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这样想,宁王心里就越是不甘。
作为嫡长皇子,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在说,那个位子肯定是他的,结果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而现在的他,却只能处处看人脸色,父皇也就罢了,凭什么连镇国公这样的臣子也给他脸色看?
果然没有足够的自己势力和实力说什么都是假的。
“本王现在欠缺的是属于个人的势力。”
“不知周先生可有什么良策?”
突然,他抬头看向对面的幕僚周先生,这是他当初封王的时候,母后特意为他请来的能人。
现如今母后被幽禁,舅舅已经变了,他身边能信任,能用的人怕是也就只有眼前这一个了。
“兵权。”
“你是让本王从夺兵权?”
他自然知道兵权是个好东西,但是现如今东洲绝大部分的兵权都在镇国公手上,其次就是自己父皇手里。
前者尽管对他的态度有了一些变化,但有一点不可否认,他依旧是自己和母后的最大倚仗。
他还想着等镇国公回来,找他好好说说,先让母后从幽禁中解脱出来呢。
现在周先生居然让他去夺兵权?
至于他父皇,那绝对是他不敢去想的,开什么玩笑?现如今他父皇的态度都如此明显了,这个时候自己若是犯错,怕是只会离那个位子越来越远。
“想要兵权,未必得夺。”
“先生这话何意?难道兵权还能自己跑到本王手上不成?”
宁王眉头越发紧皱,语气中带着怒气和不悦。
“殿下息怒,且听在下细细道来...”
“现如今的局势想必殿下心里已经很清楚了,在下就不必再多做赘述。”
“镇国公原来边关,皇上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掌握京畿兵权的机会。”
对面的宁王连连点头,这些他当然知晓。
“今日南边传回消息,相信用不了多久镇国公就该回来了,所以皇上若是要动手,必然就在最近这几天。”
宁王再次点头,镇国公当初被安排出去的名头就是为了防止南疆突然发难,现如今南疆那边的事已经妥善解决,镇国公返回之期不远矣。
“即便真如先生所说,父皇要动手,不管成功与否,那兵权不都还在他们二人手上吗?如何会落到本王头上?”
“皇上要动手,镇国公会同意吗?”
必然是不可能会同意,兵权那可是镇国公府唯一的倚仗。
就目前皇上的表现来看,一旦镇国公府没了兵权,只怕等待他们的唯有覆灭。
“殿下您再想想,镇国公还在边关,手握重兵,皇上就算有这个心,也不会太过激烈,若是真给逼急了,镇国公不再返回京城,会如何?”
周先生这话一出,宁王心下倒抽一口凉气。
若是真到了这一步,只怕东洲就会大乱。
“不对,镇国公府还在京城,他如何能不回来?”
镇国公府内可是还有不少家眷,镇国公的儿子孙子都还在,不回来可能吗?
“但是有一个人不在。”
“有一个人?”
宁王眉头一皱,很快他就想起来了。
对啊,那家伙已经离开京城很久了。
前镇国公世子王宇,他的表兄,那个让他现在想起来都有些恨得牙痒痒的人。
当初若不是这混账玩意胡乱给他出主意,他就不会失去和陆杳杳的交情,要不是他当初不蛊惑自己继续暗中针对,他和陆杳杳的关系也不会走到现如今无法回头的地步。
如果没有他的胡乱指挥,或许陆杳杳会为自己所用也不一定。
想想陆杳杳手里的那些东西,还有父皇对她的恩宠,若是他们走到一起,那位子还能逃出他手心吗?
“当初王宇残废,镇国公没过多久就上书废除了他的世子之位,随后王宇便离开了京城。”
“这件事本王记得,据说是回了祖籍。”
对面的周先生摇头。
“他并没有回去祖籍。”
“哦?那他去了什么地方?”
“具体去了什么地方在下不知,不过前段时间在下曾经让人去过镇国公的祖籍,发现王宇并不在那里。”
这下宁王的眉头紧皱了起来,感觉这事有点不对劲啊。
“而王宇消失的时间,正好在皇后娘娘被幽禁之后,殿下难道不能想出点什么吗?”
“你是说,镇国公已经开始为最后一步做打算了?”
周先生不回反问。
“在殿下心里,镇国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什么样的人?”
宁王眉头又是一皱,脑子里开始回忆过去的接触情形。
不过他却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说他对自己好吧,但是近些时间来,镇国公却让他很陌生。
见他久久不语,周先生就知道眼前这位殿下,怕是没有找到关键点。
不过心里倒是挺高兴。
毕竟有时候主子太聪明,做下属的日子久不会太那么好过。
他之所以会出山帮助宁王,一是因为当初皇后对他有恩,再来便是宁王是嫡长皇子,而且还不太聪明。
如此一来,他就会对自己多有仰仗,自己日子会好过不少,若是以后大事谋定,自己也能一跃冲天。
“殿下您想想当初皇上登基之初,镇国公的那些手段。”
被他这一提醒,宁王心里立马就是一紧。
他是不怎么聪明,但也怪不了他,毕竟以前的他身边有皇后,还有镇国公这样能力超群的人。
有点什么事,他们就处理了,完全就不怎么用得上他去做。
而皇后呢,倒是有心想要教导,不过到底是个妇道人家,虽然贵为皇后,但是她的情况也差不多跟宁王一样。
要知道她当初入主正宫的时候,镇国公已经立了起来,而且那时候皇上对镇国公多有仰仗,所以她在宫中压根就没有经历过多少的明争暗斗。
从来都是她压着别人打,如此情况,时间一长,又能增长多少能耐?
从她把自己搞到被幽禁就能看出,皇后啊,或许是有些能耐,但是这些能耐也已经在这些年的养尊处优,颐指气使的环境下被磨灭得差不多了。
而镇国公呢?他自然不太可能教导宁王,毕竟从弘文帝和晋王前头的分析就能看出来,镇国公是想要窃国,若是给宁王教得太聪明,那不等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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