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做出如此败坏门风之事?羽溪,你让爹爹这老脸往哪放啊?”
关卫鞅生气的指着一大早便跪在大堂的关羽溪,气火难消的背着手掌心中难以压制。
关羽溪跪立端正,语气坚毅的说:“爹爹,是女儿给你蒙羞了,还请你赐我三尺白绫,我自然会自行了断。”
关羽溪说罢低头落泪,双手落地突然磕头。
她继续喊道:“求爹爹赐我三尺白绫,我来世再来报答爹娘的养育之恩。”
“你是想气死我不成吗?我怎么会养出你这种忤逆的女儿?”关卫鞅指着关羽溪已经压抑不住生气,转眼四处看着便伸手直接拿起了自己平时随身的长剑。
“我杀了你这个侮辱门风的忤逆女儿,我没你这种败坏门风的女儿!”
“当啷”一声,剑鞘落地的声音传来。
刘青快步过去阻拦着关卫鞅,劝说:“老爷你别冲动啊!”
她握着关卫鞅的手掌阻拦,心急的喊道:“羽溪是清白之身,她如今并未堕落啊!”
“清白之身有何用?在关家乃至这宁刹国、谁都知道她与赵广一同回来,衣衫褴褛清白不在,如今一切再难回头了。”
关卫鞅气恼的推开刘青,拿着长剑便将长剑对着跪地的关羽溪。
“爹爹,女儿毫无怨言,你一剑杀了我我也解脱了。”
关羽溪挺直身子,闭上眼眸等着父亲的弑杀。
“老爷,你要杀先杀了我吧!”刘青突然跪在地上,自责不已的说:“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把女儿教好,要怪只能怪我这个做娘的。”
关卫鞅握着长剑的手掌瑟瑟发抖,正处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
“剑下留人,爹爹,儿媳有话要说……”
周如梦快步发声喊道,三人一同看着闻声传来的方向。
关羽溪看着来人神色失落,今早演出这出戏码全然是想让大哥娶自己为妻,眼下看不见关哲言她心中没底。
“如梦,你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刘青经过昨天之事时候,依然是明白了周如梦的为人,对于她的态度更是改观了不少。
周如梦望着婆婆十分认真的说:“娘都睡不着,我自然是为了小妹的事情也睡不着,我与哲言已经想好了对策,小妹之事可以解决。”
“此时难上加难,只怕不好堵住悠悠众口。”
关卫鞅连连摇头,附身收好长剑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关羽溪。
只听周如梦十分确定的说:“若儿媳能办到,爹娘不可不同意,可好?”
“好,我答应你。”刘青先开口答应。
关卫鞅沮丧的叹息了一声点点头,两人这时都盯着周如梦的一举一动。
关羽溪像是接受不了,心急的起身说:“你休想害我,周如梦是你抢走了我的哲言哥。”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我从未有仇我不会害你。”
周如梦走向她身边,甚至还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屑的说:“你这般模样好似我不动手你也好不到哪去,我何必落井下石做坏人,还不如做一回媒人!”
“……”关羽溪顿悟的站在那里,迟顿半晌才问道:“媒人?”
“没错,你大哥今早已经去王爷府邸、这会儿快回来了,我相信不出三日便会有人上门提亲。”
周如梦说这话的时候转身背对着她,她身后的关羽溪脸都绿了!
周如梦再度看向两位家老、细声直言:“爹娘,赵广虽然贪图美色,为人却还算苛政不恶,羽溪是关家千金嫁过去自然为正房,你们二老觉得如何?”
周如梦低头整理着衣袖,不去看他们是什么神情,以免他们不好开口。
关羽溪连连摇头着说:“爹娘,我不嫁,我不能嫁给赵广,我要嫁的人是哥哥!我不嫁……我不要嫁……”
关卫鞅与刘青一时难以答复,只因这个办法是最好的办法,他们已经决定答应了。
周如梦这会才不想理会关羽溪的话语,转身压抑不住气火抬起手掌。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关羽溪的脸庞上。
关羽溪捂着脸庞愣在那里,神色不敢相信的看着周如梦。
“关羽溪……你不要欺人太甚,你陷害我在先,说要嫁给我夫君在后,若是我再姑息你、便是我太傻,你把我这个嫂子安放与何地?”
周如梦突然的喊话十分吓人,关羽溪站在那里好似是害怕般退后了一步。
家老刘青这会儿都看蒙圈了,关卫鞅倒是十分看好自己儿媳妇这般作为,他甚至觉得儿子眼光果真是不错!
“爹娘,她打我……你们都不管管吗?”
关羽溪哭着、冲着爹娘告状,得到的只是一阵安静的冷漠。
下人们在一边看着议论纷纷,这般行为举止的少夫人看得他们……不由得佩服起来。
“……呜呜……爹娘……”
“闭嘴,不许哭,把眼泪给我擦干净。”
周如梦瞪着眼眸凝望着关羽溪喊话,她绷着脸不敢出声的在擦泪。
这简直是一出好戏般,没成想下一刻周如梦突然拿出丝帕靠近她。
她又在很平和的劝说:“小妹,女子本就柔弱、你该刚强才是,再者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你如今名声已坏,赵广对你的欺骗却不能解释清楚,嫁给他事情才能顺利解决。”
周如梦亲手给关羽溪擦泪,这样的周如梦突然让关羽溪觉得不敢多看。
关羽溪有些自责或是不懂的问:“你不恨我吗?你如今在人们眼中是毒妇,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人都是喜欢新鲜的东西,事情也是一样的,你认为的毒妇只是一种称呼,我丝毫不在乎。”
周如梦把丝帕放在她手里,继续说道:“女人该在乎的不该是这些东西,而是掌握自己命运的方向,可惜你已经自掘坟墓了!”
周如梦退后一步,看向爹娘附身行礼。
“爹娘,儿媳打算给哲言做些点心,就先告退了。”
周如梦说罢站好,关卫鞅与刘青并未拦住,是在一度静默的点点头。
关羽溪握着周如梦的丝帕,顿悟的想着什么?
“羽溪,从今日起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闺阁里,不许迈出关家一步,花轿上门你才能出来走动。”
爹爹关卫鞅指挥完,只见许静扶着女儿走远才松了一口气。
刘青见状在身后问道:“老爷,如梦这性子还真是刚烈,我们家儿子有眼光。”
“夫人真是愚钝,如今才看出来如梦好,以后好好对待你儿媳妇,家和万事兴。”
刘青笑着扶着他坐下,两人心中此时当真是宽慰了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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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后院,赵广的内室里……
刚刚打发走关哲言,赵广便迫不及待的收拾房间,呵令着手下准备关羽溪喜欢的东西。
“这些黑色的纱布都撤掉,羽溪不喜欢黑色,这个房间不能留一丝黑色的装饰,全部换掉。”
赵广的话语清晰的闯进门外走来的侧妃刘心儿的耳中,她恨得牙痒痒的在心里诅咒关羽溪。
这会儿见下人走来的身影,耳听她附身行礼问好:“刘姨娘好。”
“快下去,下去!”
刘心儿烦心的挥动着手掌、挪步进屋,神色却不敢再表现出一丝不悦。
赵广坐在屋内室外的香案踏上,拿着一盏茶小酌了一口。
他抬眼看着迈步进屋的侧妃刘心儿,眼神中带着一丝仇视般,回忆起自己前世和关羽溪的处境。
是因为眼前的刘心儿在中间挑事,关羽溪才会那般对自己从来不言不语。
如果这一次没有这个人,他们之前还会不会是那般模样?
赵广放下手里的那杯茶,只觉得喝完茶水嘴巴更加的苦涩了,耳边适时的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喊声。
“王爷……”
“你有话直说,不必这么挥着手帕对本王撒娇,我天天看都烦了。”
赵广烦心的推开她落在自己身上的手掌,话语很直白的回绝着刘心儿。
只听她讽刺的笑了笑用手握着嘴角,似乎是不甘心的问:“烦我、那关家二小姐就好?还没与你成亲就跟你钻被窝,这等良家女子还不如我青楼女子卖shen,直接要钱来得痛快,最起码我不装!”
“放肆,本王的王妃岂是你能品头论足的,她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若不是你有花魁头衔、有些姿色,本王看你都觉得费眼。”
赵广这种人向来用完便翻脸不认人,唯独对关羽溪不一样。
“休书本王已经写好了,你收着可以另寻他夫。”
赵广拿着休书递给刘心儿,顺手拿着几张银票递给她。
刘心儿看着银票都是一万两,立刻收拾东西离开,毕竟王爷的命令不是她能左右的。
赵广想要的也并非是刚强的贞洁烈女,而是一个离开自己不能活下去,只为自己而活的女人。
关羽溪便是这样的女子,处于对他们这份爱情的自责,所以所有东西赵广都准备的是她喜欢的。
关羽溪喜欢什么,他还记得一清二楚,甚至侧妃刘心儿会吃醋,只想她进门给她下马威,赵广都一清二楚。
赵广曾经何时是想跟关羽溪恩爱白头的,只是他们的结局似乎不会改变般,他心里十分没底气!
他这次的休妻举动也只是为了打发刘心儿离开,使得自己与关羽溪之间少一些隔阂与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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