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挑的岛屿周围很安全,  尤其他们降落的地方海域也不深。

    刚一上船,阚楹还没坐稳,身上就拢了件干燥的毯子,  拿毯子的那双手修长冷白,  骨节分明,  腕间能隐约看见血管的青色脉络。

    谢惊昼拢完毯子又拿着毛巾帮她擦头发,  手法倒是比在南城吹头发时稍有进步,刚才在海里锢住她腰身时还重得像铁钳似的两只手,这会儿隔着一条毛巾反而小心翼翼地放轻了力度。

    “……”

    阚楹脸色冷着,  心里止不住犯嘀咕。

    谢惊昼转了性么?

    先前他挑衅成功一般都会讽刺地嘲笑回来,  现在他整天用接吻来挑衅就算了,她既然主动亲了回去,  他应该要么百无聊赖地放弃要么嘲笑回来才对,  怎么还越来越不正常了?

    阚楹默不作声地坐着,时刻警惕谢惊昼的行为。

    但直到头发擦了大半,  谢惊昼也没有任何代表挑衅的举止,甚至还有耐心地问她冷不冷。

    阚楹闭了闭眼。

    一边平复过快的心跳,  一边把两个世界的相处片段全部拉出来捋了捋。

    捋完的结果告诉她,不管在哪个世界,她对谢惊昼从来没个好脸色。

    阚楹搭在腿上的手轻轻攥紧。

    谢惊昼这家伙难道真想当她一辈子的老公?他是贱骨头么?正常人谁会喜欢整日对你没个好脸色的人?

    谢惊昼闲散地站在阚楹身后,船开得很快,  随着波浪来回摇晃,但他仿佛和船长成了一体,  站得挺拔又稳当,  十指隔着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着那头湿透的乌发。

    擦着擦着,  他眼前倏地闪过阚楹亲回来时嗔怒又不服输的模样,  眸子里盛满灿灿星光,  唇瓣抿得充血红艳。

    谢惊昼用舌尖抵了下唇角。

    他突然有点儿明白什么叫食髓知味了。

    船上的其他工作人员看着殷勤擦头发的谢惊昼,再看表情不悦的阚楹,不由面面相觑。

    这种莫名诡异的场面,让他们忍不住怀疑起团队是不是来得太快了一些,以至于打扰了小夫妻间的情趣。

    毕竟——

    谢惊昼那句“从头到尾一直只咬不亲的人,似乎也是你?”让他们听得清清楚楚,险些栽下船。

    工作人员这般想着,视线却控制不住地瞄向谢惊昼的嘴角,破了皮的伤口大咧咧杵在那里,任他们想无视都不行。

    不止工作人员在琢磨那句话,直播间的观众们也在琢磨那句话!

    他们的尖叫声差点隔着屏幕喷涌出来,一眼望过去,屏幕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啊啊党占据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把刚刚那句几话录音了!不过谢惊昼大概掐麦了,只有阚楹那里听得清楚!】

    【我一直觉得阚楹朝谢惊昼撒娇的时候特别做作特别假,可是这一刻!我宣布我磕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阚楹说谢惊昼属狗的时候,脸颊是不是一片酡红?!眸底是不是一片水光?!我想看呜呜呜呜,他们吻得一定很激烈!】

    【想不到阚楹竟然会咬人(狗头)】

    【有什么亲吻是我们18  不能看的!你们俩下次能不能当着镜头来一次热烈又绵长的吻!】

    船很快开到了岸边。

    阚楹刚要抬脚下船,一只手伸到眼前,这只手前不久还在帮她擦头发。

    谢惊昼含笑的嗓音响起,“别摔了,我扶你。”

    阚楹看着岸上的镜头和跑上来的薛玉昆,神情自若地把手搭在谢惊昼的掌心里。

    不管谢惊昼真追假追,也要先把这期节目直播完了再说。

    不过——

    阚楹不自在抿唇,明明握了几次手,怎么这次觉得格外热。

    四组嘉宾的行李箱都被节目组早早运来了岛上,薛玉昆忙招呼着阚楹和谢惊昼到岛上的小别墅里换身干净的衣服,别冻感冒了。

    商佳禾倒也没催他们抓紧时间,一方面这次意外是天气原因,要怪也得怪节目组非得安排一个降落伞,另一方面也是感谢他们挑了降落伞,不然这会儿掉海里的就是她和梁照清。

    很快,阚楹和谢惊昼换完衣服出来集合。

    “各位请看!”薛玉昆伸手指向海边,“那些就是我们第二轮游戏的道具!”

    阚楹看见那里停了一排海上摩托艇,白色作为主体,线条流畅干练,头部贴着两家赞助商的品牌logo。

    来小岛前,阚楹上网查过海上能玩的项目,当时看见摩托艇时就有了兴趣,倒是没想到节目组能——

    薛玉昆在前面朗声解说,“稍后,请四位男嘉宾驾驶摩托艇比赛!请四位女嘉宾在岸上为男嘉宾们加油助威!”

    阚楹面无表情地咽下后半句对节目组的夸奖,这个节目组的赛制很有问题,比赛就比赛,怎么还分性别?

    【笑死哈哈哈哈哈,老薛让四位女嘉宾在岸上加油助威的时候,阚楹和商佳禾一脸鄙视,何知意和岳从溪大松一口气。】

    【商佳禾越野车开得贼溜,阚楹虽然不知道车技怎么样,但马术那么厉害估计也是喜欢刺激的人。】

    【吻人也很刺激嘿嘿!】

    【前面讨厌!我们在正经讨论!】

    薛玉昆早习惯了阚楹和商佳禾的冷眼,继续宣布规则,“稍后我们第三轮任务的道具要根据你们摩托艇抵达顺序来依次抽取!所以请大家一定要加油!“

    兔子111眼见着谢惊昼等四人已经穿戴上安全帽和救生衣了,犹犹豫豫地跳出来,【根据剧情,谢惊昼在这场摩托艇比赛里输给了谢程煜,被网友们嘲讽,阚楹为此更觉得谢惊昼比不上谢程煜了。】

    它刚说完,谢惊昼就屈指抵了下唇,挑起锋利的眉梢,目光意味不明地盯着它。

    【……】

    兔子111哼唧哼唧地把脑袋埋在沙子里,它刚刚之所以犹豫就是想到阚楹和谢惊昼在海里接了吻,根据规则,他们第二轮根本不用照着剧情来!

    不行,不能消极怠工。

    兔子111重新抬起脑袋,【一期节目里,亲密行为限制三次有效!你们悠着点——嗷!】

    阚楹面无表情地收回踹沙子的脚。

    而兔子111也被阚楹一脚重新埋回了沙子里。

    旁边,岳从溪看见阚楹无缘无故地踹沙子,也纳闷地用脚尖碰了碰沙子,别说,这里的沙子还挺细。

    薛玉昆说完规则,比赛也就能开始了。

    谢惊昼临离开前,牵过阚楹的手,不轻不重地捏着阚楹的指尖,嘴上不甚正经地问:“亲爱的,你不给我一个鼓励的亲吻么?”

    “你——”

    谢惊昼撩开眼皮,和阚楹的目光对上,这目光不像他想的那样或气或恼,反而有点儿困惑?

    “嗯?”他喉结轻滚,发出一个单音节的询问。

    阚楹盯着谢惊昼看了有几秒,实在辨不出他有没有在撒谎。

    最可怕的是,直觉告诉她,谢惊昼是真的想亲,而不是为了挑衅。

    这个直觉让阚楹的心跳突然快了一瞬。

    大抵是从来没见过这么有毛病的人,太惊讶的反应,针锋相对了好几年还能喜欢上对方,这不有病么。

    阚楹垂下眼睫,掩住眸底的情绪,抽回手。

    在谢惊昼转身离开时,她想了想,补了一句,“我相信你。”

    谢惊昼脚步一顿,哪怕知道这个相信不是他想的那个相信,还是勾起了嘴角。

    他背对着阚楹挥挥手,慵懒笑道:“等老公给你拿个第一回来。”

    四个人分别驾驶着一辆摩托艇驶向大海,他们的目标就是绕着节目组划定出来的区域跑完一圈。

    商佳禾饶有兴致地问:“你们觉得谁能拿第一?”

    何知意看了眼阚楹,心里虽然怀疑阚楹也重生了,但脸上没表现出来,依然元气满满地笑,“我赌我家程煜能拿第一!大学聚会的时候,他开过摩托艇带我,开得特别快!”

    商佳禾稍显惊讶地看了眼何知意。

    之前也不知道是不是顾忌阚楹和谢程煜的关系,她很少听见何知意公开和谢程煜秀恩爱,怎么今天突然秀上恩爱了?

    【呃,我刚觉得阚楹和谢惊昼不尬了,何知意又来接班?】

    【前面是阚楹粉丝吧?正常秀恩爱也能被你们说成尬?】

    【确实挺尬啊,感觉像故意说给阚楹听的……】

    【那个你们没觉得何知意这句话有哪里不对么?谢程煜大学时和阚楹还没解除婚约吧?在有未婚妻的情况下,带其他异性坐摩托艇?】

    【阚楹粉丝是不是下裙了?!你们上学都不找男同学帮忙?旅游坐个异性男同学的车也能被你们解读得这么恶心?】

    【何知意粉丝就自己骗自己呗,海边是没教练么?非得让别人的未婚夫来带你?还舔着脸当阚楹面炫耀?】

    直播间炒作一团,综艺现场倒还算安静,

    阚楹根本没听清何知意说了什么,倒是看见谢惊昼坐上摩托艇后还有心思朝她挥手。

    于是,她回答了商佳禾的那个问题,“谢惊昼。”

    谢惊昼要是不拿第一都对不起他现在的嘚瑟,也对不起他被咬破皮的嘴唇。

    薛玉昆大喊完开始,四位男嘉宾便驾驶着摩托艇猛地冲了出去。

    只是没想到临开场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小小变故。

    周寂操作不当,差点栽下海,摩托艇也险些歪倒。

    虽然他及时稳住身体,重新驾稳摩托艇,但暂时落后成了倒数第一,而谢惊昼就在他旁边,被歪倒的摩托艇挡了下后不得不绕个圈躲开,从而被谢程煜和梁照清甩开一段距离。

    商佳禾踮脚望了几眼,“看来小谢和老梁有可能包揽一二名啊。”

    何知意听见商佳禾主动说起谢程煜,心底有点开心,不过还是谦虚道:“节目组划分的区域很大,结果说不准的。”

    阚楹神情冷淡地关注着海面上的比赛,等看见谢惊昼不疾不徐地绕过弯道时,她心里就已经有结果了。

    前三分之一的路程,谢惊昼和梁照清的距离一直稳稳地保持在一个固定的范围内,可是三分之一的路程一过,他猛然加速,摩托艇侧开到几乎半边身子都快贴上海面了,即使这样,他还是没放慢速度,有镜头推近拍摄——

    画面里,谢惊昼脸上没了一贯的懒散笑容,锋锐的眉眼在此刻变得极有压迫性,乌黑眸子紧紧盯着前面,仿佛一只凶猛冷戾的猛兽死死盯住了即将咬杀的猎物。

    【我艹!!!原来这就是能在赛马场上和阚楹不分上下的人!】

    【这个眼神绝了!我突然理解阚楹为什么能咬上去了(狗头)】

    【谢惊昼之前总在笑,我还觉得他脾气挺好,这么一看,面相有点儿凶啊。】

    【说谢惊昼脾气好的人,大概是没看过他在射箭场差点刺穿别人手背的视频吧。】

    很快,谢惊昼在下一个弯道顺利超过梁照清并急速地拉近和谢程煜间的差距,随着时间的逼近,两个人的差距还在拉近,越来越近——

    超过了!

    谢惊昼在超过谢程煜的瞬间,突然抬起头朝阚楹这边望过来,哪怕隔着溅起的浪花,阚楹也能想象得到他脸上一定是张扬至极的笑。

    后面的赛程几乎没有悬念,谢惊昼一前一后超过梁照清和谢程煜后就始终保持在第一的位置,不管后面的人怎么追,他总能在快被追上时甩开对方。

    阚楹看着他轻松得仿佛逗人玩的举动,偏过头,唇角很轻地扬起又飞快落下。

    在这些刺激又危险的事情上,谢惊昼似乎总有一些异于旁人的天赋,也可能他太不把安全当一回事,才能次次都突破自身的极限。

    摩托艇抵达海岸,带起一阵阵翻滚的白色浪花。

    谢惊昼摘下安全帽,甩了甩湿发上的水珠,望向阚楹时,眸底沁出笑,“说到做到。”

    尾调扬起,慵懒又狂妄。

    阚楹不知道是不是多想了,总觉得谢惊昼说的这个说到做到是告诉她,确实可以信任他,像信任他能拿第一那样信任他之前说的那些话。

    几秒后,剩下的三个人陆陆续续抵达。

    薛玉昆扬声宣布结果,“让我们恭喜晶莹组拿到第一!寓意组拿到第二!稀粥组拿到第三!清河组拿到第四!“

    梁照清颠颠地跑商佳禾旁边道歉,“我错了,我大意了,我也没想到小周越开越快。”

    商佳禾气得揪他耳朵,“还小周呢,你就不能和惊昼学一学!你看看人家!”

    谢惊昼走到阚楹面前,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懒洋洋地回答商佳禾,“我家楹楹站在这鼓励我,我肯定要拿第一啊。”

    说完,他从毛巾的间隙里抬眼看阚楹,“作为第一名,没个奖励么?”

    这个人嘴里怎么不是鼓励就是奖励。

    阚楹没好气地拿过毛巾,很用力地在他头上作乱。

    亲不到人,谢惊昼有点可惜地啧了声,不过他还是顺从地俯身,让阚楹能作乱得更轻松点。

    周寂看了一会儿,握了下岳从溪的胳膊,别扭道:“从溪……”

    岳从溪失笑,接过毛巾,“低头。”

    梁照清看了眼馋,可是他刚拿了倒数第一,实在不好意思让商佳禾给他擦头发,便一个人心酸地拿着毛巾在头上瞎揉。

    “程煜……”何知意压下心底没能他们组拿到第一而产生的失落,想去拿谢程煜手里的毛巾,“我帮你擦头发?”

    谢程煜躲开她的手,声音肃冷地拒绝道:“不用。”

    当着镜头作秀的把戏而已,他不需要知意来做。

    他似察觉到何知意情绪不太好,停下手里的动作,温声道歉,“抱歉,我没拿到第一。”

    何知意摇头,“没关系啦,你刚刚也很帅!比上次你载我还要帅!”

    说这话时,何知意下意识看向阚楹,然而阚楹还在那给谢惊昼擦头发,根本没分心听他们的谈话。

    何知意突然觉得难堪。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怀疑起阚楹也可能重生了以后,她总是格外关注阚楹,有时候心里甚至会冒出让她都觉得阴暗的心思,她竟然想让阚楹认识到她和程煜的感情真的很好。

    这边,阚楹做了几秒钟的尬秀,没耐心地把毛巾往谢惊昼怀里一丢,半真不假地撒娇,“胳膊酸,不想擦了。”

    谢惊昼一手拿着毛巾懒懒散散地擦着头发,一手熟门熟路地给阚楹捏胳膊,边捏边调侃,“一回生二回熟。”

    阚楹盯着他脸上不甚正经的笑,鬼使神差道:“你认真点。”

    谢惊昼挑起眉,想了想,他索性把毛巾甩搭在肩膀上,两只手在阚楹肩颈上不轻不重地捏着,谦虚求教:“这样算认真么?”

    “……”阚楹发现谢惊昼这人有毒,让他笑得认真点别那么不正经,结果他连行为都变得不正经了。

    几分钟后,四组嘉宾被薛玉昆领着来到第三轮任务的工具领取处。

    阚楹看见摆出来的工具,大概猜出了他们第三轮任务的内容。

    空地上悬放着渔网、鱼钩、鱼叉、蟹夹子、鱼篓等一些捕鱼工具,粗粗一数有十几种,除此之外,还有一顶宽檐帽,一件防晒服一个折叠椅混在其中,像是临时加的添头。

    它们的尾端分别帮着一根丝线,五颜六色汇聚成一把被薛玉昆握在手心里。

    薛玉昆介绍道:“第三轮的任务,午餐大作战,请各位用挑中的抓捕工具来抓捕海鲜,午餐丰盛不丰盛就看你们能抓多少海鲜了。”

    “根据规则,第一名能抽三个捕鱼工具,第二名抽两个捕鱼工具,第三名和第四名能抽一个捕鱼工具。”说完,他就将手里抓着的一把丝线递到阚楹和谢惊昼眼前,“阚楹和惊昼先抽吧。”

    阚楹用手指戳了戳谢惊昼的手腕,言简意赅,“你赢了,你抽。”

    谢惊昼侧眸看了眼被戳的手腕,之前跳伞时被他握暖的手这会儿又凉得像冰。

    想到这,他不紧不慢地握住阚楹的手,这才用另一只手从薛玉昆那里抽了一根丝线出来。

    吧唧。

    一顶宽檐帽掉了下来。

    全场静寂了一瞬。

    谁也没想到一共也才三个辅助工具,竟然能被谢惊昼精准地抽出来。

    “……”阚楹光明正大地当着镜头的面抽出手,“你自己抽。”

    谢惊昼像是被她这个行为取悦到了,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他也没说什么又从薛玉昆握着的一把丝线里抽了一根,动作和之前一样随意,仿佛并不在意能抽中什么工具。

    吧唧。

    一把折叠椅掉了下来。

    阚楹:……

    其他人:……

    周寂在一旁低声道:“这手气是有多黑啊。”

    阚楹忍住朝谢惊昼翻白眼的冲动,第一次还能说是运气,第二次绝对是谢惊昼故意为之,也不知道他怎么练出来的眼神,还真能从乱七八糟的丝线里分出谁和谁搭配。

    “亲爱的。”谢惊昼屈指揉按了几下太阳穴,面色为难,“要不你来抽?”

    阚楹冷冷瞥他。

    这个狗东西浪费了刚获得的第一名,早知道不给他擦头发了。

    吧唧。

    一个蟹夹子掉了下来。

    这是阚楹刚刚从薛玉昆手里抽出来的第三个捕鱼工具。

    薛玉昆松了一大口气,夸张地大声鼓掌,“蟹夹子很有用!这边海滩特别多石蟹,青蟹等螃蟹,有它在肯定能满载而归。”

    剩下的三组显然运气还都不错,分别拿到了鱼篓、鱼钩、鱼叉和渔网四样捕鱼工具,节目组还额外给每组配了几个塑料桶,用来给他们装抓到的海鲜。

    拿上工具,一众人来到海滩。

    其他三组还没来得及下海,先听见谢惊昼在那叭叭叭。

    “把帽子戴上,太阳出来了。”谢惊昼帮阚楹戴上宽檐帽,又俯身,不疾不徐地拆开折叠椅,“这里有点潮,你坐折叠椅等我回来。”

    其他三位男嘉宾:……

    他们看着殷勤体贴的谢惊昼,突然意识到他们再次被比下去了。

    恍惚间,他们仿佛回到了当初在南城割晚稻时集体围观谢惊昼给阚楹找来丝绸手套的场面。

    阚楹本来也不想下海,便坐下了,然后,又尬秀似的朝谢惊昼莞尔,“加油。”

    谢惊昼垂眸看着她,须臾,他用指腹压了下阚楹的唇角,懒懒问道:“不叫声老公,再来个鼓励吻么?”

    太阳高高升起,谢惊昼背光站着,身量被拉得颀长笔直,不过从阚楹的角度望过去,辨不清他说这话时的表情。

    阚楹心情有些一言难尽。

    这家伙作为一个古人,为什么总能在接吻这件事上巧立名目?

    不过,叫老公和亲吻这两件事,阚楹也确实不想做了,可能是心里突然升起的一丝别扭也可能是担心会重演前不久的那次失控。

    谢惊昼倒是没真让阚楹亲一下,拿着仅剩的那个蟹夹子转身离开,再意犹未尽也要懂得过犹不及的道理。

    一分钟。

    三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谢惊昼忍了忍,又忍了忍,实在忍不住。

    他抬脚往岸边走,已经等了这么久,肯定够不上过犹不及。

    阚楹看着谢惊昼回来,不由委婉提醒,“才十分钟。”

    谢惊昼没说话,伸出手并摊开掌心。

    阚楹看过去,一枚莹白的贝壳静静地躺在上面。

    她刚要接过来,那枚贝壳被谢惊昼掰开,显露出里面的圆润珍珠,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似有流光。

    谢惊昼挑起珍珠放到阚楹的手心里,临松手时,顺从心意地捏了下阚楹的青葱指尖,嗓音轻懒含着些许固执。

    “再叫声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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