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我娘今早亲自下厨、为你赔罪了。”
关哲言进屋面带笑意,眼见周如梦已经换好一身粉色的绣衣罗裙。
她的发丝盘起、一侧只留了一缕发丝,一只金簪简单的装饰着她的发髻,容颜清秀可人。
关哲言深感欣慰的说:“如梦,你穿这身衣服真美。”
周如梦温情的一笑,给予他一声答复:“瞧你,一进门便面带微笑,是不是好久没吃你娘做的菜了?”
“嗯,最主要的是娘这次是亲自为你下厨。”
关哲言拉着她的手掌便往门外走,转眼看了一眼林雀神色带着暗示的意思。
林雀心领神会的站在门口独自守在那里,只为等待一人到来。
算算时辰,那个痴情的郎中是该来啦!
眼下周如梦被关哲言拉着一路去往楼下,移步步入关家的庭院中。
她的风韵让人见之不忘、声色更是动人,关哲言跟在她的身边自是喜上眉梢。
“爹娘,我们来晚了。”周如梦附身行礼、问好。
关哲言着急的拦着安置周如梦坐下,顺手拉着她的手掌并不打算放开手。
“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后不许行礼。”
关哲言转脸看向她展露的笑容,他也随之痞笑了起来。
周如梦拘谨的握紧他的手掌不说话,关羽溪看着却在暗暗的醋意大发。
“吃饭,我们先吃饭……”
关卫鞅作为长辈先动了筷子,周如梦拿着筷子这才开始吃饭,吃了一口米饭却迟迟未动筷子夹菜。
关哲言夹着一块鸡蛋放进周如梦碗里,体贴的说:“你多吃点,我知道你不吃辣特意告诉了娘,以后我也不吃辣的。”
“原来……你喜欢吃辣的?”
周如梦抬眸盯着关哲言,这才知道他的口味。
前世或是在这之前,她何止是不知道?简直是一无所知!
关羽溪拿着筷子夹了一块宫保鸡丁,故意善解人意的说道:“大哥,这是你最爱吃的菜肴,你真的不吃嘛?”
“嗯,我不吃了。”
关哲言直接回绝了妹妹,关羽溪却突然硬塞到碗里了。
他只得无奈的看了一眼妻子周如梦,好似没什么大不了的吃下了肚。
关卫鞅忍着脾气实在是不想发火,刘青也因为上次的事情有所忌惮的在安静的吃饭。
“如梦……你也吃菜,这个清炒虾仁很好吃的。”
关哲言夹着菜,再度放进周如梦碗中示好,生怕她会生气吃醋。
周如梦吃完虾仁、吃了一口米饭,只觉得难以下咽的快速放下筷子,拿着水杯在喝水。
关哲言以为她是不舒服,看了一眼着急的放下筷子准备为她盛汤。
关羽溪形如明镜的在暗自得意,只觉得自己的计谋已经成功了。
“嫂子,你不会吃醋了吧!”
关羽溪突然发声看着大哥一笑,接着又说:“大哥从小就爱给我夹菜,我也爱给他夹菜。”
周如梦放下杯子、板着脸很小声的说:“哲言我吃好了,爹、娘你们慢慢吃。”
她起身快步便走开了,关哲言有些无语的坐在那里、不敢站起来。
“真是无法无天了,我们还在吃饭她却走了,她是在嫌弃为娘吗?”刘青十分看不惯的撂下筷子说道:“这次总该不是我的错了吧!”
“娘,你想法别这么有偏见,如梦不是那种人。”关哲言护犊子的说完,立刻拿着筷子端起她的米饭说道:“你儿媳妇这份米饭,孩儿代替她吃。”
“行了,家和万事兴,别为了这种小事跟孩子们计较。”
关卫鞅这个一家之主在,明面上还是说道过去的吧!
关哲言吃了一口菜、扒着米饭刚吃了一小口,只觉得米饭咸得嘴里发苦。
关羽溪心虚的低下头在吃饭,担心自己会被大哥咒骂。
“这是怎么回事?娘……如梦的米饭怎么这么咸?”
关哲言瞪着眼眸,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
刘青与关卫鞅一愣神,关哲言气疯了般快步起身折回自己房间的方向,担心周如梦会很难过。
关卫鞅撂下筷子彻底吃不下去饭,看着刘青问道:“怎么回事?”
“米饭不是我准备的,是厨房的人煮的。”
刘青说完,关羽溪主动快步起身跪下认错。
“爹,是我……”
“胡闹,简直是胡闹。”
关卫鞅气火上头,指着跪地的养女连连摇头。
“若不是你大嫂,我们一家早就惨遭节数,你怎么能这么不知规矩?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爹,我喜欢大哥,我嫉妒、我吃醋。”
关羽溪说罢低下头,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这次是真的惹怒了父亲。
“自己去祠堂跪着,不到三个时辰不许起来!”
关卫鞅赌气的说完拂袖而去,关羽溪只得起身去祠堂里罚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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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这么着急要去哪里?”
周如梦拿着几件衣服已经开始打包行李,林雀不懂的在一边问话。
“废话少说,快点收拾东西。”
周如梦呵斥丫鬟收拾行李,自己则是在研磨写出走的书信。
刘哲怀站在门外被晾在一边,他只觉今天自己的来到是一个错误啊!
“表哥,你又来找林雀干嘛?”
关哲言在走廊里问话,刘哲怀闻声看去板着脸十分不喜悦。
他盘着手臂冷意一问:“明知故问,怎么好好的突然回来了?”
“别提了,我娘下厨做饭是好心,我猜想是羽溪在如梦的米饭里加了盐。”
关哲言苦涩的说完,刘哲怀一阵沉默、接着没忍住低头笑了起来。
“小声点,你让如梦听见她会生气的,不好哄。”
关哲言拉着表哥拉到一边,生怕周如梦会因此怪自己。
刘哲怀“嗯”了一声问:“你还不会哄人啊?人都娶回来了,我还不如你哪!”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叫什么?”关哲言看过眼的直说:“偷鸡摸狗的!”
“你说谁是狗?谁是鸡?”关哲怀有些难以接受。
关哲言瞬间无语,烦心的解释:“表哥,我就是随意比喻一下。”
“下不为例。”关哲怀话语清冷,冷意上头。
他们身后的门突然打开了,表兄弟两人立刻快步走过去准备搭话。
“……如梦……”
“……雀儿……”
周如梦板着脸凝视着冲过来的两名男子,林雀在她的身后摇头晃脑、示意他们别惹到周如梦。
关哲言只得拉着表哥退后,眼见她移步要走,这才开口问道:“夫人,你是不是吃醋了?”
周如梦步伐一顿,发声清冷的说:“关少尉未免太过自信了,若是我吃醋赵王是不是早就把你酸晕了?”
“……”关哲言皱着眉头不说话,眼睁睁看着他们主仆双双离去。
刘哲怀摇着脑袋看着楼下离去的背影,情意绵绵的说:“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之好逑。”【注:诗句出自《关雎》】
“你这才叫酸哪!酸秀才,酸死了!”关哲言心里不爽的喊话完移步进屋。
刘哲怀踱步跟着问道:“我们今日一醉方休怎么样?”
“我没心情喝酒,我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对付赵广这股势力吧!”
关哲言坐在圆桌边转眼好似看见内室的香案上有纸张在吹动,他立刻起身撇开隔断珠帘走进内室,坐在香案榻的薄团上顺手拿着桌子上的书信。
【夫君,我已有一月未回相府娘家,今日回去只是小住,不出三日便会回来。】
“刚满月你便回去了,是在躲着我吗?还是真的生气了?”
关哲言自言自语,低头看着手中压放书信的玉佩一笑,忍不住又说:“还不忘留下贴身玉佩让我睹物思人,甚好。”
“你以为只有你有,我也有!”
刘哲怀拿着那日从林雀身上取下的荷包,得意的撇开珠帘坐过来示威一笑。
刘哲言拿着玉佩摇着头说:“表哥,你还真是爱跟我比,可是有一件事你比不过我。”
“什么事比不过你?”
“房事!”
刘哲怀握着荷包不敢苟同:“你以为我跟你似的,没成亲就把人家姑娘给祸害了。”
“什么叫祸害啊?”关哲言不耐买账的说道:“我们这叫情不自禁、两情相悦!”
“行,你怎么说都行,走吧!下去找点东西吃。”
“好,表哥帮我劝劝羽溪,我真没办法喜欢她。”
两人闷闷不乐一起下楼,似乎都带着一丝失落之气。
厨房方向……
关卫鞅看着锁住的厨房门,无奈的不想跟刘青计较。
“爹娘,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关哲言走过去搭话。
刘青拿着钥匙很认真的说:“你想吃饭不可能,除非你收回惩罚羽溪的命令。”
“爹,你别为了这件事情跟娘吵架了?如梦已经生气走了。”
关卫鞅听儿子这么一说,适时的问道:“走了?如梦去哪里?”
“爹,如梦回娘家了!”
关哲言从衣襟里拿出书信递给父亲,板着脸看向母亲刘青。
刘青心虚的说:“儿子,这次不管我的事情,不是娘。”
“行了,别说了。”关卫鞅拉着刘青的手臂,很是严肃命令道:“快点开门,别把儿子和哲怀饿坏了,立刻嘱咐羽溪回房间反省。”
关卫鞅这算是在说好话的意思,也是顺意的给了刘青一个台阶下。
关哲言却过不去这个坎,他打算明日一早便带着妹妹前去丞相府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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