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周回应了夏秋秋的目光,缓缓道:“我来吧。”

    冷忏双手抱拳,躬身道:“还请墨师兄公正。”

    墨周侧眸看向冷忏,一向温和的眉眼此刻却冷得没了温度。冷忏虽修为不及墨周,但却不惧,她直视着墨周,莞尔一笑。

    “…将脸上的血擦擦吧,怪瘆人的。”墨周缓缓说完,目光移向了夏秋秋。

    冷忏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她握紧拳头看向了夏秋秋,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气。

    夏秋秋和墨周两人面对面走近,而后并肩走向了黄金台,夏秋秋轻声道:“还请墨师弟手下留情。”

    墨周温声道:“夏师姐,你仔细看看我。”

    “嗯?”夏秋秋不解其意。

    墨周温柔的声音染了笑意,“昨夜你扇过的地方还肿着。”

    夏秋秋尴尬道:“那是醉了。”

    夏秋秋捡起镣铐锁好了手脚,墨周手中的浮尘化成了长鞭。夏秋秋心中怕得要死,可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因为原主矜贵高傲,她不能表现太怂。

    墨周居然跳起来挥鞭,夏秋秋吓得两股战战,可等到鞭子落到了身上,夏秋秋才发现根本不疼。夏秋秋心上大喜,而后假装痛苦地闷哼一声,跌跪在地上。

    鞭子带起的风吹得夏秋秋的外袍鼓起又落下,鞭子上灵力凝成的灵刃划破了夏秋秋的衣衫,暗红的朱砂从衣衫破口处缓缓流出。

    三十鞭打完,夏秋秋整个人都“血淋淋”了。

    龙琼羽颤抖着肩膀,立在原地无声哽咽。

    墨周蹲下身子亲手解了夏秋秋的镣铐,而后站起了身。从他脚下延伸出黑白卦阵,他臂挽浮尘,道:“墟蜃夏秋由我亲自带去蓬莱阁领罚,嗔蚓一事就此了结。”

    墨周微微颔首,道:“左宗主,告辞。”

    左淳曜点头同意,什么也没有再说。

    黄金台上没了墨周和夏秋秋的身影,冷忏带领众人抱拳道别,“告辞。”

    左淳曜冷眼看着众人,冷忏勾起了嘴角,笑容挑衅,“走——”她得意转身。

    龙琼羽袖中的手因为握得太紧指甲钳进了肉里,她愤怒至极。

    等不到夏秋秋回来,实在放心不下的洛云帆赶了过来,一来就看见满身是血的夏秋秋被带走了,他跟弟子们问清楚情况后,匆匆到了左淳曜的身旁,问道:“宗主,现在怎么办?”

    “你是?”明镜神君去世后,左淳曜为了提升修为,也是经常闭关修炼,能认得的弟子实在是寥寥无几。

    洛云帆更恭敬地俯身,道:“昌乐馆首徒洛云帆。”

    左淳曜捋着长须,缓缓道:“你师父犯了错,理应受罚。回去吧,好好修炼,等你师父回来。”

    “…师父的起居全是弟子照顾,弟子担心师父去蓬莱阁会住不惯,弟子能不能送些日用品去蓬莱阁,陪师父一段时间,等师父适应了,弟子就回来。”宗主是指望不上了,只能靠自己了。

    左淳曜的目光在洛云帆的身上停留了很久,然后道:“送几件换洗衣服过去吧。”

    “是。”

    “南洲小洞天裘千金的义子裘愿被你们带回了昌乐馆?”

    洛云帆低着头,缓缓道:“昨夜他喝醉了,师父就将他一并带回来了,酒醒后,他就走了。”

    龙琼羽看向了洛云帆,她觉得他在撒谎。

    左淳曜又道:“回去后,让君泽来华堂见我。”

    “…君泽担心裘愿会遇到危险,护送他下山去了。”

    龙琼羽确认洛云帆在撒谎。当日,洛云帆在她面前护着裘愿时,她就知道洛云帆对夏秋忠心,可她没想到,洛云帆对夏秋忠心至此,竟敢对宗主撒谎。

    “回去收拾吧,多带些丹药过去,也许用的上。”左淳曜说完,流光一闪,离开了。

    龙琼羽看着洛云帆,洛云帆自然得向龙琼羽拜别,他躬身行礼后,道:“弟子先走了。”

    “等等。”龙琼羽叫住了洛云帆,从手腕上解下了一只红绳系着的铃铛,道:“这只莲花清铃是你师父给的,她还有一只一模一样的,两只莲花天生并蒂,能够互相感应,你拿着,或许用的上。”

    “谢师叔。”洛云帆接过了铃铛后,道“师叔若无它事,弟子走了。”

    “你师父给你的法器取名‘九思’,你万勿冲动。”龙琼羽又嘱咐了一句。

    “弟子谨记。”

    龙琼羽看着洛云帆离去,心中思绪万千。她想,如果她当年没有拒绝君泽的拜师,那现在君泽对她的忠心会不会与洛云帆对夏秋秋的忠心一般无二。

    时光终究不能倒流,如果也只能是如果。龙琼羽感怀过后,捏了一个指诀回了骨丘陵。

    她又闭关了。

    昌乐馆内,裘愿从君泽的神识空间出来后,安静如鸡。不知道过了多久,裘愿出声道:“君师兄知不知道月晞去了哪里?”

    君泽睁开了眼,道:“月晞之前生活在这里,或许,我们能从她的卧房中找到线索。”

    “多谢君师兄了。”

    君泽与裘愿进月晞的卧房不久,裘愿就在月晞的枕头里发现了一本被撕去封面的带着插画的图册。

    “是什么?”君泽走向了裘愿。

    裘愿翻看着,“好像是本解闷的书…”

    君泽立在裘愿的身侧,垂眸看去,只见画册上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子,她们正在水中嬉闹,袖子、裤腿皆是高高挽起,被水打湿的衣衫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裘愿不敢细看,可还是接连翻了好几页,发觉都是这两位女子玩闹的内容后,裘愿问道:“君师兄,还看吗?”

    君泽从裘愿的手里接过的书,道:“虽然画得很不像,但画上的这两人应该是花澈和花妩……还记得司姻观吗?司姻观里供奉就是花澈。”

    “…我听说书先生讲过她们的故事,她们的本相是凤凰,有上百年的修为。”裘愿又认真看起了书册上的内容。

    君泽缓缓道:“若月晞梦境中的事是真实的,那她们中的花妩就是你的…”

    “外婆。”裘愿嘴上虽如此称呼,可心中还是将她们当成与他无关的旁人。

    君泽的修长的手指翻动着书页,边翻边道:“司姻观的花澈好男色,利用她的这个弱点,我和师伯将花澈的魂灵从她的肉/身上剥离了出来,可后来,就是遇见你的那日,我和师伯在燊井中,遭了月晞和元路的算计,花澈的魂灵被月晞和花妩一起劫走了。”

    “花妩还活着?”裘愿惊奇道。

    “不能算活着,我们在露水坊里见她时,她连人形都没有,只是一只有神识的玉眼,可花澈被我们重伤后,她忽然就化形了。”

    君泽手中动作一顿,定定看向了书册上立在山阶上眺望的道长。

    裘愿按住了书页,问道:“这是?”

    君泽答道:“应当是太阴宗。当年,与花妩相爱的月影是太阴宗宗主月满楼最得意的弟子。”

    裘愿松开了书页,缓缓道:“这些我听说书先生说过,月影和花妩相爱后,断绝了与太阴宗宗主的师徒情谊,太阴宗主以有如此弟子为耻,暗杀了月影,之后还将花妩刨了丹。后来,花澈为了给花妩报仇,屠了太阴宗满门。”

    书册上接下来的内容和裘愿的讲诉一般无二,鲜血染尽长阶,乌鸦盘旋低飞。

    好几页暗得看不清人影的图画过后,迎来了第一张明亮清晰的插画。裘愿再一次按住了书页,君泽解释道:“这是‘长清净’。太阴宗满门被屠后,怨气太重,西域昆仑联合各宗在太阴宗的旧址上建了蓬莱阁,蓬莱阁内建了一座九百九十九米高的锁怨塔,取名‘长清净’。”

    “…这是怨草和彼岸花?”长清净内爬满了藤蔓,塔顶正下方盛开着一朵妖冶肥硕的彼岸花。彼岸花的花蕊向下垂丝,裹着一位沉睡的年轻道修。“这是月影?”裘愿之所以疑惑,是因为前面出现的月影几乎都是侧身,或者背影。

    君泽听到了裘愿的疑问,可他并未作答,只是迅速翻往下一页。裘愿惊奇道:“他又活了?”被花丝包裹着年轻道修睁开了眼。

    君泽又翻往下一页,画面上除了包裹着月影的彼岸花还亮着,其余地方几乎没了光,黑沉一片中,有人在杀人。

    裘愿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瞪圆了,他惊呼道:“是梦,月影被困在了太阴宗被花澈屠尽的那日。”

    君泽仔细辨认着黑沉的人影,沉声道:“不是花澈,是花妩。”两人虽长相一样,可性格却大不相同,从前面的图画中可以看出,花澈常穿束袖、修身的衣物,花妩常穿广袖仙裙,披着长帛。

    “花妩?!”裘愿震惊至极。

    君泽继续往后翻。

    裘愿疑惑道:“怎么都是重复的。”

    盛开的彼岸花,被彼岸花花丝裹着的月影,满地的鲜血,正在杀人的花妩。

    “不是重复的,是月影永远醒在了宗门被花妩屠尽的那日。”君泽修长的手指停止了动作,因为后面的内容被撕去了。

    “…好恶毒。”裘愿愤愤道。

    君泽将书册装进了乾坤袖中,他道:“事关蓬莱阁,还得先和师伯商议。”君泽看向了裘愿,道:“再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嗯。”

    君泽和裘愿正要迈步,身后的门被哗啦推开,两人皆是一惊。

    洛云帆见两人皆是做贼心虚的表情,先是愣了,而后道:“你们躲在月晞的卧房里做什么?”

    裘愿答道:“找月晞可能会去哪里的线索,洛师兄神色匆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洛云帆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君泽的面前,急声道:“君师弟,咱师父出事了!”

    裘愿微微蹙眉,腹诽道:无事小畜生,有事君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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