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宿舍里,袁丽听完青年转述他那校长父亲的话,脸色一下子变了,手中水杯也差点打翻。
青年意识到不对:“丽丽,你不愿嫁给我吗?”面上露出伤心之色。
“牛根,结婚是大事,我虽然一个人下乡,但也是有父母的,你等我先通知他们好不好?你父亲不是给了一周的时间吗?一周之内,我父母肯定会收到消息了。”
“那给他们传电报吧,电报快。”青年道。
“行,我明天就去打电报。”
糊弄走未婚夫,袁丽在宿舍里咬着手指头来回打转。
陈长青路过时,听到里头的动静,立刻加快步伐,袁丽却冲出来叫住他:“陈老师等等,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陈长青皱眉:“天都黑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有关田老师的事,你确认要等到明天?等到明天,我或许又不想说了。”袁丽嘴角含笑,望着陈长青说道。
陈长青眉头一皱,盯住袁丽,袁丽挑衅地冲他挑了下眉。
陈长青纠结片刻,最终还是走向袁丽,后者脸上露出一抹得意。
同一时间,田宁在炕上伺候着俩娃,瞥见顾严柏进来,开口问道:“今天王婶子为我说话,是你上门拜托她的?”
顾严柏倒也没有否认,点头嗯了一声。
田宁挑眉:“你是真相信我没疯,还是想先稳住我?”
顾严柏闻言,眉头微蹙:“以后不要说自己疯了的话,会吓到东东。”
炕头上,玩着妹妹脚丫子的东东,茫然抬头看向爸爸,欲言又止。
田宁瞧见,笑了一声:“你看,你儿子都不愿戳穿你的谎言。算了,咱们也别玩什么你猜我猜的游戏,我就直说了吧。面对你老娘时,我的情绪波动肯定会变大,发生什么也不可预料,你要担心,咱俩就离……”
顾严柏沉脸打断她:“田宁,你确定要在孩子面前说这样的话?”
田宁下意识扭头看向三个娃,男娃在她怀里,伸着小手努力去抓她的头发,女娃在玩翻身,这对龙凤胎浑然不知父母在闹离婚。但东东却是知道的,小脸上满是紧张,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田宁心头一软,将男娃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握住,另一只手落在东东的小脑袋上:“别担心,妈妈……”
“妈妈和爸爸不会离婚。”顾严柏接过她的话,对东东说道。
田宁蹙眉,她要说的根本不是这个,但见东东的神色明显轻松下来,她就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然后用眼神示意男人跟她出去说。
顾严柏却抱过男娃,对她道:“你也累了一天,去洗洗睡吧,晚上我来看孩子。”
田宁:“……”
看他明显不想跟她谈的样子,田宁伸手抱起女娃,道:“我不急着洗,把他俩抱去澡房,用大澡盆装满水,让他两试试还记不记得游泳。”
这是她突然想到的,听说刚出生的孩子天生会游泳,游泳还能促进孩子骨骼发育,也能发泄他们的精力,让他们晚上睡得更好。
顾严柏对她的提议有些诧异,但还是依言做了。
可惜,已经十个月大的龙凤胎,落入水中就往下沉。生怕俩娃会呛水,新手父母只得一人抱住一个,充当游泳圈的作用。
但俩娃却在水里玩欢了,蹬腿踢水,溅起一片水花,田宁身上的衣服被打湿了一大片,她尴尬地侧过身,想要把男娃抱出来,结果刚一离水面,男娃哇哇大哭,女娃也跟着哭起来,嚎得田宁觉得自己神经都衰弱了。
“把南南给我,我带着他俩玩水,你去休息一下。”身侧男人开口说道。
田宁闻言侧过头,发现男人身上的衬衫也被打湿了,贴合在身上,显露出漂亮的肌肉线条,田宁赶忙移开视线,道:“南南闹腾得很,你一个人照顾不了两个,咱们还是各负责一个。”
闹腾的南南,一落水中,果然不再哭嚎,但蹬腿拍水玩得更起劲了,带动得西西也玩嗨了,溅的水盆四周打湿一片,新手父母当然也免不了变成落汤鸡,就连负责添热水的东东也湿了衣服。
小男孩皱着小眉头,看着在澡盆里闹腾的弟弟妹妹,小大人一般地叹了口气:“你俩要是会游泳,哥哥就带你们去河里游,也就不用累着妈妈了。”
田宁听乐了:“还是东东疼妈妈。”
小男孩羞涩地笑了,然后就对上了爸爸的视线,小男孩懵了一瞬,随后想到自己刚刚没提爸爸,赶忙补充道:“爸爸也不用累着。”
顾严柏轻嗯了一声,忽然放手,西西一下子沉下去,头顶没入水中,吓得田宁惊叫:“你干什么,快把她捞起来……”
但她的话还未说完,沉入水中的西西双腿一蹬,浮上了水面,还翻了个身,头脸朝上地漂浮着,看得田宁目瞪口呆。
南南看到妹妹浮起来了,立时扭动身体要脱离田宁的双手。
田宁想了想,如他的愿放开了手,南南噗通沉入水中,但过了三四秒还没浮上来,急得田宁要伸手捞他,一只手掌抓住她的手腕,男人在她耳边道:“再等等。”
这话刚落,男娃一下子从水里浮出来,又猛一蹬腿,水花溅起,田宁猝不及防,被溅了一头一脸,水珠流向眼睛,田宁赶忙闭上双眼。
随后感知到有毛巾覆在她的眼上,一点点擦拭水珠,动作轻柔又细致,田宁心头一跳,赶忙道:“我自己来……”
伸手抓毛巾,却抓住了一只温热的手,指骨分明,有点硌,时间好是停滞了一秒,下一秒田宁醒过神,触电般地缩回手。
那只手便继续擦拭,从眼上到眉骨,到额头,又一路往下,擦至她的唇上,刹那间,好似有一股电流从唇上瞬间蹿至心尖,田宁抑制不住的颤了一下,唰的睁开眼,抓住毛巾下摆。
田宁张口想骂他流氓,但见他头脸都是水,下巴上还悬着水珠,她忽然骂不出来了。
顾严柏松开了手中毛巾,目嗯根本没下雨一岁光却没有移开,夫妻俩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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