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言汐告知事情的原委,也是因为看出云昊并非为恶之人,希望他能网开一面不要外传,不想因此事而牵累朋友,等花惜君平安生下孩子,庄园就是她与孩子的最后的依仗。
云昊也不含糊,当即表示道:“虽然事情与猜想有些出入,但结果也差不多,本君非但不会难为唐惜君还会保她,因为本君要与她合作。”
花言汐道:“合作?”
云昊解释道:“本君要购买她的粮食,不论现在还是将来所有的粮食。”
花言汐摇头道:“恐怕很难,将来的事另说,就说眼下所有的粮食都已收归王氏族内,而且粮价一天三变水涨船高,族里又怎会放弃这到嘴的肥肉。”
云昊却道:“粮食之所以疯涨无非是战事在即,本君也不是那有钱没处花的呆子,但不出两月这粮价便会一落千丈,那些大族不想爆仓烂谷必然要清仓出粮,届时他们会以低于收粮价让唐惜君回购,本君要买就是那批粮食。”
花言汐听着如痴人说梦般的话,不觉好笑道:“你就如此有把握,要是到时粮价不降,你又当如何?”
云昊摊手道:“不降便不买啰,还能如何。”
花言汐简直哭笑不得,看他先前信誓旦旦还真以为手拿把掐,却不料竟是打着空手套白狼的主意,横竖皆不会有损失。
“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跟着本君,毕竟你所说的仅是一面之词不能全信,你也别想着玩什么花样,稍后会让人将你相貌描绘下来,如果一切顺利便无事,要是发现你撒谎,便将你的画像交往各州,以你白萨满的身份想必在出云境内很难脱身。”云昊补充道。
花言汐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但现在形势逼人强只能照办,在花言汐提出进内堂收拾行装的时候,云昊并无反对,如果她这时逃走之前的话便再难取信,况且她也清楚逃不掉。
院外的上官洛伊见两人在屋内说话,期间也并无出格举动便放心下来,又见云昊独自出来,没好气的说道:“怎么,老师没能如愿?”
云昊回道:“把那三个内官叫起来,我们该启程啦。”
听到要走上官洛伊放下心来立即前往西院,张保保等人在宫中都是主子歇了才能入睡,主子没起便要醒来,而现在每日赶车折腾得筋疲力尽能睡便睡不久,即便昨夜闹出这么大动静也最多蒙起被子当作听不见。
张保保三人出来准备驾车,而上官洛伊也进入车厢内,刚挑开车帘便看到了已褪去丧服,换上宫装的花言汐。
“她怎么在这?!”上官洛伊这话显然是在问云昊。
云昊也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末了道:“她现在就是个人质,等会儿你给她画影图形,要是她该骗为师便发下海捕文书让她无所遁形。”
花言汐轻叹一声,低头接着给封州的唐惜君写信告知原委,她幼时曾被寄养在封州,所以对于中州语言及习俗都不陌生,所写的小楷也有模有样。
但上官洛伊观其字时却微微蹙眉,因为她的字正如其人,转笔勾、点之间,仿佛就如一根根纤纤细指正撩拨人的心弦,词句之间寻常话语但给人一种香艳之气。
九幽老祖在旁言道:“这潜龙界还真是个出人才的宝地,苏灵梦的剑骨,杨弃的狂骨,还有这北匈女之媚骨,无一不是天赋异禀,尤其是这媚骨,虽与自身益处不大但却是一幅上佳的鼎炉,你若与她结成道侣修行必定事半功倍,你打的也是这主意吧。”
云昊不屑道:“本君才是天下奇才,若想修炼何须借助外力。”
九幽老祖冷哼道:“若你不取,便毁去此根骨,也莫便宜了别人。”
“你怎么竟出些馊主意,除了害人你便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啦?”云昊鄙夷道。
九幽老祖咬牙道:“本尊助你良多,若是你依照本尊计划行事,如今只怕早就入了道王境,看看你还是道玄初期连个道劫都不是,想要飞升要等到何年何月。”
“老鬼当初你说的可不是这样,你不是只想等本君修为与你平齐之后,来场公平决斗了结恩怨的吗?”云昊似笑非笑地说道。
九幽老祖怒道:“杀了你,本尊当然要飞升上界找羽神算账,他那一箭之仇不会就此算了。”
“现在灵气枯竭的问题已经找到,我们何不等飞升之后好好搅乱天界一番,再决生死。”云昊这时提议道。
九幽老祖并没有立即反对,只是道:“等你提升境界再说吧。”
两人此番对话都暗藏试探之意,但都点到为止谁也没深究下去,看破不说破一旦把话说死便再难返还。
六天后,马车终于进入帝都范围。
出云都城不在八州之内,所占之地也属八州之末,但却是政治及商业的绝对中心,都城以边界筑城墙高约十丈,工程量之巨历经数十任帝王才将算打下基础,其后每一任帝王皆以此基础往上加高,才有了如今这般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巍峨景象。
张保保重回京都,望着壮丽的黑石城墙热泪盈眶,不知出于自豪还是感怀一路上的辛酸。
云昊看着延绵不绝的城墙,叹道:“好好一座都城却生生修成了囚牢,守业之主毕竟还是比不了开国之君啊。”
“云爵爷,怎可妄议君上,此等悖逆之语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张保保此时还改了称呼,刻意加上了爵位也提醒云昊这里可不是云州,入了京都可由不得放肆。
一路上都在静坐的姜牧野开口道:“言路不开何以兴邦,劳民筑城坐困其内闭目塞听,不查民众之愿怎做开明之君。”作为士族儒生说这话也不全是为了云昊。
坐困愁城。上官洛伊闪过这个词,不由想到当初自己便想入此城,在那金銮宝殿之上闻达天下与国士论证治国理想,如今看来若真是位居高位,整日在呈来的周章当中大谈国事岂不是夏虫语冰,只是自我满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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