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斧子劈砍在树干上的声音很有规律,挥舞着斧头的男人束着一把丰厚又浓密的大总发,带着炭火红般暗色的发尾随着举起斧子的动作在空中高高扬起,斧头落下之时则被猛烈的风压拉得笔直;他裸着肩背和胳膊,手臂和肩膀上的肌肉群正因其充满力量的动作而起伏,偶尔才会有几颗汗珠由于他挥臂的速度太快而无法继续攀附在肌肤表面,进而滑脱跌入半空中,最终消散。

    嗯,继国缘一在砍树,为了搭建他和妻子未来的小家,他高高兴兴地把自己那一身生而知之的精湛战斗天赋从用刀、毫无任何心理障碍地转变成了用斧子砍树。

    砍倒了这棵不多粗的树,接下去继国缘一还需要刨干净树皮和多余的枝杈,再按照月子的要求大致分解成她需要的大小,除了先把需要的部分搬回去交差、其余的能当柴烧的部分也不会被浪费。

    月子选择建房的地点还是老样子:喜欢把屋子建在距离町镇不远也不近的半山腰上,在偶尔会有行人路过的山路旁十几米的相对平地上,这样的话,既能在夜里为那些被各种情况给耽搁了、在天彻底黑了之前决计赶不到町镇上寻找宿屋旅笼的人提供一定的民宿服务(类似三郎爷爷家的位置),又能保证白日里出门不远就能将山脚下的整座町镇一览无余、尽收眼底,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能第一时间觉察跑路;屋子周围不远处一定会有四季稳定如小溪或是小河之类的鲜活水源,方便日常生活的取水用水。

    他们的建房工作的初始阶段,在抬高基座防止与地面接壤久了地气回潮以及搭框架结构的时候,出于建房速度和工作量方面的考量,月子还有从山下的町镇里雇人(主要是木匠)来帮忙干活,所以在土壁和屋顶都已经造好了的现在,继国缘一砍的树、多半都被月子拿来打制了一些放置在屋内的五斗橱和摆放锅碗瓢盆的架子。

    至于这俩只为什么放着好好地日子不过、突然离开了堺町,说来其实有些羞耻。

    由于某个晚上某妖叫得像只发了春的猫儿似的过分抓马(dra),以为已经被附近邻居悉知了她老妖吃嫩草行为的妖王大人,第二天见到谁都神经过敏、感觉对方正在背地里悄悄讨论她的事儿。

    自觉无颜面对江东、啊不,是周围住了7年老熟人的月子,于是就决定要搬家了……搬到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新环境,搬到一个可以晚上随便乱叫的……新地方。

    这一次,月子把大部分自己7年中置办的东西(主要是房间里的小橱柜一类的家具)都留给了犬三郎夫妇,随即就收拾了一些便携的锅碗瓢盆和换洗衣物,和缘一一人背上一个箱子,准备跑路了。

    尽管十分不舍,但当月彦大人突然对犬三郎说要走了的时候,犬三郎除了对既是救命恩人又是养母、既是神明又如偶像般的老主人的无限惦念和崇慕,还额外忧心起了缘一的未来;前来为他们送行的犬三郎看着一脸幸福的继国缘一,神色有些欲言又止,他其实是想问缘一:如果他就这么走了,那么那位他“心仪”的姑娘该怎么办?

    犬三郎前些日子当然也听了好几晚十分和谐的活春宫,但他以为那就是……嗯,月彦大人那阵子正在像从前那样忙着私会情人,从十几年前起就是这般,所以他压根儿就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说。

    “我已经和最重要的人在一起了,所以只要她想,去哪里生活都没关系。”落在后面的继国缘一远远地挥手和犬三郎做最后的告别之前,给他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当时光顾着抹眼泪的犬三郎只顾着自己情绪上头,25岁多了的大男人、却哭得像个正在经历和家人生离死别的5岁孩子,直到再也看不到月彦大人和继国缘一的背影时,他才有多余的心思仔细回味起了缘一那句话的内味。

    不回味不知道,一回味简直是被吓了个半死啊!!

    继国缘一他到底清不清楚:月彦大人根本不是凡人、岁数甚至可能比缘一的外婆都大的事实真相啊?!犬三郎无比崩溃、脑仁隐隐作痛直抽抽地想着,可能缘一并没有像曾经的他那样,刚加入月彦大人的孤儿小团体的时候、就有听到过当时那一批的“前辈们”暗地里讨论大人的年纪问题——犬三郎至今还记得,当时7岁的自己听到15岁的那位“前辈”说她自5岁被买来时起,大人就是现在的样子分毫未变。

    也就是说,至少在28年前,月彦大人就是现在这副20岁左右的样子了,所以大人少说也得有个将近50岁了啊……多了不敢说,毕竟是神明的化身嘛。

    算了算了,只要他们过得幸福就好,我想那么多做什么呢……用手绢抹着眼角泪珠的犬三郎哽咽着吸了吸鼻子,背影略显寂落地回去店里继续忙活准备今天的营业了——无论如何,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嘛。

    总之,年轻的继国缘一和他的月子未婚妻大人没羞没臊的二人世界,就在他们离开堺町的两个月之后,在武藏国埼玉郡的云取山正式开始了。

    彼时,鬼王鬼舞辻无惨的老巢,则是在不久前刚搬到了与武藏国只隔着甲斐、十分接近伊豆半岛的骏河国边境区域,只不过妖王大人她暂时还不知道这个最近才更新了的地址信息罢了。

    刚搬了新家,有太多的事等着无惨大人去处理,此外他除了经营得最熟悉的吴服业务之外,这些年还通过你们都懂的骗人结婚、或是当别人儿子继承家业之类的手段,成功又拓展了一些人类饮食方面的生意,譬如调味料领域的味增和酱油的生产加工和批发、以及腌渍物萝卜梅子一类的霓虹人餐桌常见菜果蔬的生产加工和批发;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鬼之始祖才能在白天安安稳稳生活在阳光绝对无法穿透的人类宅邸里看书做实验写报告,晚上出门乱晃悠觅食寻花逛庙会享受生活啊不是吗?

    资本家的快乐,其实从封建幕府时代就早早开始了啊。

    收到底下眼线鬼给自己上报的盯梢目标(当然就是月子啦)从堺町消失超过两个月了的消息,当时正在提笔设计新药物配方的鬼舞辻无惨也没有太当一回事,毕竟月子这几百年来就没在同一个地方住超过10年过,临近10年就要东奔西跑的习惯和他自己也差不多;只是这好几年没见了,也不知道月子是不是已经忘掉了他们之间的那一点小小的“不愉快”,无惨在心里念叨着:毕竟月子又不像他,有5颗大脑,他实在是希望她的记性能因为活得太久而越变越差吧。

    只可惜按照鬼王大人对妖王大人的了解,7年多的时间、大概率是还不够她彻底忘掉那些双方之间闹过的小“不愉快”的,所以无惨老爷决定压下自己想见老婆的那份微弱悸动,等再过个3、4年,等他的新宅邸和新事业(伊豆国的咸鱼作坊)都彻底步入正轨了,再去找她“叙叙旧”。

    拢了拢身上花纹明艳的好衣料子丝帛羽织,再冰冷的夜风都无法把鬼王大人给吹感冒咯,只会吹得他衣摆翻飞,莫名潇洒。

    也不怪无惨大人没有半点危机意识,毕竟他和他女人几百年来都是这样过的,几百年帽子颜色无虞的“太平日子”,早就让鬼之始祖坚信自己是这世上最完美的男人,是某妖女唯一合适的配偶——他容颜永驻的极品颜值、他黄金比例线条清晰的身材、他远高于常人的火热体温、他几近无限的永动机体能、他硕大无朋的……咳咳、傲人本钱尺寸。

    除非是个在深山里修炼了上千年、才出世不久的月子的同类,一个男妖精什么的……否则这多管齐下的雄性魅力指标综合起来,鬼王大人完全不觉得这天底下还能有比他更棒、更能吸引女人的男人存在,谁让他是个……被神选中的男人呢?

    撇去寻找青色彼岸花这件事不谈,多少年来富裕顺遂、天下无敌的日子,早就让鬼舞辻无惨这个男鬼对自己的信心爆了棚。

    相对于信心爆棚的鬼王大人,正坐在自家新建的牲口棚里、给自己手工刨板钉制的五斗橱上柿漆的妖王大人她,现在其实心里思绪纷乱、颇有些焦头烂额之感。

    月子自己规划新建的和缘一的小窝房子里,有一个独立出入的小偏厅,她想把那处空间当做实验室,至于她为什么需要一间实验室,那当然是为了更进一步深入对她的青血进行试验和改造,争取能让它变得像无惨的血那样,赋予人永生不死的能力啊!

    曾经的月子没有那种迫切的渴望,渴望着自己能够像无惨那样拥有把人变成同类的力量;但现在她有新猫了啊!一只比原来傲娇散养、坏脾气的黑卷毛公猫更加体型庞大、温柔体贴、听话乖巧、予取予求、给撸给抱给亲亲、有猫德的好猫猫!

    想要和对方永远在一起,成为了推动她进行各种研究实验的最大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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