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完证,两人又迅速回归自己的正常生活,仿佛只是请假出去玩了一天。

    虞落没做手术,每周坚持找队医按摩,口服药、外敷药前前后后也用了不少,至少在保证健康的状态下止住了疼。

    但作为曾经的两届高低杠世界冠军,这次却摔在了高低杠上,虞落心里难免产生阴影。

    元旦期间虞落也没休息,一直在五棵松加练,但次次上杠次次摔。保守治疗下已经为虞落的伤口暂时止了疼,所以一定是别的方面的问题。

    王则月陪她去咨询了队里的心理医生。

    产生阴影是正常的,想要克服却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但虞落着实心急奥运会,时间紧迫,她赌不起。

    “不要心急”和“着实着急”僵持半天,最终队医屈服在虞落的坚持之下,让步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虞落像只大白鹅伸长了脖子,就差说一句“你倒是快说啊”了,最终得到一句,

    “可以选择转项,但是”

    “但是什么?”

    队医很专业,就是说话慢慢吞吞,虞落要着急死了。

    “但是转项风险也不一定小,毕竟你最擅长的还是高低杠,身体各方面素质已经形成了惯性,所以转项也并不一定能达到最佳水准。”

    这句话在虞落心中没有形成任何分量,直接左耳朵飘进来,右耳朵又飘出去,虞落当即决定,“我想转项。”

    平衡木是虞落除高低杠外最强的项目,也是虞落转项的首选。

    这两年来虞落长大了很多,对很多事情都有了自己的想法,王则月和朱良都很欣喜于她的变化,大部分时候也都会尊重她的想法。

    这次也一样,他们理解虞落想要参加奥运的心思,只沉默了一会便说,“你要是真的考虑好了,我们也不会拦你,但是落落,最终选拔还是要看你的成绩。如果转项效果不好,我们也不会给你开后门。”

    虞落懂,点点头,“王妈妈,朱导,我会努力的。”

    事情尘埃落定,虞落也专注于训练,两耳不闻窗外事,把自己的新婚老公也抛到了脑后——直到通知了冬训时间时,虞落才想起来两人领证后竟还没见过面。

    没提前告诉堂徵,虞落收拾好了冬训的行李,直接拉着个大箱子在五棵松门外拦了辆出租车,目的地是斯达。

    前台对虞落很熟,眼里闪着崇拜,什么都没问直接将人带到了虞落自己的办公室,“虞总,堂总还在录音棚,我去那边跟堂总说一下您来了。”

    虞总?以前不都是徵嫂么?居然换称呼了。

    虞落扫视了一眼自己的办公室,“没事,我在这里等一会,辛苦你啦。”

    虽然门口挂了自己的名字,但虞落确实很少来这里,完全没有自己的痕迹。

    想了想,虞落溜去隔壁,东张西望了会,没人看见,蹑手蹑脚从堂徵办公室里抱来一盆多肉放在窗台上,行,这以后就归自己所有了。

    没等太久堂徵就结束了,看到自己隔壁居然亮着灯,怀着股不敢轻易相信的期待心情推开了门。

    房间空荡荡,一股冷风吹过,堂徵注意到了开着的窗户和窗台上一盆多肉,还在想这多肉怎么这么熟悉呢,眼睛突然从背后被人捂住。

    似曾相识的奶香味,堂徵心里不由一紧,软软糯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猜猜我是谁?”

    堂徵脸上藏不住笑意,连声音里都带着止不住的开心,“老婆。”

    虽然已经领了证,但两人的相处模式和之前差不多,虞落心里还没有完成对身份的转换,猝不及防听到这两个字,心里一惊,手也没忍住,啪一下松下来了,正落在堂徵掌心。

    堂徵拉过虞落的手,带着人转了向,从背后抱住虞落,下巴搭在虞落肩上,双臂从身后搂过,“晚上吃什么?”

    刚刚没有仔细看清堂徵,现在能感觉到有细碎的胡茬在自己侧脸处轻蹭,有些痒,虞落稍稍侧了下头,“随便。”

    “随便。”堂徵重复了遍虞落的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最后松开虞落,笑道,“那就随便带你吃点。”

    车开到一个闹中取静的胡同,虽还在市中心,但来来往往几乎没什么人,往里走些渐渐传来烟火气——胡同深处有家烧饼店。

    离店还有些距离,虞落拉住堂徵,“这里人好多啊,我们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

    堂徵拿出口罩,“没事,不会注意到的,这家烧饼很有名,想带你来尝尝。”

    虞落也听说过这家,闻言开心,从堂徵手里拿过口罩,踮着脚帮他带上,“那我们买了带到车上吃吧。”

    店主是一对夫妇,来北京开店没几年,但味道正宗、老板夫妇人好,很多慕名而来的顾客,队排得很长,堂徵牵着虞落走到队尾。

    冬天戴口罩也并不奇怪,前前后后的人并没有对虞落和堂徵的身份产生任何怀疑,堂徵揽着虞落的肩,虞落靠在堂徵怀里,像其他任何一对普通情侣一样,依偎在一起聊悄悄话。

    “什么时候走?”

    “明天下午的飞机。”

    “那什么时候回北京?”

    “应该直接回杭州。”

    “那我去杭州找你。”

    新的一锅烧饼出炉,香气蔓延大半个队伍,队伍也随着取到烧饼慢慢向前移,很快堂徵和虞落站到了第一位。

    台面上放着一个大面团,老板娘从中揪好一个个小面团再递给老板,老板把面擀平,再刷上一层油,放入一旁的炉子里。

    老板娘腹部明显凸起,老板时不时就瞧上一眼,一脸温柔让老婆去一旁休息。老板娘不肯,一定要在旁边陪着。

    虞落踮着脚在堂徵耳边小声感叹,“她们两感情好好啊!”

    老板娘耳朵尖,笑着回应,“你和你男朋友看着感情也很好啊,这年头,愿意陪女朋友排这么久队的男生可不多啊。”

    老板也很热情,“是啊,看你们这么年轻,应该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吧?”

    堂徵反问,“老板,您觉得我们看起来在一起多久了?”

    老板娘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连了一会,“看小姑娘的年纪不大,有一年了吗?“”

    堂徵和虞落相视一笑,堂徵答,“两年半了。”

    老板和老板娘脸上露出了一模一样的惊讶神情,老板随后说,“我们两就是恋爱两年就结婚了,小伙子,要把握时机快点下手啊,不然小姑娘就跟别人跑啦。”

    老板娘拍了下老板的背,“别在人家面前瞎说。”

    堂徵牵起虞落的手,炫耀似的在老板和老板娘面前晃了晃,“我们已经领过证啦。”

    见到老板和老板娘更加震惊的神情,堂徵这才满意,牵着虞落的手不由又紧了紧。

    虞落去昆明参加冬训后没几天,堂徵也南下,去武汉取景录新歌,新一轮忙碌生活在彼此互相挂念中过得飞快。

    一月底,新冠疫情爆发,传染性极强,很快全国各地都难遭幸免,各地都实施起了“居家隔离减少聚集”的政策,虞落和堂徵都分别被困在了昆明和武汉。

    队里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训练之余,虞落还踊跃参加了当地社区的志愿者活动,休息日帮忙搬运物资、做核酸人数统计等等,除了会忧心每天遭疫情波及的无辜人外,生活过得还算充实。

    队里怕孩子们被憋坏,因为疫情而产生什么心理问题,便把手机都交还给了大家,虞落和堂徵有空便会视频通话。

    武汉作为疫情最开始爆发且最严重的省份,已经完全封城,堂徵只能每天被困在酒店里,反倒羡慕虞落能做志愿者出一份力。

    “这次和上次住的一个酒店吗?”

    虞落举着手机给堂徵好好看了看房间全貌,这下终于可以不用躲在阳台了,连刘欣羽都能光明正大“偷听”两人秀恩爱。

    虞落点点头,“是呀,这几次我们都住的这里,这几年队里资金拨得多,住宿条件还有各项设施都比之前好很多。”

    “那每天吃得怎么样呢?现在物资短缺,但你还有伤,最好能营养均衡。”

    全国停工停产,各类吃食也都很紧缺,但大家都很懂事,有什么吃什么,绝不会多麻烦领队和营养师半分。

    “你就别担心我啦,好歹我偶尔还能趁着做志愿者去外面转一圈,你那酒店都要住发霉了吧?”

    堂徵也给虞落看了眼自己房间的全貌,“呐,都住成家了,换个心态也挺舒服的,而且,我这酒店里可没有老鼠哦。”

    “老鼠”二字是个阀门,两人有关那年夏天的记忆不由都似洪流般滚滚袭来,虞落想到两年前还有些稚嫩开不起玩笑的自己,不由有些羞恼。

    “现在是冬天,哪来的老鼠!”

    “那你可就没办法睹物思我咯。”堂徵故意拖长了尾音,随后又把镜头对准了床头柜子上一个小花盆,“你看这是什么?”

    “这不是”

    是自己上次从堂徵办公室里“偷运”出来的多肉,虞落感觉自己像是穿越了,不禁捂住了嘴。

    “你只顾着把它搬到你那里,你走之后就没人照顾它了,真可怜。”堂徵故意咂着嘴,一副十分心疼自己的小多肉的样子,“要不是我把它带来,它就要在你的办公室结束它短暂的一生了。”

    虞落自知理亏,又不肯甘拜下风,照着堂徵的话又把人给噎了回去,“你明明是在睹物思我!”

    结果堂徵换了画风,一脸伤心的样子,“是啊,我太想你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呢?”

    “”

    太假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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