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的思考,无数次的回忆,一切思绪全都归于混乱与平静中。
越是渴望,越是被拘束,被掠夺,这是他们来到这个神秘空间后的第一个共识,他们无法逾越那道界线,始终被笼罩在这个空间的法则和立场下。
作为来访者的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逃离这个规则。
他们踏入了深渊,向着其内部的秘密与真相一步步前进探索,并无法自拔。
他们沉入了这无止境的探求真实,陷入了更深的好奇与疑惑。
前方到底有什么等待着他们,还有多少真相是被掩盖的,这全都是未解之谜。
在潘朵拉之盒开启之际,他们都已然无法回头。
在哈诺娃出现于他们的那一刹那,故事便悄然无息的朝着无法想像的方向发展,进而延伸出各个未曾见识到的事物和资讯。
那是因她而在的故事,因她一人所诞生的崭新世界线。
祝福与诅咒同在,而他们在知晓事情的时候,必然也付出了什么。
他们的价值,又能换得什么?
在得到了什么的同时,他们又失去了什么?
这个空间为何存在,又为何向他们吐露那些破碎含糊其词的话语,时空旅人与深渊的关系,诸多问题还等着他们慢慢解开。
(绝处逢生,绝望的尽头是豁然开朗)
(如若可以克服这堆积如山的恐惧的话,就向着深渊前行吧)
(愿你们的见证之旅充满着祝福与诅咒)
空间又再次幽幽响起,只是这一次却不如既往那般破碎模糊,空洞无魂。
那是接近正常人声的嗓音,仿若有人正透过空间向他们传话。
那个传话的人会是谁?
众人各怀心事,选择暂时把内心的疑惑吞下腹内,独自消化。
他们越是思考,越会被限制。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对哈诺娃来说就是睡一觉的时间,寇和赞便来找她了。他们用偷到的钥匙把房门打开,并把拘束哈诺娃行动的手铐脚镣全部解开。
当啦的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回荡在耳边畔,哈诺娃身上的枷锁都解除了。
在哈诺娃终于重归自由后,三人迫不及待,兴高采烈地抱在一起。
“喔,哈诺娃。快过来,让我看看妳这个老是让人担心的家伙。”寇第一个抱上去,随后赞也跟着动作。三人抱团,感受来自好友的温度。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消失在他们眼前的哈诺娃,居然毫发无伤的站在眼前。
一切都不可思议,且让人欢喜快乐。
“我可想死妳,和妳做的蛋糕了。”寇眨眨眼,用手肘戳了戳哈诺娃的手臂,“怎么样,感受到来自兄弟的爱了吗?”
“我倒是体会到你对我的蛋糕满满的爱了。”哈诺娃霎时哭笑不得,原来你比起我,更想念我做的蛋糕啊。
好吧,为了寇着想,回去就帮他做蛋糕吧。】
三人抱在一起的画面格外温馨,这使得方才还在深思其他问题的人们纷纷放松了情绪,暂时忘却了因为思绪混乱而带来的负面情绪与压力。
忧虑和烦恼退去,取代而之的是团聚的喜悦和欢快。
“好耶,有蛋糕!”闻言,寇欢呼道,没有什么能比有蛋糕吃更令人高兴了,而且还是许久不见,失而复得的好战友亲手做的。
有蛋糕加伙伴复活,简直不能更高兴,喜上加喜。
不过真要说的话,比起蛋糕,他更加庆幸哈诺娃的复活。
若不是那原因不明的重生,他们或许就此天人永隔,再无重逢之日。
【随后她询问其他人的去向:“其他人还好吗?他们怎么样了?”
“我们目前还没看见他们,应该都还没淘汰。”寇开始和哈诺娃聊天起来,“杰之前因为妳不在,还主持了一档好笑的节目,回去我拨给妳看。”
赞率先打破了和乐融融团圆的局面:“很抱歉打扰你们的叙旧时间,但我们要赶快出去,时间不多,他们很快会发现的。”
“你说的对。”闻言,三人连忙跑出牢房,开始逃跑。
当然,士兵很快就发现钥匙失窃了。】
一听见自己曾经的黑历史可能要被播放,杰立刻脸色铁青,慌张失措起来:“不不不,千万不要播放那可笑的主持节目!”
要是让哈诺娃看见自己因为她的离开,而自暴自弃了一段时间,她肯定会以此为题,笑得乐不可支,到时候他的面子就没了。
“我希望其他人也别说和哈诺娃说我跑去当地下摔角手。”凯对此也不禁焦躁起来,他可不希望哈诺娃知道他的黑历史。
有些事情还是随着哈诺娃的重生而掩埋于时间的荒流中吧。
【跟着寇和赞的步伐,哈诺娃进入了一条由石块整齐堆砌成的地下通道,通道内灯火阑珊,仿若迷宫般交错复杂。
跑到一半,她猛然听见后方传来一声巨响。
“这是什么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在杀鸡杀狗。”哈诺娃一脸茫然,她们身处地下,地底下哪来的噪音?】
“是克劳斯的宠物蛇,我很确定那是克劳斯的蛇发出的声音。”作为当初和寇一起在地下迷宫东躲西藏的人,赞最清楚不过,彼时的记忆他牢牢记在记忆库中保存着。
说来神奇,除去吞噬魔,他到现在还没见过比那条蛇更大的存在。
若是再假以时日,恐怕会变成更加无法想像吧。
【但是寇不一样,他听过这种可怕的声音。
“我听过。”寇的神色立刻紧张兮兮起来,“现在,快点跑!”说完,三人立刻头也不回的拔腿就跑,直管往前冲。
途中,哈诺娃因为好奇后方是什么所以回头了。
只见他们的后面是一条极为巨大的蛇在追杀他们,它的身体几乎充满着整个通道。】
“好吧,不论看了多少次,我还是觉得这条蛇真的是宠物蛇吗?”妮雅依稀记得当初看见这条庞然大物时的震惊,这种等级的蛇怎么可能是宠物蛇,你们对宠物有何误解?
见状,吴大师也不禁感叹起这条蛇的巨大:“这可真是一只不得了的巨蛇。”
【为什么这条蛇这么大?!你确定这不是吞噬魔的私生子吗?!
见状,哈诺娃赶紧转回头专心逃跑。
跑着跑着,三人很快就碰壁,遇上死路。
他们试图寻找其他人出口,却发现所有方向都被那条巨蛇堵个水泄不通,它以自己的身躯作为阻挡的墙壁,步步逼近,迫使他们被围在中心。
如果是以前,哈诺娃早就直接燃起火焰,毫不留情凑上暴揍一顿去,可现在不行。
失去元素力量的她,是绝对不可能打倒眼前这个怪物的,天方夜谭。】
画面中的情况捉急,步步惊心,每一刻都随时都有可能暴露在危险中。
他们被巨蛇围堵,被监视,被限制。
“等等,被监视?”骤然,劳埃德透过脑内浮出的词汇联想到了先前空间曾经说过的话,那些曾经被他们当作耳边风,却蕴含着真相的破碎之音。
(你我都在深渊的凝视下)
(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那人注视着我等,自尽头等待)
(试着去回想那一日)
无数声响重新被唤醒,而其他人仿如心有灵犀似,与劳埃德一同陷入了同个思路中。
过往的他们总是将那些话视为无用,可越是深入,他们却渐渐意识到先前空间所透露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它在向他们述说着真相,阐述那些事情。
【“好吧,看来我们是要变成这条蛇的餐点了。”三人开始往边边角角退去,并眼睁睁看着蛇离他们越来越近。
“琵克莎,计算逃跑方案。”岌岌可危的一刻,赞决定依靠琵克莎的计算能力。
闻言,哈诺娃直接大吃一惊:“琵克莎?她何时进入你脑中了?”
她不禁思考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导致她的进度现在疯狂落后,跟不上版本更新。
“建议启动爆破飞镖。”琵克莎片刻便分析完毕。
赞即可执行,他往地上扔了好几个爆破飞镖,把地板直接渣出大洞。
山不转,路转;路不转,我转。
既然无路可走,干脆自己造一条出来。】
反反覆覆,弯弯绕绕后,一切都将通往崭新的路线。
画面中的人们开拓新的道路的同时,他们何不一样,因为一时兴起而得到了新的灵感。
“各位,你们听见了吗?”率先出声的是最先听见音色的劳埃德,方才的种种话语,使他无法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本来只是随便想想的他,却意外获得的这突如其来的思虑。
“是空间的音色吧,我听见了。”凯揉揉自己的脑袋,刚才一个激灵,一阵阵幽幽鸣响确实传进他的脑内,回荡奔波着。
“我也是。”应答的还有杰,他也听见那些不明的嗓音。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某种程度上,他们也算是绝处逢生了。
所有人成功躲进大洞下方,躲掉来来自上方巨蛇的袭击。
“我越来越喜欢新的你了,赞,我的好兄弟。”哈诺娃松了一口气,幸好有赞,要不然她是真的会变成巨蛇的饲料。
“带路吧,赞。”寇决定让赞为他们带路。
为了避免巨蛇追上来,三人继续跑,直到把巨蛇甩的远远的才慢下来。】
画面中的场景继续更迭,而忍者们却因为这骤然降临的不详感觉,而无心留意萤幕上的发展。
纵使屏幕之上的氛围如此刺激紧张,可他们却没有多余的心思能够嘻笑。
「“刚才那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我都在深渊的注视下?”寇一头雾水,他对空间传达的话语感到不明不白,半知半解。
他知道空间的【你】意思是指身为来访者的他们,但【我】又是谁?
这里除了他们,没有其他可被称作生物的存在。
而深渊他更不明白了,先前哈诺娃亦曾被神秘的人影称作深渊的馈赠,此深渊是彼深渊吗?
【“有人!”不远处有两个小兵走来,三人连忙找掩护躲起来。
根据那两名小兵所言,陈大师下令所有人去追一个歌舞伎女孩,同时其中一人认为,陈大师会让工厂的工人为先前逃跑的工人付出代价。
在确认士兵们走后,三人才总算不必提心吊胆。
“出口就在转弯处。”赞与哈诺娃刚踏出一步,准备离开这里,但寇却停顿了。
他站在原地不动:“你们走吧,我不能走。忍者不会只救自己,他会保护那些不能保护自己的人,我必须回去救他们,明白吗?”
说完,寇便大步往回走。】
“我想【深渊】大概是指阿比斯深渊,一个被禁止通往的危险国度。”闻言,吴大师解释道。“此地有一个无底深洞,被称作阿比斯深渊,那里连我父亲都只踏足一次。”
他的父亲告诉他,阿比斯深渊虽然埋藏着宝藏,却也异常危险。
那是不能抵达的国度,一个至今依然未知的存在。
“所以空间的意思是,我们正在被阿比斯深渊凝视着吗?”纵使谜点重重,但妮雅还是透过这些只言片语凑出一些可能。
凝视深渊的同时,深渊也在凝视着我们。
妮雅霎时有些混乱,尤其是在发现他们可能一直都在被注视的情况下后。
会是错觉吗,会是她胡思乱想吗?
【忽地,他发现自己的肩膀被人抓住,是哈诺娃和赞
“嘿,要嘛一起走,要嘛一起留。”哈诺娃笑嘻嘻地问道对吧,“赞。”
与其一个人离开,她还不如留下来和同伴们待在一块。
“忍者从来不会抛弃同伴。”赞也选择了留下,与寇一起解救工厂内的大家。
寇抱住了这两人:“总有一天,我们一定能逃出这座岛。”】
在左思右想后,赞猛地开口,打破了其他人的沉默。
在他跳脱既有框架后,他发现他的思路突然清晰了很多,仿若豁然开朗似。
“我有个大胆的假设,空间先前提过你我都在深渊的凝视下。”赞话锋一转,进入了不同的思维中,“有没有可能,其实,它指的【你我】就是【你我】,也就是我们和身为空间的它。”
那是他未曾设想过的可能,另辟蹊径。
“其实,这个空间某种意义上,和我们一样,都在被某个存在凝视着,监视着,逃不出那人的视野中,如同观赏箱庭。”话落,众人都突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劳埃德因为这大胆的设想而猛地颤抖着。
那是他未曾踏足的领域,亦是一个可怕的可能。
他们被监视着。
注视者并非空间,空间也被监视着,甚至可能拥有些许意识,又或是本能。
不论那一个,都令人胆战心惊。
(你我都无法从他者手中逃脱,自深渊出逃)
无名的空间幽幽传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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