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数字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怔。
要知道徐昭可是做了十多年的官,前几年就不说了,只是一个小小主簿,生活什么的都是靠着陆杳杳母亲的嫁妆帮衬。
可是后来他迎娶高氏之后,就开始步步高升,两三年前,更是登上了吏部侍郎这样一个油水不少的位子上。
他居然就这么点钱?
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可思议。
说他是清官?在场的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就他对陆家所做的那些破事,他的人品很值得怀疑。
“李公公,你莫不是算错了?”
大皇子第一个提出质疑。
“殿下说笑了,老奴可是皇宫的内务总管,区区徐家这点东西,怎么可能算错?”
确实皇宫可比这徐家大了不知道多少,李德又怎么可能在算错?
“别人做官,你也做官,怎么你做官就这么菜呢?”
“这么多年才这点家底,真是有够废物的。”
陆杳杳嘲讽的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徐昭。
徐昭菜吗?
他可不菜,相反还有些精明,要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快就攀附上高彦明。
这些年他一节节的攀升,固然有高彦明在背后帮衬,但如果自己没有点能力,高彦明又怎么看得上他?
徐家没有钱,其实原因很简单,这些年他徐昭虽然在外面看着风光。
但是背地里高家那边,他过年过节都会送过去不少的好处。
加上徐昭这个人极为好面子,铺张浪费的事做了不少。
能有余钱那才叫怪了。
这家伙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说,有儿有女的,都不寻思给自己儿女多挣点家业,就自己个的挥霍无度。
床上的徐昭听到这话,愤恨的瞪着陆杳杳,那怨毒的目光,就好像恨不得杀了陆杳杳一样。
面对,他这样的目光,陆杳杳是一点不惧。
今日之后,徐昭就是一个废人了,有高家帮衬的时候,她都不怕,更遑论现在他已经众叛亲离了呢?
“李公公,适才民女已经询问过了。”
“这些年民女外祖一家,陆陆续续送给徐昭的银子有十万两。”
乍然听到这个数字,李德也是一惊。
十万两?
有徐昭这十多年的家底数据在前,此时听到这个数字,李德第一时间就是不相信。
十万两开什么玩笑,就徐昭这点家底,像是曾经有过十万两的人?
“李公公,这事本宫可以作证,陆姑娘的舅舅也在这里,你要是不相信就问问吧。”
闻言,陆家二舅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契约书恭敬的双手送到李德面前。
“李公公请看,这是当初徐昭同我陆家立下的字据。”
接过契约书一看,李德眉头一皱。
“这数字不对啊。”
“李公公,请容小人详细禀报。”
随后陆家二舅将徐昭这些年为了多得钱,各种理由逼迫的事说了一下。
“原来如此。”
“咱家相信你说的,只不过这证据上有些不足,陆先生你看...”
“小人明白,一切就按照契约上所写执行即可。”
他都已经听到了徐昭现在全部身家有一万多两银子,别说赔偿十万,就算是按照契约上所写的赔偿,那好几万也不是他能拿出来的。
这次陛下已经帮了大忙了,没必要在为了这么点银钱僵持。
对于陆家二舅的懂事,李德很满意。
“不过就算是按照契约书上所写,徐昭目前的钱财也不足以赔偿。”
“咱家倒是有个提议。”
“本朝有诈骗钱财罪的说法,徐昭现有的资产不足以赔偿,你们要是愿意,咱家可以把他送到顺天府,让他们根据所欠钱财来量刑,你们看可好?”
陆家二舅当然是很满意,徐昭这狗东西,就应该让他下半辈子都在牢里待着。
然而,他刚想点头,边上的陆杳杳开口了。
“李公公就不比再麻烦您了,就让他有多少赔偿多少吧。”
“他不仁,民女不可无义不是。”
送徐昭去坐牢,美得他。
就算后半辈子他都在牢里带着,她也不满意,毕竟那里也就是关着他而已,虽然吃不好,但也有的吃不是?
再说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让他去牢里,岂不是让他躲风头吗?
当年他折辱陆家的事,可不算完。
她要让他在外面待着,好好享受将来的日子。
当初他不过是一介穷书生,因为入赘陆家才有了机会,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
现如今可谓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必须得让他好好感受一下才行。
“陆大姑娘宅心仁厚,那就按照你所说办吧。”
“银子咱家已经让人搬到了外面,陆大姑娘随时可以取走。”
“至于说宅子和庄子,稍后还需要陆大姑娘自己个衙门办理一下过户,咱家会亲自过去给他们打招呼。”
“让李公公受累了。”
她说着冲着边上的秋霜点了点头。
秋霜立马会意,退出房间,不一会进来手里就多了一个荷包。
“大热天的劳烦李公公跑前跑后,民女本该好好宴请感谢,奈何还有琐事需要处理,就只能用着方法表示感谢,还望李公公不要见怪。”
晋王和大皇子在边上呢。
李德自然不可能直接就收下,装模作样的推迟了一下,还是收了下来。
“那咱家就先回宫复命了。”
“辛苦李公公了。”
李德一走,晋王和大皇子也跟着告辞了。
毕竟后面的一些事,他们这些外人在场实在有些不太方便。
等到外人都走了,陆杳杳缓缓的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看着床榻上的徐昭。
“徐大人,现在可有什么感想?”
徐昭冷冷的瞪着她,也不接话。
“十多年前,你因为入赘陆家才改变了人生,可惜不不仁不义,忘恩负义,甚至恩将仇报。”
“报应会迟来,但绝不会缺席。”
“好好享受你的未来吧。”
说着,她缓缓站起来。
“贱人,你跟你娘都是贱人。”
“我只恨当年没有在弄死你娘那贱人的时候,顺带把你这野种也弄死。”
徐昭赤红着双目,咬牙切齿,恶毒冷厉的声音,宛如恶鬼。
“你说什么?”
刚转身的陆杳杳迅速回转,三两步冲到床边,森然的盯着徐昭。
“我娘是你害死的?”
“哼,是又怎么样?”
“我只恨当初没将你一块弄死。”
“混蛋。”
陆家二舅听到这话,直接炸了,冲上前来,揪住徐昭的衣襟,挥拳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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