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被抱进来已然昏迷的顾三丫,田宁眉头皱了一下,她也没有料到韩细妹能狠心到这种程度。
之前关上院门后,田宁就没出去过,并不知道浑身湿透的顾三丫被韩细妹留在院门外。
当下也顾不得跟严柏解释,田宁迅速拿出自己的衣服给顾三丫换上,又给她灌了一碗姜汤。
顾三丫呛了一口睁开了眼,但之后不肯说话,抱着胳膊缩在椅子不时抖动两下。
老林头也被贾飞请了过来,查看过后叹息道:“这丫头命硬,醒来就没事,过会她要是发烧,就叫她把退烧药吃了。不过女娃子这样冻了一下午,总归是不大好,得好好调养一阵,但顾老二两口子怕是舍不得花钱给这丫头调养。”
田宁闻言眉头皱了一下,看向缩在椅子上的顾三丫,十来岁的女孩裹着不合身的衣服更显瘦小,眼神也没有一丝灵动。
这一两年发生的事,让田宁对顾家人厌烦透了,对于顾家的孩子她顶多是不厌恶,喜欢是谈不上的,更没想过把教养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所以下午的时候,弄明白韩细妹的目的后,她直接把院门关了。
但眼下这情况,田宁也做不到将顾三丫丢出去。
韩细妹怕是拿捏到了这一点,所以毫不顾忌把女儿丢在她家院门外。
“我去找老三。”严柏忽然开口,柱起拐杖站起身。
田宁伸手按住他,语气冷淡:“眼下天黑路滑还下着雨,你出去是想摔倒不成?”
望见妻子眼底的愠色,严柏下意识看向贾飞。
贾飞一激灵,连忙摇头:“严队,我没对嫂子说过你上堤坝的事。”
严柏:“……”
他张口想跟田宁解释当时情况特殊,但田宁没给他一个眼神,起身送老林头出门。
顾三丫被留了下来,果然没过多久就开始发热,田宁让她吃了退烧药又吃过晚饭,便让她上炕睡觉,单独盖一辈子。
至于严柏,田宁照常给他泡了脚,就赶他去客房与贾飞同床。
“宁宁,今天真的是特殊情况,以后不会了。”严柏握住她的手承诺。
田宁挣出手,冷淡地扫他一眼:“腿是你的,不是我的,养好之前你就在客房睡吧。”
说完,她转身进了东屋,关上了房门。
严柏望着紧闭的房门叹了一口气。
村子另一头,地主家那半拉院子里。
顾老三皱着眉头冲韩细妹道:“你把三丫头就那么留在外头,不怕冻生病了?”
韩细妹得意地哼了一声:“生了病才好,你二嫂就得把她抱进屋里养着。我可告诉你,不管是你二哥还是二嫂过来,你就咬死养不起三丫。”
顾老三皱眉:“咋就养不起了?一口饭还是能叫三丫吃的。”
这一年他老实在大队上工,没得什么钱,但口粮还是得了的,吃不饱也饿不死。
“光吃饭有屁用啊!瞧瞧咱们住的这地,还有外头欠的那些债,光靠你上工何时才能砌房子?但你二哥二嫂不一样,你二哥端着铁饭碗,你二嫂马上就是大学生了,他们指缝里露点东西出来,咱们就能住上新房子,还能把以前的欠账给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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