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罗的执念使所有人都无话可说,其根深蒂固的决心程度大概是谁也不能撼动动摇的,那股顽固与坚持使人自愧弗如,打消怀疑。
恐怕在□□消失前,他都会如此,抱着这份热烈深沉的恋慕贯彻计画到底。
即使心知肚明这份爱并非自然的,就算这种热爱迟早会迎来结束,却还是选择投入怀抱,在一切都结束前,沉溺于其中。
这样的决心,任谁都无法理解。
这样的执念,谁也无法复制,仅此一人。
所有人纵使不明白摩罗将其贯彻到底究竟是为了什么,但还是被他的坚持而有所触动心弦,肃然起敬,毕竟并非所有人都能如此义无反顾,投身于这种非自然的爱。
劳埃德亦是如此,这样的心意也不禁让他自愧不如。
在明知这一切都是虚构不实的错觉的情况下,依然全身心投入其中。
就算是骗局,也选择将这个荒唐的梦延续下去,断绝醒来的可能。
“这就是他的执念吗。”那样的执念,是何等疯狂偏执,劳埃德无比清楚这样的感觉恐怕自己也无法达到,他的执念远远不如摩罗。
在知道这都是镜花水月后,他无法做到继续沉沦。
他会害怕受伤,担心刺痛的背叛。
这种沉重的心情到底该怎么解决?劳埃德低垂着眼,无法遏止心中的恐慌与迷茫。
对哈诺娃的感情,对摩罗的警戒,深沉的思绪使他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哈诺娃,他到底该怎么办?
为何遇上摩罗后,对妳的感情会这么复杂呢?
明明,之前对妳的感觉是如此毫无杂质,那般纯粹。
【万籁俱寂的深夜退去,朝气蓬勃的白天又一如往常的升起。
浑浑噩噩的一天过去,隔天早上哈诺娃一醒来,便接到了其他人的通知:忍者们成功从杨大师闹鬼寺拿到了飞天旋转术秘笈。
坏消息是,由于寇来不及在天亮之前从寺中逃出,所以他遭到了杨大师的诅咒变成鬼。】
该来的还是会来,既定的事情还是躲不掉。
“可恶,我又变成鬼了!”见状,寇的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他最不想要的事还是发生了!他又被杨大师的幽魂诅咒成幽灵了!
对此,寇连忙向空间要了一个块蛋糕,说是要透过蛋糕来恢复心情。
在这个反复无常,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与改变的世界中,唯有蛋糕不会辜负他。
于是接下来其他人便看见寇捧着蛋糕大吃特吃。
【在忍者们练习飞天旋转术的同时,吴大师等人正在把飞天旋转术的秘境透过电脑拷贝下来,并传送给她。
“好了,哈诺娃。”妮雅正在和哈诺娃传话中,“待会我们会透过手表把图像传送给妳,妳找个纸抄下它。”
“看见手表上的红色按键了吗?那就是影像开关,开启后会进入投影模式。”哈诺娃一边专心聆听,一边感叹手表的多功能性。
该说不愧是妮雅特别为她量身打造的吗?居然连投影功能都有。
妮雅,我的超人!】
“喔,居然还准备了投影功能,真不愧是另一我。”在发现另一个自己精心设计的手表似乎还有诸多实用功能后,妮雅不禁赞叹另一个自己的才华洋溢,先见之明。
能够事先预料到会出这么多事,看来另一个自己也是十分优秀。
虽然总觉得这些才华与心思似乎都是被哈诺娃时常失踪逼出来的,妮雅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怎么感觉另一个自己有点可怜,时常担心哈诺娃一个不小心又出意外,失去联络。
【在找来一张纸和笔后,哈诺娃开始透过手表的影像,详细的把飞天旋转术卷轴上的一切纪录下来,抄写在纸上。
至于为什么房间有笔和纸,则是因为哈诺娃先前和送物资的幽灵反馈意见,当日下午摩罗便把东西送来了。
此时整个房间内寂静无声,只剩下淅淅疏疏的笔纸摩擦的细微音节。
(是谁都行……谁都好……怎样都行)(不求……不求其他……只愿她……活下去)(啊啊啊……倘若……倘若可以的话)
与淅淅疏疏声音共同起舞的还有她脑中的诡异残音。
那道断断续续,嗡嗡作响的喧杂声持续缭绕着,像是要把她淹没似,疯狂叫嚣着。】
一如既往,哈诺娃脑中的耳鸣又一次的浮现,再次以喧杂的不完整形式持续回荡着。
含糊不清,如谁的嚎哭与哀求,令人惆怅不已。
“那会是其他人的祈愿吗?”那到底是谁的声音,是谁的祈祷,谁的愿望耳鸣的形式留在了哈诺娃的身上?赞再次陷入了沉思,左思右想。
反反覆覆,他计算了无数次,匹配了无数个人们的声线,可却没有一个是符合那道余音的。
那是不曾记载过的音色,像是被抹除了一切过往痕迹的悲鸣。
(重重阻扰,重重劫难后,愿望的形体依然苟活着)
(背负祝福与诅咒的孩子,还能再一次去直视自己被抹消的过往吗?)
(到底是欲望的形体,还是腐朽的残留之物,又或是与黑影共同的价值?)
(快从漫长的梦中苏醒吧,即使最后又一次死无全尸,妳也要直视妳的过去)
赞仔细检视空间每一句话内存有的讯息。
第一句的意思:哈诺娃在渡过无数难关和生死后,依然活了下来。
第二句:背负祝福与诅咒的孩子是指哈诺娃,直视抹消的过往大概是她遗忘的记忆。
可第三句……黑影是无名之灵,与黑影为共同的价值又是指什么?
它是指,哈诺娃其实与黑影是同一种性质的事物吗?
赞越想越不对劲,被称为欲望形体的无名之灵,真的能被称为生命吗?
如果它能是生命,为何空间又把它与哈诺娃划为同等价值?他们不应该是截然不同的吗?
而第四句:为何在苏醒后,会又一次死亡呢?
【在差不多抄写完毕后,哈诺娃关闭了投影开关。
“总算。”哈诺娃将自己辛苦的抄写结果摊平,并在收拾干净后,开始根据纸上所描述的步骤,在室内练习一下。
没办法,如果可以哈诺娃也想在室外练习,但这是不可能的,她目前的状态还是被锁在高塔内,除了房间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空间。
顺带一提,她已经知道该怎么翘开她身上的锁链了。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拜托了……动起来……动起来……匍匐前进也好)
所以说,她脑内的声音何时停止?这样下去,她迟早会烦死的!】
在听见哈诺娃脑内残音所哭嚎的话时,凯不免眉头一皱。
“凯,怎么了?”“不,只是觉得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凯总觉得这鬼鬼祟祟的破碎嗓音略为生硬且令人不自在,可他却莫名觉得好像在谁身上听过。
他好像曾经听闻过这道声音,可他早已忘记是谁发出的。
长远的悠久过往,那人的悲泣,那人的哀愁都模糊,以淡淡的水墨晕染了记忆。
那是他认识的人吗?凯绞尽脑汁回想,可记忆却不给他机会。
他的记忆封尘许久,空间亦不打算让他深入下去。
【目前双方都学会了飞天旋转术,该往下一个提示迈进了:云雾缭绕不绝中的剑。
由于先前摩罗与他的队友们抢走了妮雅的武士机甲,所以美纱子很快就得出了第二个符号是代表着什么:是保存在腾云国内的庇护之剑。
庇护之剑特别的地方在于刀刃反射的影像,它可以预知对手的行动并反射到影像,得到它的人会在战斗中有很大的优势。
顺带一提,罗南也提出了他的经验:“我跑遍了忍者世界的大江南北,根本就没有叫腾云国的地方。”
“说对了,因为它根本不在忍者世界里,它是平行世界。”正如吴大师所说,腾云国不属于忍者世界,它是十六国度之一。
十六国度内包含着诅咒魔域和忍者国,据美纱子所说,这些国度除非透过特别的方法,否则一般状况无法随意前往。
除了时空旅人,大家都知道这位永不停止旅行的旅人最擅长穿越时空,又怎么可能没有去过这些国度的任意时间段。】
“我还是觉得时空旅人太作弊了,随意穿越十六国度,完全不把这些规则与拘束放在眼里。”纵使目睹过时空旅人大显神威,杰还是忍不住倾情吐槽起这位神奇的存在。
当其他人为了穿越十六国度而想尽一切办法,拼劲全力时,时空旅人却慢悠悠,悠游自得,举手就来的开启时空间的障壁,任意往来。
当其他人还在思考该怎么把其他国度的存在拉开他们的国度时,时空旅人只是自顾自地继续旅行,把其他国度当度假与观光景点造访,不受任何规则影响。
来去自如,逍遥自在,那样的存在到底来自何方?
【“想要到达腾云国,必须透过盲者之眼才能前往。”加满都说,很快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时空旅人除外。我们都知道她法力无边。”
所有人非常同意,完全没有异议。
毕竟先前他们已经亲眼见识那位时空旅人,是如何轻而易举的打开诅咒魔域,把狂蟒将军的灵魂放回来,然后若无其事的打开传送门离开。
只要有任何无法解释的,全丢给时空旅人没有错。
杰顺势吐槽了一句:“所以哈诺娃到底是怎么在小时候认识时空旅人的?”】
“是啊,哈诺娃到底是怎么认识时空旅人的?”其他人也十分认同杰在画面中的吐槽,为何哈诺娃能够能够与时空旅人于幼时认识呢?
是单纯幸运至极,萍水相逢,还是刻意为之的相逢?
被称为深渊馈赠的哈诺娃,与和深渊颇有关联的时空旅人到底有何渊源?同为深渊有关者的他们的缘分是从何结下的?
吴大师并不觉得哈诺娃和时空旅人的相遇会是单纯的偶然遇见,他们的相遇是必然的,是经过设计下的相逢。
虽然时空旅人表面上十分友善,没有任何攻击性与敌意,处于中立的状态,可她却流露着一股非人感,一种飘忽不定,谁也捉摸不透的感觉。
他们知晓的还是太少了,时空旅人身上的谜题依然还没揭开。
她展示的只是其中一小块,而且还是她有意为之,特别向他们展示的。
远远不够,他们对时空旅人的了解还是太薄浅了,他们甚至不能坦然且毫无犹豫的定义她为人。
作为高等存在的她,始终隐藏在面具之下。
时空旅人到底从何而来?她与深渊又是什么关系?无名之灵是否也和她息息相关脱不了关系?她还可以被称之为生命吗?
越深入越毛骨悚然,越了解越陷入泥潭。
【盲者之眼,云端之上的强烈暴风气旋,只能爬上忍者国中最高的山脉:哀泣阿尔卑斯山,才有可能跳入盲者之眼的暴风眼,前往腾云国。
所以接下来,忍者们前往哀泣阿尔卑斯山。
那么,在忍者们行动的时候,哈诺娃在做什么?
答:她被幽灵们缠住。更准确的说法是,幽灵们正在为她挑选适合的礼服。
由于摩罗已经下定决心要娶哈诺娃为妻,那么婚礼自然不可少,所以在此之前摩罗让幽灵们抢了一堆礼服,让他们拿回去给哈诺娃穿上。
此时的哈诺娃看着眼前五花八门,华丽高雅的各种礼服,陷入了沉默。
她原本是想好好练习飞天旋转术,但问题是幽灵们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他们几乎人手一件,在她身上疯狂比试。
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礼服,哈诺娃一脸崩溃。
救命,为什么她变成换装娃娃了!】
只见整个房间内吵成一团,幽灵们据理力争的在争吵哪一件礼服才适合哈诺娃,最般配。
“有必要吗?又不是他们结婚。”对于幽灵们吵闹的话题,其他人表示不解,瞧瞧她们大声嚷嚷,丝毫不退让的样子,他们还以为之后结婚的会是他们。
【“要我说,只有这件才适合她。”一名幽灵拿着白无垢,理直气壮。
“不!白色的婚纱才是新娘的象征,只有婚纱能够衬托出她的身材与美貌!”另一名幽灵不甘示弱,认为自己的审美才是最脱颖而出的。
又一个不知名的幽灵跳出来:“红色才是最好的,红色与摩罗大人的绿色多般配!”
幽灵们喋喋不休地争吵那一款婚服最适合哈诺娃,都不肯退让。
好像对于他们而言,其他的他们可以忍气吞声,唯有审美不能退缩。】
这是一场关于审美的大战,幽灵们誓死捍卫自己审美,决不相让。
众人肉眼可见哈诺娃的表情逐渐崩溃,看上去一脸憔悴,仿若在说为何要把我拉入这潭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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