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已过,丞相府邸……
水面荡漾起一丝涟漪,随后“噗通”一声落水的响声传来。
周如风跳入凉亭的湖水中救人,心中无比担忧欧阳欣月会因为而离开人世间。
昨夜两人新婚夜,他对欧阳欣月置之不理并非真心,若不是因为她说“小女已经有心上人,嫁给你是我父亲被你父亲为难所迫,我心中已经容不下第二人”,他何至于不同她圆房,让她被人误会不是清白之身!
湖水之中的人似乎抱有必死之心,身子在水中没有任何挣扎的举动,随之沉入湖底。
方才,若不是周如风正巧看见她跳湖,人淹死怕是都不会被知晓、被救起。
“欣月……欣月你醒醒啊!”
周如风抱着生命垂危的人浮出水面,肆意的呼喊着她的名讳,糟糕的是怀中的女子并未有半点反应,似乎她已经安然离世。
“小姐,小姐你在哪?”
小珍拿着药找寻不到人影,心急的喊话间正眼便看见了水中被救起的女子。
眼见自己小姐没有半点反应,她心急的跟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周如风心头发颤担忧的送人回新房,至于身后的丫鬟他没心情去理会。
周如梦本想去大堂陪伴新嫂子,眼见大哥抱着刚才罚跪被羞辱的嫂子欧阳欣月,看样子两人浑身湿透、衣服滴水。
周如梦想想她受到那般屈辱,不羞愧而自杀倒也奇怪,只因女子本弱!
周如风将人抱回房间的路上,心中痛楚的暗道:欧阳欣月,你当真心有所属为何要让我上门求亲?你这般寻短见、莫不是忘不了你心中的男子?我周如风自认不是强迫他人之辈,你若与我明说我会成全你的。
周如风此时只想提笔写下休书,两人并无夫妻之事,休妻还她自由,她便可再嫁他人。
看来欧阳欣月此举让周如风误会她有心上人,她本就自责自己回绝恩人,这些更是弄巧成拙了。
恩人是周如风!
她要嫁得人也是周如风!
她自认自责自己不该在新婚夜不理会他,隔着红盖头便对周如风说:小女已经有心上人,嫁给你是我父亲被你父亲为难所迫,我心中已经容不下第二人。
两人本该顺利在一起,这么闹一出寻短见的戏码,两人的关系陷入无尽之地!
小珍拿着欧阳欣月的衣服,伸手解开她的腰带帮她脱下外衣。
周如风这才放下衣衫不整的女子,翻着自己衣箱里的衣服,眼见小珍赫然放在床榻上一块她随身带着的玉佩。
是周如风那块遗落、丢失的玉佩!
他伸手拿着玉佩、盯着床上浑身湿透昏迷的新婚妻子,禁不住开口发问:“她怎么会有这玉佩?难道她口中心上人一直都是我?”
周如风不由得手掌握紧玉佩,看着昏迷似乎说着胡话的女子,难以置信的猜测着原因。
“恩公……恩公,你在哪里?”
周如风贴耳靠近听话,只听见她细声说的这些话语,一声声的传入自己耳中。
陪嫁丫鬟小珍更是难以置信的说:“姑爷,难道你便是小姐的救命恩人?”
周如风听闻这话,这一刻终于不再怀疑自己的猜忌,只是她所遭受的屈辱该如何抹去?
周如风自责的坐在床前盯着欧阳欣月,低眸神色压抑的放下玉佩。
小珍好似在为自己小姐平反,如实告知周如风。
“我家小姐为了抗婚差点悬梁自尽,原来小姐要嫁的人,便是她心心念念的恩人。”
“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周如风的话语很压抑,小珍立刻退后一步转身出去、不敢打扰他们夫妻相处。
她本想前往厨房烧制一碗姜茶,却不知厨房在何处?
正巧碰见了赶来的周如梦,不知如何是好的站在那里,也不敢问厨房在何处?
周如梦看着哥哥的房门紧闭,关切的追问:“你叫小珍对吗?我嫂子情况如何?”
“小姐还没过醒来,我想去厨房为小姐和姑爷煮一碗姜汤。”
小珍说话时哆哆嗦嗦,周如梦深知她是害怕自己这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二小姐!
“雀儿你带她去厨房,把烫伤药给我。”
周如梦伸出玉手索要,神色不算才严肃,小珍这才安心下来。
眼见两人走开,周如梦不安的走来走去不便去打扰,只能等待大哥出来才可进去看诊。
此时的闺阁之中……
周如风拿着欧阳欣月的衣服放在一边,附身在她额前一吻,渐而附身落下床帘,顺然想弥补昨夜的洞房花烛夜。
欧阳欣月在他的亲吻中、睁开眼眸难受的咳嗽了一声,似乎是被周如风吓醒的,其实是在湖水里呆久了、才会如此呛水。
她盯着周如风不说话,周如风不愿罢手的抬手按着她的肩膀,眼神带着纠结自责的说话了。
“昨夜是我不该冷落你,你好好躺着别动。”
周如风的话语不冷不热,举动却渐渐变得暧昧中带着一丝下作之意。
欧阳欣月不情愿的推着他的手掌、他的束缚,反而被他按着手腕不能动弹,手背上的烫伤说不上来的刺痛与麻木。
她发冷的抽泣着好似很冷,委屈的眼泪落下时,在她嘴角难受的道出一声:“疼,我的手好疼。”
周如风翻眼盯上她的手看向手背,这才发现她手掌上有一大片红色痕迹,松懈开手掌他没半点兴致去想闺房之事。
“你的手怎么回事?怎么被烫成这样?”
周如风得到的回应是啼哭声,她委屈的躺在床榻上哭泣。
周如风只能先递给她衣服,细声嘱咐道:“你这么躺着会着凉的,我出去不打扰你换衣服。”
他凝视着她胆怯的样子没敢停留一刻,只想找人问清楚怎么回事?
谁会这么大胆伤害他的妻子,这个答案不用问他便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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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这是要去哪里?”
周如梦看着出来的大哥,在门口站立顾不得犹豫、便开口搭话。
周如风关门的手顿了一下,看后快步走到小妹身边:“如梦,你来得正好,你嫂子的手烫伤了。”
“兄长明知道爹爹是什么脾气,为什么要冷落嫂子?难道说你之前同我说、你心悦人家姑娘都是假话?”
周如梦说着拿着金疮药塞到大哥的手中,他看了看药物神情带着无奈与烦心。
“大哥从来都不是那种负心、薄情的人,这一切都是误会。”
周如风尽力的解释误会,妹妹却无心听从、移步走过他的身边,踱步踏进大哥的新房房间中。
欧阳欣月闻声穿着衣服的手掌猛地一颤,只觉得腹部一阵难受的不知如何是好,衣衫不整的裹着衣服转眼盯着走进来的身影。
周如风凝望着她床上长发散落,没有一丝装饰身穿白色内衬的那种小鸟依人的样子,让人我见犹怜,美丽安逸的倩影让人为之心痛。
“嫂子,你快躺下别着凉了。”
周如梦见到了她衣服一侧的红印,发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周如风立刻伸手拉着被子让欧阳欣月躺下休息,她胆怯、冷漠、甚至有些惧怕的不敢看周如风一眼。
“我多少懂一点儿医术,我帮嫂子把把脉。”
周如梦拉着她的手掌把脉,似有担心的沉默着有些不好启口。
“妹,你嫂子身体状况如何?”
周如风这会儿倒是关心起人来,昨夜他要是这般也不至于让欧阳欣月受责罚。
身为妹妹、周如梦不屑的瞪着大哥,直言:“大哥这会儿的深情怕是有些迟了,哥哥先出去等一会儿,我跟嫂子有话要说。”
周如梦突然这么一说,周如风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只见她有些窘迫的回避自己的眼神,他只好走出房间在门外守候。
欧阳欣月立刻担心的拉着周如梦的手腕,小声叮铃道:“妹,我并不知道今日会来月事,你帮帮我。”
“嫂子不必紧张,我开一张药方让哥哥亲自为你抓药,等他离开一切都好解决。”
周如梦安抚着人,顺手拉了一下被子。
她话语委屈的含着泪道谢:“妹妹,谢谢你如此帮我。”
“嫂子不必客气,我们身为女子本就软弱,既然女子本弱,为何还要互相为难,该是相辅相成才是!”
周如梦的话语带着独特的见解,欧阳欣月这才知晓她这般的女子乃是女中豪杰,自认却不能像她这般话语坚毅、雷厉风行、做事从不手软。
周如风拿到药方出府邸抓药,一切顺利的在周如梦的掌控之中,她唯独不能左右的是那帮爱嚼舌根的下人的嘴,悠悠众口难以平息。
周如梦只得将一些儿事情公诸于众,方可化解流言蜚语。
“小妹你别拦着我进屋,大哥从没想过会出这等茬子!”
周如风心急进屋见人,只想安慰失落的妻子。
周如梦神情坚毅的说:“哥哥还是在厢房住几天好些,嫂子身子不适,不宜与你同房。”
“什么叫身体不适?欣月落水受冷很严重吗?”
周如风一窍不通的问话,使得林雀和小珍在屋里听着一笑。
周如梦只得补充一句:“嫂子新婚见月事,只要向父亲说明实情就可解决,如今这相府二三百口人悠悠众口难平,嫂子不能这么听着别人的议论纷纷做你的妻子,那般下去她还怎么活下去?”
小妹一番话说到了点子上……
周如风在当晚饭局未开席前,直接当着下人的面向父亲坦白了此事。
欧阳欣月羞愧的想逃,周如风阻拦细声声明:“她是我周如风的妻子,冰清玉洁、干干净净,我容不得任何人对她指指点点、出言侮辱。”
周如风严厉的眼神是盯着父亲的,随后便当众抱着新娘子离开。
周佣不好发脾气、心里却清楚的知道,儿子对于自己早上的行为十分不悦。
“管家,吩咐下人准备食物送到少爷房里,今天的事情既然清楚了,以后你们好生伺候少夫人,她嫁入周家便是周家的人,谁敢怠慢本相爷绝不轻饶。”
周佣身为一家之主,一番话彻底平息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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