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到那天的人是谁了吗?”
欧阳欣月看着从庙宇中出来的丫鬟,等不及的追问。
丫鬟小珍点点头,应声说道:“打听到了,只是他们也不知那日救你的公子是谁,那位公子曾经来这里寻过小姐。”
“那他可曾说明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小珍不知的摇摇头,眼见自家小姐神色失落的样子,不知怎么去安慰?
只听欧阳欣月不死心,小声的说:“他既然是我命定的夫君,也许不日便会出现的。”
欧阳欣月拿着手中的羊脂玉眼神坚定,回忆起那日被救时候的情景,不由得愣住了。
下一瞬间,她从袖口中拿出一份信件,由丫鬟小珍委托寺庙方丈大师,务必转交给救命恩人周如风。
她的神色带着留恋,只想再等一会儿,多等一会儿,眼看夕阳落下天色渐渐晚了。
“小姐时候不早了,我们出来太久国师会担心的。”
她的好言相劝,欧阳欣月同样在心间回绕,只得先回去日后再做其他寻人的打算。
欧阳欣月坐在马车内低头看着玉佩,周如风骑马而过的身姿一闪而过。
吁,马儿在周如风的指挥下停下来。
他大步流星走进西城的城隍庙,心想:若是那日她见得玉佩是我遗落,应该会来寻我,可惜她却从未来过一次。
周如风次次来、次次扑空,等不到她。
这次他如前几次那般,问道:“敢问方丈大师,那日扮观音的哪位女子可曾来过?”
“来过,此女子的随身丫鬟刚走不久。”
方丈停下敲打木鱼的动作、说罢,突然放下手中的木鱼似乎要去取什么东西?
周如风看出端意识趣的等候,只待方丈出来他才接过书信一封,低眸一看书信的署名:欧阳欣月亲启。
方丈大师就是那日看求签、卦象的老和尚,只见他若有所思的说:“姻缘既然是天定,便择日不如撞日求娶便是。”
他好似话语中有话,周如风顾不得那么多快步走出城隍庙,打开信封上察看信中内容。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西城二街锦源,静候佳音。】
“静候佳音?好一句静候佳音。”
周如风快马加鞭、不知多心喜,只想快点回到家中命人提亲。
几日后,西城二街锦源。
国师欧阳博的府邸,突然有人上门前来提亲,来人正是周家之主——周佣。
几个人大张旗鼓的抬着几个大箱子,珠宝发簪等物品也不在少数,全数都被安放在欧阳家的大厅之中。
周佣下意识的撇了一眼家仆,他们十分识趣的退步远离大厅,适时的守在外面等候命令。
欧阳博不知所谓的附身行礼,声称问明:“不知丞相驾到有失远迎,丞相这般大张旗鼓送来这些东西、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办吧?”
他只是有意在装糊涂,周佣是什么来意已经是人尽皆知,想必这一路从丞相府出来到此,早已闹得沸沸扬扬。
周佣拉着衣袍坐在大堂的右侧,抬手示意道:“国师,你我同为国中大臣,我来此是为我儿求亲,快叫人嘱咐你女儿出来。”
周佣话语直言,只因听得儿子周如风近几日、日思夜想,日日想欧阳欣月想得睡不着,他捋了捋长袍衣袖,神色十分着急的四处张望了一番。
欧阳博明知道周佣是什么意思,却不能回绝了他,这可怎么好啊?
他只得嘱咐下人速去备茶水,坐在大堂座椅的左侧、转脸看着丞相周佣不苟言笑的假笑。
丞相周佣言辞直率的问:“国师怎么还不去叫人?莫不是你不欢迎我,我这个未来家老,总得先见见周家未过门的儿媳妇吧?”
“相爷言重了,欣月与她贴身伺候的丫鬟出去进香,这会儿算算时辰也该回来了。”
欧阳博说话间看向送茶的下人,起身留下一句:“相爷先喝杯茶,我派人去寻她。”
“如此,那我便在此等候片刻。”
周佣说完伸手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欧阳博移步迈出大堂,走去府邸的大门入口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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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来福眼尖的迎上去,步伐极快的走到了欧阳博的身边。
只听他心急的下着指令:“来福,快去找找小姐,让她尽快回来。”
“老爷,我这就去,我派人去找找。”
欧阳博拉着管家说话交代完,欧阳欣月被自家丫鬟扶着踏进家门。
她闻声问话:“爹爹,你是要派人前去寻我?”
欧阳欣月小步阑珊的走到父亲跟前,父亲赫然拉着她的手掌担忧不已、不知怎么问话?
她神色带着差异的问了句:“爹爹怎么这般看着我?是女儿回来晚了你心中不悦?”
“女儿,有人来求亲了!”
欧阳博说明一切,欧阳欣月探头探脑的正眼盯着大堂内的丞相,较弱的身影莫名一顿。
因她看见了送来的求娶之物,正眼与丞相周佣的眼神打了一个对视,更是让她身影一顿、难以站立。
她很快便压抑不住,担忧的落下眼泪跪下求着父亲。
“爹爹,我不要嫁人,怎会有人上门求亲?求爹爹不要答应这门婚事。”
欧阳欣月的话语,父亲还没来得及回答,丞相周佣已经快步走来听见她的话语,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她下跪的身影。
欧阳欣月抬起闭月羞花的容颜,那张精巧的小脸上已经沾染了泪花,他这才知为何自己的儿子如此爱慕与她。
“小女已有心上人,断然不会嫁给他人。”
欧阳欣月起身话语中带着推脱之意,周佣眼神严峻一句话也没说。
欧阳博认怂的立刻附身,行礼认错:“丞相息怒,你儿迎娶小女之事我会好好劝她的,还请丞相明见。”
欧阳博的这番话深得他心,他得意的盯着身形瑟瑟发抖的柔弱女子。
欧阳欣月的身影在丫鬟的搀扶下,下意识的后怕着退后一步,她只想逃避。
那日在城隍庙的事情,她想想不禁后背发凉、惶恐不安,如若她要嫁的人也是这般的男子,她宁可削发为尼。
欧阳欣月再度重申,话语不甘心的说:“还请丞相另寻佳人,小女已有心上人不会嫁给你儿子。”
欧阳欣月低头用丝帕擦拭眼泪,只想周佣可以因自己有心上人而改变主意。
谁成想周佣听完她的一番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欧阳博,立刻有了一些儿缓和的气息,出手示好。
他好似装模作样般,伸手扶着他说道:“亲家快起来,我今日来此就是同国师说婚事的。”
不等父亲说话,欧阳欣月斗胆喊道:“爹爹,万一他儿子好色成xing,女儿就是出家为尼也不要嫁给他,你不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欧阳博瞪了女儿一眼,望见她还在哭泣的容颜,却不敢同她一样顶撞丞相。
“快些扶着小姐回房间休息,她今日在外可能是累坏了,才会这般胡言乱语、丢人显眼。”
欧阳博言罢,转眼担忧的告知丞相:“还请丞相莫怪,丞相这边请。”
眼见爹爹请丞相周佣走进大堂的身影,欧阳欣月被丫鬟小珍扶着走去自己的闺房。
临近晚膳……
她情绪低落的坐在闺房的圆桌边,拿着周如风遗落的羊脂玉玉佩,心中悲痛的眼泪溢出眼中,滑落脸颊低落在玉佩上。
丫鬟小珍端着食盘进来,于心不忍的开口劝说:“小姐你该用膳了,再不开心也得吃饭啊!”
食盘里的米饭被放在欧阳欣月面前,又是一道烧制的粉蒸鱼放在桌子中间,接着是一道炒三鲜菜肴,还有一个汤点没有上桌。
一看都是她平时喜欢吃的食物,她却明眼的想到是爹爹为了安抚自己。
“我吃不下,你把饭菜端下去吧!”
欧阳欣月回绝中用手掌紧握玉佩,抬手抹去脸庞一侧的眼泪。
贴身丫鬟只好照做,端着饭菜再次撤下去,准备走出她的闺房。
“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不要进来打扰我。”她的话语带着一丝忧伤之气。
小珍不敢答复快步走出屋子,门外走来送完丞相周佣便来此的欧阳博。
“欣月怎么样了?”
“老爷,小姐不愿意吃东西,说是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身为父亲他了解自己的女儿,他担忧的推着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事情十分的不妙。
只因欧阳博是宫中的国师只管占卜之事,并无半分官职地位、人微言轻,他的官位还要次于魏太国,更何况今日求亲之人是高于他三级的丞相周佣。
欧阳欣月阻拦不要这门婚事,只能在心中感叹:我只愿一面之缘的你,一切安好。
届时,房门被父亲撞开闯入……
欧阳欣月站在凳子上,眼看是要悬梁自尽。
欧阳博心中为难的喊道:“欣月,若不是没有办法,我不会答应你嫁给他的儿子。”
她站在凳子上的身影一颤,手掌握着的丝巾随之放开,两行清泪滑落而下,她被人拉下了凳子身子恍恍惚惚。
只听父亲再度喊道:“你解脱了可想过爹爹的处境?就当爹爹求你了,爹给你跪下了。”
“爹,女儿知道你为难。”欧阳欣月附身拉着爹爹起来,认栽的哽咽着哭声沙哑道:“我嫁……我嫁还不成吗?”
“是爹爹对不起你,那日我本是好心提议,却不成想这祸事会落到你的头上。”
欧阳博自责自己尽言之事,一切事情对于欧阳欣月来说却于事无补。
六月初一,相府忙碌不已,张罗着喜事的人议论纷纷、面带笑意。
周如风婚期定于六月初八,所娶之人乃是国师独女欧阳欣月。
小妹周如梦定于六月十八,她会随哥哥其后十天嫁入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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