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很大,招待所不是一家两家,田芳的腿快跑细了,终于在傍晚的时候问到了严柏入住的招待所。
只是前台工作人员告诉她:“人走了,中午就走了,说是要赶火车。”
即将找到人的喜悦被冷水一泼,田芳有些禁不住,嗓门都提高了:“不可能,他之前从京城坐了三天火车,今早才下车,哪能一晚上不住又赶火车?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同志,你别瞒我了,那是我妹夫,你把房号告诉我,我去找他,我有急事找他……”
“你有没有急事,关我什么事?人走了就是走了,你要再闹事,我可喊人赶你啊。”前台不满道。
可是田芳不信,非要闯进去找人,结果没找到人,还被前台喊来同事将她架起来丢出去,惹来路人指指点点。
偏偏还碰见一熟人。
“田芳姐,你没事吧?”一青年支起单车,搀了一把脚步踉跄的田芳。
“是天则啊,没,没啥事。”田芳扭头见是棉纺厂家属院的邻居,摆手说没事,抬脚就走。
青年邓天则却又推上车追上她:“田芳姐,我刚刚听了一耳朵,你好像是在找你妹夫,是田宁和她丈夫回来了吗?”
田芳一下子停住脚步,扭头看向邓天则,后者被瞧得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说道:“田芳姐没别误会,我没什么想法,是我后天要结婚了,我想着田宁要是回来了,就给她送份请帖,也想认识一下她丈夫,毕竟
我跟田宁从小一个家属院长大的,勉强也算个邻居哥哥。”
田芳一口气憋在胸口,她这个妹妹明明下乡都快10年了,却依旧有人念念不忘。
偏偏,这些人脉还用不上!
“田宁没有回来,她丈夫回来又走了,那请帖你自己留着吧!”田芳丢下这话,就甩开邓天则,怒气冲冲地跳上一辆公交。
邓天则有些懵,等骑车回到家属院,才得知了田家的闹剧,就默默回了自家,听着他妈絮絮叨叨地说着田家的事。
“小五,幸亏当初你没娶田宁,不然一个院里,田家有点事就找上门来,咱家还怎么过啊?就说三年前,田宁她爸为了小儿子来求你爸给安排个工作,照规矩就不能给安排,结果你田叔回去的时候摔了一跤,现在他们田家人见到咱们还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你说这都叫啥事……”
“妈,别说了,我有些累了。”邓天则有些烦,打断母亲的话走进自己屋子。
屋子里已经摆上了结婚用品,一片大红色,邓天则不由得怔了一下。
邓母却追了进来,冲他说道:“小五,妈跟你说这么多,是要你清醒一点,你都快三十了,后天就是跟彩霞结婚的日子,那姑娘也不嫌弃你年纪大,你俩就好好过日子,别惦记以前的有的没的。再说了,田宁那丫头以前没把你放心上过,你就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妈,我知道。妈,你让我静
一静,我后天肯定高高兴兴跟彩霞结婚。”
“这才像话。”
“对了,田家你也去送份请帖,他家做事不像样,咱家不能不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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