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涣向桃卿袒露自身的心迹, 语气不重,算不上多么沉着有力,可落在桃卿耳中, 却是极为认真且可信的,这让他的心跳瞬间加快了不少。
他知道裴之涣从不妄言, 何况他才刚刚发了心魔誓,说只有他一人, 那便是真的只有他一人,绝无反悔的可能。
桃卿既惊讶又甜蜜,绮艳的眉眼间流露出些微得色,他又不是块木头, 玉洁松贞的仙家道君这般爱慕他,他当然不会无动于衷。
心里一得意, 他就忘乎所以起来, 渐渐压不住本性, 故意对裴之涣说道:“不会让我倾心别人?你说得可真理所当然。若是我偏偏不喜欢你呢,星桥也很好,说不定我就要喜欢他了……”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 裴之涣就以亲吻将他封住了他的口。
时至今日,裴之涣的吻技已经相当炉火纯青了,他分明都是从桃卿身上学来的,可桃卿真是招架不住他, 没一会就被他吻得满脸通红的。
一吻结束,他浑身发软地趴在裴之涣怀里, 眼角泛出泪花, 小说向他讨饶:“好之涣, 放了我吧, 我受不住了。”
“你还敢说那些话吗?”裴之涣盯着他问。
他的手掌扣着桃卿的后腰,桃卿微微瑟缩着双肩,既有点怵,又有点不甘心,逗人不成反被亲,还要做下保证,从头到尾都是他被之涣掌控着,难道就不能是他掌控之涣吗?
桃卿忍不住望向裴之涣,只见年轻的道君神仪清正,天生蕴含冷意,正如云中白鹤般皎皎不染尘,衣冠也齐整,只有殷红的双唇彰显出些许绮色。
他越想越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一定要让裴之涣再维持不住这一本正经的样子,便故作镇定地开口。
“我知道你不会找别人了,至于我自己,我可以保证绝不会和你父皇有什么瓜葛,但是别人……”
他故意拖长尾音,嗓音又软又媚的,抬起未穿罗袜的脚,踩在裴之涣的膝盖上,轻轻地摩挲着:“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满足我了。”
足尖滑过膝盖,又滑过腰腹之下,裴之涣呼吸一沉,猛地抬眼看向他,见桃卿眉眼弯弯地笑,分明是故意使坏。
他脊背微僵,又很快舒展开来,干脆解了道袍,将手放在足背上,微微用力按了下去。
“裴之涣!!”
桃卿没料到他居然是这种反应,瞬间慌了神,他本来只是想逗逗裴之涣,让他露出窘迫的表情,可没想到……没想到裴之涣比他想的更不要脸!
方才他还胆大包天地撩逗人,现在却羞得快要哭了,只能弱声弱气地哀求道:“你放开我……”
他努力地抽回自己的脚,效果却适得其反,裴之涣盯着他的眼神更紧了:“你答应过我了,现在不能反悔。”
“我答应你什么了,才没有,我要出去!”
桃卿慌张得忘记了这是他自己的房间,用上了几分灵力,在裴之涣不曾设防时挣开了他的手,转身就要逃跑。
可裴之涣反应极快,同样用上灵力,伸出手臂一捞,就将桃卿紧紧禁锢在怀里。
“之涣,我知错了,求你饶了我吧……”
落在耳边的呼吸又沉又热,桃卿觉得现在的裴之涣就像一只凶兽似的,能把他整个吞下去,哪里还敢招惹,只能可怜兮兮地向他道歉。
但他现在求饶已经晚了,裴之涣对桃卿的央求和撒娇充耳不闻,强硬地将他转过身来,挑起他的下巴和他接吻,边亲边解他的衣带。
裴之涣的十指很灵活,像是剥荔枝壳似的,三两下就将他的衣服剥得一干二净了。
而后他细细地打量着桃卿,少年的身体线条秀美,纤细又修长,因为害羞和不安,他珍珠白的肌肤泛起淡粉,浑身上下都漂亮极了。
察觉到裴之涣的目光越来越炽灼,桃卿羞耻地将裴之涣脱下的道袍扯了过来,盖在自己身上,但他又很快注意到裴之涣看他的眼神更不对劲了。
裴之涣似乎很喜欢桃卿穿他的道袍,甚至将桃卿抱了起来,亲手将道袍穿在了桃卿的身上,连衣带也规整地系好了。
桃卿低头一看,发觉真是很要命,没有里衣的道袍根本不能很严密地遮住他的胸口,下摆也露出了雪白的大腿,这身素净的道袍穿在他身上,却分明显得更色了。
这太伤风败俗了……裴之涣的礼义廉耻都去哪儿了?
桃卿羞得恨不得在被子里缩成一团,裴之涣慢条斯理地褪掉里衣和亵裤,扣住桃卿的脚踝:“卿卿就这么帮我弄。”
桃卿真是杀了他的心都有了,但这下他彻底躲不过去了,只能顺着裴之涣的意,面红耳赤地帮他。
裴之涣真的极难伺候,过了将近半个时辰,桃卿才结束这场煎熬,眼睛湿漉漉的,疲惫地靠着软枕休息。
可这还不算完,裴之涣自然要投桃报李,也来帮一帮桃卿。
他低下头,桃卿呼吸发颤,肩与背也是抖的,忍不住伸手轻轻拽住裴之涣的黑发,偶尔发出甜腻而破碎的声音:“之涣……”
裴之涣的手段太高明,桃卿很快就结束了,这下他是真的羞到忍不住钻进被子里,仿佛很想闷死自己似的:“我平时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裴之涣哑着嗓子问。
桃卿立刻闭嘴,他就不能和裴之涣讨论这个问题,否则肯定会没完没了的。
裴之涣轻轻舔了舔微白的唇角:“桃花味的,很甜。”
桃卿猛地从被子里钻出来,抄起软枕往裴之涣的脸上按,但他的身手怎么可能比得过裴之涣,很快就被取走了枕头,整个人还被裴之涣抱进怀里,相当于他主动投怀送抱。
裴之涣想低头亲一亲他,但是桃卿不肯,倒不是嫌弃,而是他不想尝到是不是真的桃花味,如果是,他以后就再也无颜面对自己的天生体香了。
裴之涣不勉强他,只是指了指被染脏的道袍,询问桃卿:“这些元阳用在修合欢道上岂不是更好?你不肯与我一起修,都将它们浪费了。”
“你管我!”
桃卿羞愤地瞪了他一眼,声音软极了:“我就是不想修,和你有什么关系。”
裴之涣垂眸与他对视,抬手轻轻地抚过他滚烫的脸颊,低声诱惑着他:“卿卿可以将合欢道教给我,我与你一起修。”
“之后再说吧……”
桃卿难为情地移开了视线,他还没跟人修过合欢道呢,若是修起来,凭他天生媚骨的体质,他肯定是承受的那个,会不会疼啊?
虽然据白师兄说是不会的,他这个体质注定只能感觉到舒服,甚至比平常人舒服许多,可谁知道这是不是师兄为了哄骗他双修说的花言巧语,这种事总是要试过了才知道。
裴之涣穿好衣服,自行梳洗一番,又要了温水为桃卿洗脚,桃卿刚才辛苦半天,脚都是酸的,现在享受他的服侍也心安理得,还使坏地用脚往他身上拨水花。
结果裴之涣握着他的脚,在脚背上吻了一下,桃卿就立刻变乖了,一动不动地配合裴之涣擦净了他的脚与腿。
收拾好残局,裴之涣便要离开了,他的几位皇兄约他过府一叙,不知出于什么考虑,裴之涣没有回绝,而是准备赴约。
桃卿不放心地盯着他殷红的双唇,从须弥戒指中取出药膏让他抹:“别叫人看出来,不然丢脸的是你自己。”
裴之涣并未接过药膏,而是望向他:“便是叫他们看出来也不妨,我从不认为我钟情你是件丢脸的事。”
桃卿闻言心里一甜,语气也变软了:“他们到底都是凡人,你就当为了你的兄长考虑,不要吓到他们。”
裴之涣这才接下药膏,在唇上轻轻点了点,将不太正常的唇色遮住了。
桃卿检查了一下,确定他身上看不出破绽,就赶紧将他轰走,自己瞒着幼兔偷偷洗了个澡,将身上的青莲香洗掉,再抱出幼兔一起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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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太极殿。
皇帝被裴之涣气得大发雷霆,盛怒之下,他命内侍总管给几位供奉下令捉拿裴之涣,但金丹修士不在宫中,几个筑基修士为难地表示他们奈何不了五皇子,现在裴之涣就是谁都动不得。
一想到裴之涣不仅忤逆了他的意愿,更重要的是,现在他真的不知晓国师去了何处,皇帝气得连奏折都看不下去了,索性全部推翻在地,支着额头在龙椅上歇了半晌,才缓和了头晕目眩的感觉。
至于裴之涣所说的与国师两情相悦,皇帝倒是不曾相信,他们两人关系熟稔不假,这个逆子爱慕国师也不假,但国师对他的逆子可不像是情根深种,至多就是有些好感。
皇帝揉着眉心,正思索着自己该如何找回国师,内侍总管小心地说道:“陛下,奴婢倒是有个主意,或许可以找到国师。”
“你快讲!”疲惫的皇帝立刻睁开眼睛,催促着他。
总管陪笑道:“陛下可还记得桃小仙师?他既是五殿下的小师弟,说不准也认识国师,没准他吃尖团酥蘸醋的吃法就是和国师学来的,不然哪有这么巧,陛下,您说呢?”
“你说得有理。”
皇帝精神一振,目光灼灼地说道:“现在就给朕宣桃仙师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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