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和雍与姜容面无表情地盯着来人,风尚与云隐、云遮已经站起身拦在前。

    风尚手握着剑柄,双眉倒竖,冷声道,“什么人在此生事?”

    那女子进屋看见几人这架势,早已被吓住,定在原地,被风尚这么一吼,她哆嗦了一下,手上的菜刀落地,“咣当”一声,吓得她又原地跳脚几步,连连后撤.....

    “各位官奶奶,贵人,姐姐们,我......小的就只是来找小的那夫郎的......不,不敢生事.....真,真的!”她说话有些磕巴,双腿颤抖着,膝盖已然弯曲,想着若是有个什么,怕已经就跪下来求饶了。

    听她这么说,姜容心中却升起怒气,“你夫郎?哪个?”

    “小的夫郎,名叫阿兰,就.....就挺丑的,满脸青那个.....”

    姜容瞳中阴暗陡生,积聚着无名的怒火。他沉声冷笑,“他啊,伤得很重!原本还想袭击我们,结果自己倒在路上了。我家妻主给他瞧病要花不少银子,你倒是来得及时,正赶上要付账呢。”

    一听要掏银子,且还不是少数,这人马上就退缩了。

    姜容看着她这模样,见她满脸犹疑,心中只觉悲凉。那个少年,曾说要嫁给一个比妻主还好的女子,最后却落到了这样的人手中么?

    “人就在里头躺着,你可以去瞧瞧,病已经瞧过了,药也煎上了,就差交银子了。”姜容冷着一双眼,嘴上漠然说着。

    那人眼珠子滴溜溜转,还是不放心,亲自进去瞧了眼。

    “瞧的什么病......要这样贵?”虽然碍于风尚等人,她不敢直说对方是敲诈,可这表情与语气却很明显。

    姜容挑眉,犀利地问,“还没说多少银子,你便觉着贵?”

    那人嗫喏了半晌,只说,“小的穷得厉害,饭都吃不饱了,更别说瞧病这样费钱的事......”

    “呵,若是这药钱很贵呢?”

    “那......”那人咬咬牙,“小人只好把阿兰顶给你们了!”

    对面几人都被她这无耻又缺德的话给惊了。这是什么人啊?

    夏初咬牙切齿地斥责她,“你倒舍得?!他都有了你的孩子,你竟如此狠绝!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

    那人一愣,“孩子?”

    回过神后,她皱了皱眉,然后梗着脖子说了句,“反正这看病钱我出不起,孩子......有我也养不起,就阿兰这贱人一条烂命,你们爱要不要吧!”

    她这不要脸至极又丧尽天良的话,直接刷新了其他几人的认知!

    夏初和夏浅惊得眼睛都瞪圆了,张着嘴,简直要惊掉下巴。云隐面部肌肉稍微动了动,移开了目光,而云遮垂眸,隐去眼中显现的杀意。几人中,要数风尚最为震惊,她完全没见过这种窝囊废女人,简直就是女人中的败类,太给同类丢脸了!

    谢和雍皱着脸,嫌恶地说,“你这是个什么东西啊......”

    “滚。”姜容双拳紧握,阴沉着一张脸。

    他锐利的眼神一扫那女人,伸手指着门外,又大声重复了一遍,“滚!”

    那人被他这么大声吓到,见所有人都面色不善地看着她,吓得连滚带爬跑了,落荒而逃时还不忘捡起她带来的那柄破菜刀......

    姜容气的发抖,有一股气在他身体里乱闯,他觉得有些气血翻涌。

    他生出一种无力感。

    见谢和雍担忧地看着他,他硬生生压下心中这股子情绪,挤出个勉强的笑来,“奴没事。”

    此时,有药童端了茶进来。这是谢和雍事先吩咐的,她付了银子。

    只是此时姜容并不想喝。

    谢和雍给他倒了一杯,递到他唇边,“喝一些润润嗓子吧。”

    她坚持,姜容还是接过去,浅浅抿了一口。

    适才进屋的夏初声音从里边传来,“呀!你醒了?”

    立马,姜容被吸引了注意。他放下茶杯,站起身往那屋内走去,每一步都无比沉重。

    夏浅行了个礼,也匆匆跟进去帮忙。谢和雍与风尚几人仍旧留在外间,男女有别,她们不方便进去。

    姜容看着躺在床榻上,虚弱无比的少年。他已然没有力气坐起来,甚至张口想说话都是那样吃力,半晌只发出一个哑音,泪水便从眼中涌出,落到枕头上......

    屋内静悄悄的。

    唯有阿兰一人,越哭越凶。他没有哭出一点声音,但却像是用灵魂在嘶吼呐喊......

    眼泪与汗液爬满他的脸颊,与原本敷好的伤药融在一起,浸在伤口上,不知道会有多痛。

    只是,没有人会在这时打扰他。

    许久,他总算哭累了,归于一种麻木空洞的漠然中。

    夏初绞了块温热的湿帕子,姜容接了过去,亲自替他轻轻擦拭干净,又让夏初拿了药给他重新上好。

    阿兰就这样任由他们摆弄,仿佛自己的身躯只是一副空壳子一般。

    有位药童敲门进来,端着一碗味道呛人的汤药,“此人的药煎好了。”

    姜容接过碗,“吃药吧。”

    因为怕他呛到,夏初、夏浅小心地将人挪起身,给他靠了个枕头,又垫了被子。

    姜容用勺子舀了药汁,一勺一勺喂,对方也悉数乖乖喝下。

    “从前,都是我阿爹喂我喝药......”喝了些药汁,阿兰总算能发声了,只是声音十分难听。

    他双眼没有焦距,只是缓缓说起记忆中的事,“我总觉得苦,都要阿爹哄上好半天......可如今,尝遍了生活的苦,这药,倒尝不出个苦味了......”

    姜容喂药的动作一顿,又沉默地继续。

    他的爹娘,如今去了何处?姜容不敢问。

    他害怕,是因为罗正直的倒台,导致了阿兰这样悲惨的遭遇,他怕听到阿兰的怨恨,如果是他和妻主的事,才给阿兰一家带来这样的灾难,他不敢面对这样的真相。

    阿兰突然看了姜容一眼,瞧出了他的心思。随后他惨然一笑,泪在眼中打转,却再没有流出眼眶,“我不怪你们。我落得这般田地,谁都不怪......”

    “造化弄人......”他幽幽地呢喃了一句。

    姜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能定定看着他。

    “我会带你走。离开这里,重新开始生活!”他说。

    阿兰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笑后摇摇头,伸手附上自己的肚子,眼神明明灭灭,不知在想什么。

    姜容瞳孔一缩,他已经知道了......

    他会怎么选?生下来?还是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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