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朝的生日很快就到了。
那天正好是工作日。
原本家里的几个人偶还想着请一天假, 不过被戚朝拒绝了。
“不就是个生日吗？等你们晚上回来再过也一样。”戚朝和原身的生日在同一天，他本身不太重视自己的生日，自然不愿意孩子们特意为他请假，“我和沈哥白天去甘汾区工作, 晚上我们一起在家里吃饭。”
沈瑜希很喜欢跟戚朝黏在一起, 同样不愿意人偶们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他轻飘飘地瞥了一眼阿骨，原本还在看热闹的阿骨瞬间一个激灵，立刻有眼色地道：“走啦，阿骨可是很忙的，等忙完阿骨就会早点回来帮爸爸的。”
说着, 他拍了拍莫斯的肩膀，示意对方尽快将空间漩涡打开。
莫斯同样察觉到父亲的意思, 直接打开空间漩涡走了进去。
其他的人偶们也没有再坚持，只是再三跟爸爸表示，他们会早点回来。
戚朝笑着嗯了一声，等到人偶们离开之后, 他微微侧头，看向嘴角含笑的沈瑜希，得到对方疑惑的回视之后, 戚朝没说什么, 转而牵上了对方的手。
“走吧, 沈哥, 我们去甘汾区吧。”
“好。”
沈瑜希清楚, 戚朝可能是猜出了自己的小心思, 他轻轻地用指尖摩挲着对方指腹的薄茧, 突然轻笑了一声, 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好心情。
“对了，戚阳还在楼上睡觉，我跟他说一声，沈哥你等等我。”戚朝说着就跑到了楼上。
沈瑜希表面上笑得温柔，心里却暗啧一声，他忘了还有戚阳这个电灯泡缠着，凭着对方的性格，还真有可能干出破坏他们二人世界，给自己找不愉快的事情。
戚朝一年一次的生日，他绝不可能允许电灯泡存在。
等到戚朝的背影消失在二楼之后，沈瑜希拿出了光脑，给戚枫和戚叶两人发了一条消息。
【好的沈哥，没问题沈哥。】
戚枫和戚叶发消息很快，今天公司放假，两人如今正在老宅里咸鱼瘫，看到沈哥发来的消息直接一激灵。
他们平日里经常来大哥家蹭饭，对沈哥也是极为敬佩，知道他哥认的弟弟来到家里后，直接答应了要带戚阳出去玩的事情。
【放心吧沈哥，我和戚叶绝对会照顾好他的！】
戚枫说着还补充了一句：【你就跟我哥好好过二人世界吧！】
两人都记得今天是他哥的生日。
【好。】
沈瑜希说着，贴心地回了一句：【晚上回家来吃饭。】
戚枫和戚叶看到这句透着家庭温暖话，心里别提多舒坦了，【知道了沈哥！】
“沈哥，你在跟谁说话？”
戚朝带着他弟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沈哥正看着光脑，像是在跟人聊天一样。
沈瑜希将光脑收回去，温柔地道：“在和戚枫戚叶，我让他们晚上的时候来家里吃饭。”
“两人已经答应了，他们知道戚阳回来，还说想带戚阳出去玩一圈。”
沈瑜希说着，微微侧了侧头，对着戚阳笑了笑，笑容温柔，“阳阳你要去吗？”
戚阳：……
那两个人怎么可能闲的没事提出带自己去玩？肯定是这家伙主动提的！
“去吧。”
戚朝丝毫没意识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他拍了拍弟弟的脊背，“刚才你还说要跟我一起去店里看看，既然戚枫和戚叶想带你出去玩，那你就跟着一起去吧。”
沈瑜希嘴角的笑容不变。
他就知道对方会搞出这事。
戚阳撇撇嘴，到底还是没说出拒绝的话，答应了跟着两兄弟出门。
这人跟他哥在一起都几年了，居然还这么在乎二人世界，戚阳倒是想给沈瑜希添堵，不过，他哥今天过生日，自己也没必要给他哥添不愉快。
安排好弟弟的事情后，戚朝便从车库里开出飞行器，带着沈哥一起去了甘汾区。
今天他们需要治疗一个c级的人偶，从两个月之前那位客户就开始排号，戚朝治疗了一周左右，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人偶就能痊愈。
“等乖尼离开之后，我们去试炼场一趟吧。”
乖尼是c级人偶的名字。
戚朝算了算日子，也有两周没去试炼场了，如今试炼场的畸形人偶大多都已经被自己修好，跑去联盟帮忙，但还有一部分执拗地守护母树，平时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去试炼场看看他们。
“好。”
沈瑜希没意见，他微微侧头，看向了戚朝。
唯一能够修复所有人偶的人形师，其存在可想而知十分珍贵。
每次他们去甘汾区工作的时候，戚朝都会使用母树的能力，将他和自己，甚至飞行器都进行伪装，屏蔽一切电子设备，确保身份不会暴露。
从沈瑜希这个角度，他看到的戚朝是一个陌生人的外表，不过就算不熟悉对方的外表，当对上戚朝的眼睛时，他也会生出一种，这就是他的戚朝的感觉。
“怎么了？”
戚朝看着沈哥一直盯着自己没说话，笑了一声。
“没事。”
沈瑜希轻笑一声，至于为什么会笑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两人很快就到了店里。
乖尼和他的监护者就住在隔壁的旅馆里，知道超人和他的爱人回来之后，他们两个收拾了一番便找了过去。
乖尼的监护人贝奥是一个近二百岁的老人，蓝星人普遍长寿，二百岁相当于走过了人生的四分之三，这个年纪的人是最需要陪伴的，遗憾的是，贝奥唯一的亲人在三年前刚刚离世。
如今贝奥只剩下了乖尼一个家人。
“多谢你们。”
贝奥抚摸着乖尼的脑袋，眼神慈爱，出身贵族的他，一举一动都带着英伦绅士的风度，“如果不是你们，乖尼可能已经不在了。”
c级人偶的寿命并不长。
就算精细养着也只有十年的寿命。
贝奥原本没想着在联盟领养一个人偶，一来联盟对人偶的监管力度很严格，他年纪大了，没多少精力去配合联盟，二来，他也担心跟人偶培养出感情之后，又要再一次忍受送走家人的痛苦。
不过，到最后他还是机缘巧合地领养了一个人偶，后来贝奥不止无数次庆幸自己的这个决定，孤寂的后半生也因为乖尼的存在而多了几分含饴弄孙的乐趣。
贝奥想着，再次对两人表达了感谢。
面前的两人一个戴着超人面具，另一个虽然没有戴面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转过头就能忘了对方长什么样子。
这么长时间两人的身份始终没能被查到，看来真的有自保的手段。
贝奥对此很高兴，这意味着他的孩子能倚仗这两位很长时间。
老人在付完钱后便带着人偶离开了，下一个需要治疗的人偶预约在明天。
沈瑜希将门口的标识牌换成了休息中，随后进了手术间，彼时戚朝正在里面用酒精擦拭笔刀消毒。
“沈哥，你再等我一下下，我们马上就出发。”
“好。”
沈瑜希说着走到戚朝的旁边，帮着他一起收拾。
叮叮咣咣的笔刀撞击声清脆，气氛显得有些和谐，戚朝瞥了一眼，就看到沈哥白皙的手指将银色的笔刀放进盒中，很简单的动作，却莫名有种性感的意味。
等桌台整理干净后，戚朝便拉过沈哥的手，用湿巾擦拭他的手指，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沈瑜希安静地看着对方的动作，眼神柔和了许多，里面盛着爱人之间才会生出的情意，对视之间便会让人忍不住溺毙在他的眼神之中。
戚朝没忍住，低头亲了亲沈哥的手指，随后将他的手按在桌台上，一只手护着对方的腰，吻上了沈哥微微泛红的眼尾。
和沈哥一起工作的好处就是，两个人可以在结束工作之后，随时随地地亲吻，不用担心其他人打扰。
原本戚朝只是打算浅吻辄止，可正当他准备松开沈哥的手指，替对方整理衣服好凌乱的衣服时，两只柔软的胳膊便搭上了自己的肩膀。
愣怔之际，戚朝便听到耳边带笑的声音：“戚朝，生日快乐。”
沈哥的声音就跟他这个人的性格一样，温柔得像是春风，然而在刻意压低的时候，却带着几分性感，明明没有说什么，却莫名带着挑逗的意味，让人喉间发痒。
“嗯。”
戚朝舔了舔略微干涩的嘴唇，想将心里那点绮念压下去，可他的沈哥却好像没有意识到现在的状况，还将胳膊搭在他的肩头，时不时抬头亲亲他，眉眼弯起的弧度让戚朝不论看过多少次，都能再次沦陷。
“沈哥，我们该离开了。”
他们两个没在这里胡闹过，戚朝也不舍得让沈哥在这里遭罪，虽然有些意动，还是咳嗽了几声，打算将沈哥的胳膊从自己的肩上拉下来。
“好。”
沈瑜希微微挑眉，将胳膊收回来，却没有像戚朝想的那样直接离开，而是解开了自己衬衫的第一颗纽扣，露出了的锁骨。
戚朝：……
“我之前并不想让戚阳跟过来。”沈瑜希眼里的笑意深了一些，他偏偏头，显得脖颈白皙修长，手拄在桌台上，动作有些随意，却多了几分说不清的韵味，金发蓝眸像极了正在引人堕落的天使。
“亲爱的，你说是为什么呢？”
戚朝：……
作为一个已经有着丰富经验的男人，虽然一开始没意识到这件事，可他对象都提醒到这种程度了，如果还没听懂潜台词是什么意思，那他也就不算是一个男人了。
“沈哥，你的小心机真可爱。”
戚朝抱着他对象，没忍住咬了他的脖颈一口。
沈瑜希听出戚朝并没有生气，似乎还很高兴似的，眼里多出了几分笑意。
与戚朝相处越久，他就越清楚，戚朝是一个多么温柔的人，不论自己多么阴暗自私，对方都可以全盘接受。
这种无条件的爱，让沈瑜希越发沉迷其中，也更愿意透露这种无伤大雅的小心机来促进两人的感情。
“讨厌吗？”
“不，我很喜欢这份礼物。”
戚朝笑了一声，甚至觉得有点子上头。
两人对视之间，呼吸也热切了一些，空气中的温度逐渐上升，桌台一开始就被收拾好，不得不说是一件非常方便的事情。
原本戚朝还打算跟着沈哥一起去试炼场，可等到事情真的结束之后已经是下午的四点。
“沈哥我们要不直接回去吧。”
戚朝想了想，顾及沈哥的身体，决定明天再去试炼场也不急。
“不用。”
沈瑜希的额头靠在戚朝的肩上，把玩着对方的手指，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带着慵懒的意味：“我没关系。”
戚朝抚摸着沈哥柔软的金发，斟酌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最后同意了。
飞行器发动又停下。
等两人从飞行器里出来的时候，树林里不少人偶就冒出了头，他们都是听到动静赶过来的。
看见来人是戚朝和沈瑜希，已经不再是畸形的人偶们显得很是开心，纷纷涌了上去。
他们的速度很快，在母树庇佑的范围之内，人偶的等级就算不高也十分强大，这也是戚朝为什么会放心他们一直呆在试炼场的原因。
眨眼的功夫，戚朝和沈瑜希身边就围满了人偶，对这些人偶来讲，沈瑜希是捡回他们，给他们一个留身之处的人类，而戚朝的气息与母树相仿，也是第一个让他们感受到爱的人类。
这两个人类他们都非常喜欢。
戚朝询问了一番人偶们的近况，知道他们过的都不错也就放下了心，转而让人偶们各自忙各自的事情，自己则带着沈哥一起朝着母树的方向前进。
“要去见母树吗？”
沈瑜希微微侧头看向了戚朝。
原本他以为戚朝只是问问人偶们的近况就会离开。
戚朝点点头，牵起沈瑜希的手，如今临近冬季，天黑的比较早，试炼场树多，原本就偏暗，“沈哥小心脚下。”
“嗯。”沈瑜希贴近了戚朝。
两人牵着手，没再交谈，黑暗中一切都显得极为寂静，只能听到枯枝落叶被踩碎的咯吱声。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两人来到了母树伪装的巨树前面，这里比外面明亮很多，绿色的光团仿佛萤火虫一般，亲昵地围绕在两人的身边，仿佛在欢迎着他们的到来。
“到了。”
戚朝松开沈哥的手，看到沈哥肩头落上的树叶，抬手将落叶捋下去，最后转而摸了摸沈瑜希的脸颊，“沈哥，你累吗？”
“不累。”
沈瑜希眉眼弯弯地道。
两人站在母树前看着纷飞的绿色光团，随后沈瑜希便听到戚朝出声道：“沈哥可以给我讲讲你这几天做了什么噩梦吗？”
“什么？”
沈瑜希身体一僵，他转头看向戚朝，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发现这一点的，他清楚自己做噩梦时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醒来后也从未提过这件事。
其实戚朝早在三天前就发现这件事的，不过沈哥似乎不想让自己知道这件事，所以戚朝就一直没有提过，打算等沈哥想要告诉他的时候再说。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沈哥的噩梦似乎并不简单，否则也不会在桌台前主动邀请他。
虽然沈哥将之前的举动刻意美化成了生日礼物，可戚朝还是察觉到了一些不对，他抬手抚摸着沈瑜希的脸颊，薄唇微抿，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磁性。
“沈哥梦到了什么？”
戚朝看着沈瑜希沉默着不说话，停顿了一下，“还是不能说？”
沈瑜希感受着戚朝掌心的温暖，睫毛微颤，仿佛回想起了自己从三天前的晚上就一直重复的梦境。
那是一个没有戚朝的梦境。
梦里重复着他很久之前所做的事情，试炼场的杀戮，人偶一个接着一个死亡，沈瑜希一直觉得自己并不在乎人偶，可等真的看到那些人偶四分五裂之后，他才发觉这个说法似乎有些问题。
莫斯，阿予，赤妖，兰洛。
死在了人类的手里。
而阿骨则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他拿走了母树仅存的核心，谁也不知道阿骨想用核心做什么，不过母树被毁意味着一切计划被毁，所以阿骨死了。
梦境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到了最后，沈瑜希与母树的核心融合，毁掉了整个位面。
那并非是噩梦。
只是没有戚朝存在的上一世罢了，从一开始的三月，再到星宇，无一不在说明，如果没有戚朝，他的结局只会是那样。
沈瑜希不是软弱的人，相反，在很久之前就对自己的结局有了猜测，所以这个噩梦对他的影响并不大。
当然这是他主观的想法。
客观上，这几天睡醒之后他都会忍不住贴近戚朝，确认对方的体温和存在。
或许正是这点才会让戚朝察觉到不对，沈瑜希复盘着自己这几天的经历，睫毛微颤，停顿片刻后，他低声道：“梦到了原本的结局。”
沈瑜希说着，细白的手指穿过了戚朝的指尖，紧紧地攥住了对方，语气倒还算是正常。
“不用担心，已经过去了。”
他嘴角微勾，蓝眸柔和，这是沈瑜希的真实想法，不过想要彻底摆脱影响，可能还需要几天。
戚朝听到沈哥的梦境之后，目光便一直注视着沈瑜希，他知道沈哥说的都是真心的，想到上一世只言片语中的结局，戚朝抿了抿唇，抬头看向漂浮在空中的绿色光点。
萤火虫似的绿色光点在树枝下四散，仿佛触手可及的星辰一样。
“沈哥知道阿骨为什么要背叛你吗？”
梦境中没有明说，不过沈瑜希也有几分猜测，可能是想要阻止他的计划，沈瑜希的眸子晦涩了一些，倒不是难过，毕竟他很了解自己制作的阿骨。
阿骨自私却同样亲近自己。
只是既然他背叛自己，也就要承受背叛的代价。
戚朝看着沈哥低头不说话，想了想，将沈哥揽在了怀里。
“当时的他想要离开。”
戚朝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带着你一起。”
“阿骨很聪明，看出你没有离开的打算后，想着夺走母树的核心，这样你就不会一直留在试炼场内。”
戚朝抚摸着沈瑜希微凉的脸颊。
这是留存在母树记忆中的片段，事实上，如果母树本身不同意，阿骨也无法拿走核心。
“当时母树的核心本身就快要破碎，它一直都在看着这一切，在它的记忆中，原本你只是将试炼场的计划当做恩师的遗愿，后来人偶们接连的死亡，你才会陷得越来越深。”
“母树也想让你离开。”
戚朝将覆在沈瑜希脸颊的手指挪开，表情有些认真：“这也是我当时的想法。”
经历过两世的戚朝本身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可同时也拥有着母树的记忆，母树不具备思考的能力，只想让它在乎的人类和人偶离开。
后来的沈瑜希已经不在乎计划了，或者说失去人偶的他觉得世界索然无味，这也是他会灭世的原因。
间接促成这一切的母树核心在彻底消失的前一刹那，借由着破碎的位面吸收了残损的规则之力，转而投胎成了人类。
这之后又靠着规则之下的匠人总局来到了这个世界，顺利改变原本的命运线。
不过，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上一世发生的种种也只是存在于虚无中。
“我们的相遇是一定的。”
这是虚无中唯一确定的事，戚朝温热的掌心攥着沈瑜希的指尖，专注着看向他的沈哥，笑着道。
沈瑜希听到这话身体微颤。
噩梦之所以会是噩梦，是因为他在恐惧着戚朝的消失，这句话就仿佛戳中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戚朝凑近，轻轻吻了吻沈哥的眼尾，声音带着磁性，“所以，不要害怕。”
沈瑜希忍不住攥紧了拳头，眼里多出了几分释然的笑意。
他早该猜到戚朝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戚朝没有安慰自己，只说了两句话，却好像比任何的安慰都要有用。
“有你在，我就不怕。”
沈瑜希蓝眸微弯，将胳膊搭在戚朝的肩膀上，黏黏糊糊地凑了上去。
他们在满天的光点下接吻。
到最后是戚朝先分开的，在沈瑜希迷茫的眼神中，戚朝轻笑一声，抬手擦拭着沈哥的嘴角，“不能再亲了，孩子们来找我们了。”
沈瑜希听到这话，也转而望向了不远处。
空间漩涡的波动越来越大，下一秒，一堆人偶从里面涌了出来。
“我找到啦！”
“爸爸和父亲都在这里！”
“爸爸父亲我们快走啊，要过生日啦！”
“我们特意早点回来的！”
人偶们叽叽喳喳地道。
兰洛和狸白是最开心的，秋秋也混在其中嘀嘀咕咕，阿骨是不嫌事大的，也笑眯眯地在旁边插嘴，顺便戳戳向月，让他往旁边挪一挪。
赤妖和阿予也时不时说上一句，玄鉴和霜鉴两个人偶虽然没有说话，可眼神却一直停留在戚朝和沈瑜希的身上。
莫斯和星宇站在漩涡旁边，似乎在等着两个大人赶紧过来。
戚朝的眼里多了几分笑意，他站起身，将手伸向沈哥微微用力将他拉起。
两人牵手走向了他们的家人。
这才是独属于他们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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