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动着脚丫的栀丹,期待着一会指尖的成效。

    可蔻阳犯困卿云一向话少。她呼扇着手掌想让凤仙花汁干的更快些,风透过指尖的缝隙没留下一丝痕迹。她也越发无趣,便好奇的问蔻阳:“他为什么每日都看那个玉简。”

    最近卿云沉迷于这个玉简,也的确惹得蔻阳十分的不快,只好在白日里睡觉了,不过既然栀丹这么问,而她现在又没事事情

    蔻阳拎起裙子露着坏笑,悄悄的走到了卿云的身后定要一观。可惜的是,还没等她看清些什么,却出乎意料的被玉简震退了好几步。

    感到异样的卿云心中一惊,他太过专注压根就不知道蔻阳躲在了他的身后,忙的起身一把抱住被震退的蔻阳。

    “我没注意到是你。”

    “阳姐姐你怎么了?”

    卿云闻声,这才看到对面的栀丹正看着他俩现在相拥的样子。他不自在的立刻松开了她。“你们是在院中晒太阳的?”

    蔻阳心中怨道:“我在院子这么久了,你竟然都没被发现?”

    她缕着被震乱的发丝生气的指着阴沉的天空:“都快下雨了晒什么太阳。”

    卿云看见她眼睛一转,准知道没什么好事。

    蔻阳拉住他的衣襟,垫起脚尖贴近他的耳边,原本如痴如幻的声音,此刻他听后却身觉在冰窖一样的寒冷。“方才栀丹觉得你好看,我在教她怎么迷昏你。”

    解了怒气的蔻阳转过身,大摇大摆的进了房间。

    栀丹抬头看着乌云已经飘到了自己的头顶,不知为何格外的高兴。

    手指的叶子还未摘掉就着急忙慌的从乾坤袋中取出一碗早就准备好的米汤,又看着对面的卿云心疼的从锅里特意盛出了一碗。

    她扭捏的走到卿云身前,将托盘中的两碗米汤递他眼前:“云哥哥,你喝不喝米糊糊?”

    此时的卿云心情着实不好。见她来后更是面色阴沉空气凝结。

    惹得栀丹都冷的打着哆嗦。

    奈何蔻阳的样貌姿色脾气秉性,若为男子定是那种沾花惹草处处留情风流浪荡子的头筹典范。而单纯良家的卿云怎能逃出她的手掌心,蔻阳早就不留痕迹的撩拨了他这个痴情小娘子,偷走了一颗真心。

    这些日子来来往往觊觎蔻阳的外,虽被他找借口支走了,可…

    可方才蔻阳的话,简直是敲碎了他的一颗心。

    卿云猜想着被她玩腻,丢弃的自己怎能不憋闷。

    他低头看着米汤,恰巧其中一个碗口处,还明晃晃粗心的挂着些许白色粉末,心道,还竟然如此拙劣。

    一桩桩一件件,更是让他气愤难忍,可事实摆在眼前他如何能不信。

    卿云的目光看向紧闭房门的房间,转念就为蔻阳找到了不少的借口,或许是她又在戏弄他,碗上染的也不一定会是自己想的那么糟糕或许是粉面呢?食盐也是白的啊!

    她一定只是玩笑话而已,她一向不都是如此吗?

    他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有一个很平和的语气,不死心的问栀丹,“这碗口的粉末是什么?”

    栀丹埋头看清后,仰起头,一张俏脸笑的天真烂漫:“阳姐姐,给的药啊!”

    只闻,耳畔好似一阵嗡鸣,一腔热血涌上大脑…

    卿云彻底消失在了院中。

    而他身后的那颗小树苗却是得了无妄之灾,原本生长的郁郁葱葱,此时被这寒冷刺骨的疾风吹的抖落了一地的叶片。

    院中留下了独自一人的栀丹再次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战,“阿嚏”,揉揉鼻子自语道:“不喝就不喝,为什么走呢?”

    她用那灵活的小鼻子贴近另一碗使劲的嗅了嗅,又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真是浪费!”她端起瓷碗,不一会的功夫便一滴不剩的喝了个干净,心满意足的露出了微笑。

    栀丹的俏脸感受到了风中更加浓郁的水汽。欢快的跑到了外面的树丛里,天女散花般的将剩下的那碗米汤全部洒在了整片树丛中。又在往日常待的那颗凤欢树下静静的蹲在地上看着湿润的土地。

    像个一只伺机而动的野兽一般,露出了往日不曾见过的面孔…

    被细雨染湿了刘海的栀丹抱着一个瓷罐,兴致冲冲的跑到进了凤阙殿里,探着小脑袋见茶栾还在练功,便垫着脚尖贼溜溜的钻到了鹤仙翁面前。

    鹤仙翁看她机灵讨巧一副没长大的模样,难免为她的将来忧虑,希望她能永远如此的单纯快乐下去,却又怕终有一日自己不能为她遮风挡雨而受了苦楚。

    跑进来的栀丹献宝似的打开了她怀中的小瓷罐,怕扰了茶栾修习悄声细语道:“爷爷,你看我又在下雨前捉了这么多虫。今天我们做卤虫吧!”

    鹤仙翁慈爱的看着她,暗叹自己着实想的太多了,这幅老骨头应该还没那么脆弱:“好,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散着暖气烘干了她的发丝问道:“今天天气阴凉,你可感到寒冷?”

    她仰着奔跑后还红扑扑的小脸气喘吁吁道:“今天还行。”

    他接过小瓷罐放在了桌上,还是不放心的对茶栾道:“你今天尝试着给栀丹驱寒吧!”

    茶栾闻声收回释放出的灵力,“嗯。”

    一呼一吸调整到最佳状态的茶栾才敢为栀丹驱寒。

    对于茶栾的第一次尝试,只是燎到了栀丹的几缕青丝。对这个结果的鹤仙翁已经是相当满意了。

    好在栀丹并没有打她。

    茶栾一边给栀丹梳着燎到的头发,一边嘴馋的等着从未吃过的卤虫。

    六宝王的寝殿里,人来人往忙的脚不沾地。

    而掌管六宝王宴会的掌事不知怎的突然间就不见了。想那掌事本来练习的功法本就奇特,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们也就没太在意。

    可如今是宴会的紧要关头,结果掌事不见了,这可要如何举行啊!

    如此重要的宴会,六宝王下面的人手不是早早被派了出去,要么就是难堪当大任。他只能厚着脸皮去向四宝王讨要了几人。

    首当其冲,自然是近日没什么事情的鹍孑,四宝王答应的痛快,直接派他去替了消失掌事的活计。

    原本只是跑腿送面灵镜,不曾想顺便就转手被卖了身。

    不过还算那位掌事临了办了件良心事,不仅规划细致而且都留了资料。可是就算这样,他还是忙的一连几日都没合眼。

    经过了几日的筹备,宴会终于在今日的雨前结束了。

    送走了众位仙家,又打理完善后。原本自己的寝殿更近些而且也更为习惯舒服,但一想到梧桐坊有位明媚可爱的茶栾。鹍孑一咬牙一跺脚还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梧桐坊里。

    心中想着:“也不知椉槃凤翎运用的如何了?”

    临近了院子,就好似嗅到了茶栾的气息,精气神一下子补足。

    院内热闹的声音如流水般涌进了鹍孑的耳中。“今天这院子怎么这么高兴?”就是声音有些陌生,他立起耳朵仔细聆听,“蔻阳和谁聊的这么开心?卿云怎么也不说个话?”才几日不见,难道格局大变?还是又被自己误会了?

    摇着头的鹍孑,披星戴月的走进院子便看见两人在石桌旁热火朝天聊得不亦乐乎。

    惊觉的他立刻四处张望寻找,想要在找到第三个人,却让他失望了。院子的的确确只有两人。鹍孑奇怪了,卿云跑哪去了。别人都凑到眼前挖墙脚了,这么重要的时刻竟然不在。

    他走的静悄门下墨黑,蔻阳虽看见却也没特别理会他。

    而在昏暗的灯光下,几束暖黄胧光打在蔻阳娇俏的容颜上更填几分姿色。鹍孑怎么看怎么觉得今日的蔻阳有些格外的好看?难道是特别打扮了?

    而另一位震凇则是太过专注,压根没注意身后回来了人。不过幸亏蔻阳不知道鹍孑的心理活动,只想着鹍孑没主动上前,可能是不喜与陌生人寒暄。否则真是冤的六月飞雪,要几鞭子抽散他脑袋里的那堆乱七八糟。

    而这人便是,只在长廊见过匆匆一眼便再也忘不掉蔻阳的震凇。

    他下午来这里,原是要找茶栾的。躺在床上的蔻阳听见院子里发出的声音,想着可能是几日不见的卿云难得忙完回来了。她绕着圆桌踱步,左思右想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个合适的借口,“天气晴朗也应该出去晒晒太阳了。”

    推开房门后却是一愣,几息后她模糊的才忆起,这不就是那日第一个测验的雷鸟族震凇吗?

    两人尴尬而视,蔻阳猜想他没准是个内敛的人,那这次的僵局便由自己打破吧,她展露出迷人的微笑道:“震凇仙君,来这里可有什么事吗?”

    紧张的震凇心中一震,没想到紧紧一面之缘的蔻阳还能记得自己。镇定了片刻才道:“好记性,我来是因为有些事情需要询问下茶栾。”

    “这样啊!”蔻阳挑看了下晴朗明亮的天空,“现在太早了,茶栾还在凤阙殿修习,有时候茶栾还会吃完饭再回来。所以大概戌时之后吧。”

    一身打扮精致的震凇来这里,其实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见她身旁的卿云与之形影不离后,便心灰意冷的觉得君子不能夺人所好,只叹天公不作美让他晚结识了她。

    当他偶然从旁处得知,卿云与蔻阳并非是道侣关系后,心中熄灭的灰烬又重新冉冉燃烧了起来。他自是觉得上次在长廊上的第一次见面,自己实在表现的太糟糕了,就似那还不会说话的小娃娃一般。

    震凇今日鼓起勇气站在此地,一门心思想扭转局势。

    当然他已经找好了借口,的确是要找茶栾。只是动了心思的他,知道此时茶栾正在凤阙殿中修习。

    他自幼修习便是刻苦,更是相信皇天不负苦心人,这才能有了此番作为,虽然前几次来都被卿云挡在门外。

    不过他也不恼,追求美好事物是人的天性。

    不过今日他早晨路过凤阙殿时,突然听栀丹对着地上已经瘫倒的虫子聊天道:“这几天都没看见那个冰块,觉得院子都暖和了不少。”

    若寻常事他自不会上心,可这个仙使常去的院子不就是蔻阳所在的院子吗?如此这般震凇分析了一下。院子里的冰块指的不就是卿云吗。这几日参加六宝王的宴会也有几日未去,说不定他的确不在。

    “管他呢,不管是真是假定要再去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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