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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容最近也不想读书了,字也练的无趣。除了张宛清时不时来陪他闲聊会儿,他几乎无事可做。已经大半个月了,那个女人为何还不来接他,将他留在这张家,难道是忘了吗?还是说,她已经有了新欢,亦或者她要迎娶主君了?确实,女子成亲前就纳了小侍很难说亲,就算是让他暂且出来避一避也......可即便如此,也不至于都不知会自己一声吧。
不行,他要回去,现在立刻马上!
姜容刚收拾好行囊,就见这些天一直躲躲藏藏的徐叔叔推开了他的门。
“徐叔叔?什么事?”说不上生气还是疑惑,他淡淡地问道。
“小爷您这是都知道了?表小姐她染了时疾,太医都说没的救,您可是要回去?无论如何,好歹见最后一面......”徐叔叔伤心垂泪,一个劲地自顾说着。
时疾?姜容耳朵嗡嗡嗡的,已经听不到对方后面的话音了,泪水不自觉涌了出来。出嫁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地哭泣。
妻主,竟是病重了?难怪她这许久都不来接他。他该知道的,妻主一向说话算话,又怎么会骗他?
“她怎么会病重啊......”姜容自言自语,声音有些低哑,越哭越厉害,泪水就好似洪水决堤般喷涌而出。
半晌,姜容擦干眼泪净了面,背起行囊,跪到了孟老太君的屋外,“还请您派马车,送我回谢家侍疾。”
虽然他们成亲日子不算久,可无论如何,总得见上一面。既是当回报妻主对他的好,也是为了他自己以后的日子打算......
孟老太君今日直接病倒了,他从张老夫人那里听了谢家来信,悲痛欲绝,后悔不已——早知今日,便是如何也不能叫宁儿离开张府回延州去!
听下人禀报说姜容求马车送行回谢家侍疾,当即就同意了,“他是个知恩图报的,怎能不允?我可怜的宁儿啊......”
前脚姜容刚走,后头张宛渊就求上来了。
“叔祖父!求您了,送孙儿去谢家吧!我要去照看宁表姐!”张宛渊带着哭腔,苦苦哀求。他的亲祖父母不同意他去,他只好求到大房的孟老太君跟前来。
“你祖母可同意了?”孟老太君是真的累了,本来骤闻噩耗就又惊又哀,这事情还接二连三找上来。
“没”,张宛渊眼神哀戚,透着焦急与丝丝绝望,脸上满是泪痕,“孙女是真的担心,求您了。您一向最疼宁表姐了,您就让我去谢家吧......”
“偌大的谢家,也不缺你一个去伺候,你是四房的孩子,既然你祖母不同意,我也不好越俎代庖,回去吧。”说完,孟老太君疲累地合上眼,瞧着是不想理会了。
人走后,丘叔叔上去扶孟老太君进里屋歇息。
“看他离开时魂不守舍的,倒是个重情的。”孟老太君叹息,“我倒难得做了回恶人了。”
丘叔叔有些心疼主子,劝解道,“您这个外祖父才是最痛之人,受累看他们每个都上来哭一场,可得注意身体啊!”
“宁儿为何如此命途多舛呢?她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老太君,您还是睡会儿吧。”丘叔叔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他也很难过,表小姐那样好的人,“表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咱们多思也是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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