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神色激动的宁王,突然就是一滞。
随即苦笑摇头。
是啊,就他现在的处境,去争取无疑就是作死。
说句不好听的,他自己个也有一些感觉,弘文帝之所以还愿意留着他,并非是对他还有期待。
不过只是将他当成制衡他二弟的工具而已。
前面周先生暗示他的时候,他确实有想过是弘文帝还对他有期望,不过冷静下来后,他就发现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但是没有办法,他想要活着,他也不甘心就此沦为背景。
所以他装作没有看穿,就是希望能有机会。
尽管这个机会非常渺茫,他也还希望着。
“殿下,这件事啊,您就别掺和了,就算你掺和了也没有用。”
“万福郡主可不是好惹的,您且看着吧,那些忍不住的人,最后都要倒大霉。”
闻言,宁王点了点头,心也彻底冷静了下来,他可是在万福郡主身上吃过几次大亏的人,对于这个女子,他现在满心都是忌惮。
“本王那个二弟,最近似乎挺活跃的,先生你说他会不会争一下?”
“二皇子,本身实力不足,他若是想要上位,争是肯定的,不过他虽然活跃,但是手底下却没有大用之人,恐怕争取不到。”
二皇子的情况,宁王自然很清楚,他想要上位,就必须要有强大的人支持。
若是没有,他便没有机会,倒是他的还年幼的三弟,更有机会一些。
毕竟,他那三弟的母妃出自董家,虽说过去的董家并没有跟他走得太近,但是也不能忽略他的这个背景。
董家不出手,并不代表那些依附于董家的人不出手。
不过,他现在还年幼,暂时还看不出端倪来而已。
“怎么说来,这一次朝堂那些人是空打算盘?”
“万福郡主的东西岂是那么好抢的?您且看着吧,这次那些人要是懂得适可而止或许还能有个好结果,若是一味乱来,只怕会有不少人倒下去啊。”
“不过,这也算是殿下的一个机会。”
话到这里,宁王沉吟了片刻,立马就明白了周先生的意思,这次机会暗中可以安插一些自己的人入朝。
......
“殿下,这一次必须得争,只有掌握了炸弹,您才算是有了一张王牌。”
京城某处酒楼的雅间中,一位中年华服男子,看着对面的贵气少年恭敬的开口。
没错,这贵气少年正就是最近已经开始频繁活动的二皇子殿下。
“李大人说得对,本皇子确实非常急需有这么一张底牌。”
“不过这万福郡主可是不好惹啊,本皇子上次的事,至今还历历在目。”
说到这里,二皇子眼底略过一抹深沉的恨意。
当初若非陆杳杳不给他面子,他就不会失去一个大助力,更不会憋屈的在皇宫深居简出。
想想那段时间京城发生的事,多少的机会啊,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流失了。
若当初没有那件事,他现在的情况怕是比现在会好上不少,甚至再宁王两次出错的时候,他都能直接将对方踢出局。
“她确实不好对付,而且她前面传的话,也确实让人不好反驳。”
“但是殿下您可不要忘记,她背后还有个晋王,这可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晋王叔吗?”
二皇子皱了皱眉头,自然很清楚李大人口中的突破口是什么意思。
现如今的晋王手里掌握着北地的兵权,又统帅着南地。
手里兵权多了也不是好事,当初的镇国公不就是这样吗?
而且加上他的身份敏感,过去那些年可是一直都被弘文帝防备着,虽然不知道后面怎么突然就对他如此重用。
但是要说弘文帝心里对晋王彻底没了戒备,他是不相信的。
确实,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还真的有很大的可能逼迫陆杳杳将东西交出来。
“嗯,就按照李大人所说的去办吧,不过还是得做得隐秘一些。”
李大人连忙拱手应答。
......
“悔不当初啊。”
镇国公府,自从镇国公被幽禁一来,昔日那花团锦簇的盛况早就不在,现如今的镇国公府,萧条了不少。
书房里,镇国公听着下人说起最近的一些消息,脸上满满都是悔意。
若是当初早知道陆杳杳这么厉害,他就会在一开始对方会京城的时候,觊觎一些帮助,交个朋友多好啊。
“让他们都动起来吧,攻讦晋王,逼迫她交出东西,本国公能不能翻身就看这一次了。”
下人应声退下。
次日,早朝刚开始,立马就有人站出来弹劾万福郡主陆杳杳居心叵测。
有一人开头,立马陆陆续续的站出来不少官员,都是弹劾陆杳杳,拒不上交炸弹制作方法,居心不良。
一眼看去,有兵部,有工部,也有御史台,还有些一些乱七八糟排不上号的小官员。
有的弘文帝知道对方的背景,但有些确实身家清白的,反正出来弹劾的人杂乱无章,倒是看不出是有什么特殊的针对,更像是犯了众怒一样。
文嵩韬和董相两人站在最前面一句话也没说,眼观鼻,鼻观心,也不掺和。
对于此情形,他们显然早就意料到了。
弘文帝也是如此,面无表情的听着下方的文武官员弹劾。
等到安静下来之后,弘文帝才淡淡的开口。
“诸位爱卿,朕有一事不明,想要问问大家。”
群臣连忙拱手。
“这里是我东洲朝堂吧?”
“这是自然,陛下为何有次一问?”
有官员反问。
“既是朝堂,为何诸位爱卿,却行着强盗土匪之事?”
弘文帝的声音突然冰冷起来。
“陛下说得极是。”
文嵩韬这时候站了出来,先是冲着弘文帝拱手一拜,随即直起身子转身扫过一众文武大臣。
“南疆大军压境之时,群臣束手无策,万福郡主仗义出手,力挽狂澜,保住诸位过了一个安稳年,诸位不思感恩,反倒屡次想要抢夺她的东西。”
“本相想要问问诸位,你们是朝堂的官员,还是山头草寇?”
“文相,此言差矣,我等也是为了东洲的江山社稷,毕竟这东西对我东洲的作用巨大,固然有不妥当之处,但也并非您说的这般严重。”
“万福郡主是东洲勋贵,理当为东洲安稳出力,这都是应该的。”
工部侍郎颜左率先站出来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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