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县主不过离开京城两个来月,竟不知这五城兵马司已经改姓了林。”
“你们林家不错啊,这难道是打算取而代之了?”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面色一变。
这话可就有点大了啊。
五城兵马司,那可是属于陛下的,现在她说改姓了林,还说什么取而代之,那岂不是说他们有二心。
“胡说八道。”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杀了她。”
林统领冷声咆哮起来。
那三十名官兵,则是对视一眼,心有挣扎。
五城兵马司的人,可不光全都是寒门子弟,其中也有不少京城的权贵子弟,他们可不是傻子。
陆杳杳拿出金牌的那一刻,他们就知道这玩意是真的,毕竟没有谁会如此胆大包天在京城搞块假金牌招摇过市。
这不光是自己找死,就连自己的家族也都会跟着遭殃的。
可是,林统领的命令,他们又不敢违抗。
不光因为他是统领,还因为他的身份,大长公主殿下的亲儿子,陛下的亲外甥。
“万福县主私造令牌,罪大恶极,杀。”
突然,有一个小兵举起武器就朝陆杳杳冲去。
现在这种情况,进也难,退也难,只能赌了。
林统领背后有大长公主,还是陛下的外甥,就算陆杳杳的金牌是真的又如何?
只要把她弄死,有大长公主保,相信陛下会给她面子,到时候陆杳杳这金牌就算是真的,陛下只要改变主意,这玩意就是假的。
有一个带头,自然就有人跟随。
后方的林统领见到这一幕,嘴角勾勒出一抹得逞。
他当然知道金牌是真的,但是那又如何?
杀了陆杳杳,就他娘和陛下的关系,他可不认为陛下会为了一个陆杳杳,对他喊打喊杀。
“放肆。”
就在这时候,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
林统领嘴角得逞的笑容突然一僵,机械的转头。
这一看,他面色就是一变。
“娘,您您怎么来了?”
而大长公主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淡淡道;“本宫要是不来,还不知道本宫的好儿子如此能耐呢。”
“藐视皇权,围杀县主,甚至在御赐金牌当面,还命令手下围杀。”
她这一席话说的林统领是满头冷汗。
而同样是这一席话,算是对外面那些看戏的百姓做出了解释。
这金牌是真的,大长公主都已经承认了。
不过下一刻,就是此起彼伏的倒抽凉气的声音。
刚才他们可是看得很清楚,万福县主手里那块御赐金牌上写着的是如朕亲临四个大字。
林统领在这种情况下围攻万福县主,那岂不是等于围杀当今陛下。
这可是谋反啊。
“娘,她...”
“闭嘴,给本宫滚一边去,稍后再找你算账。”
大长公主冷喝一声,林统领秒变乖宝宝老实的退到边上。
而此时陆杳杳已经从马上下来了。
“见过大长公主殿下。”
“免礼。”
大长公主原本冰冷的脸色缓和了许多,面露微笑的问道;“万福才从江东回来吧?怎的如此大的火气?”
闻言,陆杳杳心里晒然一笑,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不过表面上还是得演一下。
“其实这事不怪臣女,这不刚从江东回来,这一路都没好好休息过。”
“就想着回去县主府那边好好休息一下,路过林家门口,这马车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停了下来。”
“然后林家的门房,就跑过来污言秽语一通,臣女有些气不过。”
“臣女怎么说也是个县主,这林家不过是平民,尤其是在臣女自报身份之后,还驱使家丁护院围杀臣女。”
“如此情况下,臣女只能奋起反抗。”
她对林宏设局坑陆文涛的事,一个字都没有提,但是在林家府邸里面的人,谁心里都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
但是外面那些看戏的百姓不清楚,此时听到她这样说,也都纷纷恍然的点头。
确实,人可是堂堂县主,你林家算个什么玩意?
居然又是辱骂,又是围杀的,活该被人收拾。
“确实胆大,天子脚下就敢如此对待一位县主,无视皇权,专横跋扈,当抄家流放。”
大长公主心里也很清楚,对于林家这样的做法,她也是极为的看不上眼。
为何之前没有管,主要还是两个儿子,儿媳还有孙儿们拦着。
她可以不管林家死活,但是对自己的儿孙,她还是足够的重视,同时也觉得儿孙们现如今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也需要一个人狠狠的收拾他们一次。
而陆杳杳的性格,她多少是了解的,是最合适的人选。
“还有更大胆的呢。”
“哦?你且说来本宫听听。”
“您的两位儿子,可是比林家这些人更加大胆。”
此言一出,大长公主眉头微微一皱,转头严厉的瞪了一眼林统领。
“不知他们做了什么事?”
“在说之前,臣女得先给殿下道个歉,臣女这脾气一上来,就有些控制不住轻重。”
“就在前面不久,臣女听说臣女那大伯犯了事,被关押在京兆府,臣女想着过去看望一下。”
“结果您那大儿子很厉害,放言说,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允许探视,甚至在臣女请出御赐金牌之后,他也不跪不拜,甚至还不准探视。”
她这话一出,大长公主的面色又难看了几分。
御赐金牌这可是直接代表皇上,她虽说是皇上的姐姐,皇上也足够敬重她。
但是君臣有别,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自己这俩儿子看来真的是膨胀过头了,居然连君臣都不分了。
“据臣女所知,臣女的大伯是犯了事,但是事后已经私了处理清楚了,按道理说应当释放。”
“结果臣女是万万没想到,不过是两个月不再京城而已,结果京兆府和五城兵马司都改姓了林。”
“京兆府不光不释放臣女大伯,还日夜对他施以严刑,殿下您比臣女动得多,您说这事是对是错?”
再看此时大长公主的面色,那简直就黑成了锅底。
这件事她还真的不知道,她是知道林宏设计陆文涛的事,也知道陆修被关押在京兆府。
甚至她明确的给自己那大儿子交代过,人可以关押,但是不要对他做什么。
没曾想这大儿子居然敢如此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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