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酒聊了会儿天之后大家都有些困意上涌,  可现在显然不是他们能够安心睡觉的时候。三人商量着准备连夜出逃,  薛久辞规划好了路线之后,  艾伯特去里间收拾着东西。蔺悄打了个哈欠,  寻来纸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  薛久辞好几次想看都被蔺悄捂住桌面赶到一边去。不死心,嘟嘟囔囔的:  "不就是情书吗,大家都是兄弟,  这有什么不能看的”

    “什么情书”  艾伯特把酒吧里酿造珍藏的陈年老酒都拿了出来,  显然是准备在路上喝,  蔺悄没想到他说的去收拾东西就收拾了这玩意儿。

    “才不是情书,你别听薛久辞乱讲。”  蔺悄像捂着个宝贝似的藏得严严实实,  一个纸张角都不让薛久辞看见,一脸势必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模样。薛久辞大叫着冤枉,  手心痒痒想要揪着软乎乎的小兔叽却又不敢:“你看你那遮遮掩掩样,  哪点不像是情书的样子让我看看怎么了我又不会说出去。”艾伯特本来打着尊重人隐私的想法没想看的,  一听到薛久辞这么说也凑了上来,  说罢还补充了一句:我就看看。”简直就是欲盖弥彰。蔺悄没想到艾伯特看上去人高马大的,  心里还藏了颗八卦的心。

    “反正不能给你们看。”  蔺悄竖起小耳朵警惕着,正好落下最后一笔,  被他俩左右围着下意识的就想扑在桌子,  上不敢他们看见,左右晃着小脑袋。

    “一边去一边去,我现在是这个小组里的头目,  你们要乖乖听我的话。”  薛久辞和艾伯特难得互相看了一眼,  各自起身离开。  薛久辞略显生硬的改口,  好像刚才非要闹着看的人不是他一样:  开玩笑,就你看看我们蔺悄这容貌,  哪有他给别人写情书的道理,对吧“说罢还对蔺悄挤眉弄眼的。艾伯特瞥了一眼蔺悄脸上狰狞的鬼面,  觉得薛久辞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之前又没见过蔺悄,  怎么知道蔺悄长什么样不过他还是应了一声,毕竟蔺悄长得确实好看,  这么好看的容貌还是藏在面具下为好,  他看那薛久辞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人同时露出来对他写的东西不感兴趣的举动,  让蔺悄像只软乎乎的小兔叽似的点了点头,  心里刚放松了些警惕,手肘下压着的纸张马上就被薛久辞抢了过去,原形毕露。

    “好啊!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还劳烦我们头目亲自动笔!”  一旁的艾伯特立马凑上了前,  两人挤着一张纸看,颇有些滑稽。  小兔叽愣了一下,跳下椅子想要抢回来,  薛久辞却高举着手不让他抢到,  同时还揽住了他的腰:蔺悄随即气红了眼:“坏东西,快还给我。”可薛久辞却偏偏装作都没听到似的,  仰头看着手上高举的纸张:  原来真的不是情书啊。”薛久辞嘴上说着惋惜,  实际上那语气毫不收敛都乐开了花,  低头凑近了蔺悄的面颊:“怎么  小兔叽想要离家出走啊”

    他扬着那张字条,  上面霍然是蔺悄写给霍厌的话语,  大意就是我不小心得罪了“十二审判”的人,  为了不连累你,我决定退出公会出去躲起来,不过你放心,  我小兔叽保证我一定会回来的!  薛久辞不用想都知道要是真让霍厌看到了这封信,非得把小兔叽抓回来不可,  什么保证回不回来的,  小兔叽门都还没出呢就被大灰狼骗走了,  到时候回不回来那可是大灰狼说的算!  这封信绝对不能交到霍厌手里!  好不容易到手的小兔叽不能没了。  薛久辞和艾伯特互相看了一眼,想法简直不谋而合。只可惜刚才他欺负小兔叽欺负得有些狠了,  这回要想再哄回小兔叽已经为时已晚。  蔺悄眼眶都红了一圈,  踢蹬着小腿站在原地不干了,  嫩的红唇唇角微抿着:你们走了!你们都不听我的话。”薛久辞一听这话那哪行啊,  连忙把纸张塞到艾伯特手里,  抱着蔺悄坐回了椅子上,  举着手表示自己清清白白:“哎呦别生气,谁说我不听你的话了,我最听你的话了!”说罢还蹲在他面前蹭着他的长筒军靴“汪汪”  了两声,活像一只听话的大狗。  艾伯特眼皮一跳,好家伙,  是他低估薛久辞不要脸的下限了,  忍不住嘲讽道:那样会更有可信力。”在大敌当前,艾伯特赫然是选择了跟蔺悄  沾在统一战线,鄙视着薛久辞。

    没想到薛久辞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去去去,哪里来的东西也配教我做事  少来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赫然是把自己当成了男主人,  把艾伯特当成了想要破坏他们感情的第三者。  蔺悄踹着他的胸膛,根本就没用什么力,  薛久辞就顺势倒在了地上,  那张干净帅气的脸上扬着调笑意味的笑容,  有些阳光,又有些痞气。蔺悄真是后悔没一脚踩他脸上,但是又像一只被顺毛的小主人一样被哄得高高兴兴的,  唇角微起随后又立刻压了下去,哼哼唧唧着:

    “算你识相,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不然我就惩罚你。”

    “好啊。”  薛久辞立刻起身拍了拍自己被踹的胸口,  看样子像是十分期待一样。艾伯特这边拿着他的纸张,给他找了  个信封装了起来,  然后盖上夜莺公会的专属火漆印章,  直接留在了吧台上。蔺悄想了想在信封上面补了个“霍厌亲启”,  完全没有想要拆开里面再看看的想法,  这样东西就不会被别人给拿走了。霍厌的东西,谁敢拿本来这事在聊天界面上说也行,  但蔺悄害怕霍厌生气直接把他揪回来,  发消息给他他一下就看见了,  蔺悄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至于为什么要把他杀了红桃皇后这件事告诉霍厌,那是因为楼祸死了,  柯诺也不在了,艾伯特要跟着他出去闯荡,  留下夜莺公会和红心公会这两大公会的地盘成了  无主之物没人看管,  很容易就会被别人厮杀占领。蔺悄本来没有这个意识的,  都是薛久辞一直在他耳边念叨着  只有我们占别人便宜的道理,  哪有别人占我们便宜的道理!“蔺悄这么一想也是,夜莺公会就算了,  毕竟还是柯诺的东西,至于红心公会,  那是他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夺取的地盘,  凭什么便宜了他人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由“狂热者”  公会来暂时看管,他们刚刚首杀了s级副本,  那风头,现在没有人敢得罪霍厌,有霍厌的名头在,  其他人不敢打这两块地盘的主意。

    “你这不仅是要逃跑,还要人帮你看家啊。  ”薛久辞调笑的看了他一眼。  蔺悄得意洋洋的像个小朋友:  那怎么了嘛,我跟他关系好行不行

    “行行行。”薛久辞这边赶紧招呼着小兔叽快走,  他才不管他跟谁关系好,  到了他的手里那就得跟他关系最好。

    天还没亮三人就走了,斗篷遮挡着风雨,  模样极其鬼鬼祟祟,  一看就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的模样。

    “不出意外的话  ‘十二审判""  的人应该在路上了,  这个点咱们越早走越好,  如果他们的人聪明应该就会在各区的传送阵面前等着我们,一举将我们瓮中捉鳖!“薛久辞话还没说完就被蔺悄敲了一下脑瓜子,  隐藏的声线下带着一丝软糯懦的意味:  薛久辞唇角边毫不掩饰勾着笑意:  “这怎么会是毒奶呢,  我这只是说一下我拙劣的见法,想必  十二审判""那种高贵的贵族组织是不屑于跟我们这种庶民有相同的想法的!一路上诸如此类的对话很多,  艾伯特都怀疑这薛久辞是不是欠打,  被一个传说级玩家欺负了还这么高兴。

    艾伯特显然就是那种大男子主义,根本理解不  了薛久辞这贱兮兮的行为。

    他只是遵从着柯诺的话语本能的护着蔺悄,  每当薛久辞想要凑上来有什么不轨的举动时,  艾伯特就会硬生生的用那高大的身躯将两人隔开。薛久辞依旧贼心不死,  假借着好哥们哥俩好的名义非要跟蔺肖勾肩搭背的,  不动声色地把艾伯特排挤在外:  “我跟你说啊,这‘  十二审判”是坐落在南区的一个贵族组织,  由各区被精心挑选的十二名贵族神级玩家组成,  享有审判各区有罪玩家的一个权利。”

    “这个所谓的贵族你可以理解为有背景的玩家,  像你这次杀的那个红桃皇后就是刚当上十二审判之一的一个新人,噢还有你那个在副本中死去的老相好,  他也是十二审判的其中一员。”

    “谁”蔺悄对他后半句话特别敏感,  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宋以凛,但他却没说,  而是反问。薛久辞笑着没明说,  而是盯着一言不发的艾伯特看了一眼,  临走之前蔺悄特别避开他与艾  白特说了些悄悄话,不知道在密谋什么随即艾伯特就带着蔺悄进了里间。出来时蔺悄手上多了个古老的旧戒指,  上面没什么装饰,  就是一个深灰色的钢圈而已,  上面雕刻着晦涩难懂的繁复花纹。以薛久辞多年的眼力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个能储物的空间戒指,  别看这东西其貌不扬品质却不低,艾  白特居然舍得把这么好的东西给蔺悄,  那就只能说明蔺悄有什么东西是一定要带上却又不能被别人看见的,而且品质还不低,  普通的储物戒指装不下。再联想到副本里蔺悄一些时候的举动,  是什么东西简直呼之欲出。  蔺悄哼哼唧唧的自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  实际上他跟艾伯特两个人的心眼子加在  一起都比不上薛久辞一个人的。

    “前方就是传送阵的入口了哟,  还真被我说中了,有人在前面等着我们呢。”  随着薛久辞的话语,蔺悄和艾1  白特不约而同的朝前看去,  传送阵周围聚集了许多玩家。戏里的地图极大,  都是要通过传送阵才能快捷前往各个区域,  所以传送阵周围热闹倒是一点也不稀奇。只是如今多出了两个身披白色斗篷的人守在传送阵前,  斗篷胸前绣着锤子与利剑,两种图案交叉在一起,  化在一个被草叶编织的圆圈里,表明着他们的身份。十二审判!旁边还有统一身着铠甲的士兵驻守在传送阵前,  想要通过传送阵的人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被查出身份可疑的人都会被带走关押起来等候发落。蔺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就他们这副装扮,  一定会把当成可疑之人抓起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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