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白向羽整个人脱力靠在梁川身上,直到剧烈的心跳渐渐平息,只剩下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火热情绪。
腹部传来隐隐疼痛,应该是刚才的动作中拉扯到了伤口。
迷离的眼渐渐聚焦,白向羽手指无意识梳拢梁川的头发。
窗外天空已然大亮,夏日阳光穿透厚重的窗帘将卧室照亮。
“不想起来,想一直和你在一起。”结束第一次亲密接触,吻着白向羽汗湿的鬓发,梁川慵懒伏在他身体上方。
白向羽抱着他的头低低笑了两声,“原来你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还以为他一直是那个一见到他,靠近他,就紧张得语无伦次手足无措的大男孩。
梁川伏在被子中偏头看着他的笑脸,突如其来地说了一句:“小羽,我喜欢你。”
内心里那么多的欢愉和渴求,仿佛有千丝万缕的情绪编织纠缠,到最后,却只能化作这样简单的一句。
梁川觉得苦闷,不知道如何才能让白向羽知道他对自己来说有多重要,有多喜欢。
扭头,嘴角勾起,漂亮的眉眼开心得弯成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幅度,眼角粉红,面颊亦浮上羞怯的红,点头,“嗯,我知道。”
淡淡一句,让梁川那浓墨重彩,澎湃如潮水的爱和恋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闭上眼,梁川有些懊恼,为什么感觉在他面前,自己像个不经世事的孩童一般。
好幼稚的感觉!
这时,才早上六点五十,不到七点钟。
滨海的清晨来得这样早,匆忙得连温存的时间都变得极为短暂。
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处理,梁川不得不起来,帮白向羽擦干净身体,穿戴整齐,和他一起下楼吃早餐。
两人一起给白志明上香后,到餐厅。
餐桌上梁川突然提起,“伍思凯已经被移交司法机关,证据确凿,如果你不打算撤诉的话,大概率是要判刑的。”
接过李叔递过来的粥,白向羽神色冷淡,“我当然不会撤诉,不过,你可以告诉伍爷,如果他用昌河百分之二十的股权跟我换,倒是可以考虑。”
梁川好笑摇头,“这你可就为难他了。”
“哼!谁叫他当初欺负你!”
对这个结果白向羽仍然不是很满意,问:“伍思凯会判几年?”
有人站在自己这边的感觉真的很好,梁川握住他的手,心中温暖,说:“伍爷请的律师也不是吃素的,陈律师说最多不会超过半年。”
想了想,半年刑期的确不算长,但是留了案底,以后伍思凯想在事业上有长足发展是不太可能了。
“行吧,小惩大诫。”没想过跟人结仇,但是既然已经被欺负到头上来,再心软就不像男人了。
逐渐熟悉后慢慢发现,跟俊秀漂亮的外表不同,白向羽意外的有一副处事明快利落的脾气。
这样的脾气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
用完早餐,白向羽送梁川出门。
没有自己控制轮椅,而是让梁川推着到达大门口。
高大的凤凰木在强劲山岚中花落如雨,而旁边郁郁葱葱爬满围墙的茂盛花藤则已经过了花期,仅余零星几朵花挂在蔓藤上。
“荼蘼花谢了。”白向羽惆怅低语,仰头看着树冠被一团绯红云霞遮掩的凤凰树,微笑道:“我还是喜欢凤凰花,花期长,开在台风和暴雨频发的七八月,特别有韧性。”
“你呢,梁川?”
梁川和他一起仰头看着那满树的火红花朵,回答:“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
他一个工地长大的糙汉子,哪里有什么细腻的心思喜欢花花草草,只是被眼前坐在长风之中被落花包围的美人迷惑,生出了难以压抑的欢喜和爱恋。
白向羽笑了笑,抬眼看他,揶揄,“有点油腻。”
抓了抓头发,梁川不好意思咧开嘴,突然将公事包扔给白向羽,脱下西装外套,三两步助跑窜上围墙,踩着墙头再蹭蹭爬到树上,丝毫没有诗情画意地折断一大段树枝,扛着沉甸甸的花枝跳下来。
满枝头花朵簌簌落地,全都糟蹋在了脚下,梁川浑不在意,双手捧着树枝递给白向羽,“给,可以插在家里看。”
令人叹为观止的行动力和做法。
白向羽呆了片刻才用手抵住嘴角笑出声,“梁川,你怎么这么可爱。”
并非故意装憨傻,就是心里喜欢极了他,想讨好他。
单薄的身体轻轻颤动,像枝头颤动的花朵。
色不迷人人自迷。
看着白向羽笑脸的梁川感觉自己简直要神魂颠倒了。
倾身,抬手帮他拍掉肩头的落花,道:“衬衣上沾了树汁,弄脏了,回去换一件。”
“不用。”梁川不在意道,“你等一下,我把这个拿回家里。”
握住他的手,白向羽含笑摇头,“不用,放在院子里,我要处理一下再拿回去。”
“上班要迟了,梁川,你该走了。”
小心翼翼把花枝放在一旁,梁川穿上西装外套,拿好公事包蹲下来,抬手抚弄白向羽的鬓发,“那我走了,记得给我电话。”
说完,仰头靠近白向羽,等待许可般的望着他的眼睛。
白向羽没有扭捏,大方偏头覆盖上他的唇。
夏日阳光穿过花朵和树梢落在他们的头发上、肩上,美好、温柔。
“等我回来。”
一吻结束,不舍抚摸着白向羽湿润的嘴唇,梁川央求。
白向羽点头推他,“去吧。”勾缠的指尖分开,梁川倒退着走到大门口,笑得不舍且有些傻气,“我走了。”
“好。”白向羽含笑点头,目送他出门。
“给我打电话。”
“好。”
“一定啊!”
“好。”
终于,踌躇的脚步消失在铁艺大门门口,白向羽嘴角的笑意将落未落间,门口人影一闪,梁川探出一颗头,“记得想我。”
“噗!”失笑扶额,故作凶恶,“快走!”
梁川吐吐舌头,抬手到额头做了个帅气的手势,“遵命!”
等到人真的离开,不再回来后,白向羽才收了笑容,有些无奈地看着地上迤逦满地的花树,“这么大一枝,还真不好处理。”
抬头,原本完整的凤凰木树冠缺了一个口,像被摧残了一番的孩子,张着嘴万分无辜地对着白向羽。
“……”心里升起柔软的无力感,“辣手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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