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晚上，郑明华的睡眠质量都不太好，夜里总是乱梦不断，原本在梦里还挺记忆深刻的东西，可醒来后，却是瞬间忘的一干二净，连着好些天了都是这样的情况，直接弄得郑明华整个精神状态都差了不少。
下午两天画室课程结束，打着哈欠关了画室准备回家的郑明华，还没走到公交车站，就接到了方子程的电话，郑明华揉着眼睛，困顿地接了电话。
“你画室下课了吧？在那等我，我来接你。”
郑明华懵逼：“接我做什么？”
“去医院做检查啊。”方子程说：“你忘记了，你这个月又道时间去检查了。”
郑明华：“……。”
他还真的搞忘记了。
跟那些孕妇一样，郑明华现在每个月都得按时去医院做产检，确定孩子在肚子里的情况，之前月份小的时候，郑明华只照个b超看看孩子在肚子里的情况咋样就行了，现在孩子月份大了，七个多月快八个月了，除了b超之外，他还得去做一个胎心监测，其他都好说，就是这胎心监测入郑明华尴尬得恨不得抠用脚趾出一个三室一厅。
没办法，在全是孕妈妈的监测大厅里面，就只有他一个孕爸爸，那个场景可想而知。
郑明华都开始有些排斥了，但他还是只能老实的在这里等方子程过来。
十分钟后，方子程开着他的出租车来了，借着这个玩意，方子程直接带他去了医院，在医院里面的拿号排队，全是方子程帮他忙上忙下，郑明华只需要在等候区坐着等就行了。
这情况，其实还挺让郑明华感动的，毕竟……他跟方子程说直白点完全就是非亲非故，但方子程却能为他做到这些真的十分难得。
就是可惜了，方子程跟他是同号。
“你这是……什么表情？”刚刚回来的方子程瞬间对上郑明华的眸光，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郑明华眯眼一笑，老实一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如果你不是跟我同号的话，我都想以身相许报答你了。”
方子程眉头一抽：“接盘可以，接人就算了。”
郑明华懵：“什么意思？”
方子程好笑，伸手捏捏郑明华的脸颊：“意思就是我可以当你孩子他爸，但不可能当你的男人。”
郑明华：“……噗。”
虽然方子程这话感觉有些怪怪的，但郑明华还是有些失笑。
两人插科打诨了一会，诊室里传来叫号的声音，是郑明华的名字，方子程立即伸手拉他，陪着他一起进了诊室。
果然，诊室医生看到郑明华的时候明显楞了一下，这反应弄得郑明华依旧很不自在。
他已经知道他是个异类的孕爸爸了，但能不能别一直这么看他？
离开诊室的时候，郑明华依旧还有些抑郁，他手里拿着单子，表情有些苦逼：“这个胎心监测，我就不做了吧……。”
“那不行！”方子程神色凝肃：“你现在月份逐渐的大了，不做胎心监测你怎么能知道孩子在你肚子里的状况？只照个b超能看出什么名堂？”
“可我……。”郑明华一想到那个场景，顿时就特别——想死！
方子程轻叹：“行了，大不了到时候我帮你挡一档吧。”
方子程都这么说了，郑明华还能说什么，只能任命的拿着单子跟方子程一起去六楼做胎心监测。
医院电梯，乘坐的病人家属还有不少，郑明华站在角落，就低头看着手里的b超单子。
电梯的门开了又停，郑明华抬头一看，瞬间猛地怔住。
他的面前，此刻正站着个他不太想见的人，是墨临风。
墨临风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郑明华，一时间脸上的意外还有些藏不住，而郑明华，回神后，他两手捂着肚子，下意识的想要转身，将肚子给藏起来。
“你……。”墨临风喉头滚了一下，还是略显温柔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郑明华被他温柔的语气给弄懵了一下，不过还是回了一声：“我陪朋友来这里做个检查。”
“男朋友？”墨临风下意识的扭头，果然就看见了郑明华身边一脸戒备盯着自己的方子程看。
默了两秒，墨临风忽地冷笑：“你们感情到好。”
“当然很好。”方子程接话：“不像有些人，老婆在家里病得快死了，都不会关心一下，慰问一句，成天不是工作就是应酬，亏得他老婆能忍，这要换了我啊，早给他打个半死。”
墨临风下意识地看了郑明华一眼。
郑明华没说话，拉了拉方子程的衣服，示意让他别说。
方子程无声一叹，忽地又问：“墨先生怎么会来医院？难道也是陪新欢来的？”
墨临风还就真的回了：“一个朋友换了肝癌，在十六楼。”
方子程意外：“女朋友？”
“发小。”
郑明华：“……。”
他感觉，墨临风的人设好像有点不对。
这要换了以前，墨临风才不会理自己，难道是因为现在问话的人是方子程？
想到这个，郑明华不由得狐疑地朝墨临风看去，却发现，墨临风此刻正垂眼看着自己。
“你肚子……。”墨临风狐疑。
郑明华浑身一震，侧了身脱口就说：“水肿而已。”
“什么水肿让肚子这么大？”墨临风语气发急，像是有些紧张：“看过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的？”
方子程意外，暗暗挑毛没说话。
郑明华心里发突，敷衍着：“看过了，已经开了药，按时吃药就行。”
“你还……。”
“墨先生这是在关心我家明华吗？”方子程突然开口。
墨临风似乎楞了一下。
方子程又问：“墨先生不觉得这个时候来关心我家明华，有些晚了吗？”
“我……。”墨临风好像被哏住了，一双眼就盯着眼前的郑明华话。
郑明华没有理他，只抓过方子程的手：“你别说了，快闭嘴吧。”
方子程哼笑一声，当真不说了。
电梯再次停下，里面的不少人都走了出去，狭小的空间一时间变得宽敞起来，但墨临风却并没有退开的意思，他依旧站在郑明华的眼前盯着郑明华看。
几秒后电梯的门缓缓关上，寂静中，墨临风忽地再次开口。
“对不起。”
郑明华诧异，猛地抬头看他，那表情明显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墨临风却没感觉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他只是盯着郑明华看话音依旧平稳：“我那天确实是喝醉了，但醒来后，并不是有意低下你的。”
“你……！”
“我是突然接到了电话，公司项目出了问题，才急忙赶去救场，当时才没发现你的。”应该是说，他当时根本就不知道郑明华也在房间里面。
这个算不算是道歉了？
郑明华心里忽地一松，有种莫名的感觉突然从心头闪过。
墨临风突然又说：“你发短信给我提离婚的时候，我还在处理项目上的事情，才让张伟明陪你去了民政局。”
方子程忍不住了，脱口就问：“明华发短信说离婚你就离婚，你怎么就不对嘴问一句话？”
墨临风微微皱眉，坦白道：“我不满这婚事，他也在回避着我。”
所以正确来说，他们都下意识的有点回避对方。而墨临风的回避，是纯粹的对婚事不满，郑明华却是对身份的尴尬。
其实……
“如果结婚的这几年里，你但凡护过明华一次，他怎么可能会回避你！”方子程说的义愤填膺：“你问问你自己，你护过他吗！”
墨临风没回答方子程电话，只狐疑着朝方子程看了过去。
方子程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立场跟态度有点问题，只依旧愤愤地回视着郑明华。
忽地……电梯的门，又打开了。
“嗯？你们这是……？”门口，又人拿着文件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们：“阿风这是怎么了？”
墨临风一个转身，郑明华跟方子程也猛然回神，两人抬头一看，方子程瞬间毛了。
“靠！错楼了！”
他们直接坐电梯到了十六楼！
方子程气得忙去重按电梯，可按下后才反应过来，这电梯十九楼才是顶楼！
墨临风扭头问他们：“你们要去几楼？”
“没事。”郑明华抢答：“我们就在楼下，你先忙吧。”
电梯的门再次关上，墨临风就站在门边，看着电梯的数字又往上移动，几分钟后电梯再次下来，打开，里面却没有人。
墨临风扭头看向旁边的电梯，那数字已经下到了十五楼……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旁边拿着文件的男人一脸狐疑的看他。
墨临风皱眉：“你在医院能查到病人的病例吗？”
“查病例？”男人意外：“私自查探病人病例是触犯律法的，而且病人的病例也是分了好几个关卡密封保存的，怎么查？”
“这么麻烦吗？”
“这是为了保护病人隐私，避免医生出现违法乱纪的情况。”
如果墨临风如果想知道郑明华的腹肿水到底是什么情况，完全不可能的。
别说这是一级国有医院，律属于中央管辖，就郑明华的翼人身份，也是特殊是保护对象，谁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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