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回过头来这么一看,前面十章好像都是月子和她的缘一大猫仔日常的亲密相处呢,再写更多的话,无惨大人的第一男主宝座估计就要保不住啦哎,所以作者私下里觉得,还是快点进入到下一个阶段的好吧(感觉好随便啊囧)。
但故事的连贯性还是要有所保障的,于是,望着天边日头西落,沿街的商铺都开始收拾摆放在门外的一些招牌旗帜一类的物品、准备打烊了的时候,在堺町南面的海岸沙滩上玩水玩得正开心的月子妖王·不干正事·大人,还没多少从水里头上岸来擦干回去的意思;而一向都是“大人说了算”的继国缘一小少年,则是在海岸的周围寻觅着合适生火的枯枝等原料,坐在一旁开始了最原始的击石取火,为的当然就是照顾月子大人上岸之后,可以马上就有个快速烘干取暖的现成热源可以使用。
缘一小少年身上每天都会随身携带的,除了腰间的一把肋差之外,由于妖王大人的影响,也是常年都会携带着火绒子一类户外人士必备的基础用品的。
其制作方法呢,也并不十分复杂:先采摘艾蒿头,用热草木灰掺生石灰,兑水搅和成团,待灰团子干透然后砸碎,再用小棍条儿抽打,软如棉絮的火绒子就制成了;这东西总的来说可以尝试自行制作,也可以到经营杂货的商屋里去购买,价钱也不贵。
相比实践难度更大、对操作者身体素质要求也更高的钻木取火,击石取火执行起来就相对要简单一些:先将火绒放好,在利用石头互相碰撞产生火花的原理点燃火绒;而钻木取火的时候,则是先要把木棍前端削成尖尖的,跟削铅笔一样,然后在周围放上极易着火的天然火绒,将削好的木棍立在木头上疯狂旋转,木棍和木头接触处因摩擦会使得温度越来越高,直至到达火绒燃点,火就生出来了。
遥望着沙滩上的篝火堆,早八百年前就学会潜泳的月子,凭着她比霓虹采珠的海女更加非人百倍的灵巧身体和敏锐视力,往海的深里游了去抓鱼虾贝类啦;一口气能游出好远的妖王大人,对氧气的需求量远远低于普通人类,这一点其实光看她血的颜色都变了就知道,要说里面还剩多少血红蛋白、都是要打个大大问号了的呢。
最后妖王大人是双手各举着一只大大的海老(龙虾,但不是红壳的澳洲大龙虾,而是后世日料自助里那种小青龙),嘴里还含了好多珍珠一起浮出海面的,所以他们今晚的晚餐无疑就是烤龙虾了。
今夜的月空明朗,群星璀璨,用沙子熄灭篝火埋掉了余烬,俩人拾掇完毕就准备踏上归路回去宿屋啦。
两双差不多大小的木屐,在夜晚干燥的土路地面上踩出“咔咔”的声响,在寂静无人的环境下显得是格外地嘹亮。
忽地,就有那么一个人影,从前方的树丛里跌跌撞撞地半跑半走出来,那样子,遥遥望去,还挺像后世生化危机电影里从建筑物中摇摇摆摆走出来的丧尸一样。
觉得不对的月子和缘一,非常有默契地一同止住了脚步。
醉汉?
年轻的继国缘一心想,他眼中的那人,身体的呼吸和血流都非常地紊乱,而对方那晃晃悠悠的走姿呢,也有点类似在这个世道也算是比较罕见的、当街喝醉酒的月代头武士;毕竟在这食物匮乏的年代里,用粮食酿造的酒可是很贵的呢,能当街喝醉至少说明人家很有钱吧,所以多半都是失意的武士大人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啦。
继国缘一会这么推断是很正常的,毕竟此前他从未见过鬼。
然而已经通过超凡的视力,看清楚了黑暗中那摇摇摆摆走来的人咧开流涎的嘴角、以及难以合拢的上下唇间隐隐露出的尖牙的月子眯起眼,眉头紧蹙的她大概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是鬼啊。
还是刚变鬼不久的那种,所以就连身体的协调性,似乎都还没能从刚完成转变的莫大痛楚之中恢复过来。
这说明了啥?
这说明了鬼舞辻无惨就在附近啊!
总觉得就这样带着她的大猫仔与他碰面会有点尴尬。
毕竟妖王大人向来在约老情人的时候、都会尽量避免她的小宠物们见到他——你们当是她想多了吧,反正月子还是有点忧心那些被她养得比绝大多数“野生”的(穷)人类小孩更茁壮的小幼苗们,在鬼王大人的眼中会变成一道道美味的小甜点啊!
在心中一声暗啧,月子侧身一把环住了继国缘一的腰,只来得及对他叮嘱一句:“抓紧我!”便原地一个屈膝,蹬身起跳跃入了空中。
比平日里她自己单独飞行时、额外多出的这连人带衣物共50公斤的重量,也只让她上升的趋势略微迟滞了一下,几秒后就恢复如初了。
为了把缘一抱得更稳当些避免他掉下去摔伤咯,妖王大人还在半空中变换了姿势,将她的大猫仔的身体重量都平稳地压到了自己身上之后,再腾出一条胳膊来伸到了他的膝湾下,来了个真真正正的公主抱;觉察到她意图的继国缘一,也是很配合就环着月子大人的脖子,像他还小(大概7、8岁)的时候那样,乖顺地被她公主抱在怀里,全然不顾他自己现在已经长高了近20厘米的“残酷”现实。
无论如何,两人因为抬升的高度,所能够看到的视野范围就增加了好几倍,在朝着堺町的方向飞了大约10分钟左右,从高高的夜空中,月子果然就看到了下方那个熟悉的身影——那头被月子在榻上欢快时不晓得揪过多少回的长长黑卷发、被随意地束在脑后随风摇摆,花纹精美用料考究的吴服,比女人还光洁无毛的雪白足腕上套着洁白的足袋、足袋上方的小腿部分也偶尔会因为步伐的关系,从吴服下摆的劈叉处露出一小截来。
纵然从妖王大人所在的视角根本看不见鬼舞辻无惨的面部表情,但根据这么多年的相处经验,月子都能毫无障碍地脑补出鬼之始祖现有的神情——嘴角微翘、眼神惬意中透露着高傲的得意,源自于他那强大到能对这世间所有生命、都做到予取予夺的物理战力而生的澎湃自信,那种淡淡的微笑中始终难以抹去的眉飞色舞和洋洋自得。
任时光飞逝,即便在室町时代,月代头的流行趋势,已经逐步开始由武士阶层、延伸到社会的其他各个阶层(当然,也还没“严重”到江户时代几乎95以上的男人、不论什么职业都是仅有发髻款式不同而已的月代头的夸张地步),公卿出身的无惨大人,那也是绝不会因为这个年代的武士们政治地位尊崇,就因此而放弃他自己身为公卿贵族的骄傲,去给自己剔个什么难看的月代头的啊。
且不说他的鬼王发质不允许:除非拟态,否则剪掉也会马上重新长回原本的及腰长度;何况他本鬼的审美,也从未欣赏过曾经的家仆阶层那为了打仗便利、才选用的工作发型。
由于距离太过于遥远,所以同样朝下望去的继国缘一,此时并没有看清楚他未来的宿命之敌、鬼王鬼舞辻无惨的体内那大大异于常人的身体构造;在他眼中所见的,也不过就是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地在下方的道路上普通地行走着。
是的,一男一女,无惨老爷和他的第一任小秘书珠世。
月子当然也看到了跟在无惨身后的珠世,她姝丽面庞上、眼眶外的下眼睑此时正因为愤怒而止不住地狂跳抽搐呢;离得很近注意到她气息变化的继国大猫仔,瞬间就将向下看去的视线收回并投在了月子大人的脸上。
感受着那抱着自己肩背和腿的手掌都无意识地收紧、指甲都嵌进了自己的皮肉中,根据几年来几乎形影不离的相处、和继国家的次子独有的“猫猫式暗中观察”和归纳总结,缘一看出了她面部肌肉和血流的变化特征——这是……月子大人生气时候的表现。
少年继国缘一判断地分毫不差,月子妖王大人她现在正陷入了难以抑制地愠怒之中。
那个女人!月子心说:我见过啊!百多年前就见过啊!在无惨当时位于信浓国中部的居所中!那个自称是医生的大和抚子款、气质颜值都在线的美人!
如果说无惨是因为中意那个美女而把对方变成了鬼留在身边百多年,那他还来找自己做什么!?
如果说无惨对那个女鬼没什么意思,那他把对方留在身边百多年的时间之久,又是为了什么!?
曾经的月子也不是没经历过鬼舞辻家的贵公子少爷脚踏n条船的岁月,但那会儿她还不知道自己“正在经历妖变”,自以为还是个“普通人类女性”的妖王大人她,对此当然只能是心存不满但也无法诉诸于口(简称敢怒不敢言?)。
同时她还没什么好办法能够制约得了他的行为,就只好尽量做到眼不见心不烦吧。
蓝鹅时代变了啊,月子已不再是名平安时代柔弱无力的普通人类贵族女性了啊!
面对曾经的“小丈夫”如今的“老情人”鬼舞辻无惨这么明目张胆明晃晃的“出轨之举”,你叫月子心中毫无波澜吧,她、她实在是有点“臣妾办不到啊”的意思……
五百多年的相处,虽然不是日日夜夜,有时甚至几年才见一次,但总的加起来、也远超许多凡人夫妻形影不离相处的一生时光啦;虽然由于彼此性格的原因、长期友好和睦相处的状态一直都难以为继太久,但无疑月子还是、嗯、有一点喜欢无惨的吧——毕竟睡了他那么长时间那么多次了,就像一件款式、颜色、面料、剪裁都十分合身的好衣裳,穿久了都会有感情的是不是?
即便到了不得不扔的时候、都莫名会有一种不舍之情油然而生的是不是?
更何况无惨大人他在没第三者能看到的地方,被按住动弹不得时,刚开始他的确是会做出各种不满于被迫营业的挣扎反抗、并发出低沉暗哑的嘶嘶威胁声,但随后会逐渐难以避免地转变为乐在其中的娇喘。
即便是同样的一句“呀咩啰!zukigo!”,他怒目而视、呲着鬼牙低吼出来的,和他柳眉皱紧眼神乱闪不敢看她、气若游丝时说出来的,以及他喷发在即牙关紧咬眼白颤抖不断上翻时、求饶般说出来的,听在耳朵里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配上那张绝美面庞上会流露出的、渴望与畏惧并存的纠结神情,那种“想要、但是又好害怕啊呜呜”的神情……
啊啊,这种长年当惯了“人上人”、或者说“自诩为神”久了才会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又由时间沉淀久了才会形成的高傲且冷酷的气质,这种只属于鬼王大人鬼之始祖的冷艳气质,就像一种入口清冽冰冷、回味却辛辣甘甜的陈年美酒,配上他那张无论男女都无比精致妖冶的长相,想不醉人都难哇。
所以月子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极品,任谁享用久了,都会有些迷恋的吧……(她身后的背景板上却写着:不、这其实只是这个女妖怪的雌性雄化的压服欲在作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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