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藏到哪去了?”

    鬼舞辻无惨紧接着问道。

    乖乖,这是兴师问罪的来了。

    只一瞬间,月子就进入了备战状态,她一骨碌就坐起身,两只大白馒头随着她的动作更是好一阵晃动,下一秒就令无惨惊惧地扭过脸去,一副不忍卒视(不敢多看)的表情。哪怕没多久之前才刚刚对它们又吸又舔、爱不释手,可、可那都是闭着眼睛的好嘛!

    “没有的事!”女王大人她态度坚决地大声否定,紧接着还故意面露不满地皱眉瞥了无惨一眼,厉声质问他:“你听谁说的这种不负责任的谣言?”

    鬼舞辻无惨维持着当下的姿势一动不动,面上微笑心里却在冷笑并等着月子在他跟前继续表演;可笑啊可笑,这个女人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也不想想,他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会这个时候跑来向她讨要说法吗?

    那么,宅居在偏远乡下的鬼之始祖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呢?其实说来也真是个小小的意外呵。

    本来嘛,无惨布置在京都的几只鬼也不是专门为了监视他们老板头顶帽子颜色变化的,打听青色彼岸花才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只是前阵子月子的亲王父亲去世了确实也算得上是一桩大事,并且那位大人从一开始派他们来京都时,就嘱咐过要轮流盯梢的那栋宅邸的附近坊间都在讨论相关的话题,也就意外地让其中某只鬼,听到了即将成为他晚餐的一家人在屋子里谈论那栋宅邸的家事。

    似乎那家人是一名在那栋宅邸中担任杂役者的亲戚,所以对那栋宅邸的状况,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内情,他们提到了宅邸主人带着儿子去参加了亲王大人的葬式。

    鬼舞辻这个姓氏吧,在京都其实早就随着权力的代代更迭而没落许久了,此刻再被人提及到,就难免触动了某位鬼王大人设置在血源诅咒中的关键词。

    如今的鬼王无惨大人还把“鬼舞辻”这个词设置成不光从鬼的嘴里说出来会被他感知,从外人口中传入鬼的耳朵里,也会被他所感知到的状态。原因可能是现在他的鬼下属们由于诞生历史时间还不太久(才20年),所以数量比起几百年后肯定算是少的,于是大领导还有精力处理这些偶尔发生的特殊事件。

    至于为什么后来变成了从别人口中喊出来的“鬼舞辻”这个姓氏甚至无惨的全名,都不会再次触动鬼之始祖的神经了……说来也惨,好像是数百年后成了气候的鬼杀队里,出了某位在后勤部蝶屋内供职的妙人。

    此人大约是由于自身没有杀鬼的战斗天赋,不能前往一线亲砍鬼头,于是便将对于鬼的无比仇恨长期酝酿于心,导致了某种程度上的心理扭曲,进而想出了一个鼓励所有受伤来蝶屋治疗的队士在今后和鬼的战斗中,逮着机会就要在鬼面前大骂鬼之始祖鬼舞辻无惨,怎么难听怎么骂,怎么气死鬼不偿命怎么骂的办法来。

    可想而知,自此三天两头被触动关键词、又听到各式各样对自己的花式谩骂、还不能亲自一爪子上去捏爆那些个辱骂自己的可恶人类、反而由于情绪过于激动,每每都会对鬼下属体内的始祖之血造成强烈不稳定躁动的干扰和影响、最终导致下属在战斗中破绽百出、被猎鬼人枭首的概率激增的鬼舞辻无惨大人,会有一番怎样的心理活动了。

    所以后来无惨老板干脆就把从别人口中喊出来的“鬼舞辻”这个关键词给取消掉了的决定,就没什么难以理解的了吧?

    只可惜这年头还没有这样的妙人跳出来,用远程精神鞭笞去折磨我们可怜又活该的屑老板,所以他的注意力顷刻间就从手中的食物,转移到了那只听到“鬼舞辻”这个词的鬼的身上。

    瞧瞧他都听到了些什么,夏彦少爷啊,冠着他鬼舞辻家的姓氏,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的种……

    然而鬼舞辻无惨毕竟不是普通人,知道这件事之后也没有马上热血上头直冲到京都去当面质问他的正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鬼之始祖先是通过血的联系,命令那只听者有份的鬼把一切都打听清楚,随后又派了另一只鬼在贵船神社附近的森林里监视着月子在夜间的一举一动。

    如此的做法,谨慎是谨慎了,就是费时间;并且当负责监视月子的那只鬼,在贵船山鞍马山仔细观察了一个月之久,都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与被监视目标有血脉联系的10岁男孩后,就连隐于幕后的鬼舞辻无惨本人,对这件事究竟是真是伪,也同样变得不确定起来了。

    因而后来无惨只能选择亲自跑一趟,也就是昨晚,到月子位于一之宫的宅邸去逼问那些身为知情者的仆从和侍女们。至于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去逼问,那是因为从好多年前起,月子和无惨之间就有过约定——只要无惨和他的鬼同族们别来惹月子身边的人,那么月子也不会对他们的行为过多指手画脚。

    毕竟在月子看来,鬼既然也是一种生物,那么人家要吃饭活下去,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吧?

    即便人家的常规食谱是人肉、即便无惨其实告诉过她,鬼吃兽肉也是可以活下去的,只不过就和人整天吃不饱饭一样,会活得很痛苦。

    但只要吃不到月子和她身边的人身上,这些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所以,当无惨笑着回答她说:“当然是你家的那些仆人啊。”的时候,月子的脸色刹时之间就变得冷若冰霜,像一只被冒犯了领地的母老虎。

    “你在我家吃人了?”她荧蓝色的眸子闪烁着无比危险的光芒,好似无惨的回答若是有半分不能令她满意的地方,下一秒她就要扑上去咬住他的颈子,再把他花式草翻当场。

    什么?你们以为月子会因此而想杀了无惨?

    那我也只能感叹大家伙儿的正义感实在是太足了,你们想啊,月子她和无惨的身体关系持续了多久、和她家里那些留守仆下的主仆关系又有多深厚,这两者之间孰轻孰重,很难分辨吗?

    那栋宅邸里,真正令她在意的人,其实是压根儿一个都没有的啊。

    月子真正愤怒的重点,也就是无惨有可能已经动手打破了他俩约定的失信之举,并想以此为由狠狠惩罚他一顿罢了;当然,在鬼舞辻无惨有所戒备的情况下,罚不罚得成、罚不罚得动,那另说。

    “没有,”梅红色眼珠转动,斜睨了月子一眼的无惨用柔腻的京都腔回答说,“我们有过约定的,不是吗。”

    一句话就稳定住了月子情绪的鬼王大人,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弧度优美的唇瓣,娇笑着说:“我的这张脸,就足以令你家的那些下仆好好回答我的问话了。”

    啊,说得也是啊。

    回过味儿来的月子,已经大致想明白了事情的基本脉络,那就是:她家留守的那些仆下,估计光是看到无惨的那张脸,就意识到他的身份了;先别管仆下们是不是知道无惨姓鬼舞辻,只要一见到他那张和“夏彦”少爷如此相似的脸,一般人就秒懂他和少爷之间的关系了——哪怕无惨不姓鬼舞辻,女主人声称私生子就是嫡生并给孩子冠上明面儿上夫家的姓氏,在这年代也是常有的事,大家都心照不宣。

    即便他们从未曾见过这位夏彦少爷的生父坐着牛车前来夜会自家主人,啊事实上这些年来他们就从未见过任何男人坐着牛车前来;但夏彦少爷都10岁了,眼前的这位大人到底是何时因何故厌弃了自家女主人、又或是自家女主人是何时因何故厌弃了这位大人,从而导致两人多年互不来往,也不是他们这些做下仆的应该了解得一清二楚的事啊。

    就这样,鬼舞辻无惨昨夜从月子宅邸里的下仆口中,得知了他还有个10岁大的“儿子”这一难以置信的“事实”。

    谈不上什么高不高兴的,由于某个你们都清楚的不堪回首的过往经历,反正无惨大人对孩子这种东西从来就没什么好感,哪怕是他自己的孩子;更何况那些下仆们还告诉他:那个名叫“夏彦”的孩子,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儿。

    但鬼舞辻无惨还是心情五味杂陈:一来是痛恨月子的又一次欺瞒行为,她这些年来诓骗他的次数早就是数不胜数,无惨都逐渐开始懒得和她计较了;二来是鬼之始祖也有些暗自期待那个孩子,是否真能成为令他克服阳光的关键。

    纵然也有失败的可能,毕竟是个身有残疾的……不良品,无惨当时在离开了月子京都的宅邸后就一直在琢磨着;但无论如何,身为一个鬼与妖的混血后代,还是有足够的价值和资格成为他的新实验材料供应源的。

    至于如何从月子手里把孩子抢过来,以及是要把那孩子直接吃了、还是一定程度上需要顾及到月子的感受而使用别的方法……那都要等见到了孩子再说啊不是吗?

    于是,这就有了今夜鬼之始祖、鬼舞辻无惨亲自前来向月子讨要关于“儿子”的说法;顺便再交易一波,补充补充他那些写作实验素材库存、读作快乐奶粉储备的……咳咳“夺子大戏”的开幕式。

    啧,月子忍不住在心中哀叹自己的时运也太不济了吧——她明明都准备要找个理由处理掉木制式神假儿子的身份了呀,怎么这时候被无惨给找上门来了呢!

    曾几何时,月子也是有好好准备过一套说辞,专门用以应对鬼舞辻无惨万一冷不丁向她发出诘问时,能够迅速回给他一个“合理的前因后果”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都10年过去了,无惨也没能发现他莫名其妙多了个“儿子”一事,而这就使得月子慢慢放松了警惕;如今,月子当初的理由就恐怕显得有些过时了,已经变得错漏百出且毫无说服力了。

    就、就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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