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没有战事,大军成天关在大营里,极少有立战功晋升的机会。连寒冬腊月到大街上吹冷风巡逻抓地痞流氓这等蚊子肉小功劳,全军上下都争着去,更何况是这种直接在将军和长公主跟前露脸的机会。不管是入了他俩谁的眼,都能平步青云,这种难得的机会,自然是人人争抢,而沐瑾军中打马球打得好的更是多不胜数。

    每个千总营下面,至少有三个什的骑兵,且军中普通兵卒都会接受骑马训练,从中选出优秀苗子挑进骑兵营。佰长晋升不仅看战功,更看马背上的功夫。马上杀敌本事稀烂的,根本上不去。

    沐瑾军队的战斗力比别人的强,不仅在于装备精良,更在于打法。他的大军冲不散,无论何时何地,大家都在抱团,攻防兼备。

    佰长骑在马上,披着鲜红色的披风,那就是人群中的聚集旗帜。

    小兵卒要是被冲散了,或者是一个什的人战损严重,形成了落单的局面,一眼就能找到佰长所在,向他靠拢,重新聚集起来。佰长战死,底下的兵卒、伍长、什长立即就近找另一个佰的佰长抱团,不至于成为无头苍蝇乱成散沙。

    佰长骑在马上,坐得高,看得远,对于战场局势看得更清楚,哪里吃紧、哪里需要支援,能从哪里突围破敌,一目了然,自然能够做出有效的正确判断。

    佰长在战场上如此醒目,自然也是敌军的重点关注目标,要是本事杀敌本事不过关,立马就能歇菜。

    打马球是训练骑兵和准佰长的重要项目之一,军中马球打得好的,是一抓一大把。

    营将也想在沐瑾跟萧灼华跟前露脸,干到他们这个级别想再往上升,已经不是立战功的事,而是需要用兵的时候,将军或殿下能不能想起他们的事。各个营将回到大营中,把自己手底下骑术最精湛马球打得最好的兵将们召来,根据前锋、中军、后卫、侧应不同分类,从中挑状态最好、身姿最挺拔、脸最好看,如此凑出一支马球队,以及一支替补队。

    马球打到激烈的时候,受伤也是常事,便用得上替补。

    大营里有现成的马球训练场,每天都有战功积极到够晋升佰长的兵将们训练,各营的骑兵更是经常打比赛,用得人多,维护到位,随时可以用。

    中军都尉跟十个营将陪着沐瑾和萧灼华去到马球训练场的高台上看比赛。

    比赛一开始就打得格外激烈,军中训练,虽然禁止打要害部位下死手,但他们是为了上战场杀敌而进行的训练,打法有点百无禁止,就是只要不闹出人命把人弄残,玩出花来都没有人管。

    这种比赛打赢了,是要写进履历中的,到晋升的时候能加分的,而且大将军说了,另外有重赏。大将军向来出手阔绰,他说的重赏,那就不是一般的重,最起码都是赏金子,大概率还会给点提拔什么的。

    球赛打得比在战场上杀敌拼命还要卖力,看得萧灼华都觉惊险无比。

    虽然她大部分时候都是足不出府,但弓马骑射本事每天都练,且是实战演练,跟府兵、侍卫们过招。府兵是从各营挑选最精锐队伍组成的,不仅是从淮城驻军大营中挑,还会从中军大营、草原骑兵中挑选,全部都是上过战场杀过敌有战功在身的。

    这场马球赛,让萧灼华看出,平时他们陪着她打马球时并没有使出全力。她明白,他们是怕伤到她,不敢用全力,但见到沐瑾底下的兵将如此勇猛,还是有点担心等会儿自己的马球队上场会输得难看,于是在中场休息的时候,亲自去给正在做热身的马球队训话鼓舞士气,又赶在看台上观摩他们的打法,思索对策。

    她下场打,沐瑾也得下场,他俩在这些马球队当中属于拖后腿的,但拖后腿的程度还得比较。萧灼华低声问沐到马球训练场的高台上看比赛。

    比赛一开始就打得格外激烈,军中训练,虽然禁止打要害部位下死手,但他们是为了上战场杀敌而进行的训练,打法有点百无禁止,就是只要不闹出人命把人弄残,玩出花来都没有人管。

    这种比赛打赢了,是要写进履历中的,到晋升的时候能加分的,而且大将军说了,另外有重赏。大将军向来出手阔绰,他说的重赏,那就不是一般的重,最起码都是赏金子,大概率还会给点提拔什么的。

    球赛打得比在战场上杀敌拼命还要卖力,看得萧灼华都觉惊险无比。

    虽然她大部分时候都是足不出府,但弓马骑射本事每天都练,且是实战演练,跟府兵、侍卫们过招。府兵是从各营挑选最精锐队伍组成的,不仅是从淮城驻军大营中挑,还会从中军大营、草原骑兵中挑选,全部都是上过战场杀过敌有战功在身的。

    这场马球赛,让萧灼华看出,平时他们陪着她打马球时并没有使出全力。她明白,他们是怕伤到她,不敢用全力,但见到沐瑾底下的兵将如此勇猛,还是有点担心等会儿自己的马球队上场会输得难看,于是在中场休息的时候,亲自去给正在做热身的马球队训话鼓舞士气,又赶在看台上观摩他们的打法,思索对策。

    她下场打,沐瑾也得下场,他俩在这些马球队当中属于拖后腿的,但拖后腿的程度还得比较。萧灼华低声问沐瑾:“你的马球水准如何?”

    沐瑾笑呵呵地压低声音反问:“你看我像是争强好胜的人吗?打球、比赛得有胜负心,我没有。”

    你不争强好胜没胜负心?萧灼华满是怀疑的目光盯着沐瑾看了好几眼,道:“也是,大将军只是不受气。”天天捶这个打那个,还说没胜负心?他还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理所当然,萧灼华也算是见识到的。论脸皮,大将军的脸皮有时候可以当盾牌用。

    萧灼华懒得搭理她,继续研究马球场上的打法、变化,寻找破绽。

    沐瑾坐在台子上看热闹,精彩好看又刺激,旁边还有美人做伴,就是美人忙着做工课,不理他。他还不好意思去打搅人家,免得到时候万一她输了,怪他怎么办?

    自家夫人,不能坑她。沐瑾侧身靠近萧灼华,悄声说:“待会儿我上场,我做后卫,打仗冲锋都是他们的事,我才不去,我要保护好自己。”

    萧灼华看他一眼,对他的话是信的,她原本也是觉得他会打后卫,但听他这么一说,立即担心他是不是在给自己下套,下意识琢磨了好几圈,把沐瑾放在前先、中军、左右侧翼位置在脑海中演练一遍,发现他居后尾是最不拖累球队的,要不然,就是个突破口。

    她颇有深意地扫了眼沐瑾,没说话。

    中军大营的比赛,打到中午,分出了前三名。

    沐瑾二话没说,把胜出的前三名球出十二分力气,必须取胜。”

    众人高举球棍,齐声大喊:“必胜!必胜!必胜!”

    萧灼华听到一群人发出的喊声和那高涨的士气,回头看了眼,道:“这叫没胜负心?”她针对之前观察到的,制定好打法略策,带着球队上场。

    比赛一开始,沐瑾便跑到了后卫的位置上,萧灼华是半点都不意外。

    沐瑾以为萧灼华会跟他一样稳坐后方或者是中军调度,哪想到,宝月长公主开局就奔着球就去了,那帮抢球的唯恐伤到她,吓得下意识散开,便让她一记挥杆将球抢走了,再看她跑的位置,正是前锋!

    前锋!她打前锋!她一个拖后腿的打前锋!

    沐瑾这边的队员反应过来,拼命去拦截抢球。

    萧灼华的球员哪能让殿下涉险,纷纷嗷嗷地追过去,保护殿下、截住对方的追兵,还要护着殿下突围,一副把命豁出去的势头。

    殿下抢到手的球,要是他们没护住,让对方抢走,别当殿下卫队,回家种地得了。

    球队骑的都是上等战马,奔袭的速度快,再加上萧灼华带着球猛冲,趁着对方愣神的功夫直接穿过了防线,来到后方。

    沐瑾赶紧上前拦截,抢球,却见到自家媳妇一记潇洒利落的远距离近球,把球打进了球门。那力量、速度、准头,样样不差。

    说好了一起拖后腿呢?我拖后腿,你打前锋搞突袭,有这样的吗?沐瑾满脸无语地看向萧灼华,结果萧灼华给了他一个轻敌大意不可取的眼神,调头走了。

    沐瑾当场炸了,守毛线啊,撸起袖子便冲到了前方。也是啊,除了他,谁敢在球场上抢萧灼华的球,球棍不要说打到人,扫到她一点头发,都能把人吓死,怎么打。

    同样道理,萧灼华的人也不敢沾到他一丝半点。这在抢球的时候,可是极大的优势。

    沐瑾好端端的一个后卫,硬是让萧灼华逼成了疯狗似的前锋,累死累活地打完一场球,还输了三分,人都麻了。

    萧灼华从来没有打得这么尽兴过,她看着沐瑾为了抢球,头发都跑散了,结果还是输了,心情极好,对沐瑾说:“大将军,承让。”

    沐瑾说:“谁让你了。”转念一想,又挺高兴,起码赢他的不是别人。

    他对旁边因为在自己主场还输了球有点蔫的十个营将和中军都尉戚荣说:“球赛结束,我们改天再找淮城驻军的人找回场子,今天沐耀成亲,你们赶紧去换身衣服,我们去沐耀府上喝喜酒热闹热闹。我们早点去,说不定还能赶上迎亲。”

    萧灼华心中略微诧异了一下。沐瑾能去参加沐耀的婚宴就已经极给脸面,还招呼这么多人去,是不是过于重视了些?可看到沐瑾那副兴高采烈的模样,以及众将领突然热络起来的反应,突然发现他们之间除了主从的上下级关系外,还有种极为融洽的东西把他们聚成团,让沐瑾看起来就像是跟他们融成一团,属于他们当中的一份子,彼此之间极为热闹熟悉。

    萧灼华瞬间有种感觉,沐瑾手底下的这些将领能被收买的可能微乎其微。

    沐瑾想着一会儿坐马车大家就分开了,趁着现在都还在,出主意,说:“我们中军大营的人过去庆贺,得有自己的排场和威风,大家都穿盔甲去,帅一个给他们看。你们的夫人、孩子肯定也在啊,必须露把脸,给他们一个大惊喜。把营里面单身的脸好看的气质好的,也带上,说不定就让丈母娘相中了呢,赶紧张罗起来,机不可失啊。”

    都尉戚荣和各个营将马不停蹄地张罗起来。

    等沐瑾出大营的身后,身后跟着的将领和骑兵们一个赛一个精神帅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打了胜仗回城或者是去相亲呢。

    他还发现,这帮抠门紧,没有一个带礼物的。

    沐瑾从马车里探出头,冲骑马跟随在身后的都尉和营将们喊话,问:“你们去喝喜酒不带贺仪的吗?”

    戚荣理直气壮:“将军,我们这么高的级别,一群人过去阵列道贺,就已经是最好的贺仪了。”

    沐瑾说:“哦,还不用掏一个铜板。”

    戚荣拍拍腰部两侧,说:“薪俸奖赏都交给夫人了,没有。”在大营里,又没有花钱的地儿,谁带钱啊。况且,夫人去参加婚宴,已经随了份子了,谁还随两份啊。他很好奇,问:“将军,您给的什么贺仪。”

    沐瑾放下车窗帘子,不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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