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漏馅

    不愿意参加比赛?为什么又是这样?廖井丹非常难以理解。

    怕实力不够,会输棋丢面子吗?赢了崔尚志,甚至赢了谭浩强,有这样的成绩如果都自感实力不够,那京城棋社中有谁还敢说自已会下棋呢?

    怕麻烦,躲清静?这就更说不过去了,金钰莹讲,京城棋社联赛如果搞起来,顶到天,一个星期最多也只会有两场比赛,比赛地点最远也就到五环附近,上午去,下午回,方便的很,哪儿有什么麻烦可言?

    怕担责任吗?这倒也是一种可能,不过团体赛至少四人组队,怕担责任最多不守第一台就可以了,没必要连参加都不愿意吧?

    难道是性格使然?

    廖井丹忽然想起了试镜《棋道》时,王仲明也是如此拒绝电视台的邀请,让人感觉莫名其妙。

    “京城棋社联赛应该是棋社的公事了吧?难道陈总不能下命令要求他必须参加吗?”廖井丹在大型企业工作,同时又是银海集团董事长的千金,被人管,同时也管着人,对于上下级想法不一,有矛盾和对抗时的情况见过不少,也经过不少,很自然的便想到以权压人这一招——兵听将令草随风,身为棋胜楼的一员,难道不该听棋社领导的命令吗?

    “行不能呀。如果管用的话,你当我爷爷不想用呀?!”陈见雪插言道,“问题是他有尚方宝剑——加入棋胜楼时,他和棋社有协议,除正常教学外的工作,棋社不能要求他必须去做。棋社联赛是比赛,不是教学工作,他不愿意去,我爷爷也没办法呀。”

    “呃,他这样违抗领导的指示,就不怕被炒鱿鱼吗?”廖井丹惊讶问道——没想到,这个王仲明有时比她这个富二代还**,就算是她自已在面对上层下达的不合自已心意的指示时,也不会这么我行我素,完全不放在眼里吧?

    “炒鱿鱼?,算了吧,这话吓唬别人管用,吓不着他的。”陈见雪撇了撇嘴,对这个主意嗤之以鼻。

    “哦,因为什么?”廖井丹不解问道。

    “他不是愁找不到工作的人。没加入棋胜楼之前,他是一位作家,收入多少不知道,吃饱肚子肯定是没问题,就算不搞写作,以他现在的知名度,想到哪家棋社哪家棋社会不举双手欢迎?”陈见雪忿忿说道——她不得不承认,围棋讲师,男老师要比女老师吃香的多,那些学生家长大多觉得男老师的水平比女老师的水平更高中低级别的教学,老师自身实力的强弱有那么重要吗?大学教育的水平肯定高,但让其去教小学四则运算,恐怕还比不上小学老师呢!

    “他又不想打比赛,别的棋社请他干吗?”廖井丹不同意陈见雪的分析,如果是她,肯定不会请一个不听吩咐,不干事的属下。

    “他要的工资又不高,只是最普通讲师的待遇,花钱留在自家棋社,总比呆在别人那里安心吧?”陈见雪答道。

    “呃”,仔细一想,陈见雪讲的还真对,请这样一个人,虽然未必能给自已创造多少利益,但至少不用担心会为竞争对手所用,只是,“他的待遇真的很低吗?他不是为棋胜楼做过很多贡献吗?难道你爷爷没给他提高待遇?,要是那样,说不定他是在怄气呢。”廖井丹猜测道。

    “错,不是我爷爷不想给他提高待遇,是他自已不要。天元赛后,我爷爷就说要给他涨工资,是他自已说不要涨的。”陈见雪不高兴地叫道,她可不想让别人以为自已的爷爷是一个鼠目寸光,贪图小利,不知礼遇人才的老糊涂。

    “噢,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觉得好奇,你也说了,以王老师的实力想要在京城棋社中找到一份待遇高的工作不难,可他为什么委屈自已呢?应该没有人和钱过不去吧?”看出陈见雪会错了意,廖井丹连忙解释,声明自已并非对棋社领导,也就是陈见雪爷爷能力的质疑。

    “那谁知道呀,不过他这个人似乎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不抽烟,不喝酒,不爱逛街不爱玩儿,除了书以外很少见他买东西,我真想像不到,他赚的那些钱除了吃饭,租房外怎么才能花的掉呢?唉简直是个怪物!”陈见雪叹道,想想自已这个每个月一过二十号就得想办法蹭饭度日的月光族,她实在是无法理解有人怎么能过的了那样的生活。

    “别胡说,王老师哪里怪了?自已花钱大手大脚无节制,还好意思主别人!”金钰莹不爱听了,说起来王仲明也就是不好热闹,不贪图享乐而已,难不成不喜欢抽烟喝酒还是错?不可理喻。

    “嘿嘿,好啦,你说不怪就不怪,我说错了话还不行吗?”陈见雪嘻笑说道,说是道歉,却哪里有道歉的诚意?

    “无聊!”金钰莹瞪了陈见雪一眼——当着别人的面,说这干嘛!

    廖井丹却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的小动作,她的脑子里现在只想着王仲明为什么不想参加棋社联赛的问题如果没有其他理由的话,很可能就是个人的思想问题,想起在首尔那天清晨的对话,廖井丹觉得这种可能性还真的不小——得过且过,没有功利欲、上进心,这种习惯一定得想办法扳过来!

    逃过三个女人的欺压,王仲明自是不会去找陈淞生诉苦,当然,呆在楼底下不上去也不是办法,谁知道廖井丹什么时候走,万一下楼的时候被抓住,岂不是更加的麻烦?

    好在今天的课业已经完成,自已也不需要坐班,于是王仲明决定回家躲着,至于落在办公室的东西,暂时就不要去管了,反正放在那里也丢不了,明天再去拿好了。

    回到家中,倒了一杯水,刚要喝,手机响了。

    该不会是廖井丹打来的吧?自已编的那个借口很容易被识破,只要让陈见雪去问一下儿她爷爷在干什么,一切便会真相大白——三个女人知道被自已骗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王仲明猜不到,即使能够猜到,他也不愿去费那个脑子,他只知道,躲过一时是一时,反正不能让那三个女人晓得自已躲在家里,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接电话,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铃声响过了一遍又一遍,在七八次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终于放弃了?王仲明松了一口气。

    “嗡,嗡嗡”,片刻之后,震动声传来,这回是短信。

    还是不甘心吗?不过短信的话,看一看到没什么关系,或许是什么威胁的话语,比如‘再敢玩失踪,饶不了你’之类的——嘿嘿,大不了等两三个小时后,确认对方已经离开棋胜楼后发回短信,就说自已的手机落在哪里,没有收到信息好了,隔着电话,难不成真能把自已怎么样?

    拿起手机,按下阅-<  >-到发信人的姓名,王仲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却原来是范唯唯发来的,‘怎么不接电话?是不是正在忙?看到短信,速回消息!’

    赶情是自已白紧张了半天。

    ‘完事了,你拍了完戏了?’不接电话的真正原因当然不能说,好在躲人也可以算是事儿,王仲明编好短信发了出去。

    ‘是呀。现在已经在回北京的路上啦,估计再过两个小时就到了。晚上来我家,我给你看我拍的风景照片。’没过一分钟,短信回了过来。

    ‘好呀,几点?”没能陪范唯唯去坝上拍戏已经让对方很失望了,如果连拍的风景照都不去看,恐怕就不是失望,而是生不生气的问题了。

    “六点吧,带点儿好吃的,太累了,我不想做饭。”

    “小助理呢?不是一直她做饭吗?’

    “人家也是爹妈的心肝宝贝,好几天没回家了,我放她一天假。”

    “哦,那你想吃什么呢?”

    “随便你啦。”

    “好吧。晚上见。”

    发完短信,王仲明又头疼起来——偷偷溜出棋胜楼时因为怕被怀疑所以没有拿背包,而他的钱包就是放在背包里边,那时觉得反正暂时也用不到钱,拿不拿无所谓,但现在情况变了,等会要去范唯唯那里,而且还要给她带饭,没钱,谁卖给自已呢?

    还有,在所有指示性语句中,就属‘随便’这一条最让人头痛,从来没有一道菜的名字叫做随便,也就是说选任何一种都是对,选任何一种也都是错,所以看起来给的条件很宽松,自由度很大,实则却是一道无形而且随意大小的金箍,让人无所适从。

    怎么办呢?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办,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钱包拿到手,男子汉大丈夫,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为今之计,只有去碰碰运气了——但愿廖井丹已经等不急走了。

    就这样,王仲明又回到了棋胜楼,怕廖井丹还在,他不敢直接回办公室,正在楼梯口犹豫时,却见张海涛从楼上走了下来,眼前顿时一亮,心里有了主意。

    “海涛,过来一下儿。”他向张海涛招手道。

    “怎么在这儿呆着,有事儿吗?”张海涛走了过来,奇怪地问道。

    “呵,是有事儿。你是回办公室吗?”王仲明笑笑问道。

    “是呀。”张海涛点头。

    “正好,你进去以后,帮我把我的包拿出来好吗?”王仲明拜托道。

    “呃,为什么不自已拿?里边是有不敢见的人吗?”张海涛脑子转的不慢,见王仲明站在楼梯口,说话声音也是有意压低,似是不愿被人听见,事情便猜到了七八分。

    “呵,知道就好,总之,要是有人问你为什么我自已不来拿包,你就说我正在楼上和陈总谈事情,ok?”否认没有必要,王仲明叮嘱道。

    “呵,知道了,我办事,你放心。”只是拿个包,顺带手的事儿,张海涛笑着应道,随后向办公室走去。

    希望一切顺利——缩回身,躲在墙角从办公室看不到的地方,王仲明暗自祈祷着。

    张海涛推门进到办公室,眼光一扫,正看到廖井丹向自已看来,面容姣好,肤白如玉,神情冷艳,气质高雅,“哇噻,正点!王老师怕见的该不会就是这个女人吧?嗯大概是惹得桃花债脱不了身吧?唉,自已怎么就碰不到这种烦恼呢?”

    “呃,怎么,有客人?”见了面总要打招呼,张海涛笑着向金钰莹和陈见雪问道。

    “是呀,廖小姐,找王老师的。”陈见雪介绍道。

    “噢,廖小姐呀,你好,我叫张海涛,王老师的同事。”张海涛向廖井丹打着招呼。

    “谁问你啦?!自作多情。”没等廖井丹回答,陈见雪先就不满地叫道,她大概看见张海涛望碰向廖井丹的目光格外发亮,心里不舒服吧?

    “呃”张海涛被噎得非常尴尬,心说,食色性也,见到漂亮女人不看上两眼,那还是男人吗?管自已管得这么严,却又死不承认和自已是男女朋友关系,这不是坑人吗?

    不过这话也就只能在心里说说,讲出来,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

    “呵,你们聊,你们聊。”出场这么尴尬,呆下去不定会怎么样呢,张海涛讪讪说道,决定完成王仲明交待的任务后自已也别回来了。

    王仲明的包很好找,就斜挂在他坐的那把椅子的扶手上,张海涛走了过去,伸手把包摘了下来,传身就要离开。

    “哎,你拿王老师的包干嘛?”

    包挂在那里,三个女人倒也没有在意,现在张海涛要拿走,反而引起了她们的警觉。

    “噢,王老师正在楼上和陈总谈事儿,有东西在包里,要我给拿上去。”按照王仲明教的说词,张海涛应付道。

    “是吗?”三个女人交换着眼色,觉得有点儿不大对劲——楼上楼下,这才几步路?拿个包而已,为什么不自已来?

    “等等,是我爷爷让你来拿的还是王老师让你来拿的?”陈见雪怀疑地问道。

    “呃,当然是王老师了。”张海涛嗑吧着答道。

    “好,你等等,莹莹,你先打电话问下儿王老师。”陈见雪吩咐道,金钰莹于是抓起桌上的电话,熟练地开始拨号。

    “哎,什么意思?你们这是把我当小偷呀?”张海涛好气而又好笑,自已的人品真的就那么差吗?至于把自已当贼那样防吗?

    “别吵,烦人!”陈见雪杏眼一瞪,顿时把张海涛的抱怨声压了下去。

    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没有人接。

    金钰莹把电话放下,向陈见雪摇了摇头。

    “他怎么不接电话?”陈见雪向张海涛问道——谈什么事儿至于不接电话?这可是办公室的号码呀!

    “呃,我怎么知道。”张海涛小声嘟囔着,心说,人家要是敢接电话,也就不至于躲在外边不见你们这些母老虎了。

    “他不是和你爷爷在一起吗?他不接,你就找你爷爷呀。”旁观者清,廖井丹提醒道。

    “对呀,嘻嘻,我怎么就没想起来!”一拍脑袋,陈见雪笑道,这就要去打电话。

    张海涛吓了一跳,心说坏了,这要是和陈淞生联系上,一切不就都穿帮了吗?事非之地,不可久留!

    想到这里,张海涛脚步移动,向门口靠去。

    “咦,张老师,你怎么不拿包就要走呀?”冷眼旁观的廖井丹却是将张海涛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心中疑窦顿生,开口问道。

    “啊,我没走呀我就是想倒杯水喝。”被叫破行踪,张海涛讪笑着,只能假戏真做,到饮水机旁接水去了,只是这里的位置离门口更远,跑是肯定跑不掉了。

    那边陈见雪很快就拨通了陈淞生的电话,“喂,爷爷,您在和王老师谈事儿吗?”她问道。

    “谈事儿?谈什么事儿?”电话那边陈淞生奇怪地反问道。

    “什么?您现在不是和王老师在一起?”陈见雪一惊,连忙问道。

    “哪个王老师呀?”陈淞生问道。

    “当然是王仲明啦。”陈见雪答道。

    “没有,我现在正在棋院和黄院长谈事,你有什么事没有?”陈淞生问道。

    “呃,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事情出乎意料,陈见雪一时想不出编什么理由。

    “莫明其妙。挂了。”那边陈淞生骂了一句,把电话挂断。

    放下电话,陈见雪的目光转向张海涛,眼神里透出杀气——“我爷爷现在在棋院和黄院长谈事,你能告诉我王老师让你把包送到哪儿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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