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毅被叶淮九伤了,这事必不可能善罢甘休,这不楚泽晏刚走没多久,卢姑姑就来了,但气焰却没之前那么嚣张。
有些人啊,就是如此,你对她客气她蹬鼻子上脸,你对她刻薄,她反而知道要对你客气。
梦舟一脸不解,知乐则是绞着手慌张。
叶淮九那得了楚泽晏的信儿,此刻更是嚣张了,不慌不怕,慢慢悠悠。
“梦舟姑姑,麻烦你去告诉陛下,太后找本宫。”叶淮九心里算盘打得响,她可不傻,和楚泽晏一起总比单枪匹马的安全。
当然她也不怕就是了,历史上的所有宠后,哪个不嚣张跋扈的?
妖后,就要有妖后的样子,而且她也才知道自己一身武艺,虽然招式记不住,但本能还是在的,应该也不太会吃亏。
“娘娘,何须惊动陛下,”卢姑姑不满,“您是对太后不满么?”
“多嘴,”叶淮九不屑的白了卢姑姑一眼,拖长了音语重心长的劝告:“姑姑,本宫奉劝你一句,别太把自己当个东西,该闭嘴的时候,就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巴。”
话说到最后,完完全全就是威胁。
卢姑姑脸色登时难看了起来,到底不敢再说一句。
“知乐,”叶淮九又转过头,“你跟着本宫,省的被一些小人下黑手。”
说罢,叶淮九一把拽住知乐,将她护在身侧,十足的保护姿态。
知乐看着叶淮九的侧脸,竟然只觉得陌生,以及久违的温暖。
“走吧,卢姑姑。”叶淮九轻飘飘的甩了甩袖子,姿态高傲,“带路。”
梦舟一刻不敢迟疑,小跑着问了陛下在哪,得了消息就直奔御书房。
扶阳宫离寿安宫不远,但叶淮九还是慢慢悠悠的走了好一会,走走还停下来看看天上的飞鸟,十分不把太后放在眼里。
卢姑姑心中不满将一切记下,但也不敢当面再说叶淮九。
怎么说?说了叶淮九发疯做出什么事情,难以预估。
到了寿安宫的时候,瑞王妃苏芷也在,伺候着太后用点心,看到叶淮九来,立刻站了起来迎接她。
“妹妹来了,”苏芷拉着叶淮九的手,看了看太后,然后小声劝解,“妹妹待会就服服软,给世子道个歉,这事是你做错了。”
叶淮九:???
“本宫错在何处?”叶淮九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被苏芷握着的手,反问,“楚毅挑衅在先,本宫只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就错了?”
苏芷被驳了面子,也不恼,反而低头给叶淮九赔礼道歉。
“妹妹你看我这嘴,”苏芷轻轻拍了下自己的嘴巴,“妹妹别介意,是我说错话了,我给你道歉。”
这幅姿态的衬托下,叶淮九活脱脱成了个无理取闹的人。
“阿芷,你过来,”尤太后口气不善的开口,“皇后娘娘翅膀硬了,早就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你何须为她说话。”
“母后,妹妹年纪还小,难免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苏芷反过头来劝说尤太后,“她知错会改的。”
尤太后看着苏芷,再看向一脸倔强的叶淮九,更加确定小地方长大的人,就是不如名门之秀。
只是可怜她那样样都好的大儿子,否则现在的皇后就是贴心懂事的苏芷,她何故还会受叶淮九的气?
“你看看她的样子,像是认错了么?”尤太后一指叶淮九,“阿芷,你何故还要替她说话,她本性恶劣,不是你这样善良的人,你忘了她多次针对你了?”
“母后。”苏芷还想说什么,就被叶淮九打断。
“母后,此言差矣,”叶淮九摊了下手,“善良是很高贵的品德,儿臣的善良尤其贵。”
“你说什么?”尤太后没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待我以礼,还之以礼。待我刀兵,还之刀兵。”叶淮九眉眼上挑,“母后,就是这个意思呢。”
“大胆!”尤太后一拍桌子,“哀家念你三分,却没想你现在已经猖狂到如此地步,竟然在哀家面前大放厥词,怎么你也要对哀家刀剑相向?”
尤太后从楚世宗大行之后,就信了灵法教,每日都在诵经,很少发这么大的火,在场的奴才们闻声而跪,就是苏芷,都打了个哆嗦。
叶淮九却还是站着,挺直后背,嘴角带笑。
“母后的意思是,要对儿臣动刀?”这样的威压下,叶淮九还能笑着问。
尤太后怒上心头,“来人,来人,给我把她拿下,今天哀家要教教她规矩!”
门外的太监们毫不犹豫,立刻冲了进来。
苏芷这时候不劝了,而是微微低下头,退到了一侧。
知乐跪着爬到叶淮九面前,想要替她求情,替她挡住那些太监,话还没说,就被叶淮九一把拽了起来,力气大的她都没反应过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子也是,跪天跪地跪父母,本宫都没让你跪,你就更不需跪别人。”叶淮九看着知乐,握紧了她的手,小声的安抚她,“待在我后面。”
“娘娘,失礼了。”为首的太监带着假笑,然后示意旁边人上。
“谁敢?”叶淮九一甩袖子,“母后,这世上万事都是要讲理的,您将儿臣叫来,一不讲理,二不对峙,只顾着罚我,这不公平。”
“公平?”尤太后气的都在抖,“你对哀家不敬,就是最大的过错。”
尤太后被楚世宗宠坏了,做事情从来只讲心情,不讲道理,很多年前尤太后也被言官们口诛笔伐,后来尤家得势,这些声音才没有了。
这些叶淮九不知道,她也不在乎。
楚泽晏让她随着性子来,她就随着性子来。
“动手!”卢姑姑在旁边催促了一声,“还等着干什么?都不想要脑袋了是不是”
为首的太监立刻伸出手,却被叶淮九狠狠的踢了一脚,那太监撞上了旁边的椅子,发出了轰隆一声巨响。
这个场面吓得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谁都没想到,叶淮九敢在尤太后面前动手。
这可是泼天大罪。
苏芷看着叶淮九,诧异过后就是狂喜,她仿佛看到了叶淮九的下场,如今叶淮九的行为,可以说的上是大逆不道。
“你你”尤太后瞪大了眼睛,这一切也超出了她的认知,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应对。
叶淮九会武,如果她反抗,难道要叫大内侍卫来抓她么?
就在僵持的时候,楚泽晏到了。
“母后,这是怎么了?”楚泽晏笑的温柔,他走到叶淮九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苏芷看到这一幕,低下头将自己的表情掩去。
“不如问问你的好皇后,她竟然敢在哀家面前撒野,还要跟哀家动刀!”看到楚泽晏,尤太后这才顺了气儿,口气很不好的说着,也有些撒气的意思。
“陛下,母后是误会儿臣了,”叶淮九和楚泽晏交换了眼色,“母后叫臣妾,臣妾就来了,可是刚来母后就说臣妾有错,臣妾不知道错在何处,于是问了问。”
“谁曾想母后就生气了呀,要派人抓臣妾,”叶淮九一把拉住楚泽晏的胳膊,娇滴滴的说,“臣妾也怕呀,臣妾说到底只是个小女子,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呀。”
她矫揉造作的楚泽晏看了她好几眼。
楚泽晏:大可不必。
叶淮九:人家害怕。
“你”尤太后话说到一半,又被打断。
“想来是楚毅世子到母后这来告状了吧。”
楚泽晏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然后揽过叶淮九,将她的衣领压下来,把脖子上的勒痕给尤太后看。
叶淮九皮肤白,但不是冷白,而是带着暖意,那勒痕很明显是被人用手狠狠的掐过脖子。
“母后,您看,”楚泽晏叹了口气,“阿九和阿毅的事情我知晓,但说到底是阿毅不对,再怎么生气也不该掐阿九的脖子啊,这是要出人命的。”
尤太后愣住了。
苏芷也愣住了。
叶淮九也愣住了。
叶淮九:万万没想到,你这是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掐我的是你,这就赖给别人了?
楚泽晏安抚的朝她笑了笑,还摩挲了她的后背,那副样子谁看了不说情意绵绵。
“若是母后不信,就叫阿毅来对峙吧,”楚泽晏说的光明正大,“儿臣也有话要问他。”
“他受了伤,”尤太后此刻有点下不来台,楚毅说的是被叶淮九用刀伤了,但没说他有没有伤叶淮九,但掐叶淮九脖子这事,楚毅做的出来,要是对峙再说出点其他的,更不好收场,尤太后只能打圆场,“现在还不好走动。”
“世子果然受宠呢,”叶淮九很配合,委委屈屈,“陛下,世子不过是轻伤便不好走动了,臣妾差点被掐死了,现在还站在这里挨训呢。”
她一脸祸国妖妃的样子,反到让尤太后她们说不出话。
以前是叶淮九很讲道理才好欺负,现在这人不讲道理天天发疯,她们反而拿她没办法。
楚泽晏把叶淮九揽在怀里,叶淮九顺势卸力,瘫在楚泽晏怀里。
“臣妾头疼,感觉要喘不上气了呢。”
被踹翻在地上的太监,满头问号,谁喘不过气?
楚泽晏顺势打横抱起叶淮九,转头对着尤太后说,“母后,儿臣先带皇后下去休息,稍晚些跟您解释。”
说罢,不理神色各异的众人,转身就走。
知乐立刻跟上。
叶淮九在楚泽晏怀里咿咿呀呀的哼着,惹得路过的人都侧目而视。
“差不多得了。”楚泽晏假笑在脸上。
“不行,”叶淮九虚弱的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我还在戏里。”
“哎呀,陛下你慢点,颠到臣妾了。”
“陛下,你抱稳一点,人家难受。”
“陛下,人家害怕,世子要杀了臣妾。”
“陛下,母后是不是误会我,对臣妾有偏见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呜呜呜呜呜…”
宫人:……
楚泽晏:演得很好,但大可不必。
“陛下,你怎么香香的,好好闻哦。”
楚泽晏一愣,就把叶淮九给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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