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尚且做不到实话实说,那么两个种族之间就更不可能无话不谈,况且水族与人族之间千年来鲜有往来,彼此之间都怀有极强的戒备心,这种隔阂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
星月也知道自己的话有矛盾之处,只能道:“因为我不但逃婚而且还拿走了神树枝,符甲国定不会善罢甘休,以他们好战的秉性是一定会与我国开战的,此战一开也将是灭国之战,若是战败我父王不会让族人成为奴隶,他会毁掉镇潮神树与符甲国玉石俱焚,一旦镇潮神树被毁大满月之期将祸及整个大陆。”
云昊伸了伸懒腰,起身说道:“没意思,戏也看得错不多啦,一个满口谎言的鲛人为了脱身什么故事能敢胡编,走啦。”
星月哪里肯认命见无法靠谈判达成目的,只能孤注一掷朝大门方向跑去,但还没跑起来就被敖娇一把抓住脚腕甩进了水箱里。
敖娇说道:“你这鲛人太不老实,还是在水里好好反省吧。”
星月探出头来喊道:“你也是水族,怎帮着人族欺压同类!”
敖娇回头看了看星月,说道:“谁说本王帮着人族,刚才那个人是本王的仆人,这都看不出吗?白长了两只大眼睛。”
星月还想说话,但箱盖已经被赶来的兔面女扣下,将她又被压入了水里,星月拼命拍打着箱壁呼救,但敖娇已经头也不回的小跑而去。
出门后,上官洛伊道:“这鲛人说的话或许未必全是假话。”
云昊道:“管她是真是假,现在都没空理会,关上她一段时日再说。”
“她所说的镇潮神树,或许正是我在尾牙大典上拍得的‘赤潮鸢尾珊’。”上官洛伊补了一句。
云昊皱眉道:“哪是个什么东西?”
上官洛伊白了他一眼,这人怎就这么不记事呢?于是便让云昊从方寸之戒内取出那红珊瑚来。
看着同样放置于水晶箱中的赤潮鸢尾珊,原本只认为是个稀罕物件,但听过星月的说词之后,再看起来却别有一番感触。
完颜暮雪没见过大海但也知道无尽之海要远比草原更辽阔,所以对这小小一株红珊瑚有些质疑,“这东西真能阻止大潮汐?”
云昊笑道:“这些年头真是有什么牛皮都敢吹的人,好像不冠以灭世之名都不好意思出来打招呼,世间哪来这么多毁天灭地的事。”
敖娇此时走过来说道:“好像记得我父王离开时,曾说过无尽之海中的确是有定海神柱,让我不要轻易去深海中捣乱,只是有没有那鲛人说得那么玄乎就不清楚啦。”
“你爹还说了什么?”鲛人的话云昊不信,但敖娇的话却极有价值,毕竟她爹可是上一任敖山龙神,也可以说是苍梧大陆的创世神兽,对此界的了解自然要比任何人都要多。
“那时我还很小那记得那么多事,但父王好像提到了‘罪人’、、、”敖娇说着懒劲又上来了,不耐烦道:“懒得想记不太清了。”
对于这不太爱动脑子的傻龙王,云昊也不勉强只道:“我要出门办点事,你这几天多和那鲛人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套出实情来。”
然后云昊又将上官洛伊拉到一旁说道:“我一会将这皇陵的机关操控及各处隐藏密室方位都告诉你,有些地方还没被发掘出来,若你想探秘记得带上那小屁龙,她虽看起来傻乎乎的,但墓中的机关陷阱奈何她不得,有她在你不会有危险。”
上官洛伊见云昊要走,嘱咐道:“你可得早去早回去啊,我会在这重新规划皇陵建制,顺便也研究一下那赤潮鸢尾珊,等着你回来接我。”
云昊道:“放心这次用不了多少时间。”说罢也不墨迹直接招呼完颜暮雪说走就走。
······
出了地下皇陵,云昊一行人便往回走,他们当然不会学北匈那样穿越塔克沙漠,选娘子关出城是最便捷的方式,随便再回到边城叫上苏灵梦与云酒儿。
来时巫木候乘车现在变成了赶车,车内换成了依然昏睡不醒的完颜无敌,而完颜暮雪却说什么也不肯单独骑马,非要和云昊同坐黑马‘天帝’,云昊也拗不过她,只能期盼着二人共乘一马回去时不要招摇。
但事情往往不会按设想的方向发展,云昊本打算靠近边城时便去赶马车省得惹麻烦,可云昊怎么也没想到自从他离开白云城后,苏灵梦就养成了登城北望的习惯。
眼看边城近在眼前,还没等云昊下马,就已经感受到了如剑锋般的目光。
还不只是感受到,而是正有一道剑气破风而来,所过之处直接划出了一条沟壑足可见此剑之威。
“又来!”云昊跃马而起,其身上立即附着一层金光,一道法印浮现在脑后缓缓转动,‘法相·大罗金身’。
云昊竟没有发招阻挡,而是开启最强护身罡气打算硬抗这一剑,就在剑气要迎面撞上他时,剑气却突然偏移而过直接削平了一旁的土坡。
云昊还在感叹有厉害的剑气时,一把细长的剑便搭在了他脖子上,“你怎么不出招,想死吗?”
云昊仰天长叹道:“你刚与此剑定约,总得有人祭剑吧,我死在你手上也不是不可以,到时我便化作剑灵生生世世的陪着你。”
此话一出让苏灵梦都打了个哆嗦,这该死的恶贼明明不想死,但嘴里却没提一个活字,倒让自己有些不知怎么接他的话,原是想出出气却没等发出来就已经化开了。
云昊偷瞄了一下苏灵梦的反应,知道是过了这关口了,这上官洛伊生气顶多只是使使小性子,可这位剑仙可真是会砍人的啊。
自从在白云城为别之后,苏灵梦一颗心便时时牵挂着北方,好不容易等苍风九黎全部从边境撤军,她便急急的往北边赶,可等来了这,云昊却将她抛下不知所踪,这怎能让她不气。
苏灵梦并不善表达自己的情感,也怪不得她用最直白的形式来彰显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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