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和张若曦来不及诉说思念,但见孙桓、孙鲁班如狼似虎一般扑来,两人不禁被惊在一旁。
“慢着!”
步练师缓缓起身,虽然她心里有千般不愿,可如今张若曦和曹冲已然成了公众人物,岂能再出洋相,让她名誉扫地。
张若曦壮着胆子缓缓伸手揭开曹冲的脸罩,顿时一张俊脸浮现在众宾客眼中。
两人相视一笑,再次相拥。
一时间,郎才女貌,羡煞多少旁人。
孙鲁班却大惊失色:“怎么是你这癞皮狗?”
听到孙鲁班说曹冲是癞皮狗,众宾客再次窃窃私语起来。
张若曦也脸色忽然冰冷下来,怯怯害羞说道:“大虎,请注意你的言辞。”
孙鲁班和张若曦十几年的交情,没成想她会对自己这么说话,不由怒不可遏指着曹冲道:“这小子他除了赖皮,耍点小聪明,他还会什么?”
步练师见状,忙问情由。
孙鲁班便把当日在许都见到曹冲的事说了一通,又把他如何强抢张若曦的事添油加醋当众说出,还拉着张纮作证。
张若曦不曾想与自己亲密如间的姐妹,今晚会毫不顾忌自己的颜面,不禁失声啜泣。
曹冲看在眼里,异常怜惜。
步练师见状,怒道:“够了,大虎!”
孙鲁班此刻已近乎疯狂,抡起衣袖甩开母亲:“不够!”
见众宾客对自己置疑,忙揪住曹冲的衣领上前,冷声问道:“你自己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我江东又抱着什么目的?孙、曹两军快要交战,你莫不是前来刺探军情的?”
她胡搅蛮缠添油加醋一说,隐约将这事情上升到了另一个层次。
就连伏在曹冲怀里哭泣的张若曦,此刻也是不禁一怔。
但转念一想,就算他是细作,要被处死,我也认了。
与其苦苦煎熬,不如在地下长久相伴。
就在此时,张纮苦笑上前,止住众宾客的置疑,道:“曹冲公子,您瞧您给我们这些人闹的呀!还不上前给大家解释清楚?”
听到曹冲,众宾客纷纷脸色蜡黄,如坐针毡不敢抬头。
步练师也是眉心一皱,暗自骂曹冲心眼挺多,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才最后出场收关。
孙桓还不服气要动手跟曹冲理论抢人,却被孙鲁班推开,孙鲁班痴痴地摇头上前,如入魔怔一般,眼泪花不住地打转,颤巍巍指着眼前恨透了的男子,呜咽道:“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曹冲公子?你比他差十万八千里的,你说呀,你不是曹冲,你不是......”
张若曦忽然震惊地说不出话,她曾对怀里爱人的身世做过无数猜测,但从没想过他就是神童曹冲。
此刻两人对视,竟然多了几丝羞涩。
但转念一想孙鲁班,如果自己喜欢的是曹冲,那将来自己如何面对孙鲁班?
她可是几乎爱慕曹冲到了疯狂的地步。
一面是亲密的发小,一面是朝思暮想的爱人,张若曦实难抉择。
就在此时,她冰冷的右手忽然传来一股暖流,她低头一看,竟是被曹冲挽住,不由双颊通红。
“实在抱歉,孙夫人!”
曹冲挽着张若曦上前朝步练师拜了下去:“我只是不想因我的身份特殊,而使宾客不尽兴,万万没想到最后还是被迫亮相。”
步练师暗道这小子的确前途不可限量,但此情此景,想来再也与大虎无缘了,至于孙桓和张若曦倒也没什么。
“娘亲,他不是的......”
孙鲁班独自一人还在原地跳脚。
曹冲苦笑一声:“不好意思,我也希望我不是,可我偏偏就是。我此行来只为见到若曦,此刻目的达到,那便先行告辞!”
说罢,自行带着张若曦跟众人致歉。
当今曹丞相拥兵百万,绝对是个狠人。
他的宝贝儿子谁敢得罪?
更没胆子敢大大方方收下这份歉意的。
一个个齐齐拜倒反向曹冲赔罪。
曹冲倒也见怪不怪,可把身边的张若曦惊得合不拢控嘴。
原来曹冲这么牛的呀!
那自己还配的上他吗?
正想间,忽觉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随之双耳嗡嗡作响不停。
再回顾望去,只见曹冲和孙鲁班纠缠在一起,像是争吵着什么,两人都已面红耳赤。
张纮和步练师等人齐齐上前劝说,可惜无果。
正当此间闹的难舍难分,忽听岸上传来许褚的声音:“公子,丞相有书信送来,请公子速速回去。”
又见此间乱纷纷,不禁询问:“公子可是被人拖住了?需要某家过去,请尽管吩咐。”
步练师对这粗糙汉子轻蔑一笑,问曹冲道:“他是何人?好大的口气。”
曹冲微微一笑,平淡地道:“他叫许褚!我身边的护卫。”
听到许褚竟然也跟随曹冲来到江东,众宾客不禁脸色煞白,据说那家伙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江东小儿每每夜间啼哭,他们的父母总会拿张辽和许褚吓唬他们,从此听到他们的名字,江东之民都有了噤若寒蝉的好习惯。
曹冲装作不知所以道:“其实许褚没有什么好怕的,最可怕的一个还没有来。”
众宾客忙问此人姓甚名谁。
张纮也显得有些吃惊。
唯有张若曦怔怔望着又不同以往的曹冲发呆,丝毫不因孙鲁班一巴掌而愤怒、啼哭。
“贾诩,大家都听过吧!”
曹冲生怕他们不知道,忙解释:“就是带着李傕杀回长安,逼迫司徒王允自杀,引发长安内乱长达十年之久的谋士。”
但众宾客更清楚贾诩还让曹操爱子曹昂、大将典韦身死乱军之中,如此毒士岂能不让人生畏。
张纮长吁一口气,朝步练师摇摇头,示意别轻举妄动,他自己也不知情,只知道曹冲出使江东并没有恶意。
步练师得到肯定答复,这才名侍女带着女儿,冷哼一声离场。
......
回到张府,曹冲一边看信,一边任由张若曦围着自己打转问问题。
“你说你字仓舒?”
曹冲点头,又翻开一页信。
“那许都城外有些士子口中的仓舒先生,就是你咯?”
曹冲双眉一轩,放下信,立马扮了个鬼脸:“自然!”
原来所有有关曹冲、还有仓舒先生的各种事迹,都是自己心上人所作所为。
张若曦强忍着激动,坐在桌上不断晃动一双美腿,故意嘟嘴望着房梁一笑:“真没劲,你就不能谦虚一点?”
在忙碌晚宴的张纮看到这两小无猜的一幕,连忙弯着腰又返回去了后厨。
若曦这孩子忒不像话了,怎么能当着仓舒的面坐在桌上呀?
不成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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