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回笼觉后,沈妙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简单洗漱一番,趁着等饭的间隙,打算去院子做个操。
这具身子年纪还小,做做拉伸,没准还能再长点个子。
也算提前改造后代基因了。
刚走到院子,就发现多出了两个不认识的人。
年纪大点的妇人在扫地,年轻一点的太监在浇花。
那两人见到他,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计,朝她走过来,行礼问候。
“给小主请安。”
靠近了一看,沈妙才想起这两人的身份。
这不就是府里给她配的那两个人吗?牛婆子和她的干儿子小六子。
这两人原都是在她院子做杂扫的,可自打她病了后,一个回家带外孙,一个被徐侧妃“借”走了。
偏就在伺候王爷后,又都同时回来了,真不愧是“母子连心”。
白露靠在她耳边悄悄的说:“小主,他们俩肯定是看着您得宠了,回来抱大腿了,您可别给他们好脸色。墙头草,信不得。”
她紧贴着沈妙,看上去是在说悄悄话,可声音一点也不小,倒像是故意说给那两人听的。
年轻的太监面皮薄一点,低着头不作声,牛婆子年纪大脸皮厚许多,面色丝毫不改,扯着笑眼神不躲不闪,颇有几分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意味。
沈妙点点头,似赞同,对面前这两人也颇为冷淡,“嗯,忙去吧。”
她练了一段五禽戏。
小时候跟着家里的长辈学的,不图长命百岁,只求无痛无灾。
毕竟家财万贯,不养好身子怎么享受得完。
身子微微发热,便收了动作。
头上树梢晃动,枝头枯叶随风飘落。
接了黄叶,沈妙望过去,顿了顿,朝着小六子招手。
“小主,您有什么吩咐?”
“在这儿搭个秋千吧。”
小六子大喜,“谢小主,奴才这就去办,保证办得漂漂亮亮。”
说完拔腿就跑,激动得好像后面有老虎在追他似的。
见小六子都领了任务,得了重用,牛婆子也期期艾艾的望着沈妙。
沈妙可没打算一碗水端平,连半个眼神儿都没给她。
倒是白露叮嘱了一下,“牛婆子,这地又脏了呢。你倒是好好扫呀,可别叫人说白长了岁数,却连个地都扫不好。”
这话有些刻薄了,牛婆子脸皮再厚也被臊得通红。
“白露姑娘,你怎么这么说话呢?老婆子好歹……比你年长几分…”
“哦,是吗?”白露恍然大悟,“难怪你这些日子对小主爱答不理,原来是依仗这个啊。年纪大就可以为所欲为、目中无主吗?”
她睁着眼睛,认真的追问,一副单纯无害的模样。
牛婆子怒极,恶狠狠的斥她,“你丫头怎么乱说话,当心被拔了舌头。”
白露一点也不怕,笑嘻嘻的顶了回去,“那你肯定比我先。”
屋内窗畔。
秋分忧心忡忡,“小主,白露这丫头的嘴也太利了些吧,只怕会得罪不少人。”
沈妙却是大加赞赏,“怕什么?若是对自己的手下人畏畏缩缩,那这日子也太窝囊了。白露这样挺好的。”
“你也很好,你俩正好互补。”
白露进了屋,方才在外面还算嚣张,对着沈妙却是乖巧很多。
“小主,奴婢方才那般,会不会给您惹祸啊?”
“做都做了,现在才问,是不是太晚了?”沈妙故意做出一副冷淡样,板着脸。
“主子,我…我就是想给您出口气,见您落了难,他们躲得比兔子还快,这会子见您起来了,又来讨好您。奴婢实在是…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奴才是一心为您呐”
她心里存着对那俩人的怨怒,又因受了沈妙的“责怪”,又委屈又不服气,眼眶里憋着泪,不敢落下来。
哎,这怎么就要哭了。
沈妙拿了手帕,替她擦脸。
“我不过是吓吓你,怎么就哭了,小辣椒?”
“我怎会责怪你,你本就有理有据。况且,你和秋分是我的家里人,情分本就不一般,我岂会为了外人而与你们生分?”
“小主,当真不怪?”
“怎么,现在连我的话也不信了?”
白露看了看她,又见秋分含笑点头,这才放下了心。
“谢主子,奴婢就是怕…不过,以后不会再怕了!奴婢以后不哭了,做好您的小辣椒,辣哭那些黑心肝的。”
“嗯,下去收拾下,回来用饭吧。”
早饭用得迟,吃得精细,吃完后又绕着院子走了几圈,回去梳妆打扮。
提到这,沈妙有点愁。
这边的美妆护肤品,虽然原生态没有化学添加剂,但也简陋呀,效果也打折折扣。
更恼的是,她完全不会用。幸亏得投胎好,有秋分提供专属服务。
可这事还是没解决啊,她就不能自己上手?
秋分会黑化妆吗,会心机绿茶妆吗,会职场御姐妆吗?
她就想跟从前一样随心所欲的打扮自己,嗯,要东西好用好看好操作。
没有是吧,那就自己造呗。
她有钱有技术有人脉,创业搞项目还不能吗?
不过,这技术还要结合当代特色,得找到如今火爆的店家秘笈。
但哪家火爆,找到了凭什么给你啊?就凭你晋王府的小选侍,嗯,笑话吧,皇城根下随便一块砖都能砸到个达官贵人,她这身份实在不值一提。
沈妙琢磨了好一阵儿,才有了大概的雏形,打算提笔落实框架。
笔尖落下,才发现字歪歪扭扭,她还用着硬笔字的手势习惯去写毛笔字。
实在不习惯,难道还要她去造钢笔、签字笔?
不,不能的。
没有工业基础,圆珠笔芯都不做不出来。顶多搞个简化版的铅笔。
问题是,她现在能那么做吗?
不能,步子大了容易扯蛋,隋炀帝的故事就是前车之鉴。
她只想让自己活得更舒适一点,没有大梦想。
沈妙止住了漫无边际的联想,想好了落实美妆品的事,便找了本游记转移思绪。
小六子动作的确快,大约是沈妙眼下还算得宠,府里人一听说给她做事,都很积极。
太阳刚要落下,白露便来通知她秋千做好了,让她去试试,看要不要改进。
王府的匠人,技术的确好,做得扎实又美观,沈妙用得很欢喜。
“就这样吧,不用再改了。你们做得很好,有心了。”
听到沈妙的夸赞,众人都十分高兴,咧着嘴笑得两眼亮晶晶。
小六子很欢喜,“小主满意,那奴才就放心了,今儿也不算白忙活。”
他领着众人站在沈妙前,神色欢喜,没有退下。
眼睛里似有期盼。
沈妙微微思索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这是等赏银呢。
“你们也辛苦一天了,待会儿回去买点酒喝,松快松快。”
她冲秋分使了个眼色,示意去拿荷包。
秋分领了差,没有动作,笑得有些勉强。
主子,咱们的私房钱快见底了,真的要赏吗?
沈妙读懂了她的话,心头惊讶,却还是点了点头。
你去拿,先应付眼下。
秋分也读懂了,不再犹豫,进了屋。
她拿了荷包出来,却不信任小六子,便递给了工匠中的领头那个,让他去分了。
果然,领了赏赐,众人才欢天喜地的离开院子。
等人都散了,秋分一脸愁容,“主子,咱从伯府带过来的那点钱快没了。”
“我一个月的月例是多少”
“您现在是一个月五两银子,一套衣裳,一件首饰。”
就这点
她那天加的菜都要一两银子呢!
“你方才打赏花了多少银子”
“二两银子。”担心沈妙说自己花得太多,秋分忙解释:“方才有五个人做工,照规矩,打赏最少得二两银子。”
“嗯,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沈妙摆摆手,有一丝苦恼。
她得想法子搞点钱呢,靠基本工资根本活不下去啊。
从哪里弄呢,找来找去也就只有金主晋王了。
不过,怎么开口呢,她和晋王并不熟啊,一共见了四次,前两次都是匆匆一瞥,后两次都是在探讨人体艺术。
唔,这么看,好色情哦。
听说男人在兴头上时,不会拒绝女人的任何要求。
那她要不今晚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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