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敌刚灭却又发生了内斗,还在清理战场的守备军都愣住了,一个是组织抗击北匈的侦骑千总,一个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却不知双方为何要打起来。
江流儿扫了眼周围的人,不急不慢的拿出一个小册子念道:“元月十七,守备黄喜亥时进入东柳林巷一民房之内,直到丑时方出,次日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黄喜再次进入民房内离开后便没再出现,直到昨夜黄喜再次进入民房,等其走后民房内有人趁夜持黄喜令牌出城朝北而去、、、”
合上小册子后,江流儿说道:“黄喜,本千总怀疑你通敌,你可认?”
黄喜冷哼道:“本官看你是贼喊捉贼,你们还不快将此细作就地格杀!”
其手下士兵早已安耐不住十几把钢刀,从不同角度攻向江流儿的要害,电光石火之间,江流儿手上两道寒光闪过,瞬间将攻来的十几把钢刀击退。
黄喜看得心中一惊这下是遇到硬茬了!也顾不上手下安危转身就跑,江流儿也紧追其后,而那些被逼退的士兵正想追赶,却被第八小队给拦了下来。
第八队小队长道:“几位兄弟穿着守备军的衣服,但我好像没见过你们啊,你们是哪个小队的?”
被问及的几人也不说话,直接与第八小队打了起来。
而逃入巷子中的黄喜还没等被追上,便先自己绊了一跤,可没等站起来就已经被一把短刀架在了脖子上。
“黄喜就别想着逃啦,跟本千总走吧。”江流儿笑道。
黄喜顺势跪倒在地求饶道:“千总大人,趁现在无人看见你放小人一马,定有重酬相榭啊!”
江流儿没好气道:“你看我像是那贪财的人吗,别在此废话起来跟我走。”
黄喜更是耍赖般的趴在地上连连求饶,说得鼻涕口水一大把,江流儿实在不愿与这种怂人多说,直接上去将他拽了起来。
被提起来的黄喜嘴里还不住说道:“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但说到‘儿’这个字时。他忽然双手齐出,手中竟是藏着两柄利刃,直插入江流儿心口。
江流儿根本就料到这个胆小如鼠的人,竟是在扮猪吃老虎,趁自己不备竟出手偷袭!
一击得手后,黄喜往后跳开,先前那副卖惨求饶的模样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奸猾的面目。
“千总大人,是不是很意外啊,没想到会栽在我的手上吧。”黄喜得意道。
江流儿捂着心口,咬牙道:“大意啦,没有闪、、、你果然是奸细。”
黄喜道:“我可不是什么奸细,只是听命行事罢了,你要是做了鬼可别来找我。”
“那你至少要告诉我,该去找谁才对啊。”江流儿面容扭曲道。
黄喜笑呵呵道:“你不是知道了吗,东柳林巷那民房内就是你要找的人。”
江流儿听罢,立即站直了身子揉了揉心口道:“多谢。”
中了自己的穿心刀居然不死!?黄喜顿时有些慌神。
江流儿敞开衣襟,一件层层叠叠形如龟壳的护心甲显露出来,高兴道:“军师送的玄武甲看来效果极好啊。”
黄喜可没了好心情,伪装既然已经撕破,他也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立即手持两柄匕首摆出了进攻的姿态。
江流儿盯着对方的匕首,说道:“知道本千总在追随大都督以前,是干什么的吗?不怕告诉你,小爷五岁就跑码头混饭吃了,敢在我面前玩偷袭你还不够看。”
黄喜耐着性子听江流儿说话,就是在观察他身上的破绽,此巷子很窄,江流儿虽也是用短刀,但这里的局限对挥砍的限制很大,却更利于自己的匕首突刺。
绝路死斗,天时地利人和,总是要占了上一样,黄喜已稳稳占据了地理优势,只等着找到破绽让对方一击毙命。
咽喉,黄喜的目光定格在了江流儿喉头。
江流儿此时两只手腕放在腰间两侧转着刀花,似乎在炫耀自己玩刀的技巧,嘴里不停的说着从小时候在码头混又怎么混到堂主的事,而黄喜表面上是在听,但那些话全没进他脑中,他只是等到机会。
黄喜要等的机会终于来了,江流儿说被兴奋,转刀花的速度也快了起来,一时不慎便剐蹭到了旁边的墙,他本来就是一心两用,节奏稍微打乱,身体便出现了些许不协调,可那也只是一瞬,不过对于武者来说刹那便是生死。
黄喜出手了!
很快!
就连黄喜自己都觉得这一击,是自己作为武修以来最快的一次出手。
血,鲜红的血。
当鲜血溅到黄喜那张志在必得的脸上,他仍然保持着狞笑,但随着表情逐渐扭曲,他笑得比哭还难看。
就在匕首距离江流儿咽喉还有一指距离的时候,黄喜的双手被齐腕削断,黄喜抬着两只断发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完啦,现在想用手捂住伤口都办不到了。
江流儿叹道:“我刚才说的你都没听到吗?我小时候没东西吃,就常常就码头割米袋偷粮,已经将刀练得又快又准,就算割破米袋扛包的脚力都不会察觉。”
说着江流儿一刀一个,将掉在地上的两只手掌扎了起来,说道:“喏,还给你。”然后又看看了黄喜叹道:“不好意思,忘了你没手拿。”
“啊!~”黄喜发出了无能狂吼。
······
东柳林巷·民房内
一位面容和蔼胖胖的老者正悠闲的端着刚泡好的‘雪顶雾峰’,但他却不急着品茗,而是以鼻代口嗅着茶香,看那陶醉的表情便知道那是定是极品好茶。
正当他要细品的时候,却突然有人破门而入,吓得那胖老者手上一抖,茶盏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可他心疼不是那昂贵的烧瓷盏,而是散落一地的茶汤。
胖老者先是看了来人,随即便看向流了一地的茶汤,胖老者喝骂道:“你这败家子,知道这茶的价值吗!即便有钱也未必能买到,给你一吓全糟践啦!”
进来的青年却不以为然道:“要是心疼你趴在地上嘬点尝尝便是了,何故来赖我?”
“是不是要把老子气死你这混球才舒心。”胖老者虽是在责骂,但却并没有动真火。
毕竟这是自己亲生,都说父子是上辈子的冤家,即便再生气也得忍着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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