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入耳,好似一缕电流自耳膜蹿入心尖,酥麻之外还有涌出一股心酸。
“你的声音怎么哑了,是不是生病了?还是腿又疼了?”田宁握紧话筒,急切地问道。
话筒那边传来一道清嗓子的声音,再开口清朗了一些:“宁宁别急,我没生病腿也没事,是忘了喝水了,嗓子有些发干。”
田宁闻言略松一口气,又叮嘱道:“你先喝水,不急着说话。”
“好。”
田宁听到那边倒水的声音,隐约还有老宁调侃的声音,但通过带着些许杂音的线路,就变得模糊不清了。
她忍不住把话筒贴得更近些,里头就传出严柏清朗的声音:“喝完水了,现在好多了。你那边怎么样?忙吗?”
“还好,不怎么忙。”田宁下意识地说了个小谎,又问道,“你呢,工作累吗?这一阵老家那边是不是下大雨了,涨洪水没,工程上是不是很危险?”
这一连串的问题透着担忧,电话那头传来透着轻松的声音:“宁宁别担心,工程快完工了,今年的雨也不大,没发洪水。”
“真的?”田宁追问,心底遗憾这会没有天气预报,至于广播和报纸,只有某地发生特大洪灾才会报道。
“真的,老宁在我边上,你可以找问他。”
严柏说完,电话那头传来老宁爽朗的声音:“弟妹啊,你家老严真没啥事,再说有我在呢,你就放心吧。”
然后就转口问起了京城有啥好玩的,好吃的,说了一大通,田宁都没跟上他的话题,不过话筒很快又被严柏抢回去了。
田宁这时才注意到东东三个孩子都围在她身边,垫着脚仰着脑袋听话筒里的声音。
她便弯腰将话筒给孩子们,让他们轮流跟爸爸说话,几个孩子叽叽喳喳的,很是热闹。
过了一会,东东把话筒递还给她:“妈妈,爸爸要跟你说话。”
田宁揉了下他的小脑袋,接过话筒,里头就传出严柏有些疲惫的声音:“宁宁,你忙完补习班的事后不用赶着回来,可以带着孩子们在京城玩一阵。”
田宁原本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你不想见我,是你那边有情况吗?”
话筒那边立刻传来一阵咳嗽,似乎是被水呛着了。
“被我说中了,心虚了?”田宁眯起眼。
“宁宁,”严柏的声音透着一丝无奈,“我这边能有什么情况?我成天待在峡谷工地上,身边全是男人,没有女人,便是蚊子也是公的。”
“那就是不想我……和孩子们。”田宁咄咄逼人。
“爸爸你不想我吗?我好想你。”南南踮脚凑到话筒边叫道,田宁就把话筒放到他耳边。
“想,爸爸也想你们和妈妈。”严柏的声音温柔又宠溺。
南南高兴了:“爸爸,再过一周我们就能回去了,你要等着我们哦。”
“好,爸爸等着。”
“爸爸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南南学着妈妈叮嘱爸爸,奶声奶气。
“你们也一样,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要听妈妈的话,不要调皮。”
“爸爸,我是最乖的孩子,爷爷都夸我了。”南南挺高了小胸膛,他身上穿着海魂衫和背带裤,神气又骄傲。
田宁都被逗笑了,从孩子手里又拿过话筒,说了最后一件事。
“一周后我们回去,你不用接站,到了我会带着孩子们直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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