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
陆二爷一怔,随即连忙点头。
“若是能找她做靠山,自然是极好,可是并不容易啊。”
确实很不容易。
大长公主和当今天子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
而且还是那种非常不普通的姐弟关系。
他们的母妃在生今上的时候难产丢了性命,那时候大长公主十二岁。
跪求先帝让她照看弟弟,对于这个长女,先帝是很疼爱的。
倒也没有拒绝,还给安排了好些个嬷嬷帮忙。
简而言之,当今天子是由大长公主这个姐姐养大的,这感情自然是极为深厚。
天子,也一直都把这个长姐当成“母亲”尊敬着。
如果他们能找到大长公主做靠山,那整个东洲国的权贵,必然没有一个人敢打他们的主意。
甚至说,皇上都还会为他们保驾护航。
“是不容易,但总得试试不是吗?”
陆家虽然有右相这个靠山,但是右相真能保住陆家吗?
她不确定。
徐家倒台之后,高彦明和高氏只怕不会放过陆家。
所以,她必须在大爆发之前,为陆家找到出路。
第一就是再找一尊靠山,大长公主就很不错,非常大的金大腿。
第二则是想办法趁着这次及笄礼,说服外祖以及大舅二舅,让陆家嫡系一脉来京城发展。
江东那边距离京城有一些距离,天高皇帝远,真要是有心操作,搞出什么事来,实在太简单了。
如果来了京城,那情况就会好很多。
首先,她就可以把自己隐藏的人全都调回来,如此真要是出事,她也不至于鞭长莫及。
其次就算她没能拉上大长公主,在京城有右相照看着,又是天子眼皮地下,高彦明也会收敛不少。
“杳杳,我知道你很想陆家能安全。”
“但大长公主这样尊贵的存在,可不是咱们这种人能高攀的,你可不要乱来。”
闻言,陆杳杳笑着点头道;“二舅你就放心吧,我可不是莽撞的人。”
大长公主确实高不可攀,想要走交情肯定是不行的。
但是如果给出足够的利益,她想应该还是能有一些吸引力。
前者东西,谁不爱呢?
尽管大长公主身份尊贵,也不缺钱财,但是试试总没坏处。
而且她也并不需要大长公主实际的帮着做什么,就是借用一下名头,如此就能得到一笔不菲的收入,或许能成事也不一定。
......
“你这小子,今天怎么有空到我府上来?”
大长公主府上,年近五十的大长公主,看着面前笑嘻嘻行礼的年轻人,眉宇间带着温和的笑意。
“这不,皇姐明日寿辰,本王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晋王殿下。
“堂堂晋王,身份何等尊贵,那些琐事,交给下人去做就行,你去也是添乱。”
对于这个最小的弟弟,大长公主倒是没有因为他不是同一个母亲所出,就疏远他。
相反,她对这个小皇弟,还比较的疼爱。
当初,她虽然求到了亲弟弟的抚养资格,但是一个没有母妃的姑娘,在后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日子过得如何可想而知,而在这期间,晋王的母妃对他们姐弟有过多次帮助。
大长公主可是一直都记在心底,所以打小他们姐弟和晋王的关系就比较亲近。
当初今上登基,为什么杀了那么多兄弟,独独留下晋王。
外面的人都说,是皇上担心惹来屠尽兄弟的恶名。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大长公主出面保下了晋王,同时也私底下告诉晋王,想要活下去,他这一辈子就只能做个闲王。
有如同“母亲”一样的大长公主作保,加上晋王这些年也一直是闲王,今上自然乐得给长姐这个面子。
说话间,大长公主招手让晋王过去边上坐下。
“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成亲了,有没有看上的姑娘?”
晋王有些无奈的摇头。
最近这些年,随着皇姐年纪增加,她是越来越像个老母亲了。
不光操心自己孩子的婚事,连带他这个弟弟的婚事也跟着操心。
“皇姐,我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我不想找王妃。”
“混账话,怎么能不找王妃呢?”
大长公主脸色一板,不过只是瞬间就软和下来。
“要不改天本宫去找皇上说说,让他给你指一个漂亮的?”
闻言,晋王脸色在笑,但是心底却连连撇嘴。
当然这并不是针对面前这个皇姐,而是皇上。
他这位皇兄,近些年位子坐稳了,脾气还有疑心什么的也跟着起来了不少。
不光是防他跟防贼一样,隔三岔五的还会把他叫进宫去言语敲打一番。
他真要是有心指婚,还用等到现在?
不指婚,一来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毕竟要配上他这位亲王,可不是随便找个人就可以的。
必须要有一定的身份,可是在京城,有身份的谁还没点势力?
指给他,在皇上看来,这是在给他添阻力。
“这事皇姐您就别费心了,我心里有数。”
“其实我今日来,是有件事想请皇姐帮忙。”
他的前半句话,让大长公主有些无奈和歉疚。
她可是从深宫斗争出来,还辅佐了弟弟登上大位的人,脑子那绝对是够用的。
现如今皇上对晋王是什么个态度,她那能不知道?
也说过不少次,但是现如今的皇上跟以前不太一样了,身居高位久了,有些东西自然会变。
“跟本宫你还客气什么?尽管说,只要本宫能帮忙,一定不推辞。”
对于晋王这个弟弟,她是很满意的。
当初她保下他,还让他做了亲王,其实她心里不是没有担心过。
但是她同样也不希望看到他们兄弟反目,你死我活,毕竟他们这一辈中,就他们三人的感情最是深厚。
所幸,晋王这些年都很懂事,并没有让她为难。
可是近两年来,皇上的变化,让她在满意晋王懂事的同时,也充满了愧疚。
“前段时间,我跟您说过,在城郊遇上个有意思的姑娘,还是大皇子的恩人,您还记得吧?”
“记得,怎么不记得?”
“这可是你小子第一次在本宫面前说某位姑娘有意思呢。”
大长公主揶揄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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