人社交的场合。
所以行程其实也并没有特别仓促,但婚礼总归讲究什么好时间。
乔意在化妆,他不喜欢刷子在脸上刷过的感觉,很痒,也很奇怪,化妆师很想夸他皮肤真好,但不敢说话,毕竟他们就是工作人员。
妆容很淡,就是勾一下五官线条,但显得乔意的五官更加精致了。
画完之后,他不困了,取而代之的是紧张。
清醒过来之后,乔意才想起来,今天他和周慎办婚礼,真正意义上的,属于他和周慎的婚礼。
周慎也已经做完妆造了,就坐在乔意身边,在乔意看过来的第一时间,回看了过去。
乔意抿起唇,朝他伸手:“我好紧张。”
周慎抓住了他的手。
乔意才发觉,周慎应该也很紧张,掌心都出汗了。
他眨了眨眼,挠了挠周慎的手心,“哥哥,你也紧张吗?”
乔意现在喊周慎喊出花样来了。
有时候是周慎哥,有时候是老公,有时候是哥哥,有时候还是小宝贝。
总是猝不及防,也不根据心情而定。
周慎顿了顿,承认了。
乔意眉眼一下子就弯了起来:“那就好哦。”
有人陪他一起紧张,就很好。
婚礼的程序很简单,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什么家长领着走红毯的环节,但该有的设施,还是都有。
乔意和周慎一起走的红毯。
两人穿的是同款的礼服,一件黑色一件白色。
乔意黑色,周慎白色,和平时穿的正好反过来了。
乔意几乎没穿过这种颜色的衣服,化了妆以后,更像个精致的小少爷,而周慎穿白色,冷着张脸,倒像个斯文败类。
走红毯的时候,乔意凑在周慎耳边,小声的:“你出了好多汗呀。”
他俩手牵手走的,乔意其实已经没有很紧张了,但周慎好像更加紧张了。
台下人不多。
周老爷子在,他好久没见过周慎和乔意了,从之前医院之后,周慎会派人给他送点什么东西,会按时让人送他去医院体检,但是没回家过。
就连婚礼,虽然是周慎亲自通知他的,但没有要求他一定要来,只是给了他来或者不来的选项。
这份淡薄的亲情,还是没保住。
周老爷子强笑着,心中却没有特别高兴。
他要的没得到,他高兴不起来。
周家那些亲戚,没人在。
他们都看不惯周慎,周慎也不会让他们来。
凌芷领着乔远坐在最前排,眼睛很红。
她现在过得很好了,离开了乔父,越来越好,乔远也比以前长高了,开朗了一点,朝着乔意笑。
乔意就偷偷地和他挥了挥手。
周慎看了过去,乔远不敢笑了。
周慎的衣摆就被扯了一下。
现场,郑铭和段明玄是最活跃的。
他俩捧着花,等乔意和周慎走过来,他俩就往他们头顶撒花。
陈秘书开始讲誓言,开始宣誓,很普通的宣誓词。
乔意和周慎面对面站着,仰着头看着周慎,眼睛很亮。
“那么,乔意先生,你愿意和周慎先生,结为夫夫,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
“我愿意。”乔意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周慎就抢先了一步。
段明玄起哄:“不是,哥,你这不对啊!这么迫不及待?”
周慎难得的没有反驳,而是嗯了声。
乔意眨了眨眼,手指勾了勾他的掌心,小声说:“我也愿意。”
回答他的,是周慎蜻蜓点水一样的吻,纯情又神圣。
乔意没闭眼,和周慎直勾勾地对视着。
段明玄又开始起哄,倒是郑铭,比正主更感伤,抱着段明玄的胳膊开始呜呜呜地哭。
想他何德何能,居然被请到了婚礼现场。
段明玄顺势就拉着郑铭一起充当气氛组:“交换戒指交换戒指!”
环节乱套了,把陈秘书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也没慌,正好顺势的就让两人交换戒指。
周慎给乔意好好戴上了,乔意却起了心思,像之前一样,把戒指咬在了嘴里,给周慎套上了,还一脸无辜地眨着眼睛含住了周慎的无名指,柔软的舌肉抵着他的手指。
又松开,明媚地笑了起来,“新婚快乐呀。”
周慎心跳加速,嗯了声,“新婚快乐。”
周老爷子在看完红毯之后就走了,周慎也没有管他。
婚礼来的人不多,仪式感却要做足了。
红毯走完,要敬酒,虽然也就那么几个人,但这几个人兴致都挺高的。
尤其是段明玄,喊乔意一口一个嫂子,现在倒是不敢喊漂亮弟弟了。
乔意眨了眨眼,他以前没碰过酒,不喜欢这个味道,但今天就很想喝,在和段明玄碰杯之后,偏头看了眼周慎,眼睛亮亮的,“你先尝一口,什么味道呀?”
周慎听他的话,尝了一口,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他酒量好,饭局什么的经常需要喝酒,已经习惯了,还没来得及说有点苦涩。
乔意见他表情未变,也跟着一起抿了一口,然后脸就皱了起来,揪住了周慎的手指,“苦的。”
周慎看了眼,他的唇被酒染湿了,周慎喉结动了动,问:“还要喝吗?”
乔意脸迅速地红了,但还是点点头。
敬到凌芷这里的时候,凌芷就说了一句:“新婚快乐。”
乔意脑袋晕乎乎的,勉强靠着周慎才能站住,对凌芷笑了起来,“谢谢你,凌阿姨。”
说话比平时更软。
就这么一圈下来,乔意杯子里的酒,才下去一小口,但是他人已经站不住了,周慎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把他带回了酒店的房间。
这一路上,乔意倒是挺安分,但也不算很安分,到门口的时候,还跳到周慎身上笑着问他:“为什么会有两个老公呀?”
“不对,是好几个。”
乔意舔了舔唇,在周慎身上嗅来嗅去,似乎在靠着味道辨别,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嗅了一会儿,皱起了脸:“怎么都一样啊?”
周慎指腹擦过他泛红的眼尾,带着人进了房间,把人抵在门边问他:“为什么会有几个?”
乔意醉了,想不通,脑子很乱,摇摇头,“不知道哦。”
“那最喜欢哪一个?”
乔意盯着他看,眼神聚焦不起来,嘟囔着:“哪个都喜欢……”又捧起周慎的脸,在他嘴巴上啵了两声,舔了舔。
然后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周慎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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