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我要杀了你!”
林新勇怒不可遏地叫骂着,一步一步逼近了过来。
何月娘看了一眼身后,都是树木,一旦她转身跑,可能会借着树木的遮挡让她从林新勇的眼前逃掉。
她又暗暗地活动了一下手脚,有了刚才那些藜蒿垫底,她的力气又回来了一些,这会儿如果□□在手里就好了,唉,失算啊,她出来找二树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的,就应该把□□带在身上,可恨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手的能力!
这会儿后悔已经没什么用了。
眼见着林新勇就快过来了,情势逼人,她不能再继续躲避下去了。
转身她就往后跑。
但她慌乱之中就忘记了看脚下的路,根本也没想到,她身后有一根突出地面的树根横担在那里,她这猛一掉头,脚前掌正好就勾在树根上,如此被一一拽,她整个人就失去了平衡,接着人就朝前扑倒,摔了个结结实实。
“哈哈,贱人,你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一把尖刀抵在她身上,林新勇那张狰狞可怖的脸又出现了。
何月娘心中惊呼,老天爷,这是您要亡我啊!
唉,但愿您发发慈悲,再次让我重生,不过,我旁的地方不去,您还让我重生回到陈家吧,陈家那几个娃儿还都没成器,我……陈大年,我做不到对你承诺的那些了,对不住了!
想罢,她缓缓闭上眼睛。
“贱人,我这就送你去跟你那死鬼男人相聚,敢欺骗老子,老子这回一定把你大卸八块,让你死无全尸!”
说着,林新勇忽地抬起手臂,手里的尖刀冲着何月娘的肩胛骨就刺了过去。
他对何月娘恨之入骨,梦里不知道多少回要杀她,可他又不想让她死得那么痛快了。
他要一刀一刀将她折磨得遍体鳞伤,然后失血过多而死!
不如此做,实在是难解他心头之恨啊!
就在何月娘闭着眼都能感觉到一股犀利的刀锋从她的面前,斜插着直奔她的肩头时,忽然,她听到一声闷哼,紧跟着就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而那种犀利的刀锋袭来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了。
她大为惊愕,怎么回事?
难道是林新勇又想出了什么折磨她的新招数,所以不想用刀子把她杀了?
他若是还敢觊觎她的身体,她哪怕是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也绝不让他得逞,“你个混蛋林新勇我和你拼了!”
想到这里,她大喊一声,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子力气,她腾地就从地上窜了起来,紧跟着一个利落的倒退,她身体往后撤,用意是要避开林新勇手里那把尖刀的攻击范围!
等她稳住心神,看清楚眼前的情景时,不由地惊呼出声,“你们是……”
与她同时出声的还有一个男人惊喜的声音,“这不是陈家大嫂子吗?怎么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王武啊,裴将军手下的副将王武!”
“还有我们,大嫂子,我是云荒啊!”
“对,我是云海,我们都曾经到您家里去过的呀!”
云海也说道。
“王大兄弟,真的是你们啊!”
何月娘喜极而泣,“我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们啊,我还以为……”
以为我自己活不成了呢!
林新勇呢?
她惊讶地四下里查看,这时才看到就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躺着一个男人,那男人的心口处扎着一根露出一截的箭身。
是林新勇,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他死了!”
王武不屑地道,“我们是打此经过,原本就在距离不远处的树底下休息,却听到了你们的谈话,知道这个混蛋想要对一个弱女子不利,我们并没有想到这女子会是你,只是觉得作为一名士兵,不能任由歹人横行世上,所以才一箭要了他的命!对了,大嫂子,你怎么会和这种人在一起?”
何月娘听了这话,苦笑道,“这个人,你们也曾经见过啊,就在上回知州城外的夜路上,是他带着人抢劫我跟二娃的,后来被你们遇上救了,大兄弟,说起来,你们这是救了我两回啊,我……真是无以为报,给你们磕个头吧!”
说着,她就要跪下。
但被王武抢先一步扶住了胳膊,“大嫂子,您这说什么话?我们就是干这个匡扶正义,拯救百姓的,若遇到了这种事儿我们还不出手,那我们妄为裴将军的手下啊!您可千万别这样,我们对您的为人也是极其佩服的,不是您这样的女子在后方维持家庭稳定,我们在前方也不能安心应敌啊!”
说到这里,有人过来,低声在王武耳边道,“王副将,我们不能再停留了,二公子他……他情势不太好……”
王武听了眉宇间凝重起来,他转身对着何月娘抱拳施礼,“大嫂子,我们还有事儿要即刻奔赴京城,不过,我会留下云荒和云海,让他俩护送你回家,另外也去官府把这人的事儿说清楚,以后你万事儿小心,王武就此别过,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他也不容何月娘再多说什么,就急匆匆地跟着那人往密林深处快步走去。
何月娘自然也不好多问,当下跟云荒云海一起离开了那片林子。
走到山脚下,就遇到正磨磨蹭蹭地往山上走,说是要找何月娘跟林新勇的岳县令以及众差役。
云荒云海把见到林新勇欲要行凶,当即杀了他,救了何月娘的事情说了一遍,也说明自己是裴将军的手下,这会儿还有公务要办,所以,就请县令大人安全地把陈家夫人护送回陈家,至于山上那个死人林新勇,他要岳县令看着办!
岳县令一听,咋又是裴家的人救了何月娘。
他不由地满脸错愕地看向何月娘,心道,这女子跟裴家的渊源还真是不一般啊,看来,以后自己可得多多跟她走动走动,万一那一天在官途上能得了裴家相助,那……
他眼前已经是金光四射的阳光大道了,不由地嘴角就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来。
但等他回过神来,还没跟云荒云海说些讨好的话,人家二人就已经跟何月娘话别后,飞身上马,一路狂奔着追赶王武他们去了。
“哎呀,陈夫人,你这运气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啊,在这里遇险都能被裴家所救,裴家看起来还真是你的及时雨啊,本官真是好奇啊,你跟裴家……”
等两人两马消失了在官道上后,岳县令凑到何月娘跟前,满脸堆欢地打听。
何月娘目光一直尾随着云荒云海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这才回过头来看着岳县令,声音郎朗地道,“裴将军乃是我们大越国护国大将军,他带领手下将士们为我们全国百姓们流血牺牲,不管在任何时辰,只要是百姓们有危险,有疾苦,他们都会如神兵神将般的赶到,比那些吃着皇上的俸禄却只顾自己性命安危,弃百姓于不顾的人不知道要强上多少!”
说完,她再懒得搭理这个草包县令,当下转身往官道上走去。
刚走出去不远,就看到一辆马车狂奔而来,一阵黄沙漫天后,马车到了跟前,车上驾车的人跳下来,看到满身疲惫的何月娘,那人一声哭喊,娘,娘,您没事儿吧?是二娃不孝,二娃……对不起您……
是陈二娃。
“二娃,孩子呢?孩子怎样了?”
何月娘忙问。
“娘,二娃没事儿,张老大夫已经给他祛毒了,他现在醒过来了,还在医馆里,秀儿也在那里看着他呢!娘,娘……”
听陈二娃说到了孩子二树没事儿,一切都好时,何月娘紧张焦虑的心情一放松,忽然就觉得两腿一软,眼前一黑,整个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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