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们都小学毕业了,小升初的这年暑假,谢爸爸很大方地资助我们进行了一趟毕业旅行。
在这里我再次感叹一下谢必行这个神奇的男性alpha。
你们说小学生的毕业旅行,全国游乐园、博物馆什么的周游一圈就挺好吧,他不,他把我们扔去了野生动物大草原。
按照他的说法是,我们都是要分化成alpha的孩子,要提前去野生动物大草原呼唤一下自己的野性。
实不相瞒,我想暗鲨他。
从野生动物大草原回来后,我感觉我这个“李葵”和本家“李逵”更加相像了。
初中我还是和小谢金金他们不在一个学校,谢爸爸本来也想把我拐到小谢学校给他作伴,但是我嫌他们学校太远了,遂坚定拒绝。
初中分班比小学时候多了好多,今年初一分了八个班,我被分到了七班。
进入一个全新的环境,我再努努力,总不会还让人期待我分化成一个alpha吧!
为了以防万一,开学这天,我还偷用了我妈的粉底液,把在野生动物大草原上晒黑的脸皮抹白,头发也梳成精致的编发,穿上雏菊黄的公主裙,脚蹬光亮小皮鞋。
对着镜子转一圈,今天也是精致可爱的女孩子呢。
背上书包,我的初中生活第一天开始了。
新班里也有我小学的同学,不过也不多,就两个,我们自然就坐到了一起,至于老师后面要怎么给我们排座位,那就再说吧。
初中第一堂课的上课铃声响起,我们班的班主任踩着铃声走了进来。
好怪。
这是我看到他的第一感觉。
他穿着一身不是太合身的西装,头发全都往后梳倒,眼睛和他的法令纹一样宽,但眼神里的傲慢和他的型秃头一样亮。
为什么呢,为什么有人型秃头还要把头发往后梳呢?
他走到讲台,环顾讲台下,抬着下巴自我介绍:“我姓尤,是个alpha。从今天起,就是你们的班主任了。初中和你们小学时不一样,不是哄你们玩的地方,不管你们在家里在外面是什么样,到了我班上,就得照我的规矩来,老老实实听我的话。”
说着,他拿着教鞭走下讲台来,像只鬣狗一样四处巡视。
走到第一排,是两个长得个子很高,染了黄发,穿着篮球服的男生,他在这两个男生面前停住脚步,顿了下,说:“回去把你黄毛剃了,不然请家长。”
两个男生不怎么情愿地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继续向前走,用教鞭打了两下第二排女生的裙摆,说:“我的班里不许穿裙子。”
女生把裙摆拉到自己腿下压住,面色难看。
走到我身边时,他用教鞭拍了拍我的桌子,说:“站起来。”
我一向尊师重道,乖巧听话,他让我起立,那我就起立呗。
站起来才发现,我和他是平视的。
我还在发育期,身高一五八,不是一八五。
他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两眼,突然毫无预兆地拿过我同桌放在一旁晾着热水的水杯,抬手从我头顶上浇下来。
可能我的注意力总是在奇怪的地方,我好像看到他踮脚了。
得亏我同桌杯子里的水已经晾成温水了,不然这一下得致残。
但是这个姓尤的班主任是个什么品种的脑残啊?
水从我头上流下来,我反射性地闭上眼,同时手伸进口袋里,按下手机的录音键。
感谢给裙子设计口袋的设计师们!建议推广!
这个姓尤的泼了我一头水还不算,还伸手拽掉了我的头绳,我精心编了一早上的头发也乱了。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知道自己脸上的妆也花了,可能已经原形毕露成“李逵”,但我没管,冷静地抬眼直视他:“为什么往我头上泼水,还要弄乱我的头发?”
姓尤的斜着眼睛睨我一眼,转身去和同学们说:“这就是典型啊!化妆做头发穿裙子,心思还怎么放在学习上?你们上了初中就不是小孩子了,该明白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然后他又转过身来用教鞭把我从头指到脚:“自己不学好也就算了,还想勾引得别人也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是吗?”
这姓尤的无耻程度,真是我平生罕见。
他是想杀鸡儆猴,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好树立自己的权威呢。
还想柿子捡软的捏。
但也要看看我愿不愿意让他如愿!
“所以往我头上泼水、弄乱我的头发?”我继续问。
“还有下次,直接把你头发剃了。”他说。
等的就是你承认我的问话。
“可是我头发没染没烫露了额头完全符合校规,脸上是因为有晒伤需要暂时遮盖,裙子是因为还没有校服而且过膝毫不伤风败俗,你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对我作出泼水、摘头绳等侮辱性举动且对我进行人格上的诽谤。”我快速地说完一长串话把自己撇清,然后关掉了手机录音。
“傻狗。”
我发誓我这是第一次说脏话!我平时一直都是温和善良有礼貌的!
伴随着我的骂句落下的,是我压住裙边抬腿毫不收力冲姓尤的要害踢的一脚。
可恶,穿裙子打架也太不优雅了吧!都怪这个姓尤的!
姓尤的“嗷”地一声捂住前面,抬眼怒视我:“反了反了!无法无天了啊!”
还反了,他以为他是什么封建皇帝呢?
我继续给他来了一脚。
他扑上来就要抓住我。
机灵如我立马躲开他,冲出教室门直奔校长室。
他要出来追我,但没注意,被前面的大长腿兄弟伸腿绊倒,摔了个狗啃泥。
初中开学的第一天,几乎大半班级都看到了一个穿着黄色公主裙,披头散发的小个子女生在楼道里狂奔。
难受,脸都丢尽了。
找到校长室,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开门就开始对着里面的人号啕大哭。
哭得又伤心又委屈又悲愤,哭出了层次,哭出……没哭出美感。
校长室不只校长一个人,他们好像在开会。
我的到来与嚎哭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一个面色和善的中年男人向我走来,问我:“你哪个班的?出了什么事?”
我没回答,双手掩面继续哭。
或许是我头发凌乱又哭得实惨,他们大概是有了什么误会。
“别怕孩子,有什么事跟我们说,我们能帮你解决。”这个慈祥大叔说。
我还是捂着脸,摇头,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另一个主角还没来呢,戏还不能开场。
慈祥大叔身后一个瘦高个儿也走上前来,踌躇地看他说:“李局,这……”
嚯,还是个局长吗,我运气真好。
“啪嗒啪嗒”的跑步声终于由远及近。
姓尤的手扶门框喘着粗气,对慈祥大叔身后的瘦高个儿说:“高……高校长。”
高校长皱着眉问他:“这你班上的孩子,怎么回事?”
“就,就班上孩子闹了矛盾,正在调节呢,我这就把她带走。”他说。
还带走?想得美。
我一个箭步冲向李局长身后,然后打开了手机录音。
姓尤的听到录音愣了一下,然后冲过来要夺我的手机:“你还带手机进学校,真是没规矩!”
李局长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推开。
我则是把手机双手托到高校长面前,乖乖巧巧地说:“因为今天是第一天上初中,我妈妈让我带着手机有什么事好及时联系她。今天以后都不会带的。”
手机录音还在继续播放,里面的内容忠实而形象地展现了尤老师的带班手段。
李局长看了一眼姓尤的,又看了一眼手机,对高校长说:“你处理吧。”
高校长找了一个oga女老师来安抚我,就带着姓尤的单独谈话去了。
初一七班,开学当天就换了一个新班主任。
新班主任是一个长相严肃的中年女性beta,姓张。
她虽然长相严肃,但是说话不急不缓,给班上孩子耐心解释学校的各种注意事项,算得上是春风化雨。
果然人和人是不能比的。
姓尤的这人,后来被安排去管学校里的实验室去了,不再带班和教课。
当晚我也把事情从头到尾告诉了我爸妈,他们很生气,和我一起整理证据起诉了他。
我赢了。
法院判他给我几千块的经济赔偿,我没要,要求他在校内张贴道歉信,向他曾经伤害过的学生们道歉。
而我勇踹恶人两脚的事迹也因此传播开来。
我又双叒叕出名了。
初中这些认识的不认识的同学们,时不时就来我们班门口参观珍稀动物一样地看我,还窸窸窣窣地说小话:“是她吗?看上去蛮瘦弱的诶。”“就是她就是她。”“看起来很弱小但其实很强大,这更带感了不是吗?”……
他们个个夸我a爆了。
我的小学同学们也趁机在他们中间科普我小学时期的英勇事迹。
拜托,你们口中的那些英勇事迹,都已经被夸大成虚构情节啦!
我解释,他们说我谦虚。我闭嘴,他们说我默认。
累了,算了。
反正没几年就会开始分化了。
谣言,终将止于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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