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撩卷发，乔思彤笑着说：“还在物色中，不知道梁总看不看得上我？”
梁川愣了一下，一时间无法确定她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于是回答：“如果乔小姐看得上我们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倒是梁某的荣幸。”
两人来到电梯门口，乔思彤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说：“我是认真的。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找一家中等规模，业绩还算过得去的公司练练手。”
“我是学金融出身的，有华尔街投行工作经验，回头我把简历发给你，梁总要是不嫌弃，给我一个机会？”
话是这么说，乔思彤却没给梁川拒绝的时间，电梯到达后直接走进去，对梁川挥了挥手，“当然，昌河不是我的唯一选择，梁总有兴趣的话，我们回头再仔细聊。今天多谢款待，回见~”
短短不过几个小时的相处，看得出来乔思彤这人的做事风格，干练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梁川站在电梯门口皱眉发了一会儿呆才转身回餐厅。
回到餐厅，剩下乔局长几个政要官员，伍承德，孙宇这些昌河的高层和几家金融机构和投行的人。
都是会玩会享受的。
梁川先安排这些人做完水疗，然后一起找了家高级会所，叫上几个陪酒陪唱的人。
到这时，乔局长几个人才真正放开来玩，梁川和洛涵也到这时才跟他们谈起正事来。
昌河这次工地意外事故和权力更迭交接，损失惨重，负债接近预警线，即便最近一个多月昌河名下房地产库存急剧降低，资金快速回笼，也只能暂时缓解危机，政府银行的支持以及金融机构的青睐才能真正给昌河续命。
好在下午公布的经营业绩还算亮眼，加上今天峰会上几大行业巨头的现身，那几个投行和金融机构老总还留到现在，已经说明对昌河有了注资的意向。
郎有情妾有意，这样的生意并不难谈。
几方很快便约下详细的约谈时间和地点。
随着深夜临近，老总们都已经醉得七荤八素，梁川勉强保持着清醒，一一问过他们的意思，都是有家室的人，不可能真的留宿酒店。
于是叫来计程车一个一个送走。
到最后只剩下洛涵，梁川和端木琛三个人。
洛涵和梁川都醉得脚下虚浮，仅能勉强保持清醒，反倒是端木琛，喝了一个晚上，仍然清醒着，完全没有醉。
端木琛和洛涵都有人来接。
梁川这边，白向羽一个小时前被灌醉，怕他出事，梁川叫了已经出院的陈锋开车过来接，此时白向羽正在车里睡觉。
“川哥，你先走吧，我的车一会儿就到。”
凉风习习，没有了白天暴烈的气温，滨海这座不夜城显得温柔了很多，像成熟静默的女人，安静地妖娆着。
梁川摇摇头，“没事，等你们走了我再走。端木公子呢，你的车什么时候到？”
端木琛看了看手机，手插在裤兜里，“我也还有一会儿。梁总不用管我，请自便。”
说着瞥了一眼不远处梁川的车，那里面白向羽开着车窗，半睁着眼睛看着这边。
梁川递了一根烟给端木琛，被他拒绝，“我不抽烟。”
没有强求，含在自己嘴里，打燃火点烟，问：“端木公子在做室内装潢设计？”
端木琛点头，“公司刚起步，还要请梁总搭把手。”
“正好昌河有一些比较老的楼盘，我想重新包装营销，不知道端木公子接不接这类大型项目的设计工作？”
他们这种设计公司大部分接的都是私人业主的装修需求，对个性化要求很高。
想不到他这么大方，端木琛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潇洒的笑容，“自然是求之不得。”
正说着，接洛涵的车到了。
一辆劳斯莱斯穿过酒店广场前的车道开过来。
几个人都有些惊讶，连洛涵都露出意外的表情，快步走向停下来的车。
车门打开。
一个头发花白的高大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五十岁上下，身上一件轻便风衣，威严的目光扫过梁川后落在走过来的洛涵身上。
“您怎么来了？”
是邹氏现在的当家，邹诚。
见洛涵身上仅一件单薄的衬衣，邹诚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道：“四个小时前李环给我打电话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一直在等你打电话过来解释。”
洛涵手拢住风衣外套，倔强抿了抿嘴，“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为什么要解释？”
邹诚不语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抬手轻轻将人揽到怀里，无奈叹口气，“好了，不想解释就算了。晚上风凉，你这满身酒味的，别吹感冒了。跟我回去吧。”
“嗯。”在他面前，洛涵一向比较顺从，应声后被他搂着坐上车，甚至没有回头跟梁川道别。
梁川目送那辆劳斯莱斯离去。
洛涵从来不告诉他自己在邹家的处境，他自然也不知道洛涵跟邹家人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
如今看来，能让这个百年大家族的大当家深夜亲自驱车来接，洛涵跟邹家的关系怕是没那么单纯。
回过神来，端木琛的车也到了，于是两人含笑道别，梁川小跑回到车上，不等关上车门，白向羽便依偎到他怀里，迷迷糊糊问：“结束了？”
“刚把人全部送走，我们现在回家。”
“好。”
抬起头来，夜风悠扬，白向羽露出迷醉朦胧的笑容，像一朵灿烂盛放的夜昙花，神秘而圣洁。
那一刹那，端木琛的车从他们的车旁经过，不觉间直起身体，目光探出车窗追随那转瞬即逝的笑颜。
可惜梁川他们的车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端木琛升起车窗，惆怅摸了摸发麻的胸口。
这是一种奇异的，从来未曾感受过的剧烈心跳。
“我大概，喝醉了吧。”
回到家里，佣人们都已经睡下，两个还算清醒的人径自上楼。
“先洗澡。”
进屋后白向羽呆呆站在小客厅中央，迟钝看着梁川关好门脱下外套走过来。
“嗯。”又晕又困，白向羽摇摇晃晃低头靠在梁川肩头。
滨海九月中旬的天气，即便已经到深夜，仍然暑气深重，房间空调刚刚打开，这会还没有凉爽下来。
梁川扶着醉得迷茫呆愣的白向羽走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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